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靜鈺與那‘蒙’麪人之間有一簇火‘花’迸發在目光‘交’匯處,她覺得這個人雖‘蒙’着臉,但是她依舊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而且心裡總有一股莫名的壓抑感噴涌而上,可她又說不出爲什麼,那人‘蒙’着臉,除了那雙眼眸,她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對心裡的感覺也不十分確定。
‘蒙’麪人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着靜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就將目光移開了。
“小心!”當靜鈺還把注意力放在那個‘蒙’麪人的時候,周圍的小匪趁其不備,朝着她一甩就是一把飛刀,所幸同坐一車的鬼幽反應靈敏,將靜鈺一把推開,才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鬼幽壓在靜鈺的背上,倒在了馬車裡面,靜鈺還處於錯愣之中,鬼幽起身,對準那發暗器之人袖子一甩,一根細如鴻‘毛’般的毒針以超光速飛向那人,“咻”的一聲,進入了那人的頸總動脈之中,不用一秒,應聲而倒,眼睛瞪得其大,臉‘色’發青,嘴‘脣’發紫,可見這根針的可怖。
剛把頭探出來的瑟瑟,想看清外面發生的情況,就目睹了鬼幽心狠手辣的這一刻,心裡“嘶”的一聲冷叫,再一次覺得,鬼幽真的不好惹。
“宮主,在那兒。”不知何時,‘蒙’麪人的身邊出現了兩個很哥特式風格的‘女’子,她們注意到了另一架馬車上的瑟瑟,其中一位‘女’子湊到‘蒙’麪人的耳邊輕聲說道。
‘蒙’麪人聞言,將目光投向瑟瑟,看着那張與圖畫上相似七分的面孔,他略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還在跟鬼幽他們糾纏的小匪,大聲衝着下面‘亂’成一團的戰局裡的人大吼:“給我將那個‘女’子拿下!”
小山丘之下的人兒聽到這一聲命令,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就連在拼命抵抗的鬼幽,崇暄,若潼還有小蘇晨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蒙’麪人。
順着那爲首者目光望過去,衆人的視線正好鎖定在了一臉錯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瑟瑟身上。
“保護小姐!”
“保護媽咪!”
“保護大嬸!”
“保護瑟瑟!”
一時間,不同的聲音,都在同一個瞬間發了出來,他們要保護的目標都是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瑟瑟。
‘蒙’麪人的嘴角在面罩之下,勾勒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他側過頭去對着另一名‘女’子小聲吩咐了一句以後,‘女’子點頭,一個輕功縱身跳下了小山丘,朝着瑟瑟的方向奔去。
看到一抹陌生的身影朝着瑟瑟的方向而去,衆人都以極快結束自己那邊的戰鬥,衝上前去保護其瑟瑟來,在瑟瑟的馬車周圍圍成一個圈,做防禦陣型,面對眼前那個眼帶嘲諷之意的不明來客,隨時做好應戰的準備。
“哈哈,勸你們,還是趁早閃開得好。”‘女’子掃了一眼這參差不齊的應戰隊形,這麼不集中又弱小的戰鬥力,想用這些就對付她?簡直癡心妄想!
“少廢話!”若潼被‘激’怒了,手中的劍往前一推,直直地朝着那哥特式裝扮的‘女’子刺去。
‘女’子嘴角輕蔑一笑,輕鬆地就躲過了若潼的一擊。
“就這點能耐?”‘女’子蔑視地挑了一下眼眉,對於若潼的三腳貓功夫,她還真的有閒情來取笑一番呢!
“接招!”不忍心看到若潼被欺負,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還給若潼一副可惡的嘴臉給她看,崇暄徹底怒了,握拳出擊,這一拳看來,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啊!
“哼!”‘女’子冷笑一聲,又再一次輕鬆躲過。
一來二回,同行的除了靜鈺還有重病在身的唐棠沒有參與戰鬥,其他人都一前一後地進擊,卻一次次地被這個身份不明的‘女’子躲過,至今毫髮無傷的站在他們面前,用看好戲的眼神挑釁他們,那瞧不起他們的目光,就似在告訴他們:放棄吧!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的。
站在山丘上靜觀戰鬥的‘蒙’麪人,對於這場無意義,無懸念的戰鬥似乎不耐煩了,冷聲地對着下邊應戰的‘女’子說道:“不要跟他們耗了,把那個‘女’的拿下!”
“是!”接收到命令的‘女’子,一個招式回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保護瑟瑟的幾人擊倒,一切發生在不過眨眼之間,連反應都還沒來得及給出,他們就已經拜倒在對方底下了。
“咳!”若潼捂住‘胸’口劇烈咳嗽,剛剛那一掌擊,着實是下了重手,其餘幾人被點了‘穴’位,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啊!”‘女’子就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走到瑟瑟身邊,伸手抓起瑟瑟的‘胸’前衣襟,用力往前一拉,毫無反抗能力的瑟瑟就被‘女’子拉出馬車,高高地舉在半空之中。
‘女’子眼神上挑,那雙飽含嘲笑的眸子盯着被自己‘弄’得快要窒息,痛苦地在自己手上掙扎的瑟瑟,嘴角是嘲諷的微笑。
“瑟瑟姐姐!”唐棠眼看着瑟瑟被帶走,拖着虛弱的身子爬到馬車窗邊,抓住了瑟瑟衣裙腳邊的一角,用盡全力拽着。
“死丫頭!放手!”‘女’子伸出另一隻空閒的手上前,將唐棠用同樣的方式從馬車裡拽住來。
“啊……”突然感覺脖頸一緊,呼吸似乎被阻斷,唐棠擡頭仰面,張開嘴巴,想大口地呼吸空氣,卻無奈只是徒勞。
“放……放開……放開她……”瑟瑟奮力睜開雙眼,看到原本就虛弱的唐棠落在了‘女’子的手裡,艱難地開口,請求她放過唐棠。
“放開她?你自身都難保!就別跟我談條件!”‘女’子不屑地看了瑟瑟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一直躲在馬車裡的靜鈺,輕輕拉開車簾,從一條狹窄的縫隙中觀察着外面的一切,當看到那個‘女’子時,她先是吃了一驚,把目光再次投向‘蒙’麪人,心裡有一種期待,有一種憤恨,更有一種不可置信。
她沒有輕舉妄動,害怕自己猜錯了,當所有人都去保護瑟瑟的時候,她依舊按兵不動,她想知道‘蒙’麪人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無可否認,靜鈺的確是一個好演員,單純天真不過是她裝給除了司徒景嶽以外的所有人看的,自從年少的那段經歷之後,她就再也不可能會是那個無憂的自己了。
此刻,她一雙清冷無情的眸子,不動聲‘色’地注視着一切,即便瑟瑟落入敵手,她也沒有捨身出手相救,這纔是她!
不過當看到臉‘色’因爲缺氧而被憋得通紅的瑟瑟時,她想起了司徒景嶽給自己‘交’代的一切,再掃了一眼全軍覆沒的夥伴,她握緊拳頭,內心在做鬥爭,她還不想那麼快暴‘露’,可是……
“妖雀!不要跟她們廢話了,都帶走!那個‘女’的,也有用。”原本只是想完成命令將瑟瑟抓住的,但是唐棠的貿然出手,倒是讓他眼前一亮,撿了個便宜。
如今西域‘亂’黨橫行,以西域毒王爲首的更加猖狂,有了這個唐棠,他戰西域毒王,可謂更勝一籌!
“算你倒黴!”‘女’子興奮地對着唐棠大笑,輕聲說了一句。
靜鈺聽到這話,知道‘蒙’麪人快要帶兵全身而退了,如果這時候放他走,那麼到時想要追查他救回瑟瑟可能就很艱難,況且,她也想一睹這個‘蒙’麪人的真容,來證實證實自己心裡的猜測對不對。
於是拉開車簾,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身子輕盈地穩穩落在地上,她凌厲的目光看向‘蒙’麪人,周身散發着不可小覷的危險氣息,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鬼幽察覺到了靜鈺的異變,心感大驚,沒料到這大媽的真身,還真有些威懾力。
“放開唐棠!”靜鈺對着被‘蒙’麪人喚作妖雀的‘女’子大吼,指着她手裡掐着的唐棠,用命令式的語氣說道。
“切!”妖雀不屑一笑,根本不理會靜鈺的話。
妖雀?瑟瑟聽到‘蒙’麪人對挾持自己的‘女’子的呼喚,腦海裡浮現出了潘悅那時候帶自己到那個秘密地下室時候的場面,那個一聲腐臭味,渾身散發着屍體一般死的氣息的‘女’子,竟然是眼前這個!
可她無力再去回憶這些事情了,現在她可謂是生命垂危,如果妖雀再不放開自己,恐怕自己就要去拜見閻羅王了。
“哈!”見妖雀不搭理自己,靜鈺拉出纏繞在自己腰間那條看似是腰帶的鞭子,衝着妖雀就是狠辣地一甩。
好在妖雀反應靈敏,鬆開抓住瑟瑟還有唐棠的手,閃開到一邊,做好備戰姿勢。
從小就在死人堆裡練過來的人,時時刻刻都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妖雀在靜鈺拔出鞭子那一刻,就已經察覺到了殺氣。
“喲!火氣真大!”妖雀眼帶殺意地看着這個不識好歹的靜鈺,她是徹底被‘激’怒了。
“咳咳……靜鈺……咳咳……小心!”從束縛中釋放出來的瑟瑟劇烈咳嗽着,妖雀的厲害她親眼見識到了,此刻她沒有考慮爲什麼靜鈺變了一個人,因爲現在更重要的,是靜鈺的安危。
靜鈺舉起手中的鞭子,做好了戰鬥姿勢,她用眼神瞄了瞄周圍的狀況,其他小匪都圍在了她的身邊,隨時準備跟着妖雀一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