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東皇的規矩,太后娘娘大壽這一日,從前一天晚上睡覺以後就不能開口說話,早晨還得在自己的‘牀’上接受兒‘女’們在‘門’外的祝壽,並賞賜他們長壽命,之後太陽升起,太后娘娘從鳳‘牀’上起來,在皇帝的陪同下一起向上天禱告,等禮部唸完告詞,方能開口說話。。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
太后娘娘不能說話,身邊就不得不要一個發號施令的人,這個人,當然是自己長子的嫡妻皇后娘娘最合適了。
很快,吃完長壽麪的慕容今汐就被皇帝陛下身邊的盧公公帶走了,寧焉雪和英妃也被皇后娘娘着人送了出來,和一堆太妃們坐在一起。
寧焉雪前世就是生活在大家族裡面,每年過年的時候光拜年磕頭都能將膝蓋磕腫,更別說磕完頭以後長輩們都要悉心教導或者是關懷一番,這導致的後果就是寧焉雪成爲了幾個不懼與長輩打‘交’道的丫頭。
因着輩份,加上只是個側妃,寧焉雪的位子就被安排在了最後,她略微揚起眸子,只見上首站着太后娘娘的貼身嬤嬤閆嬤嬤,即使是站在皇太妃們中間也是一臉的嚴肅樣,並不說話。不過閆嬤嬤向來是這般模樣,皇太妃們也不計較。
在慕容今汐那裡吃癟的顧太妃雙眼‘精’明的看着寧焉雪:“當年聽說寧將軍陣前叛變,本太妃還以爲寧家這是要徹底從聖京消失了,誰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螻蟻之命貪生不捨,這不,還沒幾年呢,本側妃就又見識到寧家人的威武了,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是要在什麼時候叛變。”
寧焉雪盈盈一笑:“顧太妃真會說笑。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先皇想要誰重新出現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太妃您說妾身說的對不對?”
寧焉雪這話就說的比較有技術含量了,不是自己硬是要出現在聖京,是先皇要本姑娘嫁的,你當本姑娘稀罕了?就算是你稀罕本姑娘也不會稀罕。你樂意見本姑娘你去和先皇說啊,不敢下去找先皇說背後議論先皇的不是,你到底是有幾個腦袋砍?
顧太妃是先皇在世時候最得寵的妃子,不然顧帝師也許就成不了當時的太子太傅,如今的帝師了,可惜她一直沒有生下皇子,只剩下了一個公主,那公主也沒有養大,眼看着這個‘女’人不行了,在宮裡起不大什麼作用,顧家這才把顧貴妃送進宮。
本來像今天這樣的場面慕容鈺的幾個妃子也是要出現的,不過皇太后娘娘閒人多了太吵,就讓那些妃子待會直接去拜壽宴上在拜壽。不然,兩個顧家的‘女’兒子在一起,一定是個‘精’彩的伏筆。
“你……”顧太妃大怒,端起手上的杯子就要朝着寧焉雪摔去,突然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了顧太妃握杯子的手:“太妃娘娘,太陽還沒有出呢。”
和過年的習俗一般,太后的壽辰這天是要在太陽除了以後才往地外倒水,若是這之前有誰將水灑在外面,那就是不吉利了。
現如今顧貴妃的做法無疑就是在給皇后娘娘添加不吉利,這樣的罪名顧太妃自然不敢擔着,轉眸一笑:“閆嬤嬤還是一樣的小心翼翼。”
閆嬤嬤寵辱不驚:“顧太妃客氣了,守護太后娘娘,看好這屋子本來就是奴才的責任,自然沒有讓太后娘娘心裡膈應的道理。”
閆嬤嬤這話說的很是不客氣,讓太后娘娘心裡膈應,大壽星的壽辰不好的事情自然是指違反壽辰規矩的事,不用說,指的也是顧太妃,顧太妃只能不自然的笑笑。寧焉雪挑眉看戲。
環視一圈,不見慕容靈歌,不過說來也是,若是那個‘女’人在,只怕用不着誰尋找,自然會將自己變成所有人的焦點,不過太后壽辰,寧焉雪倒是好奇,那個‘女’人會用什麼辦法來引起大家的注意。要知道,這皇宮裡出現的可不僅僅有東皇國的人。
雖然有了閆嬤嬤這一個‘插’曲,但顯然,身爲太妃的顧太妃並不是一個好看人臉‘色’的人,沒一會,就衝着寧焉雪道:“寧側妃真是好手段,一個小小的側妃,竟然能哄得王爺寵妾滅妻!”
仙蟬上前一步,正要開口,一旁的寧焉雪道:“顧太妃真是會說笑。古人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太妃娘娘是進了先皇的‘門’的人,這會子倒是關心起在龍羲王府的侄‘女’了,雖然說王妃姐姐是太妃的親侄‘女’,親戚之間相互走動再正常不過,不過皇家的事情到底是和一般人家不一樣,太妃娘娘不出宮便知天下事,就是妾身也是佩服着呢。”
“牙尖嘴利的東西,本宮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妾,還敢編排本太妃,來人,給本太妃掌嘴。”顧太妃厲聲道。
“妹妹,寧側妃不過是個還不懂事的小丫頭,您好歹是她的長輩,您和她計較什麼,平白傷了‘精’神。”說話的是熠太妃,寧焉雪順着聲音望去,只間熠太妃手裡握着一串佛珠,一臉‘波’瀾不驚的模樣。
顧太妃冷哼一聲,自顧吃茶。
寧焉雪暗道,這熠太妃不簡單。因爲要進宮,這宮裡的人寧焉雪都是事先了解過的,不說其他的,就是今兒個會遇到的都是一個挨着一個的瞭解了個透徹,就連不大透徹的都被張院首給介紹透徹了,甚至是誰身上帶着什麼隱疾寧焉雪都知道。
不過這個熠太妃,寧焉雪還真的看不透。
熠太妃並不是一般的豪‘門’望族,是先皇潛龍時候從民間帶回來的‘女’子,因爲救了先皇,先皇就將人帶回了聖京,帶回來的時候熠太妃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爲着皇家的血脈,熠太妃很快成了太子府上的一個‘侍’妾,並順利生下了長子。
其他人生下皇子大都是比較張揚的,偏偏這個熠太妃,從兒子出生,就在自己院子裡立了佛堂,說是生兒子的時候在佛前許下了願,要帶髮修行。生下的兒子也被送到當時的太子妃現在的太后娘娘手裡,請太后娘娘代爲撫養。
太后出身名‘門’,自然不會做出虐待庶子的舉動,倒是也將那孩子好好的養着,可惜太后娘娘布動手不代表別人不動手,沒過多久,那孩子就又是墜馬又是中毒,最後還是先皇親自帶在身邊這才留下了一條命。
也因着先皇親自帶,這感情自然不是其他的皇子可以比擬的。先皇登基以後,多次要立那孩子爲太子都被熠太妃一手阻攔,但越阻攔先皇越是要立。在先皇仙逝的前一天,有傳聞說先皇原本是要將皇位傳給那孩子的,但不知道爲什麼,那孩子突然發動宮變,最後敗於慕容今汐之手。
自己的兒子發動宮變自己還能好好的在這個皇宮裡活着的‘女’人,別人怎麼看寧焉雪不知道,但是她是不會輕視這樣一位‘女’人的,不說其他,爲了保住自己兒子的命,竟然能在生下兒子之後不求升位份,能帶髮修行,就是這一份耐得住寂寞的堅韌就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比的。
這樣的人,最好不要得罪。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熠太妃:“太妃娘娘,您也在宮裡修行嗎?妾身年紀小的時候剛建飛來寺,很多的經書沒有副本,妾身還在家抄過一段時間的佛經呢。”
“佛心源自坎坷路。寧側妃抄佛經有心了,不管抄了多少都是自己的功勞,佛祖自然也會念着寧側妃的功勞的,但若是以爲抄了幾本佛經就是大功德,那就大錯特錯了。要知道當年佛祖割‘肉’喂鷹,方從‘肉’胎脩金身,寧側妃抄了佛經,不過是千萬信徒中的滄海一數罷了,是千萬不能沾沾自喜的。”熠太妃的聲音從頭到尾並沒有什麼起伏,和剛纔與顧太妃說的那一番話是一樣的語態。
就是寧焉雪,若是不知道熠太妃還有一段那樣的過去,只怕心裡也是和其他人一般的以爲眼前坐着的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呢。
若是真的虔誠,世界上這麼多的寺廟,不說其他的,僅皇家寺廟就三家,兩家是在聖京,犯了錯的公主一般都是在皇家寺廟裡帶髮修行,還有很多先皇或者是先先皇的‘女’人也在裡面,自然不會容不下一個熠太妃,又何必是這番姿態呢。
不過寧焉雪並不生氣:“太妃娘娘有所不知,妾身年紀小,正是好長輩誇獎的時候,這抄佛經其實是因爲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爲之。不只是妾身,就是妾身周圍的很多人也是爲了拿一份抄書的錢這才抄的,剛纔說了也不過是看着熠太妃不苟言笑,想要討熠太妃樂樂罷了。”
熠太妃嘆了口氣,雙目慈愛:“你這孩子,難爲你了,本太妃和寧老將軍也有幾分‘交’情,只是那時候本太妃身居後宮,不能說上什麼話,這些年苦了你了。”
一旁閆嬤嬤的神‘色’已經不悅了,像是隨時要爆發,不過想來也是,任由誰在主人的壽宴上盡是講些不吉利的事情,主人高興得起來纔怪。
寧焉雪笑笑,並不接着熠太妃的話往下,笑意盈盈的道:“太妃娘娘多慮了,妾身承‘蒙’王爺錯愛,現在在王府過的很好,至於以前的事,就當是磨練吧,民間還有古代的王子代替父親到民間明察暗訪,順帶的歷練呢,妾身斗膽就將以前的日子都當成是歷練了。”
“你這孩子,你能這麼想本太妃很欣慰。這是先皇在世之時給本太妃定製的‘玉’檀佛珠,這一顆佛珠都能管上萬輛黃金,是有價無市的東西,本太妃一直覺得這麼貴重的東西若是一直帶在身上會讓自己失了佛‘性’,現如今,本太妃對寧側妃一見面就歡喜的不行,就做主將這珠子賞給你了,你要好好的珍惜。”取下手腕上的佛珠就要往寧焉雪手腕上戴。
寧焉雪微微一笑,推辭道:“長輩賜不敢辭,但先皇給太妃娘娘的東西,妾身自然是不敢要的,這可是先皇將娘娘放在心上的代表,若是太妃娘娘給了妾身,可不是辜負了先皇對太妃娘娘的敬重之心。”
見寧焉雪如此,懿貴妃難得的微微一笑,倒是沒有再說要將東西給寧焉雪的話,而是語氣溫和的道:“王爺真是好福氣,娶了寧側妃這麼一位妙人兒,就是本太妃也是心裡爲王爺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