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在一旁賠笑,“皇后娘娘仁善。”怕阿玖再說出點什麼,忙着將話題扯回來,“往年太后的壽宴都是要大宴羣臣的,宗室裡的皇子皇孫們也要過來爲太后老人家祝壽,還會特意從外面請上兩個戲班子,讓太后娘娘看個稀罕。今年太后行動不便,沒法在宴會上接受衆人的朝拜,且太后的身體也不適合長時間接見羣臣,依着妾的意思,今年的壽宴照常舉行,太后那邊,就按着太后的心意接見幾個她老人家想見的人就行了。其餘人想要表孝心,可以在慈寧宮外磕個頭,就不必去打擾太后了。娘娘以爲呢?”
阿玖懶得去管太后的事情,淑妃說一句,她就應一句,最後道,“甚好,就按着你說的去安排吧。”
又說了一會兒閒話,淑妃德妃支個理由退下。
阿玖想了想,把抱棋叫過來,“太后的壽誕本宮不出面不好,可本宮又不耐煩弄那些。這樣,從今天起你就跟在淑妃德妃身邊,看她們有什麼要幫忙,你就去幫着做了,只當是代表本宮了。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了,你就過來告訴本宮。”
抱棋點頭,“奴婢現在就過去?”
“嗯,現在就去吧。”
“娘娘,那奴婢要做什麼?”抱琴問。
“你跟着本宮去看看小十八和小二十六,本宮聽說他們這些日子大好了?”
抱琴點頭,“嗯,奴婢聽說,今個上午兩位郡王還去演武場練習騎射了呢。”
“算算日子,他們也該搬出去了吧?”
“本來打算着是讓兩位郡王過了年再搬,只是上次兩位郡王中毒之事驚着了皇上,所以皇上命內務府和工部加緊郡王府的修繕整頓,等過了太后的壽辰就搬。”
“早點搬出去也好,省的關在宮裡面跟坐牢似得。”阿玖語氣有點酸,天知道她有多羨慕,要是有可能,她都想搬出去。
主僕二人一邊說一邊往慈寧宮的方向走,路上碰到往朝陽宮來的昭帝。
“咦,你怎麼有時間過來?你不是在調查白非凡遇刺的事情麼?”阿玖奇怪道。
白非凡是樑國國師,現在又是使臣的身份。他在夏朝境內遇刺,不管裡面有什麼貓膩,皇上作爲東道主,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理。
昭帝很自然的上前一步拉住阿玖的手,伸手摸摸她的小臉,覺得微微有點涼,臉色一沉看向抱琴,“外面這麼冷,怎麼不知道給皇后多穿點?”
抱琴嚇得一哆嗦,忙跪下請罪,“奴婢失職,請皇上恕罪。”她這一跪,後面立刻跟着跪了一串,都是朝陽宮裡伺候的奴婢們。
昭帝剛要發話,阿玖忙伸手拉他,“你別怪她,是我不想多穿的,穿多了累贅的慌。”
昭帝這才熄了火,伸手把自己身上的狐狸皮大氅解下來披在阿玖身上,嘴裡斥道,“現在你嫌穿多了累贅,等你生病了就該後悔穿的少了。”
被帶着淡淡龍涎香的溫暖包裹,阿玖到嘴裡想要反駁的話又咽下去。
因爲她體內有火系異能,所以不懼寒暑,寒冬臘月穿一件單衣都不會冷,但是來自對方的關心仍讓她感覺到了濃濃的暖意,伸手拉一下大氅,笑道,“我記得了,以後多穿一些。我要去看小十八和小二十六,你要不要去?”
昭帝這才滿意,看向抱琴她們,“起來吧,下次再讓皇后凍着,就不必在朝陽宮裡伺候了。”又看向阿玖道,“朕剛從慈寧宮裡過來,小十八和小二十六現在在給太后侍疾,等改天再見他們吧。”
太后不待見小九兒,雖然小九兒不會在太后面前吃虧,但他心裡捨不得小九兒挨太后罵,乾脆不讓小九兒過去。
又怕阿玖無聊,笑道,“我那找了幾本神異故事,本來想讓人給你送過去的,現在既然遇到了,不如你跟我回元泰宮去拿?”
“好啊,反正我也沒事,跟你一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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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侯府裡,羅辯臉色不悅的看着蘭陵侯,“侯爺這話什麼意思?若是讓白非凡回到樑國,父皇就知道了咱們倆合作之事,這樣一來,不止本殿處境尷尬,就是侯爺也落不了什麼好。”
蘭陵侯淡聲道,“二皇子多心了,本侯早就聽聞樑國國師是個不管事兒的,無論皇子之間的爭鬥有多麼厲害,他都不會插手。即便他知道了本侯和二皇子合作的事情,也不會多嘴的,二皇子只管放寬心就行。”
羅辯竟然想讓他派人去刺殺白非凡,真是異想天開。白非凡在樑國地位尊崇,他可不想爲了羅辯這個接二連三出婁子的蠢貨去招惹這樣一個強勁的敵人。
“可是本殿派人刺殺他失敗了,他一定會想到是本殿動的手。”看蘭陵侯的態度,羅辯心裡就涼了半截,卻仍然不死心的繼續道。
蘭陵侯驚訝,“好端端的,二皇子去刺殺他做什麼?這麼說,二皇子的人暴露了?”
羅辯搖頭,“那倒沒有。本殿派出去的人都是死士,對本殿最爲忠心。”
蘭陵侯彷彿鬆口氣,“那就好。既然那些死士沒有暴露,二皇子還擔憂什麼?說不定是其他的人看不慣國師,想趁機除掉他呢,二皇子不如好好想想,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看國師不順眼?”
羅辯擰眉,蘭陵侯這是想讓他找個替罪羊出來背鍋?可依着國師的精明,這替罪羊哪裡是那麼好找的?最穩妥的方法還是除掉國師,只有這樣,他才能高枕無憂。
不等他說話,蘭陵侯繼續道,“說起來,咱們兩個雖然是合作關係,本侯也十分欣賞二皇子的剛毅果決,但涉及到國師,畢竟是你們樑國內部之事,本侯也不方便插手,還請二皇子見諒。本侯還有公務要處理,先失陪了,二皇子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