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冷石並沒有走太遠,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聽見獨孤沐月叫他,忙走了過來。
獨孤沐月沒好氣的看着他,說道:“陪我出去,我要出去走走。”
冷石看着她的肚子,有些爲難,挺着這麼個大肚子出去,這不是找罪受嗎?但是這些話他又不好說出口,一時間站在那裡不動。
獨孤沐月看他這個樣子,冷哼了一聲,向門口走去,她現在行動不方便,走的並不快。
冷石無奈之下,只得扶着她,只是扶人的動作比較僵硬,看來他以前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街上的行人還是像以往一樣多,但是獨孤沐月現在看來卻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心境上有一種莫名的變化,彷彿歷經滄海桑田一樣惆悵,再也高興不起來。
兩人走着走着,獨孤沐月突然覺得自己現在非常的累,讓他扶着打算去旁邊的茶館休息一下,卻看到前面有一大羣人圍在那裡,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一般。
“冷石,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獨孤沐月好奇的看着那裡,說道。
但是冷石卻搖了搖頭,“我不去,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怎麼能把你自己丟在這裡,去那邊看呢。”
獨孤沐月氣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冷石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死腦筋,她站了起來,慢慢的向那邊走去。
冷石並不贊同她去看那種熱鬧,但是當他看到獨孤沐月板着的臉的時候,到喉間的話也嚥了下去,只得陪着她一起走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這些人是圍在一個酒樓下面,擡頭望向二樓的,獨孤沐月看了一眼,二樓上似乎有人在打架。
看着打架的兩人的身形,似乎有些眼熟,但是那兩個人動來動去的,讓人看不真切。
“冷石,上去看看是不是熟人,如果是的話,就讓他們別打了。”獨孤沐月說道,等了一下,見冷石還沒有動作,不由得冷哼了一下。
冷石有些猶豫,按理說,他不可能將獨孤沐月留在這裡,自己一個人上去二樓的,但是獨孤沐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想起自己剛纔已經違逆了一次她的意思,再違逆一次似乎有些不太好,於是腳下用力,一個縱身上了二樓去。
他隨即發現二樓打架的確實是熟人,至少他認識一個,正是三生,與他對打的是一個陌生的青年,這個青年風塵僕僕,看來像是趕了很長的一段路,身上有一種剛硬的氣質,與普通人的剛硬不一樣,像是久經沙場打磨出來的嗜血,鋒利,傲氣。
在兩人不遠處,書生坐在一邊,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冷石有些奇怪,見到三生打架,書生怎麼也不阻止呢?
“你們別打了,孤鳳讓你們停手。”冷石冷聲說道,如果這兩人不給面子的話,說不得他要動手了。
三生聽到獨孤沐月讓他停手,立刻向後退了幾步,退出了那個青年的攻擊範圍。
剛硬的青年見他如此,想要上前,卻被冷石阻擋了下來。
“你是誰?”青年冷冷的看着冷石,他
覺得眼前這個人危險,不由得新心下有些謹慎,但是他剛纔說什麼?孤鳳?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冷石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跳下了樓,既然孤鳳交給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就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裡了。
三生與書生也都跳了下來,三生見她如此大的肚子,急道:“你肚子這麼大了,怎麼還出來?”
獨孤沐月正想說什麼,卻看到又有一個人從樓上跳了下來,當她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還活着,但是他不是應該在君玄狂身邊嗎?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君玄狂也來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君玄狂現在應該還在打仗,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誠原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有些熟悉,但是他卻肯定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那股熟悉感是從哪來的?現在找王妃纔是最要緊的事情,他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裡,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獨孤沐月喝到,他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誠原來到這裡,必定是君玄狂讓他來找她的,一想到君玄狂,獨孤沐月心中就一陣激動,肚子也抽的一陣一陣的疼。
這個聲音,這個語調怎麼這麼熟悉?誠原楞了一下,看向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兒。
“誠原,你跟我來。”獨孤沐月並不想在這裡多說什麼,人多眼雜,還是小心一些好。
誠原楞了一下,這是王妃的聲音,在這裡只有王妃才知道他的名字,他心中一陣激動,看着她的大肚子,這就是小王爺嗎,都這麼大了。
看着王妃走遠,誠原緊跟在其後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獨孤沐月,確切的說是看着她的肚子。
三生與書生對望了一眼,原來他們是認識的?兩人隨機也跟在後面。
幾人並沒有回到冷玉軒,而是回到了藍漠以前準備的四合院裡,這裡已經被整修乾淨,早就能住人了。
獨孤沐月小心的坐在軟塌上,看了跟進來的其他三人一眼,隨即問誠原,“你怎麼來了?他還好嗎?”
誠原見她這樣,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思,忙道:“夫人你趕緊回去吧,爺受傷了,傷了腦子,忘記了一些事情,他現在要娶二房了,這要是他腦子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了,得多後悔啊。”
三生幾人覺得奇怪,這娶二房不是一件美事嗎?怎麼會後悔?他們看了一眼獨孤沐月,這個女人雖然是他們的朋友,但是說句實在話,脾氣不怎麼好,樣貌普通,有人能娶這樣的人當正房,簡直是瞎了他的眼啊。
你再看看說話的這位,多麼的氣宇軒昂,一表人才,連一個下人都這麼不凡,他口中的爺自然也是不平凡的,那麼不平凡的一個人,卻有這麼一個扔到人堆裡就找不到的平凡的正妻,誰遇到這種事情誰心裡舒服啊。
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娶二房了,應該高興纔對,後悔什麼?而且這下人的反應也不同尋常,似乎很不希望他的爺娶二房?陰謀,赤裸裸的陰謀,難道這個人跟孤鳳有一腿,孤鳳肚子裡
的孩子是他的?等到這個孩子出生之後,就能繼承他的爺的所有財產,所以他纔不願意讓別的女人爲他的爺生孩子,搶奪他孩子的財產?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以至於他們看獨孤沐月與誠原的表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獨孤沐月聽了誠原的話,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激動的,肚子疼的厲害,臉色慘敗,差點背過氣去,大口吸了一口氣,才覺得心裡暢快了一些。
“他……”獨孤沐月剛想說他敢?就覺得小腿間有什麼東西破了,流了出來,心中頓時大驚,“快,我、我可能要生了,快去找藍漠來。”
她現在有些驚慌,畢竟生孩子這種事情,她是第一次經歷,以前就算有多強悍,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做什麼,現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找藍漠回來。
其他人也都愣了,他們一個個大老爺們,誰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見她如此說,驚在當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這個時候,還是誠原反應迅速,叫道:“快、快去啊,都愣着幹什麼,你去請穩婆。”說着指了指三生。
又指了指冷石與書生,說道:“你們兩個,一個去燒水,一個去找那個什麼藍漠,快點啊,都愣着幹什麼。”
聽到他的吼聲,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紛紛跑了出去。
誠原見獨孤沐月叫的痛苦,頓時亂了起來,“還有什麼事情,到底還要做什麼啊,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啊。”
見誠原也開始亂了,獨孤沐月咬着牙,忍着痛,聲音嘶啞,低沉,“把、把我弄到牀上去,快、快點,我支、支持不住了。”
誠原驚慌的叫了一聲,忙上前去,顧不得男女之防,將獨孤沐月抱了起來,放在裡屋的牀上。
但是做完這些,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聽着獨孤沐月的慘叫,在屋子裡打轉,時不時的看向門外,心急如焚。
過了一會兒,只見三生拎着一個人匆忙走了進來,那是一個年近四十的穩婆,誠原見狀,忙將人推到獨孤沐月面前,吼道:“快幫幫她,她要生了。”
穩婆見狀,忙將他們從屋子裡推了出去,“你們出去,大男人在女人的產房裡做什麼。”
誠原他們被推了出來,不知道里面的情況,更加心急。
這個時候冷石端着熱水也來了,見他們在門外,立即問道:“什麼情況,你們怎麼出來了,她、她呢?難道生了?”
“你家生孩子這麼快啊。”誠原瞪了他一眼,不放心的說道:“那個穩婆靠不靠譜,能信任嗎?”
“我打聽了,這是方圓五百里內最得力的穩婆,應該沒事吧?”三生說着,有些心虛,他也不知道這個穩婆行不行。
“算了,我還是去找藍漠吧,關鍵的時刻,還是那小子比較靠譜。”三生說着,就衝了出去。
誠原知道藍漠,應該說君玄狂沒有失憶前非常嫉妒藍漠,雖然不是整天唸叨,但是也讓他們這些下人們忘不了這個名字,因爲每一次君玄狂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都顯得特別陰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