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番外之青梅竹馬

245.番外之青梅竹馬

初見那年,他正在泥堆裡玩耍,‘弄’得全身髒兮兮的,渾身都是黑乎乎的泥巴,整張臉上只‘露’出了那雙明淨的大眼睛。

雖然陽光被茂密的樹枝給遮擋住了,但是仍舊光亮,當他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光線被擋住了,身前出現了一個影子,順着那影子追看上去,一個嬌小玲瓏的小‘女’孩,正用她那雙水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

他傻了,被她那雙純淨的眼眸給震驚到了,從未見過,這世上會有這麼幹淨的眸子。

“你在做什麼?”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

如他所料的,這個可愛的‘女’孩的聲音,輕靈宛若風鈴,很好聽,很符合她的外貌。

“呵呵!”他不好意思地用沾滿泥巴的手掌撓了撓臉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眼前的‘女’孩。

“髒。”‘女’孩看到男孩用那髒兮兮的手去碰自己的臉,二話不說地跳下了泥潭,抓住他的手。

他身體微微一怔,看到她原本乾淨的白裙,因爲這黑乎乎的泥巴,變得髒了……

“啊!我的衣服!”後知後覺的她,才發現,自己也變成了小‘花’貓了。

他失笑,真不知道該說這個‘女’孩傻,還是可愛。

“走!我帶你去洗乾淨它!”

望着‘女’孩那皺成苦瓜的臉,他心情大悅,不等她反應,牽着她便向森林那頭的清湖走去。

那一年,他六歲,她五歲,他得知她的名字叫做唐棠。

那一日之後,她便成爲了他第一個玩伴。

後來,鬼幽才得知,原來唐棠的父母,是他父親的舊識,那一次,是她父母來拜訪他的父親,剛好唐棠無聊到處走走,便就遇見了他。

因爲失散太久了,唐棠的父母在鬼幽的家裡逗留了很久,那一年的夏天,是他們過得最快樂的日子。

烈日當空,炙熱的光線投‘射’在大地之上,炙烤着清新的土壤,空氣中瀰漫着泥土的氣息,鬼幽牽着唐棠的手愉快奔跑在叢林之間,朗朗笑聲‘蕩’漾在廣闊的森林中。

好在茂密的樹葉遮擋住那悶熱得讓人頭暈目眩的陽光,爲他們造出一片‘陰’涼,微風偶爾從森林的風口中吹來,帶來陣陣的沁人心脾,讓他們心曠神怡。

“鬼幽,你要帶我去哪兒?”被鬼幽牽着跑的唐棠,體力略顯不支,可無奈手被牽得緊緊的,根本擺脫不了,只能喘着氣跟着他跑,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鬼幽要帶她去哪兒。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鬼幽回頭,臉上綻放出屬於這個年紀的的孩子天真的笑容,語氣之中帶着興奮應了一句,隨即繼續牽着她往前跑。

“鬼……鬼幽,我累……”步速越來越快了,唐棠快要跟不上了,氣息紊‘亂’,斷斷續續,心口很是難受,她大口呼吸着,向鬼幽求救。

“快到了!”前頭的人氣息也很喘,可是他沒有回頭。

唐棠還想說什麼,但顧着呼吸,無法開口,還沒反應過來,鬼幽帶着她衝破了一個叢林,耀眼的光線刺痛了唐棠的眼睛,她牟然閉上雙眼。

前頭奔跑的鬼幽停住了奔跑的腳步,待腳步站穩,閉着雙眸的唐棠耳邊傳來了鬼幽略顯氣喘的聲音:“到了。”

聞言,唐棠緩緩睜開眼睛,已經適應了這強烈的光線了,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待眼前的景象映入眼簾之時,她震驚得微張小嘴,覺得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議。

“漂亮嗎?”轉過頭去望着驚訝得一臉木訥的唐棠,鬼幽笑彎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她。

雖然鬼幽表面上很是開心,嘴角那抹似陽光燦爛的笑容自然舒適,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緊張。

他帶她來的地方,是他的秘密基地,她是他的第一個朋友,所以他想要帶她來這裡,和她分享屬於他的秘密,他的快樂,可是他又擔心,她會不喜歡這裡。

此時,唐棠和鬼幽站在了一片懸崖之上,視線很廣闊,一眼望去,正是他們所在的江南城,整個江南城的風光都落入她的眼裡,甚是宏偉,她心裡已經被震撼得翻江倒海了。

“好美。”真的很美,她簡直移不開眼了,習習涼風吹來,拂過她細膩的臉龐,很是舒適。

望着眼前的美景,她不禁感嘆。

聽到唐棠的回答,鬼幽的笑容咧得更開,心裡的憂慮頓時煙消雲散,闊然開朗,“這裡,就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了!”

“好!”她應着,轉過頭來,臉上綻放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這一瞬,鬼幽望着這抹笑容,心頭漏了一拍,深深被震撼了,雙頰不禁微微泛紅。

“以後,這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唐棠高興地牽起他的手,再度重複了鬼幽的話。

溫暖的觸感從手心傳到了鬼幽的心田,他最初有些震驚,雙眼緊緊地盯着那被唐棠緊緊牽着的手,目光隨着手臂往上移,最後停留在了她因爲奔跑而微微泛紅的臉頰。

這個時刻,這樣開心快樂的唐棠,深刻地活在了鬼幽的腦海中,這輩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有一個天真的‘女’孩,意外地出現在他的生命裡,與他分享喜怒哀樂,與他共同擁有隻屬於他們的秘密。

握着唐棠的手,鬼幽心裡暗暗下了一個決定,他要成爲她最好的朋友。

那年夏天,他們成爲‘交’心的青梅竹馬,他領着她翻山越嶺,闖過小鹿們的溫馨小窩,抓過流淌過森林之間的小河之中的魚兒,掀過石子找小昆蟲,搗過螞蟻窩,爬過大樹捉蟬兒……

這些點點滴滴的趣事,匯聚成了他們最美好的回憶。

當烈陽落下,秋風吹起,夏天眼看着就要過去了,這就代表着,唐棠要隨着她的父母離開了。

雖捨不得,可鬼幽知道,他並沒有權利與理由,將她留下。

分別那天,唐棠撲到了鬼幽的懷裡,放聲大哭,鬼幽也被她的情緒感染了,緊緊地抱着她,也放肆哭泣。

看着孩童的兩人,雙方的父母都不忍,一個夏天的相處,怕是早就玩開了,要知道,小孩子的友誼最純真,沒有心計,沒有利益,沒有顧慮,有的,只是最真切的感情。

抱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唐棠,唐大俠對着鬼幽許諾,若是有機會,會再帶着鬼幽來看他的。

聽到這話,兩人不哭了,唐棠給了她爹爹一個大大的‘吻’,而鬼幽破涕爲笑,燦爛的笑容再次綻放。

後來,唐棠的爹爹沒有食言,每個季節,他總會領着唐棠來他們家住上幾天,雖短暫,可是鬼幽依舊開心得忘乎所以。

從觀望‘春’的盎然生機,到體會夏的炙熱狂歡,目睹了秋的蕭瑟清冷,走過了冬的寒風暮雪,多少個四季,他們都一起度過了,雖然日子不長,可就是這樣點點滴滴的日子,鑄就了他們回憶瓶子裡滿滿的水滴。

坐在只屬於他們秘密基地的山崖之上,遠方的落日正慢慢地回落到那延綿不絕的山脈之後,鬆散的光不耀眼,反倒溫和得讓人舒適,橘黃‘色’的光線靠着雲霧,反‘射’到了整個天際,籠罩在江南城之上,顯得那麼得美麗動人。

落霞柔和的光灑落在了山崖上靜坐的兩人的臉上,肩上,衣裳上,獨一無二,彷彿在爲他們塑造最特別而珍貴的回憶。

鬼幽溫暖的小手覆在唐棠放在地面的那隻白皙的小手的手背上,他咧開一個笑容,雪白的牙齒‘露’了出來,一派陽光的模樣。

“唐棠,下次來,我帶你去採蒲公英吧!”他忽然想起,等到下次唐棠來的時候,南邊森林的蒲公英該開了。

“好啊!”

唐棠應着,臉上那抹幸福不加掩飾,稚嫩的臉頰微微泛着紅,讓他看呆了,一種莫名的情愫突然在他心裡慢慢生成,可那時年幼的他,並不懂,這種甜甜的感覺,是什麼。

承諾永遠是美好的,鬼幽守着對唐棠的“蒲公英”,靜靜地等待它盛開的夏季的到來。

可,這終究又是一個無法實現的承諾……

還沒到了約定的日子到來之時,鬼幽的爹爹被祝乘鎏下了戰書,不得已,只能趕去西域與他做一個了斷。

本以爲,只是出個遠‘門’而已,鬼幽並沒有放在心上,那時的他,已經九歲了,母親曾告訴他,爹爹之所以選在這片隱秘的山林居住,就是因爲看薄了名利,不想追逐了,對他來說,一輩子,一家人,能夠平安快樂的活着,便是幸福。

送別爹爹的那天,鬼幽心頭有些鬱悶,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可他沒有在意,只當做夏天近了,身體機能的一些適應‘性’變化。

可事實證明,他的感覺,是一個預兆。

半月以後,跟隨前往的鬼丘爺爺,驚慌失措地回來了,鬼幽望見他孤身一人,面上的表情‘陰’鬱沉悶,當時,不好的想法就涌上心頭。

鬼幽戰戰兢兢地走到鬼丘的身邊,儘管害怕,他還是鼓起勇氣問出口:“爺爺,爹爹呢?”

他的聲音很細很輕,可落在這會兒安靜得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得真切的環境之中,想聽清楚並不是難事。

睜着一雙期盼的眼睛,鬼幽緊緊地盯着低着頭陷入沉思的鬼丘,久久沒有得到回答,他的心跟着時間的推移漸漸沉了下去。

“幽兒……你爹爹……”許久,鬼丘終於開口了,可話說得極慢,而且隨着每個字出口,他臉上的痛苦便添了幾分

“爹爹怎麼了?爺爺你說啊!”鬼幽搖晃着鬼丘瘦骨嶙峋的手臂,催促道。

“他死了,被西域毒王給算計了……爺爺沒能力,救不會你爹爹……”

“轟隆”!鬼幽瞪大着一雙眼睛,腦袋瞬間空白,思緒瞬間斷了片,他無法相信,不久之前還在對着他微笑,說等他回來的爹爹,如今,卻成了一縷鬼魂,與他‘陰’陽相隔。

“不會的!你騙我!你騙我!”淚水無聲地滑落鬼幽的臉頰,他推開了幾步,歇斯底里地衝着鬼幽大喊,終究,他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這是個事實。

“幽兒……”被鬼幽的情緒感染,年邁的鬼丘,用手捂着滿是皺紋的老臉,落下了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淚水。

情緒失控的鬼幽一直在鬧着要去尋他的爹爹,好在他的孃親阻止了他,費了好大的勁兒,纔將他哄入睡了。

深夜,鬼幽被細微的說話聲給吵醒了,他光着腳下了‘牀’,走到‘門’前,拉開一條縫來。

客廳微弱的燭光從縫裡落入昏暗的房間,透過那縫兒,鬼幽躲在‘門’後,觀察到了客廳的情況,母親跟爺爺正面對面地坐着,母親正雙手掩面,肩膀不住地微微顫抖,似乎在哭泣。

想必,他的母親是從爺爺口裡得知了爹爹已經死去的消息了……

注意到鬼丘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可是由於距離太遠,鬼幽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他猜想着應該是安慰的話語。

可是鬼丘話還沒說完,母親掩面的雙手放開,那一瞬間,鬼幽看見他母親眼裡的那份決絕,心頭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她從衣袖裡取出了一個瓶子,拔開瓶塞,將瓶裡裝着的液體放到嘴邊,仰頭,一飲而盡。

“嘭”!一聲大響喚回了錯愣的鬼幽,之間鬼丘猛然站起身來,那聲大響便是他忙着‘激’動站起來而‘弄’倒的椅子猛烈撞擊地面的聲音。

一個箭步,鬼丘上前搶過鬼幽母親手上的瓶子,可是由於太過突然了,始料未及的鬼丘奪過來的時候,那已經是一個空瓶了。

“娘!”被嚇得臉‘色’煞白的鬼幽從房間裡衝了出來,跑到突然倒地的母親身邊。

只見他母親雙眼無焦距地望着木屋的天‘花’板,漸漸變得空‘洞’無神,眸裡的光亮一點兒一點兒地消逝,最後,跪在她身邊的鬼幽聽到了臨死之前母親說的話:“對不起,幽兒,我陪你爹爹去了……”

曾經,他娘跟他說過,如若有一天,爹爹先她一步去了,她定然不會苟活的,如果到了那一天,她問過他:“幽兒,那時,你會怪我嗎?”

那時他給的回答是:“不怪。”

然,當他真切地面臨這一幕的時候,他心頭還是有些恨母親,後悔自己當初的回答,卻只是一瞬,因爲,只有他知道,孃親有多愛他的爹爹。

抱着雙眼緊閉的母親,鬼幽失聲痛哭了,他的心口有一道傷,正在一點一點的蔓延擴大,讓他疼痛不已,有一種叫做仇恨的東西,隨着歲月的累積,填滿了那個空曠的傷口。

下葬的日子是個落雨紛紛的時日,那是‘春’末的雨,帶着些許的溫涼打落在鬼幽細膩的臉上。

站在墳前,鬼幽面無表情,那雙眸子之中多了幾分成熟,幾分深沉,彷彿一夜之間,他長大了不少。

纔不過幾日,他失去了雙親,丟了快樂,剩下的,只有仇恨。

他握緊拳頭,心裡下了個決定,一定要手刃仇人!也是這日之後,他變得沉默寡言了,以往天真無憂的他彷彿不復存在。

約定的日子到了,唐棠如約跟隨着她的爹爹來到鬼幽的家裡,可得知了鬼幽的雙親死去的消息之後,唐棠看見的鬼幽,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鬼幽了。

那天,她跟他說:“我們去看蒲公英吧!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的嗎?”

他埋頭在一堆‘藥’材中,連眼眸都沒有擡起,冷冷地回答她:“你自己去吧!”

聞言,她眼中的雀躍消了幾分,可她還是沒有放棄:“可你答應我的,要帶我去。”

看到他死纏爛打,他的眼眸微微皺起,略顯不悅,可臉仍舊沒有擡起來直視她,只是更加冷漠地回了幾句:“你是大小姐,你有你的爹爹,別來煩我,你怎麼懂我的心情?”

一句話,築起了他們之間的高牆,曾經的純真友誼,產生了間隙。

唐棠愣了愣,對他的話有些氣惱,可是,她明白他在傷心,眸中的憤怒很快就被同情與憂傷代替。

默不作聲的,她離開了他的身邊。

那一日,是她唯一一次,沒有留下來,隨着她的爹爹,回到了她的住所。

她離開的時候,他沒有去送,當感覺到她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遠,直至她離開的腳步聲消失在了耳邊,一直強裝冷漠的鬼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面上的冷漠也被悲傷和沉鬱替代。

“對不起,唐棠。”

是的,對不起,其實他是想對她說對不起的,可是,他說不出口。

上次她離開以後,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對唐棠的那種感情,那種在心裡流淌過的甜蜜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了,是愛,他,愛上她了。

可是,他的父母死了,他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變得能夠手刃仇人,不然,如果連自己也保護不了,他怎麼去保護他喜歡的唐棠?

所以在他將自己的仇恨解決之前,他要僞裝冷漠,讓自己和她保持距離,直到他足夠強大了,他纔會表明自己的心意。

就在鬼幽以爲自己的冷漠,讓唐棠望而卻步的時候,不過一個季度,那個曾今隨着他到處鬧到處瘋的‘女’孩,又回到了他們這片曾今充滿回憶的林子,來到他的身邊,面上,仍舊是初次相識的那抹純真燦爛的笑容,乾淨而讓人心動。

她說:“鬼幽!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了!”說得這般真誠。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鬼幽身體一怔,他不知道作何迴應,手中握住的東西在微微抖動,他心裡很‘激’動,也很開心,可是他知道,不可以給她希望的。

“你沒有資格當我的家人。”說得這般決絕。

碰了瓷的唐棠,雖然有些失落,可是她卻從沒有放棄。

這日起,冷漠如鬼幽,無論唐棠多熱情,他依舊不爲所動,永遠在她頭上澆下一盆冷水;而她,堅定如磐石,碰了多少次壁,她都不曾放棄要去親近鬼幽,喚回曾經的他。

他冷漠,她便野蠻無禮;他鄙棄,她便胡攪蠻纏;他無情無義,她便真誠以待。

就這樣,他們都長大了,鬼幽依舊每日都活在仇恨裡;而唐棠,卻不曾想過放棄他,因爲這些年月下來,她該死地發現,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愛上了鬼幽了。

每次他們一見面,冷若冰霜的他遇上刁蠻任‘性’的她,他總是不爲她霸道刁鑽的言語所影響。

她:“鬼幽!你快到我去採桑子1

他:“走開。”

她:“我不認識路啊!你快帶我去。”

他:“走開。”

她:“你到底帶不帶我去啊!不帶我‘抽’鞭子了!”

他:“最後一遍,滾。”

她:“……”

撇撇嘴,無奈的唐棠,只好訕訕離開。

最後,鬼幽還帶着鬼丘爺爺搬走了,等到她再次去找他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間空‘蕩’‘蕩’的房子,一點兒人氣也沒有,自此之後,他們失去了聯繫。

直到瑟瑟將他帶出了那間地下密室,將他帶到了禹州城,在客棧面前,懲惡除‘奸’完之後的她,注意到了那抹讓她思念了不知道多少個日月的身影,當時她心裡很‘激’動,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裝作以往每一次見面的時候,都用拌嘴的方式跟他聊天。

聊天之間,才發現,他還是沒有變。

再到後來,鬼丘死了,是西域毒王殺的,那日鬼丘撐着到了她的府上,想要向她爹爹求救,要保住鬼幽,可孰知,這竟然是西域毒王的一個圈套,爲的就是,要利用她練成毒霸天下。

西域毒王似乎很懂人心,當他對着鬼丘說要把鬼家唯一的血脈鬼幽了斷的時候,注意到了她眸中閃過的一絲驚慌,利用鬼幽,‘逼’她服下了毒‘藥’,然後揚長而去。

她領着鬼幽回到府裡,當看到死相可怖的鬼丘之後,鬼幽幾乎喪失了所有的理智,猛然成了一頭失控的野獸。

她從身後抱緊他,阻止他,其實她真的什麼都明白,包括明白他心裡的痛……可他留給他的,永遠只是一個冷漠的背影,但她不怨,也無悔,能爲心愛的他死去,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一直以爲鬼幽不愛她的唐棠,終於在死的那一刻,聽到鬼幽的真心話了。

當他說出“我愛你”的時候,她心裡真的很高興,死,算什麼呢?能夠得到他的愛,能夠知道,原來一切的冷漠不過是爲了保護她而僞裝起來的時候,過去受的委屈跟心傷,都不算什麼了,她終於可以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了。

留給他的,是一個心滿意足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閉眼前最後一刻的心願便是:他能好好活着。

不知道,他是否懂呢?

所幸,鬼幽懂了……

‘花’了大半生,鬼幽帶着唐棠,走遍了大江南北,爲她做了一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等到年邁,心力漸漸不濟的時候,他才瞭然,日子該過得清閒點了。

於是帶着她的骨灰盒,鬼幽在西南的一出清幽的山林裡隱居了下來,帶着與她青梅竹馬的回憶,在這片山林之中,度過餘生。

再沒有一個人,能像青梅竹馬的你,陪我度過一個個快樂或悲傷的四季,觀望那瞬息萬變的‘春’夏秋冬,只有你,懂我每個眼神的喜怒哀樂,每個笑容的苦澀痠痛。

只有你,我的青梅竹馬,才懂真正的我,是哪般模樣……

讓我用一生,爲你做嫁衣,與你共度,有你回憶的一生。

躺在竹屋的搖椅上,鬼幽望着蕭蕭落下的竹葉,閉眼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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