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看着上方君玄狂的眼神,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心中激動不已。這一戰,她一定要勝,必須勝!
君玄雨盯着君玄狂的臉,仍舊無法回過神來,完全是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樣。
“皇弟,你意下如何?”君玄狂笑着看着君玄雨說道。
“額……”君玄雨聽到君玄狂開口,這才急忙回過神來,說道,“一切聽從皇兄安排。”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仍舊翻滾着,久久不能平息激動。
將士們頗爲鬱悶的看了君玄雨一眼,這樣天大的好處,傻子纔會推掉。西陲三州,確實也算的上是兵家必爭之地,但是同北疆一郡之地比起來,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若我勝出,我要知道我父兄的下落。”獨孤沐月盯着耶律齊篤定的說着,她請命應戰,除了擔心君玄狂的傷之外,就是爲了這個。
“你父兄?”耶律齊不解的看着獨孤沐月問道。他並不知道獨孤沐月跟獨孤絕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只是知道獨孤沐月是君玄狂的王妃。
“我父兄是獨孤絕和獨孤御。”獨孤沐月死死地盯住耶律齊說道。
耶律齊的眼中劃過一道驚訝,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是獨孤絕的女兒,獨孤御的妹妹。難怪這個女人膽敢站在這裡跟他叫戰,耶律齊是領教過獨孤絕和獨孤御的厲害的,如此推算下來,這個曄王妃恐怕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個曄王妃也不過是一個女人,難不成他還會輸給一個女人?笑話!
“好,那就這麼定了。”耶律齊頗爲自信的說道。
兩頭雄獅都被關押在外面,爲了防止他們傷人,所以特地用鐵籠子牢牢的鎖住了。
衆人走到外面,邊上滿是篝火,士兵的手上也全拿着火把,四周亮堂如白晝。
不過,那兩頭雄獅隊對火有天生的畏懼,見到那些火把,身子全是下意識的朝後面的退去。兩頭雄獅面色猙獰,但是眼中還是盡顯懼意。
“兩頭雄獅是我帶來的,爲了公平起見,那就由你先挑選吧。”耶律齊背手而立,笑意滿滿。
獨孤沐月仔細看了下那兩頭雄獅,個頭等各方面都差不多,只是兩頭獅子對於那些火把的反應有所不同。
其中一隻一直保持着警惕的狀態,退居後面,面上倒是平靜許多,但是眸子當中明顯的幽深許多。而另一隻獅子,卻是恰好相反,雖然同樣是步步退後,但是面上卻是猙獰的可以,還真是應了那一個詞:目眥盡裂。
獨孤沐月笑了一下,指着那一頭目眥盡裂的獅子說道:“我要那頭。”
不僅僅是耶律齊,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被獨孤沐月的這一選擇給嚇了一跳。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那頭安靜的獅子,明顯的看起來比較好對付一些,獨孤沐月怎麼會選擇那頭面目猙獰的獅子呢?
“你確定?”耶律齊很是納悶的看着獨孤沐月,一副看‘你腦子秀逗’的表情。
“嗯。”獨孤沐月十分肯定了點了下頭。
耶律齊見獨孤沐月這般堅定,便笑着攤了下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吧。”他可是給過她機會了的,是她自己非要往絕路上走,他就是想攔也攔不住啊。
獨孤沐月笑的自信,她對馴獸算不上精通,不過倒也略有研究。當傭兵的時候,時常要出沒在山林野地,遇到野獸那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要是沒有一點馴獸的技術,早就被瓜分的連渣都不剩下了。
那頭目眥盡裂的獅子,雖然看起來兇猛。而實際上卻比另外一頭好對付許多,就和會叫的狗是不會咬人的道理是一樣的,看起來越是兇猛的獅子,其實越容易馴服,就要看方法對不對了。不過,對獨孤沐月來說,算不上什麼大挑戰。
“比試之前,不如先跟它們熟識一下,可好?”獨孤沐月笑着看着耶律齊說道。
“隨便。”耶律齊無所謂的攤了下手。他關注可不是這些東西,只要能夠將那頭獅子的嘴巴撐住,那他就不用擔心被攻擊了。獨孤沐月的做法,不過是個女人的天真想法罷了,呵!
“去準備一把刷子和一點桶水。”獨孤沐月跟就近的一個士兵吩咐道。
“是。王妃。”那士兵心中奇怪,不過還是恭敬的下去準備了。
耶律齊看了一下獨孤沐月動作,只是不屑的笑了一下。他則是扭頭去找堅固的棒子,打算用棒子撐起那頭獅子的嘴巴。
獨孤沐月走到君玄狂的跟前,問道:“有夜明珠嗎?”
君玄狂也看不懂獨孤沐月的動作,不過,他這次還真的是沒有帶夜明珠來。因此,他說道:“沒帶夜明珠,要夜明珠做什麼?”
“我有用。”獨孤沐月簡單的說了一下,接着看着珞楊將軍再次問道:“城中可有夜明珠?”
二皇子君玄雨的身上倒是帶了顆夜明珠,只是他不想拿出來。他倒是希望獨孤沐月能夠戰敗,這樣子他就可以輕易的拿到北疆一郡之地了。
“我倒是有一顆夜明珠,只是不怎麼大。”其中一個舞娘,弱弱的開口說道。
獨孤沐月看了她一眼,笑道:“可否借我一用?”
“王妃客氣了,您拿去便是。”舞娘將頭上那顆夜明珠拿下來給獨孤沐月,她原本只是將此當做頭飾罷了。
“多謝。”獨孤沐月接過那顆夜明珠,確實算不上大,只有半隻手掌大小,不過,已經足矣。
“對了,再拿幾斤生肉來,一定要是生肉。”獨孤沐月繼續吩咐道。
“是,王妃。”幾個士兵連忙下去準備。
刷子,一桶水,生肉已經全部準備好,衆人都站在一旁等着獨孤沐月的下一步行動。
獨孤沐月看了那一大桶的生肉,尚有血跡,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們都退後,尤其是拿着火把的,千萬不能上來。”
“是,王妃。”拿着火把的士兵聽了獨孤沐月的話,連忙朝後面退了幾步。
獨孤沐月拿起一大塊生肉,畫面有些血腥,不過她倒是毫不在意。獨孤沐月身爲輕巧的將那一大塊
生肉拋入了鐵籠子當中,那頭雄獅立刻竄起將肉吞入口中,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極爲驚人。
獨孤沐月滿意笑了一下,看來這頭雄獅並沒有吃飽,這樣一來,馴化起來就會簡單很多了。
獨孤沐月按照原來的方法又朝鐵籠子裡面扔了幾塊生肉,那頭雄獅一一吞入口中。一直連着扔了第五塊,那頭雄獅已經非常自覺的盯着獨孤沐月,長着嘴巴,等待生肉再次被扔過來了。
獨孤沐月看着那頭雄獅笑的燦爛,她又拿着一塊生肉,這次她慢慢朝着獅子走近,直接將生肉扔在了地上,而不是拋入空中。那頭雄獅很自然的低頭吃了起來。獨孤沐月一連重複了幾遍,這頭雄獅已經漸漸進入了她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而且,這頭雄獅被獨孤沐月喂的,也差不多飽了,那麼攻擊力便是會大大的減小。
獨孤沐月又拿起一塊生肉,直接放在手上,親自喂到雄獅的口中。
“王……”珞楊將軍見獨孤沐月竟然在做如此危險的事情,條件反射的想要叫出來。
君玄狂眼疾手快的點住了珞楊將軍的啞穴,要是珞楊將軍在這個時候叫起來,獨孤沐月可絕對是要陷入危險之地了。雖然,君玄狂自己也是緊張恐慌的不得了,但是他既然說過了會相信獨孤沐月,那就一定要相信她。
獨孤沐月自己也是內心忐忑,不過幸好這頭雄獅沒有讓她失望,極爲聽話。獨孤沐月一邊給雄獅餵食,一邊用另一隻手撫摸着雄獅的頭頂,一下一下,極爲輕柔。
那頭雄獅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張開了血盆大口,幾乎是要將獨孤沐月整個人吞入口中,只需一口。
君玄狂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雙手死死的緊握在一起,已經剪得精光的指甲,狠狠的掐入了皮肉之中,只是他沒有絲毫的感覺。
獨孤沐月的心也在那一刻狠狠的提起,瞬間屏住了呼吸,幸好那頭雄獅只是簡單的打哈欠。等到雄獅閉上嘴巴,獨孤沐月已經感到身上汗漬一片。
最後一步,獨孤沐月用刷子小心的給雄獅刷牙,一邊刷着,一邊哼着小曲。這一招,是她多年馴獸得出的經驗,無論是哪種動物,對於音樂都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就像是植物會在音樂之中茁壯成長一樣。
別看獅子兇殘血腥,但若是有人給他們刷牙,剔去牙齒上的贓物,它們是非常樂意的。這也是生態界的規律,就和鳥兒幫鱷魚除去牙齒上面的殘留物,互相互補是一個道理。
那頭雄獅在獨孤沐月的歌聲和照顧之下,面色安靜,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暴戾,事實證明,獨孤沐月的選擇完全是對的。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獨孤沐月下令道:“把鐵籠的鑰匙給我。”
“額……是。”看守雄獅的士兵,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鑰匙遞給了獨孤沐月。
獨孤沐月在衆人緊張不已的眼神當中,打開了那鐵籠的大門。那頭雄獅卻是沒有立刻竄出來,反倒是靜靜的待在裡面,靜靜的看着獨孤沐月,很是乖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