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段北和段南兄弟之間的事情,秦彥並不想過多的干涉,他會如約將段北的話轉達段南,至於最後段南會怎麼做,那就是他的選擇了。但是,秦彥幾乎可以肯定段南不會選擇回家。
天門有着很森嚴的規矩,凡是天門弟子皆不可有家。雖然這樣的規矩有些變態,但是,無疑對保護天門的隱私有着很重要的作用。即使如此的情況之下,段北對他們都已經瞭解這麼多,如果不然,豈非天門的秘密早已外泄?而這條規矩,所有人都必須遵循,否則,天門的執法部門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清理門戶。
雖然秦彥也覺得這樣的規矩太不近人情,但是想想華夏幾千年的歷史輪迴輾轉,若非是因爲這樣的規矩,只怕天門也早已經覆滅了吧?如何能夠安然於今?
點點頭,秦彥說道:“就這件事?其實你讓婉兒跟我說一聲就行,不必親自勞煩你跑一趟的。我和婉兒也是朋友,能幫忙的地方我肯定會幫。”
這個時候,秦彥倒是大方起來了,說的自己好像很仗義似得,弄得段北哭笑不得。心中禁不住暗暗的想,這小子年紀不大,可是個人精啊,如果不留心的話,只怕被他給賣了都不知道。
“其實,這只是小事而已,這次找你是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幫忙。”段北說道。
秦彥一愣,連連的擺手,說道:“你要是想弄點情報,我還是勉強可以幫忙,其他的我可幫不了。再說,我還有個診所需要照顧,離不開我,我沒那個時間啊。”一副很委屈的模樣,跟剛纔的那股子仗義有着天壤之別。
段婉兒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斥道:“剛纔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能幫忙的地方你肯定會幫嗎?說的那麼仗義,現在又要推辭?”
“不是我推辭,是我預感這件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愛莫能助啊。”秦彥訕訕的笑着說道。
段北淡淡一笑,絲毫不因秦彥的推搪而感覺擔憂。“我先說說是什麼事情,之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幫這個忙,成嗎?放心,我會尊重你的意思。”
秦彥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頭答應。人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還能怎麼說?好歹人家也是國安局的局長,就算天門的勢力再如何的龐大,也不能這點面子不給人家吧?況且,人家一直到現在都是客客氣氣,沒擺什麼官架子,耍什麼官威。
“你聽過新月集團嗎?”段北問道。
搖了搖頭,秦彥說道:“沒聽過。”
段北也不意外,接着說道:“新月集團是金陵市知名的企業,也是全國有名,經營的業務非常之廣。我們注意這個新月集團已經很久了,根據我們初步掌握的線索,新月集團勾結當地的一些不法官員大量的竊取國家資產;而且跟當地的一些地下勢力勾結,走私販毒,無惡不作。可以說,新月集團在當地影響力之惡劣遠遠超過了東勝集團,是一顆毒瘤。”
“既然這樣,你們直接出手解決不就行了?我相信就算他們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跟國家鬥吧?”秦彥愣了愣,說道。
“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第一,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有限,也不是很確定到底有多少官員涉足其中,中央先後四次派人去調查過,結果不是拜倒在他們的金錢誘惑之下就是死於非命,這足以說明他們在當地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
“第二,新月集團雖然做了很多違法的勾當,卻也有不少正當的生意,一旦新月集團倒下,勢必會造成很多人失業,從而引發社會動盪不安。”
“第三,我們目前根本無法確認他們的勢力到底滲透到什麼樣的地步,不能冒冒然的出手,否則打草驚蛇,反而留下後患。”
段北緩緩的說出原因,眉頭深鎖,可見這件事情的確讓他十分的傷腦筋。“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幫忙。”
秦彥笑了笑,說道:“這牽扯到政治上的事情,我一個平民百姓都做什麼啊?”
“你又何必自謙呢?”段北微微笑了笑,絲毫沒有一開始秦彥進門時的那股子霸氣,顯得更加的親和,“你知道新月集團的老闆是誰嗎?”
秦彥搖了搖頭,心中卻是暗暗的想,難道跟自己有關係嗎?
“新月集團是獨孤家族的產業。雖然獨孤嘯林只是獨孤家的私生子,不受寵,很早就離開了家,這些年跟家族也沒有任何的聯繫;但是,像這樣的家族往往很重視顏面,也極爲的護短。你殺了獨孤嘯林,獨孤家的人會善罷甘休嗎?”段北說道。
冷哼一聲,秦彥說道:“既然我敢做,就不怕獨孤家的人報復。他們如果敢來,我接着就是。”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與其被動的防禦,爲何不主動的出擊?既然明知遲早會跟獨孤家有一戰,爲何不先下手爲強?”段北說道。
“他們沒有動我,沒有傷害我的朋友親人,我沒有理由無端端的去對付他們。況且,他所做的事情跟我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我何必給自己樹立敵人?”秦彥淡淡的說道。段北的話對於他而言,可沒有多少的說服力。
“可是,如果你的人也牽涉其中呢?你還能置身事外嗎?”段北面不改色,信心十足。
秦彥眉頭微蹙,詫異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天罰的人也涉案其中。我們不是不允許天罰這樣的組織存在,但是,絕對不能損害到國家的利益。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屆時,真要動天罰的話我也阻止不了。而且,據我所知,楊昊從來不會涉足販毒,天罰的一些行事作風也算是循規蹈矩。如今,你們內部出現這樣的人,你難道不應該清理門戶嗎?”段北說道。
秦彥眉頭緊蹙,內心開始動搖。的確,他可以不理會政治上的事情,可以不理會獨孤家族的非法勾當;但是,絕對不能允許天罰的人破壞規矩,視門規於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