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鑫不敢說話,將君玄狂的繩索解開,心中暗想:怎麼倒黴的總是我……
君玄狂看見陸鑫眼神閃爍,更是來了精神:“好啊,莫非,你早就知道獨孤沐月在這裡,你故意姍姍來遲,好放她走,是不是?”
陸鑫不說話,心中暗想:這莫須有的罪名,看來我是摘不掉了。
“皇上,還是快點回宮吧,您還有很多政事沒有處理呢?”陸鑫最後終於怯怯地說了一句。
“政事?還有什麼比找到皇后更重要的?”君玄狂怒道,他吩咐人將西北侯府的其他家眷帶回去,等待自己發落,然後就命令陸鑫道:“走,跟我找皇后去。”
陸鑫哭笑不得,怎麼這種難做的活計,最後都是落到自己的身上呢。
“女兒啊,我們下面要去什麼地方啊?”獨孤絕雖然覺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突厥二王子的計謀,但是他還是有些糊塗。
“西突厥最近也是自顧不暇,二王子如果發現自己的計劃出了問題的話,一定會想辦法補救的,我擔心他會主動向大王子發起挑釁。”獨孤御說道。
“所以,我們要找到突厥大王子,而且,要幫助大王子鬥敗二王子。這樣的話,就能夠穩定突厥國內的局面,不僅如此,而且還能夠維繫好突厥和大宇國的關係。”獨孤沐月說道。
不過,緊接着她又遲疑了:“可是,現如今我們兩邊受敵,不僅要從君玄狂的眼下逃走,而且還要躲避突厥二王子的埋伏,官路是不能走了,不知道要怎麼才能……”
獨孤沐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宮烈歌在旁邊解釋道:“這個請娘娘放心,我有辦法。”
“哦?說來聽聽。”獨孤沐月略帶疑惑地看向了宮烈歌。
宮烈歌笑着說道:“放心好了,我知道一條密道,雖然山路比較艱險,也比較繞遠,但是還是能夠躲過衆人的耳目,順利地到達西突厥境內的。”
獨孤絕聽了微微一愣道:“歌兒,你說的不會是鬼道吧?”
宮烈歌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緩緩地吟唱了起來:“鬼道難,難於上青天,青天猶可上,鬼道直通黃泉間……”
那歌聲飄飄揚揚,在空曠的山林間形成了一種古怪的回聲,獨孤沐月聽得渾身發毛,她說道:“鬼道,難道是通往地下的道路嗎?”
宮烈歌點頭道:“其實就是直通山體的一條隧道,傳說在《左傳》之中有這樣一個故事,說是當初莊公和自己的孃親不和,曾經發下了毒誓,說是除非到了黃泉,否則就不會和孃親再次見面。但是,他後來又後悔了,於是,就叫人鑿通了一條隧道,這隧道,直接通到黃泉,於是,他便再次和自己的孃親見面了。”
獨孤沐月聽到這裡,頭皮發麻,說道:“歌兒,你好學問啊,什麼左轉右轉的,我都沒
有聽說過。不過,你故事裡的那條隧道,不會就是你要帶我們走的那條吧?”
宮烈歌點頭道:“不錯,我說的就是這條路,這條路本來就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也很少有人會走的。那是一條一半水道,一半旱道的路,據說,每年都會在隧洞口出來很多人,不過都是屍體。”
獨孤沐月皺眉道:“他們都是死在隧洞之中的嗎,隧洞之中有什麼可怕的妖物?”
宮烈歌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不管是西突厥還是大宇國,附近的居民都十分畏懼這隧洞,從來都不敢靠近。”
她說着就對獨孤絕和獨孤御道:“怎麼樣,你們敢走嗎?”
獨孤御似乎想在宮烈歌的面前逞能,他拍着胸脯道:“我也是出生入死的人,古戰場之上,每到夜裡就會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我還不是一樣過來了,我身上陽火旺,有何懼?”
宮烈歌冷笑了一聲道:“哼!不要以爲你和沐霞兒之間的事情能瞞得過我,我只怕你身上的陽火,都被她身上的陰火給伏滅了吧。”
獨孤御自知對不起宮烈歌,現在看見宮烈歌的臉上似乎隱隱有怒容,心中自然羞愧。
獨孤沐月倒是鬆了一口氣,那宮烈歌在知道了哥哥和沐霞兒的事情之後,卻一聲都不響,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擔心,就怕宮烈歌做出什麼莽撞的事情來。此時瞋怒的她,倒是露出了尋常女兒的嬌態,獨孤沐月便放了幾分心。
反正,將心中的不滿發泄出來,那這事情反而是有轉機的,若是一直都憋在心中,反而不妙。
獨孤絕這個老頭子自然是過來人,他便拉着獨孤沐月道:“我們去一邊歇歇吧,讓他們兩個好好談談。”
獨孤御此時便輕輕拉住宮烈歌的手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心的!”宮烈歌說着就走到了獨孤沐月面前道:“娘娘,要去走鬼路的話,就要抓緊,這隧道里的水是根據潮信變化的,前半個月,是從大宇國向着西突厥流動,而下半個月,就是西突厥向着大宇國流動了。所以,如果我們要去的話,就要趕在十五之前行動才行。”
獨孤沐月知道宮烈歌還在氣頭上,也不方便在這個時候撮和兩人,於是就點頭道:“好,那我們即刻準備竹筏,這就過隧道。”
這條隧道其實並不是很長,但是通過它就能夠避開雙方的關塞,所以還是會有很多亡命之徒選擇這裡的,不過,能夠從裡面活着出來的人是真心不多,所以這條路早就荒廢了。
獨孤沐月等人準備好了竹筏子,來到了鬼道的洞口,可是,他們還沒有進入,就看見在洞口站着一個藍衣男子。
獨孤沐月看到了那個男子之後,不由得心中一愣,立
刻柳眉倒豎,冷冷地說道:“藍魔,你還來這裡幹什麼?難道,要阻止我們進入鬼道嗎?”
藍漠淡淡地點頭道:“不錯,這條路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藍魔,你想要大宇國的傳國玉璽,你就應該去找君玄狂,找我,沒用!”獨孤沐月說道。
藍漠的眉頭微微收緊了,他詫異地說道:“傳國玉璽?我要玉璽做什麼?還有,你叫我什麼?藍魔?”
獨孤沐月呵斥道:“不要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了!藍魔,我早就知道你是假冒的了。”
藍漠的眉頭再次緊鎖了起來:“怎麼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遇見了那個假藍漠了嗎?”
獨孤沐月的眉頭擰在了一起,冷聲道:“這才過了那麼一會兒,你又故技重施,當我傻嗎?藍魔,既然已經露餡了,那麼就不要再裝模作樣了。”
藍漠一步步向着獨孤沐月靠近,獨孤沐月卻後退道:“站住!你以爲,我真的打不過你?”
藍漠道:“獨孤沐月,你忘了嗎,你懷孕的時候,幾次差點出事,都是我幫你渡過難關的,還有你的兒子一出世,就吃了我給他的果子,因此他百毒不侵。那次,他被人下了毒,渾身寒熱變化……”
獨孤沐月的臉色有些變了,藍漠所說的都是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不過獨孤沐月還是果斷地說道:“這些事情,假藍漠也會知道的,只要想辦法調查就可以了。”
“那令牌呢?傲雲宮的令牌。”藍漠的手伸到懷裡,但是旋即就又停住了,他也想起,令牌早就有真假兩塊了。
藍漠再次向前走出了一步,可是就在這時候,獨孤沐月卻突然出手,手中的匕首好像閃電一般,向着藍漠的身上劃去,用的是殺招,絲毫沒有留手。
藍漠嚇了一跳,身子倒飛出去,落在身後的一塊岩石上。
“你瘋了!”藍漠沉聲說道。
“對不起,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我會選擇相信你,但現在我和我的家人在一起,我必須要對他們負責。所以,如果你是真藍漠的話,你就走吧!”獨孤沐月一字一頓地說道。
藍漠嘆息了一口氣,旋即說道:“好吧,我不爲難你。不過我最後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進去,裡面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說着,藍漠就飄然而去。
藍漠走後,驚魂未定的衆人都問獨孤沐月該如何是好。獨孤沐月在衆人的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又對着周遭大聲地說道:“藍漠走了,我們進山洞吧!”
幾個人說着就推着竹筏進了山洞。
進入山洞之後,他們很快就看見一個藍衣的影子跟了進來,他向着山洞裡四下望了望,遲疑着要不要離開山洞,但旋即又點了點頭,向着山洞的深處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