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帝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卻異常柔和,那摩挲着楚岫臉頰的手上動作更是曖昧不清,楚岫不明白皇帝爲什麼對他這樣,他實在不明白,這個擁有後宮三千,美女俊男坐擁的男人對他曖昧不清到底是何意思。

他當然不會相信這個冷血帝王是對他有了愛情,因爲那比讓他相信地是方的更荒謬,沒有了推理最開始的那個假設,後面的結果便不可能找到原因。所以相信有果必有因的楚岫,便只剩下了疑惑和忐忑、

“皇上!”楚岫的眼裡閃現的是憂慮和不解,輕輕轉過頭避開皇帝的手,聲音有絲顫抖地對皇帝提醒道。

楚岫身上清露般的味道讓皇帝迷戀不已,湊上去正想一親芳澤,就被楚岫一把推開了。

楚岫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在御書房調戲臣子,本來還想用言語勸勸皇帝不要亂來,沒想到頸上就有了溫熱的呼吸觸感,楚岫心裡一驚,條件反射的一把將皇帝推開了,在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因爲反作用力摔到地上,皇帝黑着臉錯愕地把他盯着。

“皇上!臣這就告退了!”楚岫馬上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腳上的不適,慌慌張張說了一句,就要往外跑。

“易卿,你是知道朕的心意了?”

楚岫怎麼逃得過皇帝的眼明手快,一下子就被拉了回來,對着皇帝黑黑的臉,楚岫只好低下頭,心說:知道你什麼心意,勾搭妹妹的未婚夫,想將自己的臣子拉到牀上去,得不到的就是最好最香的?

楚岫心裡發慌,臉上卻平靜不過,不過,他畢竟還沒練到臉比城牆厚、三寸不爛之舌走天下的地步,看皇帝半摟着他,便想掙脫。

“你明明知道了,對朕欲擒故縱麼?”皇帝看楚岫掙扎,手上便用了勁,楚岫被緊緊箍在他身前,他一手擡起楚岫的下巴,語氣冷冽,臉上表情也只能用危險來形容。

“沒有。臣還不想被傳爲媚主的佞臣,再說,臣已和秦月定了終身,自不能辜負了她!”楚岫盯着皇帝的眼,毫不避諱,只想皇帝能快些放過他,他的手被絞在身後,被皇帝的手握得快斷了,腳上也傳來絞痛,看來是剛剛摔到地上的時候崴傷了。皇帝和他的這個動作實在是曖昧至極,假如被誰進來看到了還不傳得風風雨雨,即使他可以不在乎別的大臣背後的閒話,但也要顧及秦月聽到時候的心情和想法。

“沒有麼?剛剛你說和朕生悶氣是什麼?不要用你這無辜的眼睛把朕盯着,朕只會認爲你在勾引朕。”皇帝修長微冷的手指一遍遍輕撫過楚岫的嘴脣,語氣裡帶着嘲弄。

楚岫大氣不敢出,覺得皇帝的動作和話語太過□□,他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到底是怎樣的魅惑樣子,只好半閉上眼睛不看皇帝,抿着嘴脣不說話。手上和腳上傳來的痛楚讓他緊皺了眉,皇帝不知心裡想到了什麼,手上的力又加大了幾分,楚岫悶哼出聲,憋不住了才斷斷續續說道,“皇上,您……後宮佳麗三千,……臣這點姿色,實在不敢在皇上面前……”

皇帝臉越來越黑,楚岫最後也說不下去了,假如是別人的調戲,他可以有很多種辦法解決問題,可對方是皇帝,還是有發怒徵兆的皇帝,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畢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被皇帝曖昧的調戲問題。

皇帝的眼神越來越危險,黑色的眼瞳就像寒冬最黑最冷的夜,裡面一顆星子也不曾有。

看皇帝的臉越來越近,楚岫額頭上冷汗都嚇出來了。

嘴脣被皇帝輕啄了一下,楚岫掙扎着,想說些讓皇帝冷靜下來的話,沒想到下巴直接被皇帝固定住,嘴脣上先是淺啄,輾轉的舔舐之後,毫不費力,皇帝就浸入了楚岫的嘴裡,皇帝的舌頭輕輕□□着上顎,只覺得癢癢的,楚岫麻木的被皇帝固定住,心裡不知道該想什麼,直到舌頭也被捲住,才嗚嗚叫起來,劇烈地掙扎着,皇帝的力氣雖然大,楚岫用力反抗,他也抓不住,只好放了楚岫的下巴,雙手將楚岫的腰和手固定住。

楚岫只覺得皇帝的手摸着自己的屁股,那感覺說不出的怪異噁心,也不管這個挾持佔他便宜的人是不是頂頭上司兼這個國家的第一人,擡起還能動的腿就踢起皇帝的腿來。

皇帝也不知道是被什麼上了身,一把抓起楚岫就壓在寬大的御案上,案上的摺子被撞倒,有些掉到地上,有些鋪散到案上,一陣嘩啦啦的響。

楚岫這才知道情況緊急起來,馬上大聲喊道,“皇上,您這樣做是讓臣子寒心,皇上不是更賞識臣的學識麼,您要美人,讓人去後宮傳,那裡太多人等着您了,再說,您對我做這些沒用的,……”楚岫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皇帝抵在自己腹部的硬物,雖隔着好幾層衣物,他也最明白不過那是什麼,代表什麼。

皇帝的氣息明顯加重,楚岫知道反抗只能加重此人的征服宇和□□,於是也不動了,如死魚般的躺着,語氣變冷,冷漠的分析道,“皇上,您這樣對臣,到底是看上了臣的什麼呢。就因爲沒有得到,就放不下嗎。您就要這樣將臣毀了麼,身爲臣子勾引皇上,爬上皇上的龍牀,臣以後也許能夠面對滿朝大臣的嘲諷和指責,可臣要如何面對皇上您,如何面對秦月呢?……”

楚岫的話倒讓皇帝冷靜下來了,他面色複雜地看着楚岫,由於離得太近,他甚至能看到楚岫細緻的臉上緊繃起來的細細的白色的毛孔,他一陣恍惚,也覺得自己剛剛所做有些過分,他一直是以爲楚岫在欲擒故縱的,畢竟有的時候,他的所爲那麼明顯,而楚岫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再說,朝上那麼多人在暗地裡說兩人的關係,楚岫知道卻從沒有來找他澄清過。

皇帝放開楚岫,神色不豫地坐到一邊去。

楚岫從御案上爬起來,衣服已經被弄皺了。靠在御案上喘了會兒氣,本想給皇帝跪下告退的,手上和腳上都傳來鑽心的痛,輕輕轉了轉左手手腕,疼得他心都糾了起來,直冒冷汗,看來手腕剛剛被皇帝弄脫臼了。

楚岫心裡有氣,於是什麼也不想說了,便輕輕整整衣服,慢慢往門口走。

皇帝的目光原來是在地上,擡起頭來看到楚岫步伐不穩,心裡有絲訝異,卻語氣平和地問道,“愛卿,你腳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些軟!”楚岫說着瞎話,退到門邊去。

皇帝當然會以爲楚岫是被嚇的腿軟了,心裡雖不好受,也只點點頭,讓楚岫出去了。

腳上和手上都有傷,楚岫忍着痛,死命的將步子走得自然,門外的宮女內監們剛剛肯定有聽到裡面的情況的,看到楚岫時,大家卻只當什麼也沒發生,依舊彎腰行禮送楚岫出去。

回到府裡的時候,楚岫發現右腳腳踝處已經腫成了包子,左手腕處也又紅又腫。

楚岫咬牙囁嘴的讓希媛給自己上好了藥,對希媛她們的問話關心卻閉口不理。

晚間睡覺的時候,楚岫迷惑不安起來,一是爲皇帝對他的態度,而是爲以後的前程,也許,他應該到地方上去幹幾年實事,這樣既能遠離皇帝,又能更好的鍛鍊自己的能力。

其實,他還沒有天真到認爲是自己能力卓絕,纔得到皇帝的這樣的庇護和提拔,很大原因,只能是裙帶關係和皇帝對他的‘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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