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雷老說雪鷹從幼年期進化到成年期,還要吃上幾頭中階靈獸,羅震感到有點意外,道:“不會吧,玄水龍蛇當初也只是吞噬了幾條殘缺的龍魂,便是成功化爲龍形了,沒想到這隻雪鷹,卻是在吞噬幾頭中階靈獸,才能成年。可是,在這修真界內,到哪裡去找幾頭中階靈獸給它吃呢?”
雷老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要,你再回北溟看看,把那玄水龍蛇找回來,給它當補品?”
羅震道:“那是不可能的,先別說能不能找到玄水龍蛇,就算是找到了,我也絕不會讓它成爲這隻雪鷹的口中之物的。”
此時,周芸兒已是走近木案,雙手將那隻雪鷹幼崽捧在手心裡,左瞧右看的,感覺十分有趣。那小傢伙站都還站不穩,眼珠子卻是不停的朝着四周盼顧,打量着這個新奇的世界。
周伯真見周芸兒對這隻靈獸幼崽愛不捨手的,便道:“芸兒,這隻小傢伙,已後就由你照顧了。你可要好好的待它啊!”
周芸兒狠狠的點了點頭,道:“嗯,放心吧,爹,我一定好好的照顧它,讓它早點長大,這樣就能讓我們聚仙山莊早日恢復當初的輝煌了。”
周伯真又轉頭對羅震道:“道友,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羅震沉思少時,道:“一年以前,我剛剛回到雲夢的時候,曾經遇到了天一劍派的雲河,聽他說最近幾年,各大小修真門派都在與天一劍派爲難,雖然當初得到極品靈寶之後,天一劍派的李長老也是在追擊者之列,但是畢竟他也曾救我的性命,所以,我打算再過幾天,便去一趟天一劍派。”
周伯真聽後,頓了一下,道:“這樣也好,我陪你一起去吧!”
羅震搖了搖頭,道:“周莊主的好意,羅某心領了,但是現在的聚仙山莊,離不開你,這次去天一劍派,我和子蝶二人去就行了。”
周伯真道:“這樣也好,以老夫看來,子蝶道友的修爲深不可測,而你如今也是元嬰初期的修爲,而且你的真實實力更是無法估量,但是也要小心爲好!”
羅震道:“我知道。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初入修真界的毛頭小子了,做事自然會有分寸。”
“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起程?”周伯真問道。
羅震想了一下,道:“三天之後吧!”
“那好,這三天,你與子蝶道友就好好的休養,我會吩咐莊內的弟子,不去打擾你們!”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羅震與子蝶都是關在屋裡打坐調息,而聚仙山莊之內,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貌似那邪隱宗的修士,並不曾發現周伯真已是逃脫出來,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正隱藏在附近。
三天之後,羅震便與周伯真父女二人辭行,與子蝶後人朝着天一劍派的主峰,天河峰遁去。
一路上,羅震二人也是順便打聽了下天一劍派最近的情況,卻是得知那些門派已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來天一劍派騷擾了,而且就連是駐守在天一劍派附近的一些巡查的修士,也是被撤走了。羅震心中不由有點疑惑。
這一天,羅震與子蝶二人飛馳到了天河峰腳下,看着飛劍之下的那個小小交易市坊,羅震轉頭對子蝶道:“我的靈化神經與八識歸元劍訣,還是在這個小市坊裡,自一位老者手上購得。”
子蝶眼中一亮,道:“你是說,那個售與你八識歸元劍訣的那個老頭,就是子云師兄?”
羅震道:“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根據你對子云道長的外貌描述,我感覺有點不太像。那位老者眼中無神,整天一幅睡不醒的模樣,絲毫沒有仙風道骨的樣子。”
“也許,那只是他裝出來的呢!其實修爲達到了他那種地步,像要易容換面,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子蝶道。頓了一下,她又接着道:“不要,我們現在下去看看,看他是否還在這裡!”
羅震道:“嗯!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當初,我也發現那位老者先後賣給我靈化神經與八識歸元訣這兩門配合得天衣無縫的法訣,事情有點蹊蹺,所以我立刻便是來尋找過他,但是卻不見了他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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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蝶道:“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要去看看。”說罷,率先靈訣一收,整個身影便是朝着那個交易市坊落去。
羅震也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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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交易市坊,如今卻是顯得略爲蕭條,一眼可以望到頭的交易街道上,依依稀稀只能見到兩三名修士,還都是築基期以下的。羅震可是記得,這個交易市坊,以前可是專門爲築基期以上的修士開放的。而且,在街道兩側的各種法器,丹藥的店鋪,也都是緊緊閉着門,並不營業。
就連擺地攤的也是一個人影都不見。
羅震看到有一個煉氣十層的修士朝他走來,於是將他拉住,問道:“請問,這裡出了什麼事嗎?怎麼沒看到一個人啊?”
那位煉氣修士狠狠瞪了羅震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是人啊?”
羅震連忙解釋道:“呃,我是說,沒見到一個開門做生意的,也沒看到擺地攤的!”
那名煉氣修士道:“你從外地來的吧,這個交易市坊,以前是倚靠着天一劍派才能開設,最近幾年,天一劍派日見式微,被各大門派聯手打壓,所以這些店鋪的老闆都是關門卻別處做生意去了。再說,現在的修士,躲天一劍派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有人願意來這個依附天一劍派的交易市坊呢。沒有了客源,別說是店鋪了,就是連擺地攤的都走光了。”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子蝶問道。
那名煉氣期修士道:“這個可不能告訴你們!”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子蝶神識一動,便是要出手。羅震一把拉住她,對那名煉氣修士道:“你若是告訴我,你來這裡的目的,這瓶四品丹藥便是你的了!”說罷,自識府之中祭出一瓶四品靈丹。這些都是他自天玄宗得來,對現在的他來說,卻是沒有什麼意義了,但還沒來得及扔掉。
那名修士一聽說是四品丹藥,身影頓時一愣,轉過身來,眼光發直,盯着羅震手裡的那瓶丹藥。
“我怎麼知道,這裡面是不是真的是四品靈丹呢!”
羅震笑了笑,也不與他羅索,直接將手中的那瓶丹藥扔了過去。
那名煉氣修士伸手一抄,接到手中。但是,他感覺到,這瓶看似只有拇指粗細的藥瓶子,卻是有若千鈞,壓得他的手臂發麻,整個人也是不由自主的向下蹲去。突然,他感到渾身一輕,那種壓力頓時煙消雲散,那隻靈丹之瓶的重量也是恢復了正常。此時,他的額頭已是泌出了細汗,餘光瞟了羅震一眼,像是看一個怪物一般,他知道,方纔是羅震在這隻靈丹之瓶上做了手腳,意在警告他一下,不要說慌。他雖然心裡不通快,但嘴上什麼都不敢說。再說,平白得到這一瓶四品靈丹,那也是天下掉餡餅的好事,可遇不可求。他打開瓶塞,倒出幾枚丹藥,聞了氣味,看了看成色,確認了這正是藥效保存得十分完好的四品靈丹,心中不由樂開花。
“現在可以說了吧!”羅震道。
那煉氣修士將幾枚丹藥又倒回瓶中,用瓶塞將之塞好,然後道:“其實,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這裡以前不是築基期以上的修士交易市坊麼,我想那些店鋪都搬走了,那麼肯定也有一些東西會遺棄在這裡,若是能找到幾枚丹藥,或者是一套殘缺的法訣,破損的法寶,那我便是發達了。”
羅震想來也從這名煉氣修士的口中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所以便是招了招手,讓他離開了。
羅震對子蝶道:“既然這裡沒有人,那我們便去天一劍派的山門那裡吧!”
子蝶神色有點失望,點了點頭,也沒說話,身影一騰,便是凌空朝着天河峰的峰頂遁去。
就在羅震二人,快要到達天一劍派山門的時候,羅震神識一動,突然停止前進。子蝶也是感應到,前方有着數道靈力波動,於是看了羅震一眼,道:“是天一劍派的弟子嗎?”
羅震搖了搖頭,畢竟他也曾在天一劍派呆過一段不短的時間,對天一劍派的法訣也有所瞭解,這些靈力波動,絕不是天一劍派的弟子所發出來的。
羅震神色一凝,感應到其中一股靈力,大概是元嬰後期的修士所散發出來。這股靈力波動,羅震無比的熟悉,但是似乎又有一些不同,想了少時,心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到了元嬰後期。
子蝶見羅震神色有點不對,心中一動,便是自腰間的乾坤袋內,掏出兩張隱身符訣,遞了一張給羅震,道:“用上這張隱身符訣,除非是化神期以上的高手,否則別人是不能發現我們的!”
羅震與子蝶將隱身符訣祭起後,便是朝着天一劍派的山門筆直飛馳而去。
遠遠便是看到,有不少數百名的修士,將天一劍派的山門圍得嚴嚴實實,而在在不遠處,與這數百名修士對立的一方,正是天一劍派的數十名弟子,領頭的正是雲河。
此時,雲河大聲道:“諸位道友,我們天一劍派的李長老早就說清楚了,那極品靈寶確實不在本派。你們這樣苦苦相逼,也是無濟於事。難道,你們真想拼得一下魚死網破的下場嗎?”
圍攻天一劍派的數百名修士之中,有一個聲音傳出來,道:“別說這樣沒用的廢話,想當日,得到極品靈寶的那個小子,便是你們天一劍派的人,若是極品靈寶不在你們天一劍派,那你可敢讓我們進去搜一番?”
聽到這個聲音,羅震心中一動,這回絕對不會再弄錯了,說話之人,正是與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天玄宗宗主吳遠謀,方纔那股元嬰後期的靈力波動,也正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豈有此理,天一劍派是什麼地方,你說搜就搜?”站在雲河身後的一名天一劍派弟子憤然道。
羅震心中迷惑不解,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吳遠謀怎麼在這短短的數年之間,修爲竟然進步得如此神速,比起羅震也是不遑多讓。
再說這吳遠謀,一直都對這天一劍派懷恨在心,當初要不是天一劍派的李一古,他就將羅震殺掉了,報了羅震毀他天玄宗根基之仇。而且,李一古逼他與羅震定下七年之約,但七年的時間早就過了,卻是連羅震的影子都找不着,所以,他此舉也有一分公報私仇的意思。
“哪裡來的後生小輩,竟敢在這裡聒噪。”吳遠謀說罷,神識一動,體內涌出一道如墨汁一般的氣團,飛速的蔓延,形成一道黑色的影子,朝着那名天一劍派的弟子襲去。
只見雲河身影一動,體內的靈力瘋狂的涌出來,同時將那小三千太仙道訣祭起,十幾道防禦法訣同時出現在他跟前。
不過,吳遠謀所祭出的那道黑影,根本不受那些防禦屏障的阻擋,勢如破竹,一路去勢不減,筆直的印在那名天一劍派弟子的身上。頓時,那名天一劍派弟子的身體,彷彿是被烈火烘烤了一般,皮膚開始迅速的枯萎起來,臉上一團黑色的死氣,飛快的朝着他的耳後根蔓延去。少時,他整個人便是變成了一具漆黑的屍體。
雲河怒道:“吳宗主,你今日真的打算與天一劍派撕破臉皮嗎?”
吳遠謀冷冷一笑,道:“你們天一劍派還有臉皮嗎?”隨即,他又轉過頭,對身後的數百名修士道:“諸位道友,天一劍派貪圖了極品靈寶,就連讓我們看一眼都不肯,你們說,他們天一劍派還有沒有臉皮?”
“沒有!”那數百名修士異口同聲道,其中不乏還夾雜着一些冷嘲熱諷的話語。
“誰說我們天一劍派沒有臉皮了!”一道有如洪鐘的聲音,自天一劍派山門之後,傳了出來。正是天一劍派的太上長老李一古,他現在的修爲還是停留在元嬰後期的巔峰。
吳遠謀如今也是元嬰後期的修爲,此時已不再懼怕李一古了,於是神色不變,從容走上前一步,拱手做禮,道:“李長老,數月不見,別來無恙啊!”
李一古冷哼一聲,道:“吳遠謀,你一直處心積慮,對我們天一劍派作對,特別是最近幾年,更是糾結了一衆不明真相的修士,以天一劍派佔有了極品靈寶爲由,來前來滋事生非。我看到你們宗內的故友面子上,也不曾與你計較,沒想到,如今你更加得寸進尺,變本加利了。”
吳遠謀道:“不敢,在李大長老的面前,吳謀怎麼敢囂張呢!”他話雖然如此說,但面上的神色,卻是異常的倨傲。
“你若是還不知好歹,那今日我便好好的教訓你一番!”李一古道。
吳遠謀道:“教訓稱不上,你若是想打架,吳某奉陪便是。”說罷,神識一動,自乾坤袋內祭出了一件黑白相交的輪盤,懸浮在他的跟前。羅震看到這吳遠謀祭出法寶,定眼仔細一瞧,發現這隻黑白相交的輪盤,竟然也是一件下品靈寶。
羅震心中暗道,這吳遠謀在這些年,到底得到了什麼機緣,不僅修爲大進,連下品靈定都被他收入囊中了。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夫不留情面了!”李一古說罷,便讓雲河將天一劍派弟子往後撤了半里之地,整個人身影一動,騰飛到半空之中,同時神識一動,也是自乾坤袋內祭出一件上品靈器,法訣一引,體內的靈力便是瘋狂的涌出來,一部分融入到那件上品靈器之中,而另一部分則是被他法訣一引,化成無數道碧色的劍氣,化爲一張遮天蔽日的劍網,朝着吳遠謀襲去。
李一古的修爲,雖然比吳遠謀高上一籌,但二人手中所用的法寶,卻是吳遠謀更有優勢,所以當這二人鬥在一處之後,一時半會兒也是分不出勝負。
只見吳遠謀法訣一捏,那隻黑白相間的輪盤頓時飛速的旋轉起來,化成一道灰濛濛的影子,同時分幻出數十個殘影,竟是將李一古的那張劍網,打出數十個臉盆大小的窟窿。
李一古手中的那件上口靈器,是一柄沒有劍柄的飛劍,通身散發出一種碧綠色的熒光。李一古心中默運操控這柄上品靈器的法訣,頓時,這隻無柄之劍,化這一道青影,彷彿一條出洞的毒蛇,又像是一條躍出海面的龍蛟。氣勢不凡,卻又是靈動無比。
那道無柄之劍,在李一古的操控之下,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龍吟之聲,這種龍吟之聲,竟是將吳遠謀周身十丈之內的靈氣都是攪起來了。這種情況,對一般的修士來說,都是大爲不利,周身的靈氣紊亂,會嚴重影響到他體內的靈力運轉,但是此時,吳遠謀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的緊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