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巨響天驚地動,剛沒走出兩步,身後熊熊燃燒的高樓轟然倒塌,大廈傾崩,煙塵瀰漫,飛飛揚揚飄灑的到處都是。讓整個校場都是一片灰濛濛,連夜色都給掩蓋住了。
夜鷹感慨,又是一次死裡逃生,要不是剛纔果決的挖洞,此刻他們恐怕已經葬身火海。還哪有破屋殺人的逆襲,世事真是變化太快了。前一秒還是甕中鱉,下一秒已經是勝利的王者了。
夜鷹重重嘆了口氣,踩着地上鮮紅的泥土,一步步堅定的向大殿邁去。
大殿極其宏偉,走到近處,夜鷹頓時有一種自我渺小的感覺。比起自己看過的首都故宮,雖然沒有那樣的金碧輝煌,氣勢恢宏。不過這裡更多了一點氣勢磅礴,宏偉壯麗,總之如果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大!十分高大的一座主殿。
這座宮殿明顯有漢唐風格,整座宮殿高踞於平臺之上。起伏不斷的一級級青石臺階代表了無上的權威。青磚飛檐,氣派無比。
也不知道松本的祖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可以建成如此宏偉的建築,難道就不怕當權者要他的命嗎。
夜鷹一行人提着槍,小心翼翼,一步步登上臺階,緩緩向主殿大門移去。
上好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着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着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着人們,這裡的主人非常不凡。
登上臺階,二十四根漆紅大柱子整齊排列,柱頂雕樑畫棟,美不勝收。
硃紅色的大門襯托雪白的宮牆,光怪陸離。大門後,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在燈光照映下色彩斑斕,使人心曠神怡,彷彿置身於夢的世界裡一般。
偌大的宮殿,門口一個人也沒有,夜鷹不敢怠慢,四周仔細的觀察着,以松本毒辣的性格,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的。
可週圍一點聲音也沒有,夜鷹心想,就算是人死絕了,城牆上站的那幾十個傢伙,在看到樓倒,槍響後,就算爬也爬過來了,怎麼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夜鷹非常納悶,不過人家既然不來找你麻煩,他總不可能在回身去把人給拖來打一頓吧,那不是犯賤嗎。
帶着疑問,他們踏進了宏偉的殿堂。
進門給人的第一感覺,仍是隻有大,這座殿大的簡直有些誇張,高20米,起碼佔了有100畝的範圍,可整座殿裡卻空蕩蕩的,只有周圍牆邊擺放着的刀槍劍戟和桌椅板凳,能顯示着它曾經的輝煌。
夜鷹環視着這座完全可以開個超級市場的大殿,目光緩緩的移動着。突然,他的眼睛不動了,繼而死死的盯住大殿快盡頭的位置,一個男人正橫刀跪坐於地。
他就這樣毫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玩味的盯着這些闖入的不速之客,嘴角甚至還有一絲笑容,那是輕蔑的微笑。
夜鷹看着除了腿上的刀,身邊並沒有其他危險的神秘人,持着槍,慢慢的靠了上去。
“你是松本?”走到神秘人身前五米,夜鷹停住了腳步,疑惑的問道。最後竟然這樣輕鬆的見到了這個此前神秘至極,多次要制他們於死地的第一大目標,夜鷹不由懷疑起自己的眼睛,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松本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夜鷹的問題:“你們這些支那人還真是不錯,竟然一個不少的走到了這裡,如果說你們有天助,不如說你們的運氣真的很好。”
“不是我們的運氣好,而是你的氣數已盡,天朝有句古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應該是你完美的寫照,今天,我就把它當悼詞送給你了。”夜鷹有禮有節的反駁着松本的話。
“鬼之丸是個好幫手,可他有的時候就是不明白,命,並不一定能換來一切。或許只是在白白的浪費掉,如果他能破窗而出,此刻,你們就沒那麼幸運了。”松本還是在自顧自說着自己的話,根本就不搭理夜鷹的挑釁。
想想確實也是,如果當時的鬼之丸不是那麼的倒黴透頂,一刀砍在夜鷹的彈夾上,那麼起碼能給他們製造出一場混亂。接着,他在破窗而逃,下面守衛的人也不會因爲火勢突起而只關注大門,他們會更加的警戒,說不定夜鷹他們就真的全死在了裡面。
夜鷹淡然一笑,嘲諷似的說:“可惜世上沒有如果,有的人狂妄自大,傲慢無比,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裡,最後落的個屍骨無存,簡直就是咎由自取。世上要是有那麼多如果的話,今天我們的位置恐怕就要互換了吧。”
夜鷹字字珠璣,雖然是在罵着鬼之丸,但同時也把松本繞了進去。
松本哈哈一笑,神情間竟愜意舒展,在衆人持槍環繞下,更增添了幾分豪邁氣概,雖說立場不同,又是生死仇敵,夜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這份膽氣。
笑了好一陣,似乎是覺得夠了,也沒那麼多可笑的事情了,松本慢慢的平緩了下來,語氣溫和的說:“想我松本家立業500年,戰功顯赫,功勳累累,就是在落魄潦倒的時候也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500年來,還沒有過一次有外人仇敵能踏上這威武殿來。
看來真是時也運也。我松本一郎真是個不肖子孫,竟然把祖宗留下的基業敗壞如此地步,讓低賤的支那人都能在祖宗面前耀武揚威。呵呵,威武殿,成了支那人威武的地方,真是造化弄人啊。“說着,竟有幾滴淚珠滑落面頰,一滴一滴濺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夜鷹聽他說的悽慘無比,像是在自責自己,又像是臨終遺言一般。
夜鷹心裡感嘆了一聲,嘴裡卻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松本猛的擡起頭,眼中的淚水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鋒利的光芒,猶如一柄寶刀,寒光四射,冷峭絕倫。
他緩緩的說““你們以爲我會脆弱到任由你們擺佈嗎?呵呵,不可能。我,堂堂松本家的武士,不會把名譽玷污在你們這些骯髒的支那人手裡的。“
他猛的一起身,夜鷹幾人迅速的舉起槍,嘩啦啦一陣響,齊齊對準了松本,只要他稍有異動,立馬一槍崩了他。
松本呵呵一笑:“支那人,不要太緊張了,你們的朋友不想要了嗎?“說完,不管身前的夜鷹他們陷入短暫的沉默,他緩緩向旁一撤步,指着身後不遠處。
夢露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頭歪向一邊。渾身被牛筋繩綁着。一動也不動,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覺。
“畜生,你們把她怎麼樣了,“軍刺暴怒的吼着,舉槍便要打死松本。
可槍管重重的就是舉不起來,軍刺擡起血紅的雙眼,夜鷹正用力的壓住了他的槍,頭也不回的說:”別衝動,夢露旁邊有人,想讓她死嗎?“
松本哈哈一笑:“不錯,不想讓她死就不要亂動,不過你也說錯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只是在她的椅子下裝了不少的炸藥。也不多,剛好能把她炸出這個房頂,而引爆器嗎,呵呵,在我這裡。“揚了揚手中的一個像遙控器似的黑色方塊,松本得意的笑了起來。
“你想怎麼樣?“夜鷹也不廢話,他知道,像松本這樣的人,絕不會做沒有條件的交換的,政客,永遠是最狡猾的。
“恩,這個態度就不錯,這樣,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聽完你們就明白了。“也不等夜鷹他們的迴應,松本已經慢慢的講了起來。
“在上世紀四十年代,我的父親曾以一名偉大帝國少佐的身份去了華夏。可惜他去的遲了,沒有趕上什麼大的戰爭,軍部爲了保護這個松本家的貴公子,把他安排在相對安逸的傷害,遠離那些戰爭帶來的危險。“
“家父對此十分的不滿,他是一名偉大的武士。武士,就要流血沙場,報效自己偉大的祖國,可這些是軍部那些混蛋永遠不懂的。
有一天,一位將軍邀請家父一起喝酒做樂。回去的路上,經過一處小巷子,對。上海是叫小弄堂。
那位將軍忽然突發奇想,要殺些人來玩玩,解解悶。“松本說的十分輕鬆,那無關緊要的樣子聽的夜鷹他們整個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可此刻聽來,仍然是讓人義憤填膺,悲憤難止。
松本並不在意夜鷹他們的表情,繼續說道:“於是,將軍命令他的副官下車,又叫家父和另外一位陪行的軍官一起,向前和左右各走30步停下。
沒人知道他的用意,可又不好問明白,於是,只能向前走去。
看見走了30步停下來的三人,將軍哈哈大笑,突然對身邊一隊士兵下命令道,殺掉這個圈子裡的所有人,一個也不剩。
槍聲迅速響起,到處是哀嚎哭泣求饒聲。可將軍下了命令,作爲軍人只有服從,家父雖也是軍人,可並不是這種殘殺無辜百姓的軍人,他是血性男兒,立馬站了出來阻止將軍。
因爲他的身份地位,雖然他只是個小少佐,可將軍還是給了他面子,只要他能給將軍一個合理的交待,將軍便停止屠殺。
父親很爲難,怎樣才能救出這裡倖存的上千號人呢?他不是聖人,更不是施捨者,他只是想做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於是他大聲的對將軍說,從這些人裡挑出20個最能打的,父親會殺掉這20個人,如果殺不掉,那麼隨將軍怎麼辦。“
說到這裡,他深深的看着表情驚悚的夜鷹,眼裡充滿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