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從天上轟下來的雷電,一條電光閃閃的樹根一般的白綠色力量穿透了林晨的腦袋時,那雷電像一條被吸進嘴裡的麪條一樣,悉數讓林晨的雷電印記給納入其中,補充了先天不足的雷電能量。
林晨整個人覺得都不好了,全身血液逆流,經脈瞬間放大,頭腦又脹又痛,差一點沒有失足從牆頭上摔下來。
巨大的痛苦讓他大喝不止,房間內熟睡如死的徐世績發現不對勁,立即冒雨,飛身來救他。
哪知徐世績的手剛剛碰到林晨,即像觸電一樣彈身開去,全身受到雷殛,震驚得木然地望着林晨,保持七八米的距離,再也不敢靠近。
林晨痛苦得雙拳在胸口亂錘,“啊,……師兄,一刀殺了我吧。好……好痛苦。”
徐世績臉上五官都擠到了一起,“師弟,你忍受一下。馬上就過去,痛着痛着,就不痛了。”
這隨口的一句安慰,居然於小半個時晨後起到了作用。
林晨果然痛着痛着,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於客棧之中,是之前他們兩人深夜入住的那一間酒樓。
門一推開,匆忙而焦急的師兄徐世績,就奔向林晨的牀頭,見他似乎動了一下,靠近這時,發現林晨的眼神睜開了,喜極而大喝出聲,“兄弟,你醒了。”手上抓着的幾副寶藥,還有一些吃的東西,全都扔到一邊,徐世績兩手像鉗子一樣抓住林晨的臂膀,猛烈地搖晃着。
“啊,師兄,你幹什麼。痛。”
徐世績尷尬地放開手,“師弟,你身上的燒已經退了。我的天啊,嚇死我也。居然高燒三天三夜。”
“噫,師兄,爲何你的臉這麼煞白的。好像剛剛大戰一場一樣。”
徐世績連忙掩飾道,“噢,沒有什麼。”
“師兄,你有事瞞我。”眼尖的林晨立即看出問題,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你要不說。我也不把身上發生的奇蹟告訴你。”
徐世績出奇地興致勃勃,興奮地問道,“發生了什麼奇蹟,快說。”
迎上徐世績那認真而關心的眼神,林晨興奮地道,“師兄,我的天雷印記的等級,無形之中提高了一級了。現在我身體裡面的力量,足足是之前的一倍有餘。你看。”
林晨大手一揮,掛在幾米遠牆上的疾風之刃立即被吸附到他的手裡,隨手這麼一揮,還沒有出鞘的疾風之刃劃了出去,遠在門口處左邊房門掛着的鐵鎖,就應聲而斷,成了兩截。
如此厲害的功法,就算是徐世績自己來動手,也未必做得到像林晨一樣的準繩。
徐世績震驚得不敢相信地道,“我的天啊。這天雷印記果然是神物,居然如此厲害的?我看你現在直接單挑鄭如邪,或者是豔魔蕊如冰都夠了。”
林晨重重點點頭,還刀入鞘,披上長袍,拉着徐世績的手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
“師兄,我請你喝大酒,喜酒。”
“除了你小子有晉階之外,何喜之有
。任務還沒有完成呢。”
“哈哈,師兄。”林晨停下來,在走廊過道上語意深長地道,“在我高燒的三天裡。你爲我做的重重。我都知曉,要是沒有你的看護,也許我林晨早已經惡補而亡。天雷印記雖然厲害,但要消化掉從天空落下來的雷電力量,仍舊力有未歹。”
徐世績欣慰地笑笑,摸摸腦袋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人,是她在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不然你絕無可能好得這麼快。”
林晨不敢相信地道,“還有一人?來大峪城的,不就你我二人麼。”
“出來吧。”
徐世績當着林晨的面,對着環形酒樓三樓旁邊的一處立柱上一道靚麗的影子道。
一個頭頂高笠,落下的圍紗擋住了俏臉以上的部分的女子現身出來。
她手中執劍,另一手也提着幾包用黃紙包着的東西,看上去像走親戚一樣,十分惹眼。
只是看她那無比均勻玲瓏的身材,就可以判斷出對方是少有的美女。
林晨愕然失聲道,“菲兒師姐?”
女子將斗笠給揭開,露出美妙的面龐來,林晨猜測得不錯,對方果然是失散後又尋找到了這裡的菲兒師姐。
林晨內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種各樣的味道都涌出心田。
兩人眼神含情,互相對視一陣,雙雙不由自主地走向前來,緊緊擁抱在一起。
“師弟。”
“師姐。”
徐世績在一邊看得也心頭一暖,旁邊酒客經過,小二位手裡端着盤子也停在一邊,被這感人的一幕給看呆了,忘記了送酒菜入客人的房間裡去。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菲兒,林晨,我們且到樓下包間裡去,邊吃邊談。”
菲兒師姐經徐世績這麼一提醒,好像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把將林晨推開,理理凌亂的秀髮,“林晨,你幹什麼,攬攬抱抱,像什麼話。”嘴上生氣,臉上卻掛着喜笑,害羞地帶頭往二樓的包廂而去。
林晨和徐世績追在身後,不停地解釋着。
幾人一齊來到了樓下的酒樓裡,林晨點了一桌的美味佳餚,令菲兒帶點好奇地向林晨道,“師弟,你怎麼知道這幾個菜都是我最愛吃的。”
林晨興奮地點點頭,“師姐你來了,當然不能等閒待之。好酒好菜必不可少。何況這次我們來到大峪,人生地不熟的,許多事情都得師姐你幫助才成。”
令菲兒好奇地道,“什麼事情求我。且看我能不能爲你們做到。”
徐世績苦笑搖搖頭,向令菲兒道,“你別聽林晨師弟胡說八道。其實什麼事兒也沒有。就算讓你知道了,也幫不上忙。林晨,我們還是先祭了五臟廟,抓緊時間籌備我們自己的那點兒破事吧。”
“你們的破事?”
令菲兒是冰雪聰明的女子,一聽便明瞭,兩人有事情隱瞞着她。
林晨作了個無辜的表情,呵呵一笑,“師姐,其實……
徐世績也見事情瞞不下去,搶先向令菲兒道,
“其實我們要刺殺天武學院的死敵,與魔極宗有莫大關係的天渭幫派主,人稱鄭如邪的便是。”
令菲兒不聽則已,鄭如邪的名字一入耳,差一點沒有把手中捏着的箸給扔掉,震驚無比地道,“鄭如邪的魔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聽我家族的一些長者們說,此人至少已經到了真武境九級境界,實力絕對強悍,師弟,徐世績師兄,你們如何打起他的主意來了。”
徐世績一邊讓菜,一邊搖頭,授業長老交待的任務,自然不能輕易地讓人知曉的。
不過看令菲兒的樣兒,她是大門大戶人家的小姐,本身有一個十分強大的宗族在身後支撐,就連天武學院裡的長者,都要賣令家一個面子。無論明面暗面,只要有令菲兒支持,對刺殺鄭如邪之事,將會產生十分正面的作用。
徐世績考慮到了這兒,十分認真地道,“你既然想知道,我就讓你知道好了。”
徵得了林晨的同意,徐世績繼續道,“這是授業長老的意思。”
“啊。”
酒桌上頓時沉默起來,令菲兒想了好一會兒,才嚥了一口菜,再喝了一小口酒,猶豫地說道,“如此,是不是我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徐世績師兄,林晨師弟,你們帶我去,一起對付鄭如邪吧。”
林晨幫她添滿了酒,送上杯子,恭恭敬敬地道,“師姐,這個熱鬧,你還是不要趁的好。昨天晚上,我和徐世績師兄,差一點就沒有命回來。”
林晨詳細地把刺殺失敗的過程與令菲兒說了,聽得她小心肝兒撲撲地跳着,聽到緊張的地方,差一點沒有尖叫起來。
林晨和徐世績幾次經歷生死,纔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正應了那一句話,賊沒有巢成,倒差一點讓賊給殺了,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林晨說出來時,感覺實在有些尷尬。
徐世績哈哈大笑一聲,沖淡了尷尬的氣氛,繼續把酒往喉嚨裡倒,“嘿嘿,你參與進來也好。我們正愁沒有好的搭檔呢。林晨師弟,令菲兒師妹參與進來,則可以讓她對付同樣身爲女兒身的豔魔蕊如冰,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晨將腦袋搖得像什麼一樣,斷然拒絕道,“不可,太危險了。”
令菲兒放下了筷子,似乎有些不快,林晨的拒絕,讓她多少面子上掛不住。
“師弟,你說。我什麼地方不行了。爲什麼不讓我參與到你們的行動中來。”
林晨只是搖頭,卻並沒有把原因明說。
徐世績看看林晨,再瞥了一眼令菲兒,爽快地道,“其實師弟就是在擔心你的安危,沒有第二個原因。豔魔蕊如冰的魔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十分的犀利。要不是我和林晨師弟命大,真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更不要說再將刺殺任務繼續地執行下去。那更是拿命往牆上撞。”
“即是如此,那就這麼說定了。否則我回到了天武學院,一定向長老們告你們的狀。擅自行動,這可是要負嚴重的後果的。”
林晨和徐世績兩人見令菲兒如此的執拗,只好答應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