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動盪,三顆心繫在一顆心上!
她們認爲只有這般英挺剛毅的好男兒才配得上她間石少主的寬容心懷,風采氣度,拿她們少谷主一比較,有如天壤之別。
給這種人作奴作婢一輩子也心甘情願!
沈瑤琴帶她們回到,她與薛金鳳、金葉專用的少夫人的帳中。
命她姐妹同顧家兩女住在一起生活起居!
晚間,在明燈之下沈瑤琴描繪出一幅副本,一幅假圖,這張假圖,苦與真圖相比,看來也是頭頭是道,有板有眼!
尤其經過仿古手續處理,摺痕毀損,德溼油漬,在在都顯出不是新品,實在是陳年古物!
三人對這種過程親目所見,驚疑的瞪目吐舌!
沈瑤琴道:
“若是要欺騙你們,給你們這種假的,你們還不是千恩萬謝之後攜回去,你們在路上被人宰了,人死圖失,我們的責任也沒有了,豈不落個輕鬆!
留下真圖,待何時用到,何時去挖寶!”
三人一齊跪在沈瑤琴跟前,由耶律蘆花發言道:
“我等真心誠意對天發誓,願意終身伺候少夫人,只求能對少主盡份十數年教養之恩,將藏金困能秘密交回他手中,我相信他會諒解的!”
沈瑤琴笑道:
’‘你們爲什麼下這麼大的決心要留下來!”
蘆花呼噓着道:
“蒙少主不殺,蒙少生相救兩次,又答允歸還寶閣,舊主有養育之恩,新主有救命全義之恩!
一人不能腳踩着兩隻船,總得有一頭空!何況!何況!
“何況什麼呢?坦誠的說出來!”
蘆花俏臉羞紅着,期期艾艾的道:
“何況,我們的身子已被康大爺親手洗過!
在那種情況下,只能說是天意如此安排,康大爺也摸過,我們都是處子之身,清白女兒家!
還有族系問題,小時候有這隔閡,大了也未曾消失掉,只是往日不懂這其中的關鍵所在,一旦弄通了我等時刻難安!”
沈瑤琴道:
“唉!我不是有意要離開你們!”
蘆花插頭道:
“真得感謝少夫人明示,不然,有我們姐妹一輩子活罪受的!
少夫人沒有過那種環境及領教他們爲人的觀念!
漢民落在他們小部落氏族手中,便是勝得品、奴隸!
我們雖然有個項姓氏的爹只大算是我們母親那個勝利品的利息!
我們從小爭不到公平的地位,越是如此,我們表現得越是比他們優越!
他們主觀認爲我們應該自發自覺的比他們低一級!”
沈瑤琴道:
“這當真是人看不見的,摸不着的陰影,各自在心中向極端發展!”
蘆花點點頭再道:
“就拿我們小谷主來說吧,他大我們四歲,我們跟谷主回去之後,大人對我們都很喜愛友善!
而我們也知道在文武兩方面刻苦自勵,排命用功求上進!
一年後我們的學業超過了他,兩年後我們的武功超過了他!
這就展開了五六年的無形戰爭,我們未事小心,忍耐!
平時,只知自己是窮人家的核利不能同人家爭,武功越高越能保護自己,三人絕不落單。
就這樣保住了這處子之身,他打不過我們,論詭計布餡餅,我們也不容易上當,就是這般在暗鬥中各自長大!
老谷主年率已高,少谷主權限越大,自大狂妄,暴虐殘忍,邪惡的天性使培養成型!
若谷主可能當日收容我們,就有意大了留給他兒子作媳婦!”
沈瑤琴笑道:
“後來的演變迫使他講不出口來!他兒子越來越覺得配不上你們了!”
蘆花點頭道:
“老谷主還是尊重我們自己的意願!可是,少谷主在內心深處,只當我們是漢奴,並未將我們看成是他的子民同類!
我們伺候他順隨他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們只是以子民之心,去看待他!他要向我們求婚,必須依照習俗!
向我們示愛送禮,唱對口情歌!牽手對舞,或給我們牽馬等!
他從未作過,老谷主這幾年在對月豐年大祭時,每年都在罵他!
他就是不理,想來硬的!
也就以劫擄漢女爲奴妾的手段來頗王硬上弓!
我們也不接受,這是對我們人格的侮辱!
硬來使硬碰,絕不放水每次他都是自取其辱!
少夫人猜想,如果我們放水了,以後的人生還有好日子過麼!
我們的武功在同年小輩中已練頂了尖,他不娶,沒有人敢一起收留下我們!”
沈瑤琴很喜歡她們的坦率,相鬥了十幾年,三個如花似玉的武功高手,一齊留在家中,對家業後代,有多大的安定與興旺!
可惜,兒子是條牛!安費了老爹的一番心血!遂道:
“這事不忙在一時,我答應替你們向康大兄問一聲,探探他的口氣!
你們若有這份福氣,少生那邊絕無阻礙!”
蘆花開大菱口啊了聲道:
“少夫人稱他爲大兄!”
沈瑤琴道:
“怎麼你不相信麼!我不敢稱他們的名字!只稱他大兄,任誰都知道是喊他!其他的入使得加上號數,例如:三兄、四兄!
連少主在大衆場合也稱他大兄,在屋中有時稱他名字,他是我們的第四高手!
你們若真能嫁給他,便成我的口頭上的大嫂哩!”
蘆花嚇得叩頭道:
“奴婢不敢!只求能給少夫人分勞效命!你待我們真好,生身二十年,從記事開始,心裡從來沒有像今夜這般平安適意!總是擾忿匆匆,心魂不安!”
她突然跪着前爬了幾步,捧起沈瑤琴的一隻腳,在腳背上吻了一口!
沈瑤琴笑道:
“這是什麼禮節,我可是不懂這規矩,告訴我好嗎?”
“我也不知道,我只覺得應該如此,才能表達心中的愛意與謝意!
應該終身都在你的腳下孝敬你!
妹子上來,親吻少夫人的腳!表達我們意願!”
獲花、葦花一人捉住一隻腳,在腳背上親吻了一口,是真的親吻!
絕不是敷衍了事,作作樣子,吻得沈瑤琴癢絲絲的!只得道:
身在客中,沒什麼東西送給你們作紀念,以後再補吧!”
第二天清晨,
她們以喜悅的心情出帳來迎接清新的空氣與清新的人生!
她們的目光偷偷的首先要追尋的人便是康青峰了!
康青峰在對三百名武士發號施令,又像大總管又像總教練,十四位大兄是助教!
一百多名裙初由小白鴿訓練。
而她們與顧家姐妹及辛霆、小宏達姐弟,由金葉分別教!
待金葉考察過她們的所學,刀法是七零八落練來的,內功心訣是有多處穴道脫誤!便—
一糾正說明!親自師範!
有如井底之蛙,座開現天,自以爲沾沾自喜的招式!
這時變成殘破不全,空門百出,在高手面前,便不堪一擊了!
中午!
轉門外來了兩名客人,投貼求見!,
石青玉接過貼子見上面具貼人是:祖偉山“連珠寨”大寨主“‘閃電刀”景無忌,另一人是肥城“純陽宮”主持空靈道長!
石青玉造:
“本府長上‘金陵石府’年輕識淺,初蒞江湖,對江湖各地豪傑志上,多無一面之緣屑事纏身,不能—一拜見先進門!
未識兩位大駕荒山專程過訪,有何見教,殷待下示!”
景無忌哈哈狂笑道:
“石府主提一旅之衆,以閃電之手段,霹雷之武學,消滅了蕭白石等百人之衆!
本寨佩服敬仰之至!
蕭某死囚與本寒有些過節尚未清結,遺憾之至!
爲此彼撩打擾府主,本寨深表歉意!”
石青玉笑道:
“江湖一家說不出兩個‘武!’字,人死燈滅,若要屍忖但請攜去無妨!
本府理當效勞指明所在!任憑處置!”
景無忌又是一笑道:
“屍骨還在其次,彼撩在日,會將本寨好友謀害,劫掠其所攜之寶物一宗,乞請賜還!
本案感教府主恩義!”
石青玉道:
“貴友未悉何人,何物被其劫掠,本座在那死囚身上,並未洗得什麼寶物!”
景無忌道:
“好友‘九手巡邏’,會釣來一張‘藏寶圖’,爲其吞沒!”
石青玉道:
“九手巡邏鼠竅江湖,釣來之物當非其祖傳家寶,況且,藏寶圖並非寶物本身!
若是紙帛體質尤少,未悉此圖何種形式,畫於何物之上!
當日午夜,屍體七十具,血污滿地,寨主語意,本府未明所以!
所提之諸如空穴來風,是否爲人所愚!”
景無忌有些傻眼,斜眼向老道求援!
空靈道長“唉”了聲接口道:
“老道當夜雲遊路過,晚至一步,未曾親睹府主威儀風采,深已遺憾!
只聽蕭囚言道將身上之物,慨贈府主!”
石青玉笑道:
“確有此事,乃屬慨贈,並非劫取,況且,當時此囚未曾言明何種事物,道長據以肯定所贈爲藏寶圖,是否有望風邪捉影之嫌!
就算是所贈正如兩位猜測之詞,是藏寶圖,也是此撩得之九巡邏之物!
而九手巡邏又是竅盜他人之財寶!
就算兩位是此鼠輩之直系子孫,亦不能以其父祖竅來財物!
據爲傳宗家寶,靦顏向人家索討!
而兩位各在江湖一方雄豪,江湖事故江湖斷!
本府不知兩位以哪條江湖規矩,闖轅門而坐虎帳,向本府以莫須有之主,妖言惑衆!本府甚爲兩位不智!”
這番連譴帶罵,遜得兩人面紅耳赤,怒目相向,羞刀即將出鞘!
不計厲害,意欲動武!
老道總是修持元上,不妄取名“空靈”,他知一旦到手,說不定很難走出這四百人衆的大營,人單勢孤,智者不爲!急忙接口道:
“府主所言甚是,我等只是向府主打個商量,若藏寶物果真不在府主手上,江湖同源,見者有份。蕩來之物,分一杯羹,兄弟義氣!”
石青玉道:
“道長之言甚妙,若講江湖義氣,在本府也是有些條件,事先言明,藏寶閣確在我處,你們必須知道藏寶圖是何種形物,所藏是何寶!
若木府拿一種事物,說這種便是藏寶物,你等如何分辨真僞!
所謂:見者有份,蕭囚七十一餘衆想殘害我屬下之時!
你們並未見者有份,拔刀相助,而今,你們便不知藏寶圖爲何物,寶屬何寶!你們來此是蓄意訛詐!豈有此理!”
景無忌嘿嘿冷笑道:
“府主言明已獲得藏寶圖便可,敞友之物,不容他人侵佔,本寨想向府主索回!”
石青玉喝道:
“本府失竊重寶一批,得悉九手巡邏得手後,藏物封存於其同夥,連珠寨主處!
景寨主惠於賜還本座!”
景無忌怒極拍案而起、喝道:
“放肆!本寨豈容你信口開河,任意捏造!”
石青玉叱道:
“本府豈容你咆哮虎帳,無中生有!”
景無忌拍胸自負的道:
“連珠寨統領三寨十八莊,在聯兄弟三千人,附屬兒郎兩千衆!
你若有膽帶你這四百人去碰運氣吧,屬於貴府之物只管取走便是!”
石青玉冷肅追:
“景寨主自行承認合同九手巡邏竊盜本府財物,本府便須將你拿下,執法審理你應得之罪!
空靈道長你呢?本府認爲你等同道而來,無容脫嫌!”
空靈道長已氣得鬚髮具張,精目放光的道:
“府主此言,不覺太過份了麼?老道爲道觀之長,府主豈可誣良爲盜,有失厚道之心!”
石青玉道:
“本府絕非戲言,道長豈能怪本附言出無狀,身屬三清子弟,本府已跳出紅塵,不在五行,紅塵俗事,鬧攘紛爭,以視爲過眼雲煙!
爲何意起賊心,貪圖重寶,夥同竊盜之徒來至本府轅下言語騷擾!”
空靈道長面色微臊,忿然的道:
“府主若如此說,貧道只有認命了!
貧道之純陽宮,道侶亦有數百之衆,府主決佔不到人多勢衆的好處去!
話不投機!貧道告辭!”
老道拱手爲禮,意欲出帳離去!
石青玉點首向帳外喝道:
“青峰大兄可在!”
康青峰在帳外迴應道:
“屬下在帳外伺候!”
“以雷刀之禮,恭送嘉賓出轅!”
老道聽在耳中,甚是受用,忙向景無忌言道:
“府主聲言送客,再多打擾也是枉然,景兄咱們且行歸去,生意不成仁義在,水落石出不在一時!請吧!”
景無忌虎視帳中請人一眼,抱拳道聲:
“景某告辭了!”
石青玉冷笑道:
“景寨主慢行,本府尚有要事請教!”
空靈老道心頭一震,回頭而視,腳下行了兩步,又停下不前!
康青峰跨步入帳,伸手讓路道:
“不才奉少主口氣,相送道長先行!請!”
空靈道長臉色微記的道:
“貧道與景寨主連袂拜喝貫長上,如何能先行歸去,請稍待片刻!”
康青峰嘿嘿冷笑道:
“帳內帳外無甚差另,少主與黎主另有密約待商,道長切無打擾!
識漸務乃爲俊傑,道長見諒!直言無忌!”
老道悻悻然,大步出帳!
擡頭一看,十四名大兄,人分兩列,手批腰下刀柄,殺手一片,撲身而至!
心慌膽落,腳已不易挪動,分屍之危,迫於眉睫,心忖:
“這豈不是已身落陷講。歸路已絕,再回頭帳門處!”
康青峰已迎面跟上冷笑道:
“不才聞知道長武學通玄,它視道侶衆多,武學校校不羣,機緣難得!
懇請高擡貴手,請教一二式純陽絕學,以貽思慕之情!
想道長不會各予賠能罷!清亮劍!”
老道長定心向他仔細打量,觀察其武學之深淺,久久意向不決,深加警惕。
康青峰輕蔑的道:
“道長認爲康某不配亮劍麼?”
“非也!老道此來旨在拜謁貴長上,沒有限閣下動劍之必要!”
康奇峰面色立變,叱道:
“石府軍次行轅,中軍虎帳,是陌生江湖匪類來去自如的麼?
不才奉命以雷刀送客,便是考驗道長是否有這資格悟坐虎帳,與少主平起平坐,談斤論兩!
本處並非阿貓阿狗也可以來造謠撞騙的!
道長有能力接下三刀,恭送出轅,若接不下不才三刀,抱歉!
貴宮主持恐怕要換人啦!”
空靈道長這時才意識到事態之嚴重,聳兩下肩頭,有恃無恐的道:
“道爺還真沒想到,小小門戶,難纏難惹,關起門來充大戶了!不值一笑!”
康青峰傲然挺胸壯嚴的道:
“門戶雖少,統領淮河子裡地面,也不能任人登門挑戰!
道長想橫吃八方,也得破費點本錢!
若必須要人趕着才上路,不才使不客氣啦,先出刀了!”
突然一聲刀匣火星進濺,長刀已自離鞘!
兩列大兄迅疾躍退讓出空間,殺氣彌布!
今老道肌膚起慄,寒心冷戰錯愕掙扎,搖身後退五尺,以避其罩來的無形煞機!
劍走輕靈,矯夭如龍,邁步盤旋!
全真武學,博大精密,法度自然,暗寓玄機,潛蘊萬變!老道亮劍自衛!
康青峰連足夫雷心訣,氣吞河獄般的楊刀出招!
電掣星飛,壓迫得氣流激起一陣雷鳴!
空靈道長,但覺刀來,又不見刀影,眼前突起一片晶芒,眼神慌亂中,三百式劍影,急速繞身封出,盲目的運劍兔起雞落,退避鋒稅!
但求無過,全身而退,心撲駭然,自覺已掉入一個生死兩難的噩夢中!
劍式眨眼之間已施出百式,未遇上長刀,亦不知敵人的方位在何處!
正在胡疑之中,陡覺兩腳膝下有涼風掃過!心忖:
“我的腿!”
康青峰一招“霹雷萬里”,由下三路攻人!
在上中路所激發的雷聲未散,刀上充沛的勁力推出之後,造成空靈道長的直覺反應,發划向中上盤封擋!
而康青峰卻回刀低身探人,以無聲聚勁切人,砍斷他的雙腳,盤腿斜出兩文外,電光石火人影浮掠地面而過!
老道翻身栽倒於地,嗥號道:
“我的腳!”
急急棄封封住大動脈,使急射而出的血泉暫停激射!
臉色死灰,心忖:完了,一切都完了!
作夢也不會想到,石青玉敢對他下此毒手!
財寶沒分到,連原有一切名位也都隨着他的傷殘而成虛幻!
在帳內與石青玉對持着的景無忌,聽到老道的淒厲哀嗚,面孔血漲着就待出手!
石青玉將手一擺道:
“不忙在一時,你那三五千人馬,還遠得很呢?”
康青峰已虎步入帳單膝跪下打個扦道:
“屬下幸未辱命,一刀削去雙足,爲冒犯少主威儀者戒,請示處置之方!”
石青玉道:
“其罪不至死,誤交匪類,貪婪分非之財,憑春三腳貓的身手,不自量力,沽名釣譽,不置一嗤,枷號江湖,以做效尤!”
康青峰站身起道:
“謹巡迴諭!告退!”
景無忌這時纔想到自已是多麼愚蠢,人家一個跪地接諭的手下,便能砍下久享令譽,武技超絕的空靈道長!
而自己財迷心竅,硬往這張死網裡鑽!
石青玉叱道:
“本座初無留難之意,待你等出言無狀,以擁有三五千人之衆爲資本,意欲倡亂騷擾本府多次,因之
長痛不如短痛,你要回去才能做,本府馬上即做!
我要看看收拾了你,連珠塞哪個敢出頭!
他們會不會再推選一位新寨主,若是三年之內,屬下們還是奉你之號令,本府即認爲你這人還有些可取之處,放你回去!
否則,偶然你使罪有應得!”
景無忌心中比誰都清楚,一旦自己失勢,等着坐他這把金交椅的人多着呢?
誰還會理會他這個落了翅的角色!
他醒悟到人家對長白劍宗,一刀斬卻七十條人命,而自己卻想憑連珠寨那點基業來唬的,江湖聽唬的要看什麼人!
便連忙抽出佩刀,自己也曾在江湖上翻滾了數十年,立即運氣壓刀!
哈哈狂笑道:
“本寨領教府主的絕學武技!”
石青玉凝望着他道:
“你還不配,你比蕭白石還差一分,金葉妹子,代爲死去此獠一肢!多勞了!”
金葉縱身高列而出,亮劍緩步上前,道:
“本姑娘奉少主日愉取寨主右臂,小心了!接招了!”
景無忌打眼之下,看清出來的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暗自寬心!
也增長了信心,五行有數,且小心應付,不難度過此劫!
這不幹狂妄過份了,總非大材!
金葉姑娘首先發難,劍出如銀蛇寒光流爛,電芒閃爍不定,吞吐流泄,時明時滅!
景無忌旋刀盤腿,滑步挫腰,冷焰碎映,閃電刀疾下絕情,劈咂下去!
暗自豁上老命去,也要爭出這生死存亡,榮辱得失的時機!
於是,冷刀激盪,幻影重疊,卷頭蓋臉的劈砸下來!
刀光劍影,各自旋飛,縱橫排合,穿刺疾點!
一陣金鐵交擊之聲迅速傳來,彷彿這些刺耳的聲音裡,說不定哪一刻會夾集着淒厲的慘呼!
刀鋒映連着一條條匹練似的光帶,宛如一層金光燦然的錦帛被急速的抖開!
而這錦昂卻又永無竭止的如瀑落浪潮迴轉旋繞,形成層層光圈,纏圈捲上!
銀線就在這緊密不容滴水浸入的錦帛中,星飛、彈跳、梭織!
如晴蜒點水,乳燕穿柳!
四條手臂,早已施展得在剎那間,變成了千千萬萬支蝶翼在運動在翻撲,已分不清誰是誰的!
閃晃之間就似一抹淡淡的煙霧,迷迷濛濛,快得不可言諭,飄渺漫空!
再地,金葉那瘦削嬌少的身影朝敵疾閃,運出變易步法倒轉乾坤!
在回身之際,劍已傳至左手,才退又進,身影尚留存在人們的眼底末消之際!
人影卻已變幻了方向,一閃前進追擊未回!
一絲星線已掠着刀光上端拋出!
陡的!場中的刀光劍影一濟消失,“當”!一聲暴響傳出!
那把金芒閃耀的閃電刀已掉落塵埃!
刀上接連着一條青色的曲臂!
景無忌的右臂尚有五寸留肩,直指着向前未曾收回,人似上迷漓的夢遊者!
怔怔着尚未曾從夢幻中醒來!
金葉的身形停定在他的右外側,從正面轉至右側,左手出劍,正是景無忌伸臂追擊金葉從退所遺留下的幻影之時!
劍在一無阻礙之中斬落他的手臂,在一般的情形中她應右閃身才易掌握劍式的運作!
但若預謀左轉身劍使左手在敵我身體間的差距被縮短了一大截!變不可能爲可能!
“哈哈哈!”
景無忌陡然發出震天狂笑!
右臂動脈血流如注他並未加理會,亮聲道:
“好手法,好設計,好招式,不枉我景某人犧牲了一條右臂!
景某縱橫江湖四十年,今日在公平的較技下,敗於年未二十的一位姑娘之手,輸得心服口服!
從此我閃電刀江湖除名,武林摘牌,連珠寨的基業是你們的了!
景某向石府主告別!永別江湖,不臨紅塵,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