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若是慕容今汐再橫加阻擾那就是給御史留把柄了,這幾年,那些御史不見得就見得龍羲王府好,要知道,當今聖上三十多了,很快就要四十,但膝下還是無子,龍羲王爺雖然也是膝下無子,但龍羲王爺娶正妃也不過是一年前的事,這些事情落到有心人眼裡,不定就成了什麼大不敬之事了。.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等着一舉剷除龍羲王府的人大有人在。
李總管略略朝着寧焉雪一鞠:“寧側妃說的有道理,王爺您看?”
你都說有道理了還來問本王?慕容今汐沒好氣的道:“還不速速去查明來報。”
“是,奴才這就親自去查看。”
李總管去查看老鼠的臭味,寧焉雪一身清冷的站在慕容今汐的旁邊,視線剛好落在地上的兩個丫頭身上,執書和翡翠的襦裙都被颳得稀巴爛,上面還染了觸目驚心的紅‘色’,頭上的髮簪也不知道去了何方,原本挽起的丫鬟鬢這會全然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就連發絲都有不少掉到地上。
這‘侍’衛倒是會來事,仙蟬不過提醒了一句,他就知道拉着頭髮拖着過來,果然不虧是慕容今汐的手下,翡翠和執書雖然算不上什麼美人,但在丫頭裡也算是出‘色’了,這麼個不憐香惜‘玉’的冷情或者是無情作態,還真是和他的主子一般無疑。
寧焉雪這是將和慕容今汐稍微有點關係的人都一起厭惡上了:“這不就是本側妃院子的翡翠嘛,不過可惜了這一身好顏‘色’了,綠翡翠本妃見多了,這紅翡翠可還不曾見識過呢。”
仙蟬上前一步,將二人攔在身後:“娘娘,別看了,省得污了您的眼睛不說晚上還做噩夢。”
“可不是,本側妃膽子小着呢,這被誰一嚇唬,以後這日子還不得心驚膽戰的,所以本側妃覺得,那些想要嚇唬本側妃的牛鬼蛇神還是趕緊的處理乾淨了的好。”
“呀!”仙蟬被嚇了一跳,不過若是細看那眼底確是毫無俱‘色’,不過這種時候也沒有誰會仔細觀察一個丫鬟的神‘色’:“寧妃娘娘,您不要說了,再說只怕王爺又要誤會娘娘了。寧妃娘娘您只不過是不高興牛鬼蛇神有事沒事的找事,但這樣的話若是被人編排了,只怕會給娘娘惹麻煩啊!”
“放肆,一個小小的賤婢,主人在此也有你說話的份?”話音剛落,原本抱着慕容今汐大‘腿’的顧採萱若無其事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那模樣倒是像特意起來教訓一個不聽話的丫鬟似的。
“王妃娘娘教訓的是,不過太后宮裡出來的人自然也是有專‘門’的人教訓的,王妃您說妾身說的對否?”寧焉雪嘴上說着恭敬的話,不過那神情卻是半分都和恭敬搭不上邊。
聞言,顧採萱臉‘色’微變,明知道寧焉雪這話是說來擠兌自己的,但因爲寧焉雪說的是事實,即使是擠兌也毫無反擊之力。
倒是在場的人對於宣妃娘娘不請自起的樣子記了個十足十,這也直接導致了顧採萱在這王府裡的位置一日日的往下跌。一個沒有掌家權的王妃,若是還得不到王爺的寵愛,那身份地位就不好說了,說白了,就是要三兩銀子也還得和大總管開口,不過這顧帝師家,自然是不缺三兩銀子的,若是再多了也不缺,那就不是這些丫頭婆子們可以‘私’下里說的了。
幾個人正焦炙着,觀瀾院出來的‘侍’衛匆匆來報:“王爺,在廚房裡發現異常,還請王爺和王妃、側妃移步。”
寧焉雪嘴角的諷刺不變:“喲,這是什麼老鼠,還要王爺王妃和本側妃一起去看,難不成是老鼠大了這麼多王府‘侍’衛都擡不動,還得勞煩我們幾個弱‘女’子,咯咯,咯咯,看本側妃說什麼呢,也就王妃和本側妃是弱‘女’子,王爺可不是,王爺不要可千萬不要和妾身計較。”
話音剛落,還不等慕容今汐開口,寧焉雪自問自答的接上:“不過妾身肯定是多想了,王爺可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怎麼會和妾身這樣的小‘女’子計較呢!”
慕容今汐連白一眼都不耐煩了,他算是知道了,寧焉雪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能說,想要在嘴皮子上佔便宜,自己還是省省吧,不過不得不說,若是沒有剛剛寧焉雪的那翻話,他確實是有抓着小辮子直接將人治罪的衝動,這樣的舉動雖然說出去不大好聽,但辱罵王爺是弱‘女’子可是侮辱皇室尊嚴,處罰也並不是沒有先例。
可惜被寧焉雪搶先說了那一番大丈夫論,若是自己再計較倒是顯得小氣了,不鹹不淡的道:“寧側妃既然好奇,不煩跟着本王去見識見識,恰好本王也想見識見識這萱熠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出了。”視線掃過顧採萱:“至於宣妃,若是沒有其他事就別過去了,那等血腥場面,見多了晚上會做噩夢。”
“萱兒謝過王爺疼愛。”
寧焉雪看一眼地上的翡翠和執書,再掃過顧採萱:“本側妃倒是膽子不小,自然是要去看看害本側妃被誣陷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的,不過王妃若是不去還是看好這兩位嫌疑人的好,別到時候鬧出個什麼畏罪自殺。”視線在慕容今汐身上收尾。
被看破了打算的顧採萱臉‘色’十分‘精’彩,但良好的教養讓她硬生生的將怒火憋在了心底:“這個自然,寧側妃還是好好的去看看的好,畢竟不是誰都有寧側妃這樣的膽子的。”
寧焉雪笑笑,坦然接受自己就是膽子大,不過那視線還是像探照燈一樣的盯着慕容今汐,想給你的愛妃善後?慕容今汐,你是不是覺得本姑娘無權無勢就該是任人欺負的主?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不過這樣也好,越是看不起,本姑娘就越是會讓你知道,小鍋是鐵鑄的。
兩人帶着各自的‘侍’衛丫鬟朝着萱熠院的廚房而去。
說是廚房,不過是個擺設,因爲顧採萱不掌家,不掌家的王妃自然是不能設小廚房的,那小廚房可是爲有掌家權的王妃準備的,不掌家,不爲後宅做貢獻,就只能老老實實的遵從後宅的一切。
不過因着顧採萱那龐大的嫁妝和顧帝師的位置,這龍羲王府還沒有敢虧待她的人,開不開動小廚房倒是無傷大雅。
不過今天晚上已過嘛,是不是無傷大雅就不好說了,不說其他的,就是那些下人們,這會怕是都知道了,王妃在王爺心中並無多重要。
“好臭呀,真不知道王妃每天是怎麼生存在這些臭味中的?”寧焉雪一臉疑‘惑’,她現在就是專‘門’膈應慕容今汐的,眼珠子一轉,寧焉雪突然和慕容今汐拉開好幾步的距離,就連走在前面的慕容今汐都忍不住的回頭:“你到底在磨蹭什麼?”
寧焉雪一臉委屈的道:“王爺,不是妾身要嫌棄您。您要知道,就算是給妾身一萬個膽子妾身也不敢嫌棄您啊,但是……”眼珠子瞎轉,一臉爲難的看着慕容今汐。
“說。但是什麼?”
“妾身不敢說。”
“哼,還有你不敢的!”不過慕容今汐很是享受寧焉雪難得的示弱就是了,臉‘色’也不那麼僵硬了:“恕你無罪就是了。”
“哦,謝王爺,那妾身可就說了?”歪着腦袋,一臉呆萌像。
“廢話怎麼這麼多,本王讓你說你就說。本王既然說了恕你無罪自然不會再計較你說了什麼。”
寧焉雪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緩緩開口:“妾身這是怕王爺身上染了什麼不該染的東西啊。”話音剛落,寧焉雪就感覺到腦袋上的視線像是刀子一樣的切割着自己,不過她依然絲毫感應不到就是了,對,就是感受不到,繼續不怕死的開口:“這臭味也不知道是什麼,王妃還每日和這些東西作伴,之所以沒有發現一定是老人們說的久聞不知其臭,但是這種東西聞多了,這血液和身體裡還不定沉積了多少的這些東西呢,而王爺時不時的就進王妃的院子……”
只差沒有直接說你身上帶了病毒,我要遠離你了。
“放肆!”
寧焉雪萬分委屈:“王爺,您說恕妾身無罪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盡是無辜,絲毫不顯狡黠。
慕容今汐一甩衣袖,就算是個傻蛋也知道自己被某人耍了,更何況堂堂戰神龍羲王爺也不是傻蛋。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連着兩次被堵得毫無還手之力,慕容今汐只能敢怒不敢言。怒火壓在心底,遲早有天將這惹發怒火的死丫頭給收拾了。
“本王何時說要處理你了?還不跟上,這都半夜了,難不成寧側妃還想着折騰到明天早晨,直接進宮去給太后娘娘賀壽?本王倒是無所謂,就是一宿不睡,不知道寧側妃會不會暈倒在明天的壽宴上?”
明天的壽宴?這是在示好,想要化干戈爲‘玉’帛?可惜寧焉雪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若只是顧採萱一人,寧焉雪還真的說不準就放行了,畢竟這龍羲王府還不知道要呆多久,有個有趣的玩具給自己玩玩也不錯,但慕容今汐明擺着的要藉着宣妃的手除了自己,這就不能怪自己了。
嘴巴一咧:“王爺,您可真會說笑,妾身腦袋上還背那麼那麼多的罪名呢,這明天的太后娘娘壽宴可不是妾身說想去就想去的。”這意思就是不想善了了。
慕容今汐只是冷哼一聲,倒是沒有多加爲難寧焉雪,舉步進了廚房。
萱熠院的廚房畢竟只是小廚房,裡面不過是搭配了幾口竈,一些鍋碗瓢盆,但因着長時間不用,即使是天天有打掃,一些隱蔽的角落還是有不少的灰塵,就連這會寧焉雪看見的敞開着的木櫃下面都有不少的灰。
“娘娘別看。”仙蟬一個閃身將寧焉雪攔在身後。寧焉雪很是配合的退後一步,倒是真的像是膽子小的人兒往後退宿。
見此,慕容今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舉眉望去,只見三尺開外的木櫃敞開着,木櫃裡面,一個早就面目全非的屍體上滿是白‘色’的小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那白‘色’小蛆就一堆接一堆的往下掉,即使是見多了身首異處的慘象慕容今汐都差點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