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竹就在這個時候驚醒了,發現窗外的陽光射在了自己的臉上,臉是被陽光的熱灼到,不是被火燒到了,夏竹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臉,臉很燙,手上還有些冰涼的感覺,夏竹竹把手拿到眼前,卻發現一些溼潤,淚又流了下來。
夏竹竹起牀來到窗戶旁,閉上眼睛任由陽光灑滿全身,感受陽光的溫暖總比心裡的冰涼舒服多了。
夏竹竹卻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下午被人追,自己最後跳車,慢慢步行往市裡走。
走累了就不會有精力去想藍宇灝,至少這樣能睡着,不用整晚想着藍宇灝睡不着,的確如此,夏竹竹走了幾個小時纔回到藍華酒店,身體上的疲憊很快就讓她忘記了藍宇灝,沉沉入睡。
夏竹竹也搞不懂現在爲什麼還有人要追殺她,這絕不是H組織的人。
H組織的人不會動用這麼多人,況且在自己跳車的時候他們居然無法追逐,H組織的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追逐夏竹竹不會這麼束手無策。
夏竹竹也不願去多想,自己現在的安危不重要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憑着她的身手應付還是綽綽有餘的。
夏竹竹又回想起了那個夢,夢中的藍宇灝恨自己,又愛着自己,最後在火裡焚燒,很是痛苦,難道藍宇灝此刻正在遭受着什麼苦難嗎?
夏竹竹心裡很是慌亂,感覺自己這幾天的心律似乎都不太正常,有些超負荷了。
可是藍宇灝現在生死未卜,毫無蹤跡。
比起藍宇灝,夏竹竹覺得自己這點什麼都不算,可她無法釋懷。
夏竹竹收拾了一下便換好了衣服,去到停車場,準備開車去藍氏集團,藍氏集團剛剛理順,還有很多很多事等着她去處理。
夏竹竹帶着滿臉的憂鬱,驅車前往藍氏集團,在一條街的轉角,看到一個廣告‘心靈的召喚’,說的是A市的一家景點寺廟,人們都去那裡祈福,據說很是靈驗。
夏竹竹把那條廣告記在了心裡。
到了藍氏集團,夏竹竹處理完事物,不想已是中午一點了。
彭秘書這兩天也很忙,叫了外賣回來公司吃,發現夏竹竹居然還在公司,很是驚訝,連忙勸說夏竹竹注意身體。
夏竹竹笑笑,剛好處理完,就出去吃飯了,並告訴彭秘書說下午不來了,有事電話聯繫。
彭秘書點點頭,下午也沒有設麼會議,其他的事宜彭秘書會處理好,等待明天交給夏竹竹處理的。
夏竹竹放心的離開了藍氏集團,她那耀眼的紅色賓利剛剛開出藍氏集團,就有人從一處的綠化從裡鑽了出來,拿着電話看着夏竹竹的車影說:“她出來了,往XX大道去了。”
夏竹竹自然沒有注意到這麼一個人,後面也沒有車跟來。
夏竹竹去到一家快餐店,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驅車前往早上看到的那條廣告上面的寺廟去了。
離開市區,寺廟的方向是一條山路,因爲是景區,山路被政府撥款修建過,擴寬了道路,一路上車雖不多,但也
不算少,畢竟去上香的遊客不少。
夏竹竹一邊看着路旁的風景,一邊悠閒的開着車往山頂的寺廟進發,到山腰的時候,突然看見後視鏡裡有輛相同的車開了過來,只不過是黑色。
很快,那輛車追上了夏竹竹的車,與她的車並駕齊驅,同樣都是把敞篷打開的,夏竹竹看見車主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戴着墨鏡,一臉的陽光,右耳上的鑽石耳釘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
那個小夥子感覺到夏竹竹的目光,也轉頭過去,看了一眼夏竹竹,並對夏竹竹報以微笑,潔白的牙齒,挺拔的鼻樑,笑起來有些邪魅,不過有點眼熟,似曾相識,於是夏竹竹也對他友好的笑笑。
後面的一輛車上,卻有一個相機,調整聚焦,放大畫面,‘啪啪’拍下了夏竹竹和那個小夥子並駕齊驅並相視一笑的畫面。
那個小夥子對夏竹竹點點頭,然後向前開走了。
夏竹竹看着他疾馳的車影,啞然失笑,然後自己依然慢慢的開着往山頂方向去了。
約莫半小時光景,夏竹竹到了山頂,山上的遊客真的很多,車位都沒有了,夏竹竹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個邊緣角落找到了一處空位,剛剛把車停好,就發現,原來旁邊的車正是在山腰遇到的那輛,夏竹竹覺得很巧,嘴角微微上揚,戴起墨鏡進去了寺廟。
夏竹竹在一旁的募捐箱裡先捐了些錢,她自己也沒有數,大概也就幾千塊的樣子,然後找到寺廟的主持,並遞上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捐給這座寺廟,算是積德,主持很感激,讓她在功德薄上留下名字。
夏竹竹本不想簽名,突然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藍宇灝,留下名字,佛主纔會記得,於是夏竹竹欣然同意,拿起主持遞給她的筆,就在功德薄上籤下了自己的大名‘夏竹竹’。
主持看見‘夏竹竹’三個字,又看看戴着墨鏡的夏竹竹,主持便對夏竹竹施了一個禮:“夏小姐真是宅心仁厚,藍氏集團的災難已經過去,有夏小姐……”
“噓……”夏竹竹打斷了主持的話,她也不想這麼無禮,但是她不想有人知道她這個藍氏集團的總裁夫人迷信,來到寺廟祈福,這對藍氏集團不好,況且這又會給人帶來猜忌,是不是爲了藍宇灝祈福。
主持也明白夏竹竹的意思,豪門大宅,自是有許多煩惱,很多事也不便與人透露,畢竟不是尋常百姓,於是主持笑着點點頭,遞給夏竹竹一炷清香。
夏竹竹合上功德薄去拿香,卻在合上的一剎那,她看見一個名字--‘楊舟’,夏竹竹楞了一下。
夏竹竹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而在那個‘楊舟’的名字後面赫然寫着‘五萬’。
夏竹竹心裡有些疑惑,努力搜尋着記憶,對‘楊舟’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卻又記憶甚微,實在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人,聽過這個名字。
夏竹竹不去多想,繼續合上功德薄,接過了主持的清香,告別了主持,向大殿走去。
夏竹竹虔誠的跪在佛像面前焚香參拜,心裡默默祈禱:宇灝
,不管你在哪裡,只要你平安就好,你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找到你,請佛祖保佑宇灝安然無恙,也保佑我早日找到宇灝,佛祖憐憫,請給信女夏竹竹一些提示,讓我找到他。
夏竹竹在心裡祈禱完畢,舉着香站起來插在香爐裡面,然後又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夏竹竹正欲起身,卻聽見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的聲音:“請佛祖保佑,保佑我的爸爸早日康復,信男楊舟願意減壽,只要我的爸爸能夠早日康復。”
夏竹竹起身轉頭,卻看見在山腰上遇見的那個男子,這說話聲也是那個男子在說話。
夏竹竹等着他虔誠的叩拜完畢,那個男人站了起來,卻看見夏竹竹正站在哪裡看着自己。
於是就對着夏竹竹笑笑說:“夏小姐,好巧啊。”
夏竹竹有些驚訝,這個男人真的很面熟,他祈禱的時候說自己叫‘楊舟’,楊舟這個名字也好熟悉,況且這個叫楊舟的男人還認識自己。
楊舟看着一臉吃驚的夏竹竹,然後取下墨鏡,對着夏竹竹笑笑。
夏竹竹看清了他的面容,驚訝的對他笑笑,這人真的見過,可就是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楊舟看着夏竹竹的表情,然後又戴上了墨鏡,一臉陽光的笑笑說:“夏小姐,我是楊舟,雷婧貝的大學同學,上次她過生日我們見過。看你和你先生都喝醉了,本想好心送你們回去,不想卻……呵呵。”
夏竹竹看着楊舟訕訕的自嘲,心裡有些愧疚,也記起了楊舟,只是記得當時還有一個男人,不過夏竹竹已經記不清那個男人的長相和名字了,當時自己扶着藍宇灝回家,楊舟兩人好意相送,卻被藍宇灝無情拒絕,一個‘滾’字該讓人多傷心。
可楊舟居然還是笑着對待夏竹竹,可見君子風度。
不過夏竹竹又想起了那晚,那晚也是她和藍宇灝的第一次,夏竹竹的臉微微的紅了,想到藍宇灝現在生死不明,又沮喪起來。
楊舟看着夏竹竹臉上的變化,有些關心:“夏小姐?你沒事吧?”
夏竹竹知道自己失態了,立馬調整了神情,然後說:“哎,不好意思啊,那晚確實我們都喝多了,請您不要介意。”
楊舟見夏竹竹是爲這事擔心,於是笑笑,潔白的牙齒整齊的露了出來,然後說:“夏小姐不必介懷,大家都是朋友,誰喝醉了沒個尷尬事呀?”
夏竹竹對着楊舟報以感謝的微笑,這個楊舟還不錯,蠻理解人意的。
“夏小姐也來這裡祈福嗎?我爸爸生病住院了,聽說這裡很是靈驗,我本來也不信佛,可看着爸爸痛苦的躺在病牀上沒有好轉,於是就來試試了。”楊舟似乎有些熱情,跟第一次見面一樣,看他全身上下透着的陽光勁,熱情也是應該的。
夏竹竹聽了楊舟這麼說,覺得這人還蠻孝順的,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爸爸,他現在也正痛苦的躺在病牀上,一躺就是十幾年。
夏竹竹找了個藉口說是來觀景捐款做善事,然後又去拿了一炷香給她的爸爸夏滄海祈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