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老凌冷聲問道:“好一招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你跟宮烈歌是什麼關係?”
原來他是以爲自己是跟宮烈歌約好的,由他們將人引開,自己趁虛而入,進來找東西。不得不說,這老傢伙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但是讓獨孤沐月有些奇怪的是王正濤這人的反應,只見他正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獨孤沐月不禁說道:“看什麼看,纔剛分開沒多久就不認識了?藍漠在哪?”
說完這句話,獨孤沐月就後悔了,她這纔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樣子了,自己現在是普通的行腳商人的樣子。
“原來是你?”顯然王正濤也知道藍漠易容手段的高明,他心中肯定,這易容散,藍漠必定給了這個人了,孤鳳?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獨孤沐月見他已經猜出了自己是誰,當下也不隱瞞,擡起頭,傲然的看着他,“就是我,你還沒有跟我說,藍漠在哪?”
“我們分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王正濤說道,疑惑的看着她,“你怎麼在這裡?”
“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獨孤沐月聳了聳肩,“跟你們分開後,我就被一夥不明人士追殺,就追到這裡來了。”
這也算是真話,只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她是不會說的。
“你認識她?她是誰?”老凌看着這兩人在交流,他們認識,但是似乎又不熟。
王正濤正想搖頭,但是隨即又說道:“她叫孤鳳,是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獨孤沐月心中冷哼一聲,但是現在她又不能拆穿王正濤,誰知道這附近有沒有黑衣人,萬一自己跟他們起了衝突,吃虧的豈不是自己?還是先虛以爲蛇一陣子比較妥當。
不過這個王正濤有些奇怪,他怎麼就跟這些黑衣人搞在一起了?
孤鳳?老凌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心中有些疑惑。
獨孤沐月冷眼看着他,如果他有什麼異動,自己也好早做防範,正在這個時候,她看到王正濤拉着老凌在一邊嘀嘀咕咕,時不時的用手指指自己。
那個老凌有時候是一臉疑惑,有時候點點頭,反應有些奇怪。
“好了,都跟你說清楚了,孤鳳是自己人。”最後,王正濤舒了一口長氣,一臉輕鬆的說道。
雖然老凌還是一臉的不相信,但是他對獨孤沐月已經沒有那麼強的敵意了。
獨孤沐月也在暗中舒了口氣,她不知道王正濤是怎麼跟老凌說的,但是很明顯,現在她已經安全了,起碼是暫時安全了。
沒想到王正濤在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一個人,獨孤沐月嘆了口氣,自己以前那麼針對他,難道是自己錯了?
雖然老凌沒有將她怎麼樣,但是依舊不相信她,他們的一切活動都沒有讓獨孤沐月參加,獨孤沐月的活動範圍只是她的臥室和茅房,其他的地方,她一律不準去。
明知道自己被人軟禁監視了,但是獨孤沐月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說的就是她現在的處境。
但是她在這裡沒有呆多久,就被帶到了山上,在這裡她看到了很多黑衣人,少說也有四五十人,獨孤沐月心中嘆了口氣,這麼多人看着,她想要跑似乎也挺難的。
這些黑衣人平時都不呆在這裡,而是隻留下十幾個人,其他的人都散出去了。
獨孤沐月一直找不到機會單獨跟王正濤說話,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一
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最近這幾天表現的還不錯,那些黑衣人對她的監視也沒有那麼嚴厲了。
這天,她躺在草地上有些無聊,站起身來,喊道:“喂,我肚子餓了,今天中午吃魚怎麼樣?我去抓魚。”
留下來的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有五個人跟着她。
獨孤沐月嘆了口氣,這些黑衣人就起到一個監視她的作用,指望他們動手抓魚,還不如指望着天上掉幾條魚下來靠譜。
拿着魚叉,來到河邊,正當獨孤沐月想要下水叉魚的時候,忽然間看見從水裡冒出一個腦袋,嚇了她一跳,當她看清楚冒出的那個人頭的時候,臉色一變,正想張口大罵,卻看見那個人朝她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大聲說話。
獨孤沐月怒瞪着他,氣的嘴角有些哆嗦,壓着聲音道:“何竹宇你幹什麼呢,沒事跑到水裡,想嚇死人啊。”
“誒呦喂,你小聲一點。”何竹宇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身子縮在水裡,腦袋歪了一下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幾個黑衣人。
“快說,找我什麼事。”獨孤沐月可不吃他那一套,沒事躲在水裡嚇什麼人啊。
何竹宇見她有些生氣了,忙說道:“大哥,那少年想讓我問問你,你跟這些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呵,還質問到我頭上來了,獨孤沐月冷眼看着他,“他想問,怎麼不自己來啊。”
一聽獨孤沐月的語氣不太好,何竹宇忙賠笑的說道:“這不是他來怕跟你吵起來嘛,大哥,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就告訴我,你跟那些人是什麼關係吧。”
獨孤沐月很不想說,但是想了想,還是說道:“囚禁與被囚禁的關係,你看見了吧,我現在行動都不自由,想要幹什麼都被人監視着,你趕緊走吧,要是一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你在這裡,到最後倒黴的還是我。”
聽到獨孤沐月這麼說,何竹宇頓時笑了一下,說道:“我就知道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脫離苦海的。”
脫離苦海?就你?還是算了吧。獨孤沐月心中想到,不是她看不起何竹宇,也不是何竹宇武功不高,只是他這種人爲人太正派了,要比狠什麼的,根本就比不過那些黑衣人,要指望着他來救自己,恐怕他丟了半條命也不一定能成,還是自己逃跑比較靠譜一點。
見獨孤沐月一直蹲在那裡,也不叉魚,那些黑衣人心下覺得奇怪,在一邊喊道:“你那邊是怎麼回事?還要不要抓魚了?”
獨孤沐月見他們起了疑心,忙道:“着什麼急啊,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叉子壞了,我修修叉子不行啊。”
見那些黑衣人不說話了,獨孤沐月看向何竹宇說道:“你趕快走吧,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回去告訴那少年,說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你告訴她,讓她好好保護她應該保護的人。”
何竹宇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這句話我一定送到,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獨孤沐月示意他趕緊走,只見他再次將身子潛進水裡,順着河水遊走了。
但是讓獨孤沐月沒有想到的是,宮烈歌居然在晚上找到了她。
看着身穿一身黑衣,混進來的宮烈歌,獨孤沐月直接就無語了,雖然在這裡的黑衣人不多,就十來個吧,但是也不能讓她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混進來啊,這裡突然間多出一
個黑衣人來,只要他們仔細一些,很快就能發現。
“你傻了啊,他們人現在這麼少,只要仔細一數,就能發現人數不對。”獨孤沐月冷聲說道,不過她不敢說太大聲,怕被人聽見。
“誰閒着沒事,還一個一個的數人數。”宮烈歌裝作過來巡查的樣子,低聲說道:“你今天跟何竹宇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知道了什麼,還有,後面那一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其實你今天來最主要的就是問後面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吧?”獨孤沐月冷冷的說道,在還沒有確定人是不是她救的,她救的是什麼人之前,她是不會將話說的那麼清楚的。
宮烈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並不說話。
獨孤沐月也沒有說話,坐在草地上,看着天邊的星星,她一點都不喜歡在野外過夜,以前那是爲了任務沒辦法,現在是被人抓到這裡,被迫在野外過夜。
“這個點老凌他們快回來了,到時候人一多你想走都走不成了。”獨孤沐月不想跟她在這裡耗着,既然他們兩個誰都不想先說,那麼在這兒耗着沒意思。
“你跟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宮烈歌不想讓她這麼顧左右而言他,繼續問道。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現在在這裡這種待遇,你以爲我跟他們能有什麼關係呢?”獨孤沐月仍然是這句話,不過相同的話,她不想說太多遍。
“哼。”宮烈歌冷哼了一聲,“這些黑衣人的作風我很清楚,要是你跟他們沒有關係,或者是敵對的關係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會關押你,更不會派人來監視你,而是會直接殺了你。孤鳳,他們既然沒有殺你,說明你跟他們關係不一般。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監視你,但是我要跟你說的是,不要讓我發現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否則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對於她的質問,獨孤沐月沒有說什麼,因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跟這些黑衣人是什麼關係,說是敵對的關係,又不全是,至少他們沒有殺自己,說是友好關係,那更不可能,老凌到現在都還在防備着她,要不然也不會派這麼多人來監視她了。
“你不是要在那間房子裡找東西嗎?等他們出來了你再找不是更好嗎?爲什麼你要在他們都在那間房子的時候進去呢?”獨孤沐月有些好奇的問道,“讓我不解的是,他們爲什麼要將東西放在那間房子裡,帶在身上豈不是更安全嗎?”
“不要以爲你什麼都知道。”宮烈歌知道他們剛纔的談話已經告一段落了,她們要說的都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至於不能說的,現在問也是白問。“那間房子只有在他們去的時候防備纔是最弱的時候,其他的時候,誰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面埋伏着。”
“你知道嗎?有些東西是不能帶在身邊的。”宮烈歌說完,臉色一變,“我走了。”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看着她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不一會兒,老凌與王正濤帶着黑衣人回來了。
看着他們圍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着什麼,她心中卻在想着宮烈歌剛纔的話,什麼叫做有些東西不能帶在身上?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看見王正濤向她走過來。
“有事嗎?”對於她現在這種處境,王正濤要負一大部分責任,所以對於王正濤,她沒什麼好臉色。
好在王正濤也習慣了她的這種態度,王正濤坐到她身邊,說道:“你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