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天鶴手掌中閃爍起一陣微光,左側那稍短些的尺子凌空而立,落在了他的手中。
“此玄器名爲骨齡尺,在場各位,需要放鬆心神,任由骨齡尺測算骨齡,低於二十五歲者,可以前往下一柄玄器處。”
左手握緊骨齡尺,天鶴身形飄逸,緩緩落了下來,隨後指向了剩下的另一柄尺子說道。
“高於二十五歲者,基本上已經走出了自己的修玄之路,所以也不必進入學院從頭開始了。”
“這柄玄器,名爲測玄尺,稍後骨齡低於二十五歲的考生,可以前往測玄尺測算,如修爲高於六重玄士,則可進入下一考。”
說完,天鶴將稍短些的骨齡尺橫於身前,臉色平淡的看向了衆人,等待來到海皇島的各路東海天才前來參加第一考。
“我先來!”
一旁的東方明臉色止不住的變幻,方纔大庭廣衆下被天鶴怒罵一通堪稱丟盡臉面,此時恨不得立刻上前證明自己的天資,隨即便縱身而起,落在了天鶴面前。
“考生姓名。”
天鶴的眼神依然淡然,說道。
“東方明!”
話說完,東方明隨即伸出右手,死死抓住了骨齡尺的一端,隨後怒視了天鶴一眼,心神漸漸放鬆下例。
一股奇異的力量鑽進了東方明的身體,順着他的經脈各處涌動之後,又緩緩散去。
隨着東方明睜開眼,面前的骨齡尺漸漸亮起一段一段的微光。
此時他才注意到,骨齡尺上還有一格一格小小的刻度,隨着微光亮起,緩緩停在了第二十四個刻度之上。
“東方明,骨齡二十四歲,開始測玄。”
對此,天鶴沒有絲毫驚訝,只是將另外一柄稍微長些的測玄尺召了過來,立在了他的身旁。
見狀,東方明也不猶豫,直接再度深處右手,死死抓住了測玄尺的一側。
與骨齡尺一般,測玄尺身上也有着一格格刻度,顯然是爲顯示玄力修爲所用,而其中更是有着兩道深紅色的刻度。較下方的一格刻度一旁,則是刻着六重玄士的四個小字,而較上方的那道深紅色刻度之旁,則是刻着玄魄的兩個小字。
隨着東方明緊緊握住測玄尺,一股青色玄力從測玄尺的底端爆衝而上,轉眼間便衝過了測玄尺中較下方的那道深紅色刻度,這也意味着他達到了最低的玄力修爲要求:六重玄士修爲。
不過,這還不算完,青色的玄力繼續向上,直到衝破了上方的那道深紅色刻度之後,再度衝上一個刻度,才緩緩停了下來,這也就意味着,東方明如今的玄力修爲,已經抵達了二重玄魄。
傲然的看了眼天鶴,東方明並未多做停留,只是幾步踏出,便來到了平臺的另一端站定。
對於東方明的自傲,天鶴不置可否,臉色依然如石像般冷漠,點了點頭。
“東方明,通過第一考。”
隨着東方明的示例,下方的衆多東海天才們也是摩拳擦掌,蓄勢待發,紛紛開始登臺參加考覈了起來。
一道道顏色各異的玄力光柱在測玄尺內升起,有人興高采烈的通過了第一考,而有人則是一臉頹喪地退了下去,顯然是在測玄尺上考覈失敗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轉眼間便是近三個時辰過去了,天色已過正午,此時的海川學院門前,已經沒有多少人還未參加考覈了。
而此時剩下的人中,便有着凌月和其餘幾人。
輕咬銀牙,凌月隨即也踏空而出,緩緩落在了天鶴面前。
“晚輩凌月,謝過天鶴前輩仗義執言。”
朝着天鶴躬身行了一禮,凌月卻沒料到,天鶴依然沒有絲毫反應,只是有些不耐煩的將骨齡尺橫了過來。
“考生姓名。”
見天鶴這般鐵面無私,凌月也是一愣,隨即便老老實實的答道。
“凌月。”
隨後便將右手伸了過來,輕輕握住了骨齡尺的一側。
與東方明右手那般細膩潔白得近乎女子的手掌不同,凌月的手看上去飽經風霜,皮膚粗糙的令人訝異。光看這手,任誰都根本想不到手的主人會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子。
骨齡尺上的光芒漸漸亮起,隨後緩緩停在了第二十三個刻度之上。
“凌月,骨齡二十三歲,開始測玄。”
說完,天鶴也不廢話,手中一陣玄光閃過,測玄尺便已經立在了兩人身間。
深吸一口氣,凌月再度踏出一步,右手從骨齡尺上挪到了測玄尺上。
隨後,一陣青色與紫色交接的玄力便悍然衝上,轉眼間便衝過了下方那道標示着六重玄士修爲的刻度。
青紫交接的玄力光柱並未有絲毫停歇,速度絲毫不減,沒過幾個呼吸便直接衝過了代表着玄魄修爲的標示,但卻在下一個刻度前緩緩停了下來。
見狀,凌月心中一陣焦急,不願輸給東方明的執念令的她再度奮力催動起了玄力,但無論她如何努力,測玄尺中的玄力光柱卻依然巋然不動,穩穩停在了原地。
眼見着測玄尺上的玄力光柱穩定下來,天鶴也不廢話,平淡宣佈道。
“凌月,通過第一考。”
凌月此時也是無奈,她已經極力催動玄力了,但她的修爲終究是一重玄魄巔峰,不達二重玄魄,終究不可能達到對應的刻度。
嘆了口氣,凌月正準備道謝後等待下一考,卻被站在平臺上的東方家兄弟嘲諷了。
“嘖嘖,雜種修爲倒是不錯,勉勉強強一重玄魄巔峰。”
東方明做出一副可惜的樣子,搖了搖頭,對着自己的弟弟說道。
“哥哥,你說,她該不會服用了什麼臨時暴漲玄力的丹藥吧?”
東方浩自然很明白自己哥哥的意思,話裡話外都透露出一股鄙夷的意思。
“嘁,隨便她了,反正這等雜種就算玄力修爲勉強過關,戰力考覈也會被刷下去的。”
見東方家兩兄弟依然冷嘲熱諷,張口閉口便是雜種雜種,凌月被氣的發抖,但她也依然不敢立刻出手,若是因爲動手違反了海川學院的規則,失去了考入學院的機會,那她的一切心願都勢必會煙消雲散了。
咬牙切齒的看着東方家兩兄弟,凌月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他們兩個,但她也知道,現在的她就連一個都打不過,更遑論這兩兄弟聯手了。
心下怒意升騰,凌月卻也只能憤憤扭過頭去,不再理會這兩兄弟了。
一旁的天鶴卻沒有年輕人這般閒散的性子,隨着在場最後一個考生參加考覈通過,天鶴依然有些遺憾的發現,幾個月前被劫走的少年依然沒有如約現身。
嘆了口氣,天鶴隨即便準備宣佈考生參加第二考時,卻猛地扭過頭去,目光鎖定了遠處的天邊。
在遠處的烈陽之下,一道璀璨的金色玄光飆射而來,其速度堪稱恐怖,沒過多久便悍然砸在了地上。
“呼……”
璀璨的金色玄光漸漸消散,露出一道少年的身影,只見他伸了個懶腰,看了眼四周說道。
“看來不算遲。”
此時抵達之人,自然是從東方家管轄的港口闖出來的南宮清,雖然他已經用最快速度趕路了,但海皇島實在太大,與其稱之爲島,不如稱之爲一片小大陸了。足足過了三日,南宮清緊趕慢趕,加上搭乘各類馴養過的飛行玄獸,才終於抵達了海川學院。
見南宮清露面,天鶴臉色有些疑惑,隨即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副畫像,擺在了自己身旁,對着南宮清的臉對照了一番,隨後有些狐疑的點了點頭。
“你便是南宮清?當時被海魔雷角龍劫走的那個年輕人?”
天鶴疑惑着開口說道。
“是我。”
點了點頭,南宮清倒是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這人看上去年紀甚至比紀遊都要年輕一些,但給他的感覺卻恐怖了不少。
不過,好奇歸好奇,南宮清倒是並沒忘記正事,在自己的儲物戒中翻找了一通,南宮清這纔將之前寧家送給自己的免試入院函找了出來。
“天鶴前輩,請看。”
從南宮清手中接了過來,天鶴眼光一掃便知道這的確是海川學院所制,微微點了點頭。
“行了,入院吧。”
眼看着這剛剛纔落地的少年居然靠着免試入院函直接進入了學院,一時間,不少考覈失敗的考生一片怨聲載道,甚至有人質疑起了天鶴的公平性。
“這人誰啊?爲什麼能不通過考覈就進入學院啊?”
“就是,你看他那樣子,恐怕連二十歲都沒有,更不是各大勢力的後輩,憑什麼免試入院?”
一時間,流言四起,海川學院的門口居然罕見的開始紛亂了起來。
而在通過第一考的考生中,也有不少人看南宮清不爽,畢竟他們只是通過了第一考,後面還有兩考,能否通過都還是未知數,但這突然冒出來的少年就這麼直接入院去了,他們自然是心中不甘。
見到這一幕,東方明頓時計上心頭,隨即拉上弟弟便躲在人羣中煽風點火了起來。
“他憑什麼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