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糾纏

一生的糾纏

清風徐徐,吹散了烏雲,濃濃月色像是與那二人助興一般綻了出來。

他耐心的教導,她認真的跟隨而習,雖那小人兒壓根不明白,爲何他會突然教她武功,想問,可他不容質疑的態度讓她實在不知要從何開口。

反正夏國的寧遠將軍威名在外,學幾手有益無害。

無憂便是在心裡做着如此懵懂的想法,一面老實認真的跟風曜學着。

唯那極遠處的人看明白了,引來的是一聲疊一聲的嘆息。

“真是冤孽……”

北堂烈連無暇決都捨得教那小公主,怕不只當她是顆棋子,還沒用完,恐是早已捨不得丟了。

曬着月光,玉魅輕盈的站在檐角,玉笛在手中轉個不停,卻永遠都不會脫離他的掌控,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暖玉閣上那雙人,猙獰面具下的那雙眼,便露出難以揣測的暗光來。

“教主。”清風微揚,紅月已單膝跪在他身後,“還請教主速速離開此地。”

又跟來了……

玉魅掃興一哼,“本座就是來看看罷了,這都不許?”

“我們乃爲江湖人士,這些年,教主三、五日便往夏宮跑,實讓屬下費解。”紅月低着頭說罷,再望面前那襲背影始終無動於衷,她臉上顯出一絲擔憂,繼續道,“況且深宮禁衛軍衆多,若被發現……”

“好了。”轉動的玉笛忽的被手握住,“本座無需向你解釋來這裡的理由,”玉魅將盯着遠處的眸光收回,側頭瞥了身後的人一眼,“以後不許跟着本座。”

“是。”紅月默然。

對教主的武功,她自是相信的,可若人一旦有了執念,那便是一生的糾纏,如那北堂烈,明知道自己早晚會毀了夏無憂,卻又要教她武功自保,且是教那武林中人垂涎的無暇決……

“月娘。”

思索中,玉魅忽而問她,“你覺得將來北堂烈愛天下多一些,還是……”那個小丫頭呢?

話都無需說完,連玉魅自己都覺得他問得太多餘。

紅月釋然一笑,“今日在寶相寺時教主才說北堂烈自己都不知道,教主又何必問我呢?而且將來的事,沒有人知道。”

正因爲無人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他才如此好奇罷……

那雙淡薄世間的眼終是清淺一彎,笑意浮現,而後白衣魅影身形閃移,再落下,已是到了對面宮闕的頂端。

紅月見他終於肯走了,也運起輕功跟上去,兩個影子便錯落起伏,離開本不屬於的深宮牆院。

元菖三十六年,八月十八,太子歸朝,得常勝大將軍公孫戰與國師相護,儲君之位固若金湯。

元菖三十七年間,寧遠將軍率公子侍衛赴河西剿滅山賊,與此同時,太子夏之謙屢辦貪官污吏,攘外安內,夏國安於此。

因西衛關休戰之約,諸國紛紛停戰養息,早是瘡痍滿身的中土,總算得以安享了五個沒有戰火的年歲。

太平之年,直至元菖四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