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入住飛城最好的悅來客棧,鑑於男女有別,訂了兩間上好的房間,林瑾和左青絲一間,楚南獨自一間。
後山森林的遭遇,讓左青絲意識到自己的弱小,想要變強來幫助楚南,而楚南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時刻守護着小廚娘,準備讓這丫頭習武。
林瑾傷勢未愈,閒來無事,便是充當了師傅,教授楚南和左青絲。
左青絲是武學小白,要從基礎開始教授,楚南畢竟是武學世家的宗室子弟,一度成就武道先天,基礎的知識當然是不需要學習,可他畢竟是小地方的武者,與林瑾這等出身大門大派的人不可同日而語,缺少某些高深的武道心得以及技巧。
林瑾隨口點撥幾句,頓時讓楚南茅塞頓開,曾經無法攻克的難題頓時迎刃而解。
之後,他聆聽林瑾口述,獲得了號稱是玄級絕品內功心法的【九雷訣】,頓時激動不已。玄級絕品的內功心法,即便是楚家家主所修煉的功法品階也不如這所謂的【九雷訣】。
一般人初步習練武道,由於經脈脆弱,尚未經受過絲毫的淬鍊,不易修煉境界過高的功法,無一例外是由淺入深,最初是修煉凡級功法,但楚南不同,曾經是先天武者,又以雷霆洗禮了身軀,經脈堅韌,完全可以承受起玄級絕品的暴虐元氣。
其實,林瑾對於玄級絕品的功法並不滿意,奈何雷屬性功法本是稀缺,她本身又不是博覽羣書的學者,通曉一種雷屬性內功心法已屬不易。
得獲此等功法,楚南整日苦修,短短七日苦功,轉眼是修成了後天第一重,煉體。
後天境界前三重,煉體、鍛骨、凝血,無非是以真氣淬鍊肉身,提高身體素質,足以承受住體內真氣的衝撞。
沒有一點基礎的人,少則要花費三四月,多則一兩年,但楚南的身體素質擺在那兒,可比真正的先天武者,滿足了煉體、鍛骨和凝血的要求,一路高奏凱歌,積累元氣達到一定程度,就直接突破。
起初修煉《九雷訣》,楚南頓感體內有一條條電鰻在遊動,經由雷霆洗禮所融入體內的雷霆之力,隨着修煉針對性的雷屬性功法被激發而出,凝聚於經脈內,化爲武者真氣,融入到了丹田內,由最初的空虛,逐漸凝聚成氣旋,散發出紫青色的暴虐氣息,彷彿一條困在牢籠的怒龍。
“雷屬性功法果然霸道!”楚南在暗自感慨之餘,越加投入到修煉之中,越是暴虐的功法,其威力越大,不知不覺,又是過去了大半個月。
楚南已經突破後天三重的凝血境界,踏入第四重的精氣境界。
精氣,乃是人之體魄生來所蘊有的元氣,這一境的關鍵是要將精氣化爲己用,與功法凝練出的真氣相輔相成。
從第四重開始,武者的體質依舊在不斷提升,然而身軀已經是次要的問題,最關鍵是對於真氣的運用,即是注重內府的修煉。
這些對於楚南來說,依舊是輕車熟路,沒有絲毫瓶頸,只需要循序漸進,一切難題便可迎刃而解。
“南少爺,今天是夏季末的豐收節,咱們也去逛一逛吧。”左青絲敲門而入,一上來就是提出自己小小的願望,明澈動人的眸子裡閃動着期待的神色,讓人無法拒絕。
豐收節,乃是雲州當地的民俗節日,最初是紀念糧食豐收,時至今日,便是成了一個大家歡慶的名目,在上半年的勞頓後,稍作休息,繼續下半年的努力。
以前,楚南忙於習武,別說是這等豐收節,便是過年時期的慶典也不曾參加,畢竟他母親去世,父親失蹤,沒有至親之人陪伴,過節日也是徒增淒涼與落寞。
左青絲已經不是第一次邀請自己了,過去楚南一直沒有答應,此次比過去更爲迫切,需要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他本想拒絕,只是想到小丫頭在後山時的執着,難得爲他人考慮了起來。
“對了,青絲如今跟我一樣,舉目無親,離開了楚家廚房,更是孤身一人,我如果不陪她去,實在有些殘忍了。”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暗自道:“習武之道,講求張弛有序,我閉關苦修大半個月,如今正該是休息一下,放鬆多日來緊繃的神經。”
是真心想要休息,還是單純陪伴左青絲並不重要,總之他願意跟左青絲結伴去遊玩。
至於林瑾,她被雷霆轟擊,修爲固然不差,卻依舊受了重傷,身懷諸多靈丹妙藥,可依舊沒有調養好身子,尚且需要一兩個月的靜養,爲此,她不宜參加喧鬧的節日慶典,獨自留在客棧休養。
天色逐漸昏暗,夕陽西落,照耀大地的光芒黯淡下去,一道道璀璨的光華徐徐升起,每戶人家颳起一盞燈籠,花樣百出,甚至有別出心裁,以西瓜殼製成燈籠之類稀奇古怪的玩意,甚至在一些酒樓舉辦燈籠猜謎的盛會。
左青絲興致高昂,多日來苦悶不已,忙着習武,把這小丫頭憋壞了,如今行走在繁華而喧鬧的夜市街道,觀賞各種稀奇古怪的燈籠,以及欣賞人來人往所展出的稀奇物品,表演雜技等等,顯得無比喜悅。
至於楚南是走馬觀花,大略看了幾眼,便是僅限於此,倒不是他性情冷漠,奈何是腦海內浮現出了得自地球人的意識,與許多地球的奇人異事,表演雜技相比,雲州這等小地方的慶典不外如是,稍作樂子還算可以,遠遠無法讓他跟左青絲一般興奮。
突然,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強烈的元氣波動由遠及近,頓時讓氣氛冷冽起來,熱鬧喧囂一掃而空。
嗡——
撕裂空氣的利刃疾馳而來,發出呼呼作響的空爆,恰好是對陣楚南和左青絲。
楚南皺了一下眉頭,將左青絲護在身後,直接伸手抓住了襲來的兵刃,乃是一把雙刃劍,也虧得楚南如今的肉身非同尋常,緊握住鋒利的劍身,愣是毫髮無傷。
“抱歉了,一時手滑,劍就飛了出來。”來人俊逸的面龐上掛着淡然的微笑,撓着後腦勺,一副賠笑的姿態,向着楚南走來。
“如果不是我的話,恐怕已經出人命了。”楚南眯起雙眼,沒好氣地說道。
“是嗎?真是對不起啊,我太粗心了。”這人身着錦衣華服,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強烈的元氣波動,不是泛泛之輩。
突然,他雙眼透着一道森冷的寒意,淡然道:“我應該更用力,這樣你即便接住了,也要便斬去手腕!”
楚南臉色頓時陰沉下去,目光發寒,冷聲道:“你到底是誰?”
“不愧是楚家的天之驕子,真是健忘,早把我這等凡夫俗子給忘記,在下韓家七少,韓嚴!”
“韓家七少?”楚南沉吟了一會兒,思索起來,旋即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你,三年前的三大家族試煉,你是那個自不量力向我挑戰,被一掌打飛出去的廢物?”
三大家族彼此之間明爭暗鬥不斷,但大規模的火拼會損耗三家的底蘊,且有可能被其他的小勢力和齊名的兩幫趁虛而入,故而形成了三年一次的試煉,通過沒有達到武道先天的年輕子弟彼此競爭,來查探彼此的虛實,並且趁此豪賭一場。
三年前,楚南參加試煉,悍然崛起,力壓其他兩族的子弟,爲楚家拔得頭籌居首功,從燕家和韓家贏得了兩座礦山。
三大家族有約定,年輕子弟的搏殺點到爲止,切不可傷及性命,否則一方太過,可能招致另外兩家的憤怒。但是,三家人在競爭,爭鬥又如何能避免傷亡。
那個時候的楚南也是年輕氣盛,沒有殺人,但對敵幾乎不留手,的確是不殺人,但重創對手,在牀上躺幾個月已經算好的,不少人甚至跌落了武道境界,受了嚴重的內傷。
韓家七少韓嚴正是被打落一重境界,又在牀上了大半年的倒黴孩子,爲此他在韓家顏面掃地自不多說,耽誤了修煉,被其他宗室子弟超過,遠遠落在了後頭,再無希望去角逐韓家家主之位。
這三年來,他日夜不忘被一掌打飛的恥辱與仇恨,發奮練武,可惜他要報仇的對象是楚家的天之驕子,號稱有史以來資質最高的楚家子弟。
新一輪的試煉迫近,韓嚴正以爲報仇無望的時候,老天爺報應,將楚南給廢了,頓時讓韓嚴興奮不已,恨不得立刻衝到楚家去報仇雪恨,痛打落水狗。
所幸,他興奮歸興奮,還沒有瘋狂到這等程度,如果當真去楚家殺人,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又想到楚南即便失去修爲,依舊是楚家的年輕一輩,到了三年一度的盛會,將不得不去參加試煉,屆時報仇雪恨也不遲,於是就按捺住強烈的飢渴,等待報仇雪恨的時刻到來。
只是沒想到,他不需要等這麼久,竟然在豐收節的慶典上遇到了這傢伙,頓時按捺不住亢奮的情緒,將手中寶劍飛射了出去。
出於他的預料之外,本該是廢人的楚南居然沒有被一劍刺殺,反倒是空手抓住了飛馳射來的長劍,直接抓住劍刃卻毫髮未傷。
“這小子不是修爲被廢了嗎?居然空手抓住劍刃,莫非傳言是假的?對了,這廝固然失去了修爲,但經過千錘百煉的身軀依舊不凡,不是等閒可比。”想清楚這些問題,韓嚴昂起頭顱,無所畏懼,雙目陰冷,像是一條毒蛇,注視着楚南,只待擇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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