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周景軒來了興致,問道“你也知道此人?憑傳聞,你覺得如何?”
“此子天資過人,的確不愧是寒風門新一代的領軍人物。不過妾身並非全靠傳聞,今日這南宮少俠,還曾來過月玉行。”秦詩婉聲道。
“來過?”一聽這話,周景軒閒適的心情瞬間消失,眼孔一縮,問道“何時?與誰?”
“是今日的月玉行拍賣會,隨同的想來應該是他寒風門的同伴,陛下。”秦詩也是嚇了一跳,連忙答道。
“他出關了?那王兄傷勢如何?”周景軒心中一喜,正想遣人去平山王府,但卻立刻反應過來“等等,你說,月玉行拍賣會?”
“是,陛下。”秦詩不敢多言,答道。
周景軒瞬間站起身來,前後踱步,顯然是在考慮着什麼。
“失算了,當初送他們兩人進去的時候就該知會一聲。”周景軒顯然是猜到了會有人對南宮清下手,但現在爲時已晚,就按照這天色,恐怕南宮清已經中計,現在該思考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陛下……”一旁的秦詩也不敢多說,只能輕聲安慰道。
“無事。”周景軒擺了擺手,說道“朕走了,明日再來,方纔朕的話爛在肚子裡。”
“是,陛下。”秦詩心中有些訝異,往常周景軒最少都會待上一個時辰甚至整夜,今天剛到就又要離開,看來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看着周景軒快步離去的身影,秦詩眼中微微一閃,隨即吩咐一旁的侍女道。
“去打聽打聽,這南宮清,還有什麼來頭。”
“是。”
翌日晌午,祿陽城,皇家驛站。
早早服下解藥的王雨婷此時早已從南宮清的客房內走了出來,找了個座椅坐了下來,在門口靜靜的等候着。
“他就這麼走了……”在這兒坐了一夜,王雨婷心亂如麻,同樣迷茫自己該何去何從。
若是回王家,等回去後讓爺爺發現守宮砂還在,自己恐怕會被王家恐怖的私刑折磨。
而若是不回王家,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就在這時,昨夜與宴的幾人紛紛醒了過來,出門時正巧看見了坐在南宮清客房門前的王雨婷。
柏良駿走上前來,看着失魂落魄的王雨婷,試探着問道。
“王姑娘,這是……”
看着王雨婷並未答話,柏良駿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在這皇家驛站中,王雨婷不可能也沒有理由對南宮清出手,索性也就隨她去了。
不過一旁的容憶琴就沒這麼好脾氣了,見這王雨婷坐在南宮清門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沒來由的來了一陣怒火。
“坐在主上門前,意欲何爲?”容憶琴一步向前,冷冷問道。
容憶琴冰冷的聲音才讓王雨婷回過神來,稍稍搖了搖頭,同樣冰冷說道。
“抱歉,此事與你無關。”
“你!”容憶琴正想直接動手,卻被一旁的宋鈞澤小情侶兩人攔了下來。
“應該沒事,靜觀其變吧。”墨丹秋安撫道“再說了,就算她想對小哥不利,她也敵不過小哥吧?”
聽着墨丹秋的安撫,容憶琴終於暫時放棄了直接動手的想法。
血玄符內,赤色花海之上。
南宮清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客房外發生的事,此時的他纔剛剛睜開雙眼。
看着懷中如凝脂白玉一般的少女胴體,南宮清頓時一陣失神。而當他從下而上看到少女的面容時,臉上頓時一陣驚豔。
“做夢吧?”南宮清輕聲說道“不過小頤的身材的確很有料嘛。”
就在南宮清自以爲快要從夢境中醒過來時,卻發現懷中的少女一聲叮嚀,也悠悠醒轉了過來。
看着懷抱着自己的南宮清,夏侯頤臉色一陣潮紅,似乎是想起了昨夜的瘋狂,但面色還是鎮靜了下來。
而此時的南宮清也是發現了不對勁之處,按理說自己早就該從夢中醒過來了,但現在面前的景色還未變化,就說明……
“這是現實?”南宮清臉色劇變,驚詫的說道“我做了什麼來着……”
看着南宮清詫異的神色,夏侯頤心中一陣羞澀,但還是裝作鎮靜,擡起頭來。
“昨夜的毒,名叫暗香盈袖。”夏侯頤指尖閃過一道血色光華,就從不知何處中取出一件南宮清常穿的墨色衣衫,套在了南宮清身上“此毒乃是天下奇毒之一,服下解藥者只會美美睡上一覺,若是沒有,就只能……”
“抱歉小頤,我真不知道這是那什麼暗香盈袖。”南宮清隨即想起了昨夜陷入瘋狂之前的最後記憶,連忙解釋道“當時我也感覺有些不對,只能來找你求助,沒想到……”
看着南宮清焦急解釋的神色,夏侯頤卻是撲哧一笑,隨即一隻青蔥玉指就抵在了南宮清的脣間。
“我知道你並非故意。”夏侯頤輕聲說道“既然毒已經解了,那就快去穩固修爲吧,昨夜你的修爲已經突破到九重玄者了。”
聽到夏侯頤的話,南宮清才感受起了自己體內的玄力。
澎湃的玄力在九天玄雷的帶領下在南宮清體內極速奔涌,相當於南宮清無時無刻都在以雷霆鍛體,而此時自己的玄力修爲,更是如夏侯頤所說,突破到了九重玄者修爲。
不過,就算以南宮清的木頭心性,此時也明白過來,現在的重點絕非修爲,而是一旁依然靜靜臥着的少女。
“小頤,我……”南宮清迅速睜開眼,說道。
“好啦,山盟海誓就不必了。”看着南宮清焦急的神色,夏侯頤輕輕一笑,說道“我的涅槃還得靠小清子呢。”
“抱歉……”事到如今,南宮清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畢竟面前的少女曾是縱橫天下的一代玄帝,更是玄帝中少有的女性,以她的絕世玄功和絕色面容,不知道愛慕者會有多少。
而現在陰差陽錯之下與自己現在一個毛頭小子在一起,無論怎麼看都是高攀了。
看着南宮清的面孔,夏侯頤也覺得一陣好笑,隨即揉了揉南宮清有些亂掉的一頭黑髮,說道。
“你該出去了。”夏侯頤輕笑道“想做我的男人,路還長着呢,不急一時。”
“嗯。”點了點頭,南宮清隨即站起身來。
赤色花海上空,如血般的天空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眼看着就要將南宮清吸了進去,南宮清卻再度轉過身來。
走上前來,南宮清輕輕一吻,吻在了夏侯頤有些顫抖的雙脣上,隨即轉身進入了巨大裂縫中,身形消失不見。
等到南宮清終於消失在赤色花海中,夏侯頤慢慢蜷縮成了一團,身上一陣血色光華閃過,一件優雅高貴的血色長裙就蓋在了少女身上。
雖然夏侯頤身爲血帝,玄功曾抵玄帝,但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少女,此時剛剛失去清白,心中也是有些茫然。
不過她的確明白,當時南宮清的確沒有想要趁虛而入的意思,這次的確是陰差陽錯,怪不得他。
但說到底,最終的確是南宮清奪走了少女的清白,此時的夏侯頤還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爹爹,我不知道我選對了沒有。”看着遠處的夕陽,夏侯頤喃喃說道“不過我相信我選對了。”
就在夏侯頤喃喃自語的時候,不遠處的慘白色巨樹之上,悄然綻放出了幾點綠芽,雖然脆弱,但的確是展現出了點生機。
祿陽城,皇家驛站,南宮清的客房之內。
客房內閃過一道血色光華,南宮清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客房之內。
看着四周稍有些陌生的桌椅,南宮清終於是回想起了昨夜發生了什麼。
“王永豐那老混蛋,萬一我真的對王雨婷下手,那豈不是……”南宮清頓時一陣咬牙切齒,就想找王永豐報復。
但胸前卻是閃過一道潔白光華,一團熟悉的柔軟重新出現在了南宮清胸前。
“呆子,你沒事吧?”錦兒鑽出一個小腦袋,說道“昨天晚上你……”
“我回血玄符了。”南宮清略一沉默,隨即決定還是不做隱瞞,答道“如果不是小頤……”
“嗯。”錦兒心中一顫,面上裝作波瀾不驚的樣子,說道“沒事就好。”
看着錦兒的樣子,南宮清也有些無奈。
“我……”南宮清還想說什麼,但懷中的錦兒卻是搶先說道。
“她沒有怎麼你吧?你都那個人家了。”錦兒說道。
“沒有。”搖了搖頭,南宮清答道“只是錦兒你……不會生氣嗎?”
“生氣?”錦兒問道“我當然沒有,我爲什麼要生氣?”
不過南宮清自然不會信這種鬼話,依然盯着面前的潔白小獸。
“好嘛,我的確是小小生氣了一下下。”錦兒嘟囔着說道“不過如果不是人家,你估計命都沒了,我就不生氣了。”
“好了好了,快出去吧,昨天晚上那女孩還在門口等着呢。”錦兒鑽了回去,說道“沒事就好了,昨天晚上可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發瘋了。”
微微一笑,南宮清隨即站起身來。
身上的一襲如墨衣衫有些不整,畢竟剛剛夏侯頤套上來的時候也有些慌亂,現在看上去有些衣衫不整。
稍稍整理了一番,南宮清隨即推開了門,看見了坐在外面靜靜等候,失魂落魄的王雨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