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顧欣悅一聲輕喝。
牡丹躬身一禮後,轉身便往外走。
卻被幾個嬤嬤擋住了樓梯口。
顧欣悅的臉色頓時一沉,道:“這是什麼意思?”
“郡主,下面情況不明,還是等……”侯夫人瞅了蔣老夫人一眼,陪着笑道。
“正是因爲下面那麼亂,本郡主讓人去幫忙,這擋着本郡主的人是什麼意思?”顧欣悅的臉完全沉了下來。
“有刺客!”她話音還未落,就聽得下頭一陣喊。
一道黑影從水中掠起,向高臺掠過來。
嚇得高臺上之人一片驚叫。
幾個兒郎下意識的就守護在自家母親身邊,腰間武器出鞘,高臺之上一片冷光。
杜仲的眼瞳微眯了一下,貼近了顧欣悅的身後,手摸住了袖中的短劍。
眼瞅着那黑影手中的冰冷寒鋒在空中劃過一道冷光,人便要躍上高臺,從另外一處,又竄出了一道人影。
噹的一聲,長劍相擊發出了一聲尖銳的聲響,兩人在空中相擊了好幾招後。
先前那個黑影被後頭那人一劍刺中,跌落了下去。
後頭那人亦追了下去。
高臺之上的人在那一瞬間屏住的呼吸,這才徐徐呼了出來。
“何人如此大膽!”那人明顯是衝着高臺來的,知州夫人忍不住厲聲喝道。
無人能回答。
過不了多久,一道紅影拎着一個人從遠處掠來,幾個輕點,便上了高臺,將那人對地上一丟。
寒三爺冷颼颼的道:“江淮侯府好手段啊,要嫉恨我們寒家,衝我們來便是,這等下作手段,想欺負誰!”
他這話說得衆人都是一愣,朝那被丟在地上之人看去。
那是一個身着黑色水靠之人,頭上還帶了一個黑色頭罩。
一看,就不是好人。
可這跟江淮侯府又有什麼關係?
“寒三!這裡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侯夫人站了起來,厲聲喝道。
“哦?”寒三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頭看向了顧欣悅,道:“郡主,可有覺得身體不適?”
“我?”顧欣悅指着自己帶了驚訝道。
這是怎麼回事?青蓮子可沒說有這位出現啊?
“寒三爺,話說清楚點,到底怎麼回事?”知州夫人拉住了自己兒子,亦起身道。
“古夫人?!”侯夫人一急,衝着知州夫人叫了一聲。
地上那人,便是隻露了半張臉,她也知道是江淮侯身邊的人!
現在只能用寒戰不懂規矩讓他退下,然後想法子將事情掩過去,可是這知州夫人是怎麼回事!
“有人偷入了我們的洗澡換衣處,將幾個女人塞入了那些舟手的地方,被我們的人發現,給抓了個當場。”寒戰冷聲道:“這人跑了出來,在人羣裡還大聲道,郡主和寒二奶奶不守婦道,跟那些舟手偷情,要人去看。”
“什麼!”顧欣悅拍案而起,道:“牡丹,叫張奇上來!給我查!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陷害到本郡主的頭上!”
“這是江淮侯府的人!就是一直跟在江淮侯身邊的。”寒戰冷冷一笑道。
顧欣悅嗖的一下,便將頭轉向了侯夫人。
“郡主,你別聽他亂說!斷無此事!是他瞎說,他想陷害江淮侯府!”侯夫人大聲叫道。
話音未落,高臺之上又掠上一人,將手中的黑衣人丟在了地上,然後上前幾步道:“郡主可好?”
來人身形挺拔,身着榮寧郡主侍衛的服裝,面帶焦急之色,問了一聲後,便又竄到了顧欣悅身邊。
單膝跪下之後道了聲得罪,拿了一塊帕子蓋在了顧欣悅手腕上,輕輕一探。
臉色頓時大變,道:“郡主,您中了毒!”
顧欣悅啊了一聲,臉色一下白了起來,帶了慌亂的道:“中毒?誰幹的!”
說着,眼睛掃過桌上的東西,道:“來人,將這桌上的東西都給我收好!一個個的查!”
青蓮子一躍而起,先掏出一顆藥丸遞給顧欣悅,看她吃下之後,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在顧欣悅面前的食物裡探了一下。
從那醉白魚裡面拿出來之時,那銀針變了色。
顧欣悅臉色一變,指着侯夫人道:“好毒的心思!你們居然敢對本郡主下毒!”
“不是,不是我們!”侯夫人叫道。
“不是?”顧欣悅臉色潮紅,氣得話都有些說不圓了,回頭看了那被青蓮子丟在地上的人一眼,咦了一下,又多看了幾眼。
“郡主?”知州夫人喚了一聲。
“這個人,本郡主見過!”顧欣悅指着那人道:“本郡主還以爲他是鬼!那天,本郡主本是想上那蘇天閣看風景,結果半路上看到了這個人在林子裡飄啊飄,還說好冤枉!嚇得我跑了回去,沒有多久,蘇天閣就塌了!然後侯夫人就派人來找本郡主,住進了江淮侯府!”
“郡主說的可是真的?”隨着腳步聲,一行男人匆匆走了上來,當先一人道。
“夫君。”知州夫人上前一步,輕喚了一聲。
“郡主,話可不能亂說!”江淮侯也隨之上來,瞟了一眼地上兩人,臉色頓時有些白。
“郡主!”這次確是張奇擠開了衆人,按着腰刀衝到了前面。
顧欣悅臉色蒼白,搖搖欲墜般的晃動了下身子,道:“查!將那兩人好生審問!看看到底是誰搞鬼!”
說着,身子一軟,便對後面倒去。
正正落進杜仲的懷中。
高臺之上頓時一片混亂,張奇叫道:“讓開,送郡主回去!”
杜仲抱着顧欣悅往外走,一些貴婦也紛紛避讓,帶着自己女兒趕緊跑。
在那片混亂之中。
青蓮子跟着杜仲走時,袖子在蔣老太君的面前輕拂而過。
而蔣老太君身邊的幾個人偷偷的向地上之人靠近。
只剛靠近,就寒三爺抓着一人的手叫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你寒三爺面前殺人滅口!古大人,我又抓着一個!”
“你這個婆子在幹嘛!”古錚亦擡手抓住了一個婆子的手,將她拿着刀的手扭到一邊,瞅了一眼地上的人叫道:“糟糕!這人被殺了!”
站在中間的杭州知州神色冷冽的看向了江淮侯。
江淮侯一臉的冷汗,帶了深切哀怨的看向了蔣老太君。
蔣老太君,只覺得心口發熱,眼前都一片緋紅之色,再看那被擠到旁邊的紀家小郎,那少年的臉在眼中都似乎帶了桃花一般。
一片迷糊之中,抱過了紀小郎的腰。
“非禮啊!”紀小郎慘叫一聲。
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