“審問之下,這個男傭也不是很合作,一直否認,後來還是用了手段,他才肯說。他是司徒英傑的線眼,把我們家的情況事無大小都告訴了他。而且,他爲司徒英傑做事超過了10年,期間他沒有直接出手做什麼傷害我們家人的事,所以我們從不曾察覺他有問題,藏得還真夠深的。”
“就是他把樂兒懷孕的事情透露給司徒家的人知道的!”這個纔是蕭靜最生氣的。
還好他們謹慎對待,樂兒和孫子纔沒事,不然她都不敢想自己是不是承受得了結果。
聽到這些,衆人陷入了沉思。
安晏最先發問。“那個男傭,你們怎麼處置了?”
“只是關起來,就是想問問你們年輕人的意見,再做定奪。”蕭靜不太清楚他們有沒有什麼計劃,她怕自己擅作主張會壞了他們的事。
“我們利用這個人,或者可以抓住司徒英傑。”他忽然一笑,那狡猾的眼神裡還夾雜着戾氣,跟他溫潤的外表十分違和。
安晏一說,大家都明白了,露出了笑意。
“不管怎樣,可以試試。”
“是,不行也爭取剝掉司徒英傑誒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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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讓蕭靜把人關好,問清楚他平時與司徒英傑怎麼聯繫就繼續怎麼與他聯繫,但不能露出馬腳,再看看有沒有機會把司徒英傑弄回國內。
只有他在國內,他們纔好行動,在國外畢竟不是他們的老巢,行動多有不便與顧慮。
司徒英傑還不知道亞倫他們圍在一起商討剝他一層皮的辦法。
不過,他已經秘密回國的消息亞倫他們也不知道。
冥魂那邊爲他製造了假的身份,爲的就是掩人耳目,進來避免他被人盯上而出事。
亞倫的手下盯着的事司徒英傑誒這個名字,因此讓他避開了盯防。
他約了時晟宇,對方也答應了見他一面。
茶館裡,是古色古香的裝潢,竹木製作而成的桌椅,還有潺潺的流水聲緩緩的揚起,風雅而悠遠。
時晟宇今天下午是抽空出來的,過兩天就要爲御天做手術,他其實很忙的。
只是早前聽聞那個人入了法國國籍,改了姓氏,徹底與國內劃清界限。
他本不想與他見面,想了想,就覺得趁這次機會,把話說清楚吧。
即使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但鑑於他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他沒辦法在於他做兄弟了,以後,兩人形同陌路吧。
他來到了與司徒英傑約定的雅間,對方已經到了。
外面,還有兩名手下待着,大概是冥魂的人。
時晟宇暗暗閃了一下眸光,拉開一把竹椅子,坐了下來。
他擡頭,眸子盯着司徒英傑,發下他精神不錯,顯然在司徒家的日子他過得很開心,以前在時家,從沒見過他笑得這麼陽光。
“晟宇,怎麼一直盯着我看?”司徒英傑揚起了淡笑,還主動爲時晟宇倒了一杯清茶,嫋嫋水霧在他們之間彌散開。
“看你精神不錯。”時晟宇也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比紫砂杯子裡的茶水還要淡。
司徒英傑從他的笑容裡已經看出了什麼,他們之間,要變了。
說實在話,他還是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希望這個弟弟可以來到他身邊,爲他做事,而不是一直勞心勞力的爲時御天。
再者,晟宇識相點,站好隊伍,他可以給他的不會比時御天少。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在冥魂爭一席之地,誰阻礙他都不行,哪怕是這個弟弟。
所以,他並不想傷害他,但這不是絕對。
“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司徒英傑直言不諱地道出。
時晟宇表情淡淡,作爲一個醫生,仁心絕對有。
司徒英傑的所作所爲,他是永遠無法苟同的,正如他永遠無法接受司徒家對他們時家做過的一切。
“在時家那麼多年,即使那時候不知道我的身世,那裡除了你,沒人看到我這個人存在,所有人的眼裡心裡都只有時御天,好的東西,包括親情也都只給他。到了法國,才發現那裡是我的家,有我真正的家人。晟宇,你也是我的家人,是我弟弟。”司徒英傑看着時晟宇,語氣裡有着掩飾不住的期盼。
“御天也是我的弟弟,看到他昏迷了那麼久,到現在還沒有醒,我很痛心。”時晟宇語氣平靜,可說的話對司徒英傑來說,又是戳心的。
他是真的希望司徒英傑不要再參與冥魂與時家的事情了,不然,他與他的關係最終只會成爲敵人。
何況,多行不義必自斃,即使不能做家人,他也沒有希望司徒英傑死。
“他怎麼樣了?我是剛到司徒家沒多久,還沒真正融入進去,好多事情我也不方便問。不過,聽克萊爾說,他已經錯過了服用解藥的最佳時機。”說話間,司徒英傑還有幾分惋惜似的,好像真的擔心時御天的死活。
時晟宇冷笑,拆穿他的虛僞。“這就是今天找我的目的吧。御天沒死,最憤恨的人應該是你吧。”
之前,他也聽到一些,說是最近來有冥魂的人跟蹤或者襲擊爸媽和樂兒。
這與面前這個老愛帶着假面具的人是脫不了干係。
過去那麼多年,御天從沒有對她下個殺心,可他卻多次想要害死御天一家三口,這樣的惡魔行徑,實在令他寒心。
被拆穿了,司徒英傑也不再兜圈子了,他陰冷的笑着,說的話滿滿的都是仇恨。
“沒錯,我是巴不得他死,很早很早以前就有這樣的心思。可惜,那個賤種卻命大,每次都死不了,被他逃過去。後來我總是在想,在他6歲那邊,不管多難,我都該殺掉他,不該停止了追殺的行動。你知道嗎?從他出生開始,你我在時家就沒有任何地位,因爲他是蕭靜那個小三生的,所以時名山的心目中只有時御天一個兒子。晟宇,難道你恨嗎?是他們時家害死我們的親媽,時家也沒有給你二少爺該有的待遇。蕭靜還假惺惺的裝慈母,你不覺得噁心嗎?時御天的光環蓋過了你所有的才華,時家愛的一切都歸他,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時晟宇聽得發笑,還直搖頭。
即使身世曝光,他還是執迷不悟,還這麼仇恨時家,他知道,司徒英傑沒救了。
所以他這一番挑撥離間的話,他根本沒有任何迴應的欲~望。
“時家和時家的人對我都情真意切,我不覺得有任何不公平,我也不看重時家的財產。”
“既然你這麼看得開,這麼不在乎時家的所有,不如跟我去法國,幫助我。我並不想失去我們的兄弟情。晟宇,我是說認真的。”司徒英傑目光堅定,這確實是真心話。
如果這個弟弟站在他這邊,爲他,爲冥魂所用,他在冥魂的站穩腳就不難了。
他還不用一個人孤軍奮戰。
“不可能,我也是說認真的。”時晟宇站了起來,笑得輕鬆自若。“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以兄弟的名義見面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
說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痛苦,又像是艱難。
不過,最後的幾個字,依然是說出口了。“我們,以後都只能是陌生人,或者敵人!你,回頭是岸,前行是地獄深淵,好自爲之吧。”
最後一次奉勸,聽不聽有他,他最後一次盡弟弟的義務,仁至義盡。
然而,他才走了兩步,就聽到司徒英傑無情的聲音。“把時家大少爺帶走,好生照顧!”
“是,英傑少爺!”保鏢領命,立刻衝了進來,竄到了時晟宇的一左一後,伸出手想要抓他。
時晟宇眸光一驚,馬上做出反應,矮身下去,從兩個比他還高達的保鏢之間逃了出去。
他扭開了雅間的門,第一時間逃出去。
一個人來果然是個失誤,他是低估了司徒英傑喪心病狂的程度。
從他剛纔那一聲時家大少爺開始,這位英傑少爺也擺明了跟他一樣的態度,兩人之間從此不再是兄弟。
他在他英傑少爺面前,只會是敵人時家的少爺。
“追!”司徒英傑臉色大變,馬讓保鏢去追。
保鏢轉身出門,可惜,人剛踏出雅間,就被什麼絆了腳,高大的身軀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司徒英傑看到他們竟然摔在地上,還壓着兩個盆栽,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有人幫時晟宇脫身,是誰?
保鏢馬上起來繼續追,司徒英傑也是邊追邊想是誰救了時晟宇。
幫助時晟宇的人,就連時晟宇自己都覺得出乎意料。
“可可,你怎麼在這裡?剛纔是你幫我?”時晟宇抓着林可可的手,兩人朝着大馬路的方向奔跑。
這個茶座實在是有點偏僻,想要找到輛車離開都困難重重。
“不幫你你就死翹翹啦,嗚嗚,好累。”跑了幾百米,李可可的腿就累得她想哭了。
二十多年來,她都不愛運動,標準的能躺就不坐,能坐就不站的人,平時不會去做運動的。
最近住在時家,被老爺子命令,她纔不得不在下午做一個小時的運動。
這一個小時,她就累得夠嗆。
而這個體育鍛煉,她才進行了一週,還沒有效果生成,此刻真有點撐不住。
可她又直覺不能扔下時晟宇,原因是什麼,她累得沒心思去想。
“你先往另一個方向走,別管我了。”時晟宇不捨的放開她的手,不願意連累她分毫。
這件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絕對無辜的。
何況,這是他喜歡的女人,他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剛纔那兩人應該沒有看到她,只要她趕緊跟他分開,消失在他們視線裡,她就能安全。
“不行!”林可可毫不猶豫的拒絕,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生氣了。
時晟宇反而笑了,好像她也很在乎他,這感覺真好。
“你跑得慢,我們能分開逃,我也能更有勝算。你還能去搬救兵,不然你我都不會武功,被抓到那就誰都逃不掉了。”時晟宇不放棄遊說她,她有這種風雨同舟的思想就行了,不必真的犯險。
林可可這次沒有一口否定,她在思考他說的。
她回頭一看,一下子已經判斷出他們與司徒英傑他們之間的距離,再按照他們兩方的速度,很快就計算出兩方之間的時間差。
“好,你去哪邊?”她的家計算結果是與司徒英傑他們差了不到三分鐘。
也就是說,再這麼跑下去,不到三分鐘,司徒英傑他們就能追上她和時晟宇。
兩人的武力值都很低,被追上等於是被擒的下場。
她在茶座的時候就不小心瞥到那些外國佬是帶有槍的,硬碰硬就是愚蠢,一定要靠智取。
“我去海灘那邊,你去馬路那邊看有沒有我們的保鏢,有就帶去海灘那邊救我。我已經通知了保鏢的,你安全了也可以跟樂兒溝通,她會知道怎麼做的。”
時晟宇交代了一些事情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就真的放開了林可可的手。
他頭也不回的跑向了海灘那邊,臉色無比冷凝,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只要林可可沒事就是什麼都好。
真的到了危機關頭,他驚訝的發現,他不擔心自己,就擔心她。
林可可幾米一回頭,看了時晟宇幾眼,這才拼勁全力的跑。
其實,她在茶座看到時晟宇的那一刻就已經在微信裡與宋樂兒說了情況。
樂兒說會派人過來接他們,從樂兒回覆微信的時間到現在,過了半個小時,應該是快要到了。
跑得氣喘,她看身後沒有人,就躲在了一個樹幹後。
她拿出手機,報了一下自己的方位,以及時晟宇跑的方向,他的狀況。
“好,我知道了,你躲起來是對的。當你沒有能力對付,那就保護好自己,這是對男人最大的幫忙。二哥一個人,會比帶着你更容易脫身。”
宋樂兒猜,作爲時家的少爺,二哥的武力值即使不及時御天,起碼也是能防身護己的。
帶着連體力都比常人差的林可可,只是累贅。
她認爲,他們兩這樣分開逃,是最明智的。
這也是時御天過去多次教育的,她拿來開導林可可。
現實不是偶像劇,動不動爲對方死那不叫深愛,那叫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