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國公?”
平息了下氣息,秦陌寒低聲問道。
“殺。”秦齊冷冷的道了一聲。
秦陌寒不覺擡頭看向了他。
平素說這種話的可都是他,秦齊向來會想得比較多。
現在這個局勢,如果殺了安國公的話,只怕又會生出許多變故,那麼,秦齊和顧欣悅的婚禮,只怕也會橫生枝節。
秦齊澀然一笑,道:“青爺有句話說得對,只要人死了,便什麼陰謀都使不出來了。”
他百般謀劃,萬種心思,可是,根本比不過那些人的心機和狠毒。
若不是青蓮子,袁子蘇,還有杜仲。
那顧欣悅……
他現在都是百悔莫及。
既然摸不清楚對方到底水深多少。
那麼,便乾脆攪亂這水。
鎮南侯找不到,那別院不好下手,那麼便找容易下手的。
皇宮裡他已經看了,傅嬪和蘇美人身邊是有幾人,但都不是頂尖高手,只要他和大長老前去,便可以將青蓮子的藥神不知鬼不覺的的下下去。
人一死,楚瑜會加強自己的守衛,鎮南侯就沒有那麼容易下手。
而鎮南侯也會摸不準是不是楚瑜察覺而提前下手。
而傅符在京畿大營這一年的苦也不是白受的。
京畿大營是待遇最好的地方,多京中權貴子弟,那些真正有本事的寒門將士反而被壓榨得厲害。
這次安國公推出來的幾個校尉,只有一個是他的心腹,是真正過手之人,其他那幾個可着實冤枉。
這讓京畿大營裡面已經起了異心。
安國公一死,京畿大營裡面立時會分化。
鎮南侯想掌控京畿大營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至於蘇岑。
既然蘇岑會來送信,和鎮南侯之間必然有裂痕,大勢所趨之下,蘇岑只能跟着鎮南侯走。
但是,要是大勢起不來呢?
“寒哥兒,你再好生休息兩日,修養好了,咱們進城,咱們的人現在已經快到了雁門關,咱們兩,可都在隊伍裡。”輕拍了下秦陌寒的肩頭,秦齊道:“養好了,咱們才能護住姑娘,這次,直接帶姑娘走。”
楚瑜要是敢阻擋,那便殺楚瑜。
鎮南侯要是想出手,那就硬碰硬的打一場!
這次,他們可是帶了兩萬人過來。
兩萬裝備了顧欣悅提供的武器盔甲還有高車人最新武器的軍隊。
可不是京城這些人能比擬的。
何況,大長老還發出了召集令。
二十年後,暗門再次全部集結。
等人都到了,雖然說不能攻下京城,但是要從京城離開……
如果做不到……
他還有最後一招。
所以,秦陌寒怎麼都得把身體養好才行!
秦陌寒看着他良久,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我知曉了。”
“我去看下姑娘,等下,還要出去。”秦齊淡聲道了一聲,將黑曜石的盒子收入袖中,轉身往外頭走。
“哥!”秦陌寒衝着他的背影低聲叫道:“小心一些,別讓欣悅再傷心了。”
秦齊腳步一頓,揮揮手,便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看了一眼正追着青蓮子要肉吃的大鷹鷲,秦齊轉身往正房走去。
裡面的水桶還沒收走,淡淡的霧氣飄散着,讓從窗戶照進來的陽光都帶了朦朧之色。
而牀上,是裹成了一團的被子。
秦齊頓了下腳步,雙手在臉上搓了下,將臉上冷硬的肌肉線條給搓開,快走幾步,走到牀邊,在牀沿上坐下。
“姑娘。”手在那團被子上輕拍了下,秦齊柔聲喚道。
“我還是在睡覺。”被子底下傳來了低悶的聲音。
那帶了嘶啞的聲音讓他心痛,可那語氣,又讓秦齊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揉了下那團,秦齊道:“屬下等下就要出去,姑娘發發善心,讓屬下見一面可好?”
嗖的一下,被子被拉下,可那小臉不過露了一下,就又被被子蓋住。
只不過那一下,亦讓秦齊看清楚了那通紅的眼眶還有沒有擦乾淨的淚痕。
心頭一軟,秦齊脫了外衣,側身躺下,連人帶着那一團都抱進了懷裡。
將那團裡面的人頭靠近自己的胸口,再扯出一條縫隙,秦齊輕撫着那團的背,柔聲道:“姑娘,你覺得哪日比較好?屬下查了下,十二月八號是個好日子,雖然時間有點緊,不過,屬下的聘禮都帶了回來,咱們不請太多人,都是自家兄弟,應該還是忙得過來。”
顧欣悅將那條縫拉開一些,沒有出聲,只是從那縫隙裡伸出根手指,在他胸口劃拉了一下。
“姑娘,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不過,這婚事屬下可是盼望日久了。”秦齊低頭,用嘴脣含住了那手指,低聲道:“姑娘可不能說不願意。”
“秦齊……”顧欣悅啞聲喚了一聲。
“我知道……”秦齊亦低聲應了一聲,將她的腰一下環抱住,道:“若是……若是……十二月八號,走個過場就好。”
“秦齊!”顧欣悅將那縫一拉,鼓着一張通紅的小臉瞪着他。
看着她那模樣,秦齊滿腔的酸楚都沉了下去,化作了又濃又甜的繾綣,伸手在她臉上勾了一下,低聲道:“姑娘知道的,不管有沒有那婚禮,有沒有那名份,屬下都是屬於姑娘的,所以,姑娘不用擔心,婚禮一完,我們便會離開京城,以後任京城怎麼鬧騰,姑娘只在漠北和甘州,肆意而爲就好。”
“京城出事了?”顧欣悅眨巴了下眼睛道。
“是有人想讓京城出事。”秦齊微微一笑道:“不過,我不會讓他們那麼容易如願,杜仲和寒哥兒的仇,咱們先收點利息。”
其實,便是沒有婚禮,這次,他都會強行帶她走。
只不過,在他心底,還是有那麼一個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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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做戲也好,三拜天地,他想成爲她的夫君。
這樣……
不管日後她做怎樣的選擇,他都無悔無憾。
死而無憾。
顧欣悅將頭挪開一點,以便更清楚的看清楚面前男人的臉。
將秦齊細細的打量一番後,顧欣悅突的一口,咬在了秦齊的胸口……那個凸起之上。
“唔……”秦齊發出了一聲低吟,身子都抖了一下。
顧欣悅咬住了還不算,還在上面磨起了牙。
一邊磨一邊道:“你可給我聽好了,咱兩這一輩子就一次的婚禮,你要是敢給我敷衍,敢給我說什麼假裝做戲以後不算,我就咬死你!”
“嗷……要是……要是是這種……姑娘……屬下寧願被姑娘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