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人海中,心在你身上,不平凡的生命有你保管,有情人的路,走過世間的無常,甜蜜的心酸,有你分享又何妨。真情要感謝患難只想能夠爲你受傷,纔不枉愛你一場,痛得浪漫,哭得堅強,不怕難受只要難忘,人生不問長與短。歲月紛亂,我心不亂,兩個人的遺憾加起來就是美滿。有你的地方,淚光也有了方向,等不到白頭,且看風吹白頭浪,有你的人間,不管人情乍暖還寒,牽手和命運糾纏。
相擁而眠的人,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這一刻無數次在夢中浮現,現已成真。
秦邵峰無比暢快的凝視身側的人,捏捏粉粉的臉蛋,小聲叫喚道:“小懶豬,起牀了。”
長眠的人繼續閉目,這讓他不禁慌了神,難道昨晚是他做夢,夢見她醒了?
狠狠地掐了腰間一把,疼痛無比。同樣的部位,某個作怪的小丫頭照樣用力掐了一把,差點沒把秦少將軍掐的掉下眼淚。夢妤縮了縮脖子,躲進被窩,笑的合不攏嘴。
“居然敢裝睡,快起來。”秦邵峰撐着手立在她的上方,“你可讓人擔心壞了,也該去向皇阿瑪和皇額娘請安。”
自知理虧,乖乖的探出腦袋,調皮的眨眨眼睛。她又不是故意昏迷不醒的,其實那時候睡過去的感覺真好,忘卻所有煩惱。
秦邵峰挑眉觀賞着公主殿下更衣,原來尋回一份失去的東西,感覺如此美好。失去了尋回當更爲惜之。
朝露殿的宮女太監們都在忙碌着手中的活,晚月沁雪更是一大清早的替公主殿下熬藥。
昭陽公主面色如常,親自上妝,心情愉快的準備拜見阿瑪額娘。旁若無人的穿行在朝露殿,半個字也懶得說。秦邵峰默默地與她並肩而行,也未多言。
這下好了,朝露殿的宮女太監紛紛以爲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挨着個兒竊竊私語:“剛剛我看到公主醒了,就走在額駙的身邊,往乾清宮去呢。”身旁的人不住的點頭,“是的是的,我也看到了。”
如此這般的事蹟,見識的多了,也是見怪不怪。小安子繼續垂下頭澆花,嘟噥道:“每次都以爲公主醒了,結果都是空歡喜一場。這眼花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昭陽公主所過之處,無人不是目瞪口呆,公主心情不錯的對着某位太監總管笑了笑,該人立刻震暈了。從朝露殿到乾清宮的路上,不知有多少人怪罪於天氣,導致眼花,簡直不敢相信眼睛。
又有誰能夠想到昭陽公主確實甦醒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李公公揮舞着手中的拂塵,遠遠的就看到一道明媚的身影,伴隨着燦爛如花的笑容,不住的揉弄眼睛,直到夢妤在他的眼前站定,哆哆嗦嗦的喊出:“昭陽公主?”
門外的人更是連通報都忘記了,夢妤和秦邵峰暢通無阻的進了乾清宮。
案前伏身的人聽到動靜開口道:“小李子,上茶。”
這廂昭陽公主已經躬身行禮,“參見皇阿瑪,皇阿瑪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熟悉萬分,分明就是他的寶貝閨女,皇帝猛地擡頭,就看到一對璧人,不正是他的女兒女婿。
夢妤小跑着到他的跟前,作怪的揪住他的辮子,隆裕帝吃痛的一記,“夢妤,這就是你送給阿瑪的大禮?”
昭陽公主擺弄着案前的飾品,“阿瑪,你就不高興?那是要我繼續昏迷不醒?”
隆裕帝當然喜不自勝,故意擺正了臉色:“公主眼中還有朕這位阿瑪?那又是誰冒死求旨?威脅朕?”擡眸望向一側嘴角彎彎的女婿,不禁捏了一把汗。
“阿瑪,我錯了,那你收回聖旨,原諒我吧。”尊貴無雙的公主殿下像個小孩子那般扯着他的袖子,“要是蒙古和準葛爾興兵來犯,我親自去前線勸降,絕不損一兵一卒。”
“哦?朕的公主殿下口氣倒不小?”指指站立如鬆的好女婿,“反正這蒙古和準葛爾,是交給你們倆了,朕不管。”
夢妤突然扭頭,“那份聖旨在哪兒啊?給我看看吧。”
隆裕帝垂了垂眼眸,故意別開目光,向秦邵峰求助,他總不能讓她的刁蠻公主知道,聖旨上沒有玉璽,是他誠心欺騙。
同樣的錯誤,可一而不可再,上次的賬還沒算呢。
秦邵峰隨機意會的說道:“夢妤,那天你吐了一地的血,聖旨染血無效,皇阿瑪就派人毀了它。”
夢妤迷迷糊糊的記得是有這麼一幕,也就不做追究,“那算了,反正我不要嫁給費雲揚就對了。”
皇帝深呼一口氣,朝着秦邵峰感激的笑笑。
皇后聽說公主甦醒,立即趕往乾清宮,夢妤在她的懷裡打滾,皇后一聽她和秦邵峰和好了笑的合不攏嘴,“你說你性子那麼扭,遠嫁蒙古有什麼好的,再說了你的皇阿瑪絕對不會允許女兒受這份委屈的,否則他就不會故意不蓋玉璽,終究是心疼你的……”
夢妤振了振手臂,衝着低頭喝茶的人揚揚精緻的下巴,隆裕帝輕咳一聲,索性乾脆了當的把所作所爲交代清楚。
聽着他不蓋玉璽,夢妤公主溫柔的微笑,笑的刺骨三分。聽着他趁着公主昏迷不醒的時候將她指婚給秦邵峰,夢妤冷冷的朝身側的額駙大人望了望,難怪胸有成竹,信誓旦旦。聽到最後一件,她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暴怒之意。
秉承着優良的皇家氣度,夢妤深吸一口氣,面上平靜無波。據說,那些曾經指天立誓的說要替她保守秘密的人,一股腦的將她掏得乾乾淨淨,分文不剩。“皇阿瑪,兒臣先行告退。”
隆裕帝朝公主額駙揮了揮手:“去吧,替朕好好收拾他們。”皇后心有餘悸的喝了一口茶,果然是君臨天下的君王,好一個借刀殺人,金蟬脫殼。
外頭是一陣的吉祥之音,昭陽公主頂着三丈的火氣,返回了朝露殿,又將一堆的看望之人關在殿外。
“不要怪他們,是我想要知道。”秦邵峰摟住她的腰肢,“我想知道你瞞着我受了多少苦,倔強的不肯告訴我,一個人獨自承受着。”
“可是,我……”夢妤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爲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藏得有多深。甚至於屬於他們的孩子,也爲盡到半分的責任。嗚嗚的哭出聲,一拳又一拳的招呼着:“都是因爲你,你個大壞蛋,你個大混蛋,我不要原諒你,不要看到你……”
秦邵峰摟着她安慰,親吻着她前額的碎髮:“是我不對,我是大壞蛋、大混蛋。”懷中的人稍微平靜了一些,他才放心,試探着說:“去看看我們的兒子?”
夢妤微愣了半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淡淡微笑。血緣親情是斬不斷的聯繫,那是他們兩個人愛情的結晶。
怨過恨過,都已是過眼煙雲,雨後天晴,這就是最平淡的幸福。
胖嘟嘟的小手一晃一晃的,面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眉宇之間透露着一絲英氣,尤其是那雙眼睛,遺傳了她的。
瑞兒伸出小手朝她指指,嬤嬤很有心的解釋道:“公主,小公子是要你抱呢。”的確瑞兒在朝他的額娘,伸開雙臂。
這是她第一次以一個額孃的身份抱他,夢妤笑着從嬤嬤手中接過孩子,小瑞兒揚着笑容,黑溜溜的眼珠轉動。似乎是在說:我一直知道你是纔是我的額娘。
秦邵峰逗樂着兒子,“瑞兒,叫聲阿瑪來聽一聽。”他可是教了他很久,昨天還非常的熟練。果然他的兒子遺傳到昭陽公主和額駙的聰穎睿智,極爲響亮的叫了一聲。
“他會叫阿瑪?”夢妤搖晃着兒子的胖手,有些吃醋的,她纔是以性命做賭注生下孩子的人,怎麼纔沒幾天功夫,連阿瑪都叫上了。
秦邵峰安慰負氣的小丫頭,“他還會叫額娘,咱們的兒子能不聰明嘛?”
十分聰明的瑞兒少爺,收了收笑容微微的瞪着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繼而別開目光。懷抱嬰孩的夢妤突然覺得胸前一陣溼熱,頓時苦了臉。
光榮完成任務的瑞兒繼續保持完美無害的小臉蛋,嬤嬤接過他,“奴婢帶小少爺去換衣服。”
夢妤哭笑不得的望着海棠花上的一塊溼地,秦邵峰將她的狼狽盡收眼底,抿了抿嘴角,“走吧,也請公主殿下回去換衣服。”
夢妤倔強的別開臉,“不去。”雖說沒有幾步的路程,可是那片狼藉對於傾國傾城的美貌佳人可是啓齒大辱,而且真的很丟人。
秦邵峰纔不會告訴她,她的寶貝兒子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做出此等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事情,不禁笑道:“難不成你想這麼待到天荒地老,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溼衣服穿着也很難受,沒什麼大不了的,看誰敢笑話你。”
看他一副深有體會的感受,夢妤腦海裡浮現出瑞兒在他的懷裡撒尿的場景。潔身自好的秦少將軍搖搖頭,“不用看了,從來沒有。”
氣結萬分的昭陽公主被額駙牽着走,並且下令沿路之人統統不得擡頭,太監宮女跪了一地的盯着地板。
好不容易換裝完畢,夢妤神清氣爽的喝茶,秦邵峰剛好從外面走進來,“你真的準備一直不見客?大家可都擔心壞了。”他順道把外面看望的人細數了一遍。
暴怒的承康貝勒爺氣得跳腳,聽說她甦醒了,可是連早膳都沒有用,當即策馬進宮,結果沿路就碰上了剛剛吃了閉門羹的玄煜太子,結果兩人一見,很不死心在朝露殿的正殿等了一個上午。
雲飛是剛剛得到消息的,臨時有事出了宮一趟,急忙趕往朝露殿,正殿內坐着的人衝他打了個招呼,“雲公子,你會更慘。誰讓你不早點告訴她你就是費雲揚?得罪昭陽公主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不過他們都是從心底裡高興,夢妤能夠自己想明白,但是承康貝勒爺可以拍着胸脯保證:“倘若她知道你就是費雲揚,也不會願意遠嫁蒙古的。”
雲飛聞言揚眉,蘇景墨看了他一眼,深有感觸的說:“她不會願意連累你。”
不用說雲飛或者是承康、蘇景墨,誰不知道公主遠嫁蒙古也有逃避的意思。蘇景墨垂眸一笑,“夢妤可是曾經說過,她不會願意嫁給她愛而不愛她的人,也不會願意嫁給愛她而他不愛的人,倒是寧願和路人相伴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