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場贏了的兩隻隊伍,自然是要決出第一和第二的。
這一輪,第一名有五分的積分,第二名有四分,依次往下,但是到了排兵佈陣每個名次的分數就翻了一倍,分別是十分,八分,六分,四分。而最後的比武大賽則是第一名十五分,第二名十二分,第三名六分。
即使是前兩輪都輸了,只要第三輪拿到一個第一,就有可能拿下第一,若是分數相等則兩個國家名次並列,榮耀城的稅收各自一半。
而淳于馨兒嘆氣的是因爲她在對戰列表上看見了西荊的名單,領隊是牧天野,她原本以爲將軍都是打戰的,誰想得到人家又能打戰又能踢球呢?嘆口氣,將名單遞給寧焉雪:“小雪兒,有了這個牧天野,我們北圻的蹴鞠也懸了。”
寧焉雪看了下對戰的名單,會出名單的只有蹴鞠這一場,而後面的兵謀和比武都是沒有名單的,據說是爲了保護國家秘密,當然這些東西有些什麼秘密寧焉雪暫時還沒有想起來。不過她自然也是希望如此的,畢竟秋意卓這三個字若是真的流傳開來,對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事。
將名單‘交’給淳于恭,寧焉雪繼續站在淳于馨兒後面,在淳于恭的灼灼目光下,淳于燕最後挑了離淳于恭最遠,離淳于馨兒也就是寧焉雪最近的位置做了下來,卻是一句都不敢說自己的兄長是奉皇命下來辦事情了。
不過對寧焉雪的態度一點都不好就是了,看見寧焉雪將名單遞給了淳于恭,眯着眼睛,一臉公主威儀的道:“大膽,沒看見本公主在此嗎?”
寧焉雪連看都沒有看淳于燕一眼,淳于燕自然是不敢與淳于恭和淳于馨兒對罵的,但是對付一個在淳于燕看來不過是一個企圖從北圻皇室得到好處的走狗,自然不用什麼好顏‘色’,語氣不善的道:“本公主與你說話,你是聾了嗎?”
寧焉雪緩緩轉過頭,淡淡的道:“北圻律法有規定,‘女’子不得參政,公主是想要當這參政的第一人嗎?”寧焉雪在說這話的時候,渾身的氣勢釋放無疑,她是殺過人的人,身上的殺氣雖然不是什麼邪氣,但即使是重生之後也沒有減少什麼,雖然最近一年的殺伐更是威嚴得讓人不敢對視了。
淳于燕被寧焉雪身上的殺威震懾得半天不敢說話,等她回過神,北圻的隊伍已經到了場上了,領隊的是一個北圻培養多年的蹴鞠手,此時站在場地中間,與另外三個隊長見過禮之後走到裁判那裡‘抽’籤,不一會就有‘侍’衛上來稟報,北圻‘抽’到的是南燁。
南燁的領隊不是別人,正是秋子涵。
寧焉雪皺了皺眉頭,從隨身攜帶的袋子裡拿出一個瓷瓶,‘交’給淳于馨兒:“讓他們每人服用一顆。”
淳于馨兒不明就裡,但她就是相信寧焉雪,連問都不問淳于恭,立刻就將瓶子‘交’給‘侍’衛:“拿去讓他們偷偷服用,不可給人看見。”
‘侍’衛點頭應是。
而南燁這邊,‘抽’完籤的秋子涵回到南燁的案首前,將結果告之雲亦瀾,雲亦瀾手裡的摺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有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
秋子涵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公子放心就是,這次屬下用的是‘藥’王谷裡帶出來的‘藥’無‘色’無味,比上次用的還厲害,爲了防止他們提前發現,屬下還對‘藥’做了簡單的調整,上半場的時候不會發現,但是到了下半場,他們就會一個個的拉肚子上不了場,到時候就是我們南燁的機會。這樣的手段對牧天野用倒是有點難度,但是對北圻,公子放心就是了。”
雲亦瀾點頭:“萬事小心,北圻那邊也有人是從‘藥’王谷出來的,還是秋子畫的徒弟,若是被他發現什麼,事情就不妙了。”
秋子涵不屑的笑笑,還朝着北圻的方向看了看,在看見寧焉雪的模樣之後更加的不屑了,一身的青衣,果然是秋子畫的徒弟,連穿的都這麼寒酸,收回視線,眼底的不屑更加的明顯了:“公子放心就是了,這小子就是秋子畫四年前收的徒弟,當年屬下天資聰慧但都在‘藥’王谷二十年纔有出谷的機會,如今這小子估計是趁着秋子畫重病跑出來的。”
“重病?”
“不錯,秋子畫在孃胎的時候就帶了寒毒,當年師傅在的時候就說過這世間只有牧勺可以救秋子畫一命,不過牧勺最終下落不明,秋子畫最近幾年也是銷聲匿跡,去年開始更是閉谷,只喲秋子畫的那個徒弟時不時的診幾個,那秋子畫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最多年底就該去伺候老祖宗們了。”
聽見秋子涵這般說說,雲亦瀾眼底閃現出一股淡淡的喜悅,他並不喜歡秋子畫,若是秋子畫死了,那‘藥’王谷也就沒有留着的價值了,看了眼不遠處的寧焉雪,她正認真的看着西荊和東皇的比賽,時不時的與淳于馨兒說上幾句,秋意卓,到時候就該是你來求本公子了。死了師傅,沒有了‘藥’王谷,又成了南燁的叛徒,秋意卓,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要怎麼苟活人世!
下面的場地上,局勢差不多是一邊倒,東皇培養的蹴鞠小隊實力不錯,但是遇到了西荊,上半場就沒怎麼沾到球過,每次剛一拿到球,立刻就被西荊拿去了,東皇是有幾個技術不錯的蹴鞠手,相比東皇,西荊倒是沒有什麼比較出‘色’的,但是團隊合作卻是東皇不能比的。球只要一到‘腿’上,絕對不會秀球技,立刻出手。上半場下來,竟是壓倒‘性’的勝利。
就是慕容鈺,開始的時候還滿是希望,到了後來變成了只希望能進一個球,再到現在,他只希望被這麼丟臉了。
雙眼無奈的望着端着酒杯的慕容今汐:“皇弟,你就真的不幫幫我這個皇兄嗎?”
慕容今汐將視線從酒杯上輕輕移開,掃了眼下面的蹴鞠場地,淡淡的道:“若是不幫臣弟也不會在此。”
慕容鈺無奈:“若是東皇拿不到榮耀城的稅收明年的稅收只怕是還要再漲上三成才行了。如今你雖然不理朝政,但是也該聽說了,西邊地牛翻身,東邊海嘯,你不在朝堂的這幾年,皇兄這個皇帝當得萬分的窩囊不說,還災難不斷,朝堂裡已經有大堆的人抱着不該有的心思了。若是再加三成稅收,只怕……”後面的話慕容鈺並沒說下去,但是大家誰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被移‘花’閣燒燬的皇宮還在重新修建,而慕容今汐知道的是重新修建的皇宮比起以前又大了三分,如今聽到慕容鈺的話,他終究裝過頭,雙眼看不清神情的道:“皇兄,有時候我真的想在,若是當年繼承大統的是大皇子是什麼模樣?”
慕容鈺的臉變了變,終於從無奈變成了‘陰’沉:“今汐,若是老大繼承大統,你以爲我們兄弟兩個會有活命的機會?”
慕容今汐搖搖頭:“你還是不瞭解父皇也不瞭解五皇子。五皇子心狠手辣,就連熠太妃都能利用,也能爲了母后的疼愛而誣陷熠太妃,但是他的治國謀略卻是幾個兄長都比不過的,最重要的是,對於母后將我送到戰場上的事,父皇什麼都沒有說,甚至縱容我接管寧家軍,如今也只有這寧家軍算是我們兄弟二人手中真正的兵權了。當年即使是大皇子繼承大統,有了這二十萬的寧家軍,他也不會將我們怎麼樣,而我們帶着寧家軍到了封地還不是照樣的安穩一生。而東皇也不會是如今的這般模樣。”
語畢,輕輕喝了口酒杯裡的清酒,站起了身子。
慕容鈺連忙道:“你要去哪裡?”
慕容今汐頭也不回的道:“不過是睡個好覺。”
慕容今汐走後,慕容鈺坐在座位上,神‘色’不明的看着粗劇場上的球,許久,就在盧公公以爲這事情就這般過去的時候,慕容鈺突然道:“小盧子,你是不是也是這般覺得的?”
盧公公嚇了一跳,這才明白皇上還在惦記着龍羲王爺的話,但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麼敢接話,只能謙卑的道:“皇上說哪裡的話,皇上日理萬機,爲了東皇費盡心力,龍羲王爺不過是失去平妃娘娘太過傷心罷了,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王爺早就無心政事了,如今這般實在是與皇上無關啊……”
盧公公還想要接着往下說,不料慕容鈺卻是擺擺手,不耐煩的道:“不用說了,朕知道你的意思,東皇的人都怕朕都有求於朕,都拍朕的馬屁,只有朕的這個皇弟,會在朕最高興的時候給朕潑冷水,也會在朕最得意的時候讓朕醍醐灌頂,也只有這個皇弟會在朕最無助的時候出來幫朕,這些你們是不會懂的。”
“奴才不懂。”
慕容鈺也不計較,只是覺得有了這個‘插’曲,即使是失敗也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了,看了眼垂頭喪氣的東皇蹴鞠隊,若是按照往常的慣例,這樣慘敗的隊伍早就被拖下去砍頭了。其實到了下半場,東皇的蹴鞠手們就沒怎麼有‘精’神了,面對神一樣的對手,再看看鬼一般的最終結局,東皇蹴鞠手只覺得每一腳在踢的都是自己的腦袋。
東皇的慘敗在所有人的預料中,不過東皇蹴鞠隊的腦袋能留下來在所有人在意料之外。按照往年的慣例,參加比賽的隊伍,總是隻有一半的人可以將命留着回去。
寧焉雪看着東皇的蹴鞠手,嘆口氣,不管慕容鈺發什麼神經,能將腦袋留着還是不錯的,看了看那覺得熟悉的領隊,寧焉雪想了一會終於想起了那就是童嬤嬤的侄子。童嬤嬤就這一個侄子,自己在龍羲王府的時候就聽說是個蹴鞠好手,幾年不見,蹴鞠技術有了這麼大的提高不說還成爲了領隊,想必童嬤嬤也是開心的。
開心就好,這些都是曾經幫過自己的人,自己雖然不打算回去了,但是依舊希望這些人都好好的活着,好好的過着自己的日子。
收回視線,接下來是第二場,第二場是南燁對北圻,有了西荊開場那麼‘精’彩的賽事,觀衆們對於北圻和南燁表現出了極大的興奮,不過北圻和南燁並沒有順着觀衆的心,再次的打出一個西荊和東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