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她這是……被撩了?

這是來幸災樂禍的?

秦雨纓看向那食盒,芙蓉糕小如黃豆,酥香軟糯,水晶餃形無二致,晶瑩剔透,不似點心,倒像是精雕細琢的珠寶,也難怪這柳若兒會拿來炫耀。

可秦雨纓剛吃完一隻大雞腿,已是很飽。

“不用了,你拿回去吧。”她擺手。

柳若兒怔了怔,接而道:“姐姐不必覺得不好意思,妹妹又不是來笑話你的,太后娘娘的心思本就難以揣度,說不定妹妹下次入宮時替你美言兩句,你就不必再待在這佛堂受冷清之苦了……”

“是有點冷清,”秦雨纓點了點頭,“不如,你來陪我?”

柳若兒莞爾一笑:“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妹妹還要代替姐姐伺候王爺呢……”

“陸泓琛現在記得你的名字了?”秦雨纓挑眉問。

柳若兒的臉色登時就變了,這是她心裡的一道疤,她當然很不願被別人揭起。

尤其,這人還是秦雨纓……

直起身,她眸光頗爲不善:“你竟敢直呼王爺大名,就不怕我告到太后那,太后賞你一頓耳光?”

狐狸尾巴這麼快就露出來了?

秦雨纓頗覺無聊,自己還未着急,此人卻先急赤白臉,作爲一個挑釁者未免顯得有些沒操守……

見秦雨纓不語,柳若兒還道她是怕了,心裡甚是得意:“我說姐姐,你雖貴爲王妃,但身後連個靠山都沒有,未免有點太過可憐。說不定柔柔弱弱在王爺面前啼哭一番,還能換得王爺一星半點的同情,何必每日裝出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你究竟是真雲淡風輕,還是在等那倒黴的秦少爺入朝爲官替你撐腰,自己心裡想必比我清楚……”

“你說什麼?”秦雨纓雙目微眯,朝她勾了勾手指,“我有些沒聽清。”

柳若兒洋洋得意地重複了一遍:“我說你若柔柔弱弱在王爺面前啼哭一番,還能換得王爺一星半點的同情……”

“不是這句,後面那句。”秦雨纓道。

“想不到姐姐年紀輕輕就這般耳背,”柳若兒不失時機地嘲諷,“我還說,你不必妄想那你那倒黴的仲弟入朝爲官替你撐腰。別說他只是個探花而已,就是他三生有幸考上了狀元,皇上也定不會用他,誰叫他有你這麼個不遵婦德、不守孝道的長姐……”

話未說完,一隻手忽然捏在了她的下頜上。

看清她手中那閃着寒芒的銀針時,柳若兒不由大驚失色。

“你罵我,我可以權當是耳邊風,可扯上我的仲弟,就是你的不對了。”秦雨纓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語氣越是平平淡淡,就越令她心驚肉跳。

“你……你想幹什麼?”柳若兒盯着那近在咫尺的銀針,後背冒出一陣冷汗,嘴裡卻還是不甘示弱,“你敢動我,太后娘娘不會放過你!”

在她看來,秦雨纓之所以能當上七王妃,不過是因爲有一手出衆的鍼灸之術,也許能治好王爺身上的怪病。

此番治病不力,今後自然不會再得七王爺與太后的袒護。

放眼這七王府,她的對手就只有秦雨纓一個,故而秦雨纓“落難”,她當然很是得意……

“你話太多了,我想讓你閉上嘴。”秦雨纓言簡意賅。

話音落下,手中銀針刺向柳若兒的啞穴。

柳若兒本還以爲她打算劃花自己的臉,卻不料只是下頜處有種被蚊子叮咬的感覺。

再一看,秦雨纓已然收回了手。

她張口便要罵,卻詭異地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開始只道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直到聽見秦雨纓清晰的話音傳來,才大驚失色。

“我這人很記仇,又正好閒來無事,索性見你一次扎你一次。除了記仇,我還有些毛手毛腳,這次扎中的是啞穴,下次不一定還會這麼走運,說不定不小心刺中了什麼聾穴、瞎穴、死穴……”

她話未說完,柳若兒就已嚇得臉色慘白,推開她死命朝外頭跑,彷彿身後有什麼厲鬼在追。

“柳姑娘,你的芙蓉糕和水晶餃忘了拿。”身後傳來秦雨纓淡淡的聲音。

然而柳若兒哪敢停下,一溜煙就跑回了自己的西廂。

“柳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西廂的丫鬟見她如此面無人色,皆被嚇了一跳。

“快,快去稟告王爺,那秦雨纓要害我!”柳若兒氣喘吁吁地說道。

話音一落,自己率先吃了一驚。

奇怪,怎麼突然一下又恢復了嗓音?難不成之前那些都是幻覺?

“王妃娘娘要害您?”一個丫鬟詫異地問。

“她……”柳若兒張了張嘴,忽然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

說秦雨纓拿針刺了自己?可對着銅鏡一瞧,下頜根本找不出被刺的痕跡。

說秦雨纓將自己給弄啞了?可此時又分明能開口說話了……

思來想去,柳若兒覺得此事實在太怪。

不,怪的不是事,而是秦雨纓這個人……

本想帶着丫鬟去找秦雨纓算賬,卻又怕方纔那詭異的一幕再度發生,猶豫之際,身邊的丫鬟勸道:“柳姑娘,你還是別去找那王妃了,這幾日不是有傳言嗎,說她身上附了邪祟,是個不祥之人,所以連累七王爺的病情也變得愈發嚴重了呢,這種人,還是離她遠些纔好……” wωw ◆тт kΛn ◆C○

柳若兒心覺有理,自己在這府中日子過得好好的,何必與一個被關在佛堂的人斤斤計較?

說不定關着關着,王爺就壓根記不起她的存在了……

“對了,王爺回來之後,可有問起我?”轉念一想,她期期艾艾地看向那丫鬟。

丫鬟叫明月,是她身邊最得力的下人,長了一張聰明伶俐的巧嘴,常能打聽到旁人打聽不出的消息。

聞言,明月眸光閃爍了一下:“王爺他……他自然是問起過姑娘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柳若兒急忙問。

“只不過王爺近來事務繁忙,所以纔沒親自過來看你。”明月答。

明月說這話時,一直不敢擡起臉看她的目光,柳若兒瞧了她良久,忽而嘆了口氣:“王爺不來找我,我去找他便是。”

自己早該看出這丫鬟是在撒謊了,可爲何,心裡還是會有那麼一絲奢望?

奢望此言此語,終有一日能夠成真,而不僅僅只是這丫鬟出於同情的謊言……

明月聞言一驚:“柳姑娘,王爺不是早已下令……”

“王爺下令不許我踏入東廂半步,可他如今早已不住東廂,每日歇息在那書房中,我端些銀耳蓮子羹過去,不算有違吩咐吧?”柳若兒心中早已有了一個主意。

自從大婚之後,陸泓琛就從未去過喜房,這也是她爲何不甚看好秦雨纓這個王妃的原因之一。

王爺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血氣方剛的男人,又豈會抗拒女人?

定是那秦雨纓身子削瘦,全無溫軟豐腴可言,性子又不討喜,纔沒得到王爺的寵愛……

這麼想着,柳若兒吩咐廚房燉了些粥,親手端着往書房去了,沒讓丫鬟們跟來。

明月遠遠看着她的背影,不免一陣擔心。

伸手叩響了書房的門,裡頭傳來陸泓琛的聲音:“進來。”

柳若兒巧笑嫣然地走了過去,將粥輕輕放在桌上:“王爺,若兒準備了您最愛喝的銀耳蓮子羹……”

見是她,陸泓琛劍眉微蹙:“是誰讓你過來的?”

柳若兒垂目,捏着繡帕站在一旁,那叫一個楚楚可憐:“若兒實在太思念王爺,所以才……”

“雨纓不喜歡本王見別的女子,你先出去吧。”陸泓琛道。

語氣沒有一絲溫度,柳若兒聽得眼圈一紅:“王爺可還記得,今日是若兒的生辰?”

連太后娘娘都未忘了這日子,特地叫宮人送來了她最愛吃蝦餃與芙蓉糕,王爺爲何卻從來都不記得?

陸泓琛執筆的手一頓,側目看向她。

“若兒入府時,年僅十六,在王爺身邊待了整整五載,春去秋來,如今已是二十有一……王爺,您可否仔細看看若兒,難道若兒就沒有一點值得您心動之處……”

說着,柳若兒擡起一雙纖纖素手,一粒粒解開了自己衣裳上的盤結釦。

房中雖有炭爐,但冷不防脫去衣裳,還是極冷的。

柳若兒顫了顫,當着陸泓琛的面脫下長裙,裡頭空蕩蕩的,竟只着一件褻衣。

她顯然是有備而來,那褻衣比平日所穿的更爲豔麗,繡工也更加精緻,繡着五彩斑斕的鮮花、翩翩欲飛的彩蝶……

白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她縮了縮身子,顯得愈發楚楚可憐。

本以爲陸泓琛多多少少會動容,怎料擡起頭時,看到的卻是再冰冷不過的視線。

“王爺……”柳若兒輕喚一聲,輕移蓮步走了過來。

“本王說過,雨纓不喜歡本王見別的女子。”陸泓琛重複了一遍。

“可是王爺……”柳若兒急了。

“沒有什麼可是。”陸泓琛打斷她的話,語氣沉沉。

聞言,柳若兒眼眶一紅,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的相貌,別說在這七王府裡,就是在偌大的皇宮之中,那也是一等一的。

若非出身卑微,沒有錢財打點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太監,她入宮之後就不會只是個小小的宮女,而會是個高高在上,前呼後擁的娘娘……

她不甘一生只做個下人,所以才特地跟年長的宮女姑姑學了一手推拿之術,討得了太后娘娘的歡心,來到了七王府當牽引姑子……

牽引姑子,自然要學牀笫之事。

可憐她學得如此之多,如此之細緻,到頭來王爺卻壓根沒碰過她一根頭髮,所以每每夜深人靜,柳若兒都忍不住顧影自憐,今日鼓足了勇氣,想將自己獻給王爺,自不會就這麼輕易轉身走人。

“不如……若兒爲王爺跳一支舞?”柳若兒硬起頭皮,不去看陸泓琛反感的臉,踮起足尖,緩緩跳了起來。

燭光下,她舞姿動人,那小小的褻衣,險些遮不住潔白如玉的身軀。

她故意跳得更用力了些,褻衣眼看就要從身上滑落……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影倏忽閃過,將柳若兒脫在地上的衣裙盡數叼了去。

柳若兒眼角的餘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大驚。

待她反應過來要去奪自己的衣裳時,那白影已一溜煙竄出了門口。

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一人靜靜站在那兒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眼神很是玩味。

“王……王妃……”柳若兒身形不由自主地一顫,耳邊忽然迴響起了秦雨纓先前說過的那番話。

“我這人很記仇,近日又正好閒來無事,索性見你一次扎你一次……”

“除了記仇,我還有些毛手毛腳,這次扎中的是啞穴,下次可不一定這麼走運了,說不定會不小心扎到什麼聾穴、瞎穴、死穴……”

每回想一句,柳若兒的臉色就蒼白一分,止不住地連連後退,巴不得離此人越遠越好。

“柳姑娘舞跳得真不錯,爲何不繼續跳了?”秦雨纓問。

她是來給陸泓琛送藥膳的,怎料撞見了這樣一幕。

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絕色美人,也不知陸泓琛會否責怪自己突然不請自來,擾了他的雅興?

“我……”柳若兒結巴了一下,勉強穩住心神,不甘心在她面前如此狼狽。

王爺此時就在身後,她就不信,秦雨纓還敢用針扎自己……

她咬了咬脣,說道:“姐姐問若兒,若兒還想問姐姐呢,不好好在佛堂待着,來這書房作甚?若兒記得,太后娘娘可是吩咐過的,姐姐這幾日不得離開佛堂半步。”

“是本王讓她來的。”陸泓琛開了口,主動替秦雨纓擔下了這一罪名。

“王爺……”柳若兒一怔,她就不明白了,王爺爲何處處袒護這個女人?

“有違母后的懿旨的不是雨纓,是本王,你可將此事稟告母后,讓她連本王一起責罰。”陸泓琛道。

聲音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寒意,聽得柳若兒嘴脣一陣顫抖。

“若兒不敢,若兒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將本王與王妃的話當成耳邊風?”陸泓琛接而問。

“若兒沒有……”柳若兒連忙搖頭。

“王妃叫你不得踏出西廂,你今夜卻來書房跳舞,是誰給你的膽子?”陸泓琛語氣冷到極致。

柳若兒終於忍不住,張嘴哭了起來:“王爺,若兒錯了,若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敢就滾出去。”陸泓琛連看也不看她。

柳若兒灰溜溜地轉身要走,忽然記起自己的衣服已不知所蹤,不由愣在了原地。

此時夜還未深,府裡有不少小廝在院中打掃積雪……

她腳步不由自主縮了回來,猶猶豫豫道:“王爺,我……”

“既然柳姑娘這麼喜歡待在書房,那就待着吧。”秦雨纓帶着給陸泓琛準備的藥膳,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陸泓琛自是不假思索起身去追,獨留柳若兒一人站在原處瑟瑟發抖,懊惱不已。

書房中的炭爐已快要燃盡了,舉目四顧皆不見能蔽體的衣物,難道,自己今夜要被活活凍死在這裡……

外頭的迴廊中,秦雨纓行走的腳步極快,怎料還是一轉眼就被陸泓琛追上了。

“你是來給本王送這個的?”他提過她手中的食盒。

“你桌上不是已有一碗銀耳蓮子羹了嗎?”秦雨纓反問。

“本王不愛吃銀耳蓮子羹。”陸泓琛道。

秦雨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怎麼記得,廚房的人都說你最是愛吃……”

“一千碗銀耳蓮子羹,也比不過一碗你親手熬製的藥膳。”陸泓琛說着,拿起羹匙,將藥膳送入口中。

這藥膳,秦雨纓做的匆忙,生火之際,還不甚掉了點柴灰進去。

此時看着陸泓琛這個潔癖毫不嫌棄地一口口吃完,她撇嘴,語氣已是稍緩:“你怎麼知道這是我親手做的?”

陸泓琛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順勢抹去了她臉上的那一抹柴灰。

秦雨纓伸手摸了摸臉,不由尷尬:“我……”

“你親自替本王熬了藥膳,說,想要什麼獎賞。”他問。

“讓那柳若兒跳一百支舞給我看。”秦雨纓挑挑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好。”陸泓琛點頭應允。

秦雨纓白了他一眼,批評:“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本王只憐你一個,也只惜你一個,旁的女子在本王眼裡算不得什麼香玉。”陸泓琛道。

秦雨纓一陣結舌。

她這是……被撩了?

正思忖着該如何撩回去,忽見他闔黑的眸中似有秋水涌動,手指輕勾住她的下巴。

指尖的溫度並非先前那般冰涼,而是有了細微的暖意。

那雙深邃的眼睛倒映着她此刻的模樣,讓她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彷彿,在期待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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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一俯身,他的吻便落了下來,不規律的呼吸交錯,傳遞着彼此的溫熱,秦雨纓只覺得眼前迷離。

四周分明颳着冰冷的夜風,他懷中卻是極暖。

那融融暖意透過衣裳,傳到她的肌膚,傳入她的身體……

吻更深了,連呼吸都漸漸趨於一致,秦雨纓有那麼一絲不得要領,他不勝其煩誘導她微微張開嘴脣,容他溫柔地掠奪舔噬……

寒風中,二人氣息交錯,勾起一陣陣曖昧的麻癢。

陸泓琛忽而想起那日沐浴更衣時,她故意媚眼如絲,說自己曾御男無數,風流滿皇都的場景,淡色薄脣不由微牽。

若真御男無數,風流滿皇都,豈會如此稚嫩生澀?

夜漸深,情漸濃……

也不知吻了多久,秦雨纓覺得脖子癢癢的,觸到了毛茸茸的一物。

定睛一看,那團胖乎乎的小東西……不是雪狐是什麼?

陸泓琛顯然也有所察覺,略略鬆開了她。

雪狐睜着一雙碧盈盈的眼睛左顧右盼,令氣氛頓添尷尬。

陸泓琛臉色黑如鍋底,此時此刻,他很有將這團東西扔出去的衝動。

小狐狸也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覺,一下就鑽進了秦雨纓懷中……

“我……我先走了。”她臉頰發燙,燙得出奇。

飛也似地抱着雪狐回到房中,她關上門,心跳聲在黑暗裡顯得慌亂急了。

雪狐狐疑地看着她,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秦雨纓揉了揉緋紅的臉頰,稍稍平靜了幾分。

她不知自己爲何會有如此反應,這反應令她覺得十分古怪,卻又無可控制,不管多麼極力保持淡然,撞到他目光的那一瞬總會丟盔卸甲、方寸全無……

雪狐忽然吱了一聲,跳到了地上。

秦雨纓轉目一看,這才發覺房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堆衣物。

那分明……是柳若兒的衣裙。

“是你叼來的?”她俯身揉了揉雪狐小巧的鼻子。

雪狐忙不迭點頭,似在邀功。

秦雨纓略略勾脣:“幹得漂亮。”

就是不知,那柳若兒只穿了一身褻衣,該如何穿過院子走回房去……

與此同時,柳若兒正蹲在那炭爐邊,凍得瑟瑟發抖。

炭火將近熄滅,她只好張嘴去吹,這一吹,就吹了一頭一臉的炭灰,妝容精緻的臉頓時變得好不狼狽……

待明月找來書房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柳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明月急忙問。

柳若兒見了明月,立刻站起身來,伸手道:“快,快把衣裳給我!”

明月怕夜深風寒,特地給她帶來了一件袍子,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裹着那厚厚的袍子,一主一僕灰溜溜回到了西廂,坐在炭爐邊暖了好半天,柳若兒被凍得冰冷的身體才終於緩和了幾分。

“柳姑娘,王爺他……寵幸你了?”明月大着膽子問。

不然,爲何衣裳全不見了,只餘下一件薄薄的褻衣?

柳若兒一提起此事就氣得要嘔血,話到嘴邊卻成了一句:“那是當然……”

她不願承認自己主動脫了衣裳,還跳了那麼一支絕美的舞,卻還是未能得到王爺半點雨澤恩澤的事實。

明月聞言大喜:“聽聞王爺從未在那王妃娘娘房中留宿過,想來姑娘你離那側妃之位已是不遠了……”

柳若兒恨恨哼了一聲:“我要的,豈會只是那區區側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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