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麼麼輕蔑的瞥了她一眼,扭腰朝外走去,殷臥雪呆坐在原地,耳畔傳來傅翼冰冷的聲音。“如何?”
接着是老麼麼昧着良心的回報聲。“回帝君,並非完璧之身。”
有些話落幕後是死一般的寂靜,殷臥雪看不見傅翼臉上此刻的表情,應該是報復的快感吧?殷臥雪就這麼呆滯的坐着,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悽愴的慘笑,沒有那個女人,在不是自願中失去貞潔而不痛苦,何況她的貞潔丟失在一個老麼麼手中。
眠霜到底怎麼得罪了傅翼,讓他如此費盡心機用卑劣的手段報復。
她義不容辭代嫁,眠霜送別時那愧疚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眠霜,爲何不如實相告,至少她心裡有準備。
直到被人夾走,殷臥雪的意識還沒清醒,到不是失去貞潔的惋惜,而是莫名的悵惘,理不清的糾結。
“果不出朕所料。”傅翼一個箭步迎上去,大手倏的伸出,鉗制住殷臥雪的下頜。
“拜你所賜。”下巴是劇烈的痛,殷臥雪慘白的臉色愈加蒼白,目光中滿是鄙夷。怎麼說眠霜也是一國公主,一個老麼麼敢如此對她,除了傅翼的指使,殷臥雪想不出還有誰是最佳人選。
冷徹的鷹眸閃過一抹疑惑,傅翼嘴角扯開一抹冷笑,譏誚道:“高傲如你,朕還真想知道讓你甘願獻身的那個男人是誰?”
“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男人不是你。”最後一句,殷臥雪一字一頓,從牙縫裡迸出,目光冷若冰霜。
“哼。”傅翼冷哼一聲,冷凝的眸子寒霜盡染,好似要把殷臥雪凍成冰。“朕也慶幸那個男人不是聯。”
“彼此彼此。”殷臥雪睨了傅翼一眼,清冷的目光溢滿不屑,在這場遊戲裡,誰示弱,誰就被傷到極致。
傅翼不怒反笑,言辭卻有着說不出的尖酸刻薄。“能讓你棄他,選擇和親之路,還是那麼迫不急待,連和親使者跟隨從都追不上你,想必你們的感情也只是建立在肉體上。”
“虛僞。”吐出兩字,殷臥雪撇開目光。
“怎麼?被朕說中了,心虛了。”傅翼手下一個用力,迫使殷臥雪與自己對視。目光清冷,水光瀲灩,令他心裡不禁爲之悸動,這雙翦水秋瞳跟以前大不相同,深處飽含着無比的委屈,觸及到傅翼心底最柔弱之處,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納入懷,好生痛惜,傅翼猛然搖頭,憐惜,她最不配得到,冷聲下令。“帶出去,好好伺候你們的新主,三日後舉辦封妃儀式。”
殷臥雪被人架着出去,傅翼望着那抹纖瘦的身影,柔弱無助,無形中被一種透心涼的悲籠罩着。
“她真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刁鑽蠻橫的公主,殷眠霜嗎?”一道清靈的聲音響起。
傅翼收回目光,看着窗戶下,一派悠然養着茶的月朧,語帶諷刺的道:“與世無爭的月朧也會關心起別人的事。”
月朧持着紫砂壺的手一頓,神情依舊淡雅,爲一方檀木茶具上的兩小杯中傾倒出一口雪針,一股茶香瞬間瀰漫出來,醞釀一室幽香。“是帝君經常在月朧耳邊提起她,自然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