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震不敢回頭,只是拼命的往前跑。
身後的巡邏弟子被趙壽攔下一大半,還有兩個去通風報信,來追他的就只剩兩個了。
那兩個外門巡邏弟子心想,反正現在羅震是廢人一個,要捉他還不手到擒來。而且也算是爲門派立功一件。
羅震聽着背後的呼聲越來越近,眼見着便要被追上來,心下一急,想道:“這樣下去,恐怕不等跑出天玄宗的山門便會被抓回去。不行,絕不能再被關進水牢,就是死也不能。
一路追趕,羅震邊逃邊觀察着周身環境,卻發現自己情急之下,已跑到天玄宗禁地的入口,四周再沒有退路。
禁地入口處,一陣陣淡藍色的能量波動盪起層層漣漪。天玄宗的弟子都知道,這個禁地入口是天玄老祖當年留下的一道封印,每五年開啓一次,只有築基期以下修爲的纔可進去歷練。而平時,不管什麼修爲的修士,都是不能進去。據說若是強闖,會被封印之中的濃郁的能量絞死。
“嘿嘿,跑啊,怎麼不跑了?”看見羅震被困在此地,後面那兩個巡邏弟子也追上來,賊賊笑道。
“你這樣的廢物,若是不偷用築基丹,一輩子都不想達到煉氣十二層。哦,對了,我忘了,你丹田都被毀了,你現在連廢物都算不上了。”
二人同時上前,去擒拿羅震。
羅震眼中露出一股厲色,突然縱身一躍,飛速向那禁地入口的能量封印撞去。
二人見羅震如此舉動,都不由哂笑一下,打算再羞侮一番。突然,二人的身子愣住了,眼前的這一切,讓他們瞬間驚呆。
只見羅震的身子與那道能量封印一接觸,彷彿雪人碰上了火爐,飛快的消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在二人目瞪口呆之下,羅震整個人便消失不見。
###################
羅震只感覺方纔自己是從地心的岩漿裡游過來的,整個身體裡的血液都彷彿蒸乾了。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處於一片雷電交織的世界。
方纔還是月高星稀,怎麼轉眼間電閃雷鳴?
我這是在哪兒?
難道我剛纔穿過了那道能量封印,進到禁地之中了?此時的羅震滿腦子的疑問。
但是現在離禁地封印開啓還有三個月的時候,平時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我倒底是怎麼進來的呢?
想了老一會兒,還是想不通。羅震怎麼都不會想到,正因爲他丹田被毀,體內沒有一絲靈力,所以能量封印對他形同虛設,故而能穿過封印,進入這禁地之中。
羅震想不明白,也不費神去想。看了看這天氣,暗自道:似是要下雨了,我得先尋一處避雨的地方。
由於他是被雷擊而來到這個世界,所以對打雷有着一種本能的恐懼,自然也不會再跑到樹下躲避,那雷擊的滋味着實不太好受。
四下張望,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山頭,山頭上有一間小小的石屋,羅震當下不遲疑,拔腿奔去。
其時間,天空中的雷鳴轟轟然作響,一片片雷雲翻涌不斷,一道紫亮紫亮的閃電劃破蒼穹,擊在附近一棵蒼松上,頓時將其攔腰折斷,樹杆上燃起一陣明火。
石屋就在眼前了,羅震心中一鬆,便要擡步進去。
忽然,天邊雷雲激盪,整個天空彷彿被神雷炸破了幾個窟窿,一道道紫色電影,如同箭雨,從天際劃過,羅震擡頭去看,卻是眼前紫光一閃,幾道紫電瞬間鑽入他的眉心,那幾道紫雷頓時在他腦袋中炸響,血氣上涌,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接着便昏到在石屋房檐下。
“又被天雷擊中了麼!難道我前生是根避雷針,不然爲何這麼吸引雷電?”這是羅震最後一絲憤怒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羅震悠悠轉醒,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各個部位,都還完整無缺,於是鬆了口氣。只不過他感覺腦袋有點隱隱作痛,想必是剛纔遭了雷擊,受了震盪吧!只是雷擊不死,算是萬幸,也顧得那許多。
四周的烏雲都已散去,地面上溼溼漉漉,也不知道那雨下了多久。
羅震站起身來,朝石屋走去。
邊走邊回想他被雷擊昏迷之前發生的一切,他覺得自己的腦袋確實是出了點問題,似乎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在他腦海中蔓延。
石屋很簡陋,只有一張石牀,一張石桌。
羅震突然發現了一個大問題,他前前後後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炊具,那他不是得茹毛飲血,跟野人一樣生活?突然想起那道將松樹擊燃的閃電,連忙跑出去看,那棵樹已燃爲灰燼,沒有一絲火種。
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方圓百里之內有一個小山谷,有兩個小山峰,還有一灣碧潭,登高眺望,這幾個地方應該還沒佔到整個禁地的十分之一。隨便摘了幾個野果,吃了之後,便回到石屋倒頭睡覺。
這幾天,他受了太多的苦,太多的罪,受了太大的委屈,似乎沒有安穩的休息過一會兒,但他始終記得與趙壽的那一個約定,只是現在丹田被毀,不由生出一分心灰意冷之情。
一閉上眼,羅震便似是置身一間寬敞的房間裡,做夢也沒這麼快吧!
不,這不是做夢。
羅震那種腦袋空空的感覺又來了,而且似乎實質化了。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房間,是一個十丈長七八丈寬的石室類型。房間內空蕩蕩的,羅震四下轉了轉,突然發現,在牆角,有一枚拳頭大小圓溜溜的紫色珠子正懸浮於半空之中,珠子上隱隱約約有五根細細的白線,將這顆珠了平均分成五等。
羅震好奇不已,湊近了些,仔細打量,發現有一條很細很細的黑線在紫色珠子內遊走不停。
“咦,這是個什麼東西?”羅震伸手抓過紫色珠子,自言自語道。
“這是五行雷珠!”一個渾厚的聲音在羅震耳邊響起,有若炸雷一般,把羅震又驚嚇了一回。
羅震機警的四周張望,卻沒看見人影,大聲問道:“你是誰?”
“呵呵,我就在你手中,你沒看見我嗎?”
“在我手中?”羅震低頭一看,手上正握着五行雷珠,那雷珠內那根黑線遊走得越來越急。
羅震問道:“你就是那根黑線嗎?”
“你纔是那根黑線呢!對老人家要尊重一點,雖然我現在只是一縷殘留神識,不過終有一天我會覺醒的。嗯,我吃點虧,你就叫我雷老吧,我勉爲其難的接受了!”
羅震一聽,頓時想起先前被雷擊,肯定跟這個傢伙有關,於是便道:“先前是你用雷劈我的吧!”
“嘿嘿,不用客氣,算是見面禮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驚喜。”
“什麼?見面禮?你這見面禮我可消受不起啊!”羅震嘿嘿笑道。
雷老心中一動,知道羅震是誤解了他的意思,於是笑道:“你誤會了,雷擊只是一種實施方式,雖然有點暴力,但其目的是要在你腦海開拓出一間識府。呃,就是現在你所在的這個房間,這是藏於你腦海之中的一個介子空間。你可以將一些重要的東西全部東西放在這裡,想用時神念一動,就會出現在面前。相當於一個隨身儲物袋,不過比儲物袋空間大得多,方便得多,也安全得多。”
羅震轉頭一想,又道:“恐怕是放你這顆五行雷珠方便得多,安全得多吧!”
雷老被說中心事,嘿嘿一笑,道:“反正那麼大的地方,順便放五行雷珠,順便!”
“雷老,爲了開拓你口中所謂的識府,我可是雷得裡嫩外焦,吐血三升啊,差點連五臟門腑都吐出來了,你總得有點安慰吧!”羅震狡黠的笑了笑,說道。
自從進了天玄宗,羅震心上便如有一塊巨石壓着,天賦的弱勢,讓他不得不付出常人幾倍的努力,除了在趙壽麪前略爲輕鬆外,其他時候都覺得過分壓抑。而今來到這個所謂的識府中,和這個看不見摸不着的雷老交流,卻有種說不出的歡暢。
“這個好說,哪,這是兩篇雷術口訣。”聲音剛落,便有兩道紫光從那五行雷珠中射出,投影在石壁之上。
這兩篇口訣彷彿是一道光幕鋪在水面上一樣,隨着波浪起伏跌宕。一個個字符上,雷火閃爍,電光噼啪,散發出陣陣駭人的氣息。
“一篇雷遁,還有一篇五指神雷。”羅震將這兩篇迅速記下來。心中暗自想道:不知這兩篇口訣比之天玄宗內門弟子修煉的口訣哪個高明。一想到天玄宗,羅震心裡頓時恨意滔天,冤枉我,毀我丹田,囚我於水牢,哼,天玄宗,總有一天我會變本加厲的討回來。
突然,羅震記起自己丹田已被毀掉,有了口訣,沒了靈力,也是枉然,想到這裡不由又是黯然。
丹田被毀,沒有靈力,便是有仙術口訣,也是報仇無門啊!
雷老見羅震看了雷術口訣,心中不但不喜,反而不快,於是問他原由。羅震將其原由自頭到尾說了一遍,雷老聽後頓時大怒,“竟有這麼混賬的修士,放心,既使是你丹田被毀,我也有辦法助你報得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