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擺好了車馬,路上夜鷹便開始對福伯說出了自己的套路。
撤退是有理由的,這也早就在夜鷹的計劃之中。只是當時沒有真正進行戰鬥,一切都還不確定,存在着無窮的隱患和未知。所以夜鷹一直沒有告訴早就把他當成最佳盟友的福伯。這個解釋也讓福伯心結頓開,沒了那麼多顧慮。
“我們這一鬧,先不說有多少人會追在我們屁股後頭。前頭有多少人在等着我們四處亂竄。就是即將到來的援兵,也不是我們這支力量能承受的起的。”夜鷹試着和食古不化,但卻對他信任萬分的福伯解釋着。
福伯點點頭,這些日子來他吃夠了這些駐紮在此地的守衛們的苦,不但丟了整個村子人的命。即使他最後帶出來的那些精壯小夥子,最後也只有十幾個在這兒了。夜鷹的話說到了他的痛處,使他不得不贊同。
看福伯那一臉漸漸馴服的模樣,再也不是那樣的桀驁不馴。夜鷹笑了笑,看來收服這個草莽英雄,讓他爲己所用,還得用智取啊。
夜鷹接着道:“你們最大的仇人是毒王,我的最終目標也是毒王。我們的交集點相同。你在這裡永遠報不了仇,最多殺些小蝦米,他們可沒啥用。我的任務在這裡也進展不下去了。所以,我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毒王。”
“洪八泰?”福伯吃驚的喊出了聲。不是他不想殺毒王,其實在夢中,他早把毒王殺了幾千回了。只是一直以來連毒王在哪兒都不知道,還談什麼殺不殺的。
“是。”夜鷹肯定的說,語氣森然,殺氣滾滾:“我們就是要殺了他,”
“可他在哪裡啊?”福伯試探着問。他已經知道了夜鷹的神通廣大,既然他有了這個計劃,那肯定是個周詳的計劃。不過他也不敢確定,只能試探的問問。
這時他們已經走回了營地,兵們和射日族人都忙碌着收拾東西,儘量簡化行李。路上夜鷹就吩咐了,馬上撤退出這裡。
不理忙碌的人們,夜鷹神秘的笑着說:“這個你就不用煩了。我不但知道他在哪兒,還知道他現在人手不夠。大部分軍隊很快會被調到這來。呵呵,那就是我們下手的最好時機。”
福伯動容了,由於激動,兩隻手不停的顫抖着。對於這件夢寐以求而即將在眼前這個男人幫助下就要實現的事情,福伯沒有絲毫懷疑。有的只是爲能報大仇緊張不已。他把自己壓抑的太久了。當這一天即將來到時,他卻有點不知所措了。
“轟,轟。”突兀的爆炸聲震徹山林,幾團火球冉冉升了起來。雖然相距的很遠,不過還是讓忙碌着的射日族人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追兵來了嗎?”看着火光沖天的遠處叢林。此時,又爆發了兩聲巨響,驚的無數鳥兒南飛而去。福伯緊張的問夜鷹,他現在已經有點六神無主了。在夜鷹這麼強大的男人面前,突然覺得自己強壯高大的身體渺小了許多。
夜鷹呵呵一笑:“來的好快啊,好了,我們快走吧。追兵踩着地雷了。”
彷彿是要印證夜鷹的話,夢飛和夜叉嘻嘻哈哈的從樹林中跑了出來。夜叉一臉壞笑的說:“隊長,怎麼樣,我就說我是高手吧。洞裡那純屬技術延差,可不能算真的啊。”
夜鷹哈哈一笑,剛纔他就吩咐夜叉多佈置點假像,造成他們大隊人馬經過的痕跡。沿途又搞了不少爆破點。沒想到追兵來的好快。不過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人沒追到,反而把自己追到天國去了。
就算去了上頭,也要喊冤叫屈吧。不過這已無關痛癢了。
如今的小隊人強馬壯。現代火力的強猛加上冷兵器的神利。他們簡直就是史上最完美的一次配合。在福伯的帶路下,他們又是一陣七拐八繞,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出了神山的地界,並且一路上沒有再遇到半個追兵的影子。
因爲隊伍裡還有不少婦女很是不方便,他們行進的速度放慢了不少。最終。夜鷹在一個村子裡,給這些婦女找到了歸宿。
他給了村長不少錢,村長答應會好好照顧這些射日族婦女。射日族人在淚水與期待中再一次分離,和夜鷹踏上了熱血渺茫的征程。
山林青翠,層巒疊嶂。不高的小山上,山林環抱之間,曲徑通幽之外,露出幾處飛檐斜角。一派清靜的和諧景色。
阿森旺額角流着汗,挺着如懷胎6旬的肚子,在手下保鏢的攙扶下,正急急向山腰處的別墅走去。雖然神色慌張,不過隱隱的卻透出一股得意。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居然在他臉上完美的融合,卻實有點匪夷所思。
剛到別墅的門口,阿森旺立即掩飾住了自己的得色,轉眼那肥碩巨大的臉龐又變成了一副苦瓜樣。配上他那副被酒色薰的慘白的麪皮,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大哥!不好了!我們的軍火庫被人給端了。連洞都給炸了。”阿森旺進了別墅後,急急的對正倚欄垂釣,一臉悠閒的毒王說道。
“什麼?”啪嗒一聲,毒王因爲太過於震驚,手中的魚竿不經意竟掉到了地上。可他面帶憤怒,只是死死的盯着阿森旺,一點也沒在意掉在地上的魚竿。
“你說什麼?有人炸掉了軍火庫?”毒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阿森旺的身邊,幾乎是怒吼着問道,引得不遠處的洪血不知道什麼情況,皺着眉頭趕緊跑了過來。
阿森旺頭也不敢擡,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雖然他一直叫毒王大哥,毒王更是信任的把所有部隊的指揮權交給他。可阿森旺知道,自己不過是毒王的一條狗而已。狗,就得老老實實,安安分分,不然,哪天毒王不高興了。隨時可以收回放在自己面前的骨頭。
說不定還會殺狗吃肉也不一定,所以這麼多年來阿森旺一直戰戰兢兢地服侍着毒王,他也是毒王當年帶出來打天下的原班人馬中,碩果僅存的一枚得力小弟了。
“是什麼人!是什麼人?”毒王大聲的吼叫着,再也不看阿森旺,轉而滿院子亂走起來。狂怒不止的毒王,不禁仰頭大嘯。嘯聲淒厲異常,聽的阿森旺渾身顫抖。
“主人,發生什麼事了?”看着狂怒不止的毒王,從一邊走來的洪血不禁擔心的問。
“我們的軍火庫給人炸了!呵呵,洪血,你聽到了嗎!我們的軍火庫給人炸了!居然還有人敢在我的地盤上跟我叫板,他奶奶的是活膩了嗎。”毒王顯然是怒到了極點,一腳踢翻了釣魚的小馬紮,對着魚池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
洪血一驚,他太知道軍火庫對他們的意義了。毒王這麼多年來的經營都在那個軍火庫裡,可以說那是毒王敢於和巴布叫板的資本。有了這個倉庫,他毒王就不是個只會販毒製毒的毒王。而是手握軍權,隨時可操控r國政治的封土之王。
如今這些都化爲了泡影,不但毒王的地位岌岌可危,就連已經翻臉對他們虎視眈眈的巴布,也可能隨時咬他們一口。
“主人,是巴布乾的嗎?”洪血第一個便想到了巴布,也只有巴布纔會不惜代價的斷掉他們的軍火倉庫。這就是背叛他代價的第一步吧。
毒王冷靜了下來,嚴峻的臉上寒光閃閃,可怕的嚇人。
“肯定是他,他有這個能力,他也知道我們有軍火庫的存在。呵呵,他想削弱我,再至我於死地,巴布,你可真狠。”一提到巴布,毒王便咬牙切齒。
這麼多年來他爲巴布賣命,過的都是膽戰心驚,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好不容易熬出了頭,想自己單幹,從此脫離毒品與恐怖分子的身份。可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巴布就沒打算放過他。這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遊戲,沒有退出的規則,只有死,或者勝。
毒王一拳重重打在了圍欄上,他的一時大意,丟了自己的大部分資本。第一着棋,他便輸的徹徹底底。
“是獵豹嗎?也只有獵豹有這樣的能耐吧。”洪血猜測着炸軍火庫人的身份。手卻上下磨搓着,顯得十分興奮。
“阿森旺,這事什麼時候發生的?”毒王突然轉過頭,倒是嚇了正在打着自己小算盤的阿森旺一跳。
阿森旺忙結結巴巴的說:“昨天,發,發生的。”
“昨天,那他們還沒走遠啊。”毒王若有所思的說。
“是的!他們還洗劫了我們一個白粉倉庫,燒了我們的車,殺了我們的人,如今不知去向了。”阿森旺補充道。
洪血更加興奮了:“看來傳言真是不錯啊,獵豹出擊,人犬不留啊,我倒想會會他們。”
阿森旺厭惡的看了眼洪血,心裡十分討厭這個傢伙。自從毒王收留並重用了這個傢伙後,自己的地位便一落千丈。甚至洪血隱隱有取代他的趨勢,成了毒王最新的心腹。
“呵呵,好吧,既然他們送上門來,那就別讓他們走了。”說着,毒王瞟了瞟洪血。洪血興奮的舔了舔嘴脣,轉身去了。
毒王並沒有留下阿森旺,招招手就讓他走了。在他的心中,這個平庸的部下,做條看門狗還是不錯的。至於商討大事嗎,就不必參與了。當年跟自己混的兄弟不是爲自己賣命死了,就是功勞太大被自己殺了。
留下阿森旺,主要他是條哈巴狗,不懂權謀,老實聽話。所以毒王一直沒把他當回事。可他卻不知道,哈巴狗!有了骨頭,是可以跟任何人走的!
阿森旺走下了山道,回頭瞪視了一眼山林間的那角飛檐,冷笑着輕聲到:“哼!洪八泰,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