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阿玖的到來,又重新置辦了一桌酒席。
潘聰笑呵呵的恭維阿玖一番,這才試探的問,“現在樑軍陳兵泯江,不知道鳳老弟可有對策?”
阿玖眼睛微眯,笑道,“本將軍初次領兵,能勝幾場純屬僥倖,水戰本將軍從未打過,一時間沒有頭緒。潘都督鎮守西陵州多年,可有什麼好的謀略?如果有的話,還請賜教。”
潘聰笑容有點僵,“好的謀略麼……鳳老弟也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潘某又十幾年沒有打過仗,這一時半會的還真沒有什麼頭緒。不如鳳老對讓潘某想想,等潘某想到好的對策了,一定告訴鳳老弟,如何?”心裡冷笑,就是有好的謀略,他還自己留着佔軍功呢,傻子纔會說出來。
不過,看樣子鳳涅對他沒有防備,這樣也好,等他摸清楚了軍營的底細,纔好安排後面的事情。
酒席過後,阿玖邀請潘聰到郡守府居住,“郡守府裡早就準備好了宅院,軍營簡陋,潘都督不如隨本將軍一同回府。”
潘聰笑的感慨,“潘某在許都時,日日在這高宅大院中住着,住了十幾年,早就住膩了。現在難得有機會回到軍營,還是在這軍營裡住着吧。說起來,潘某也是和諸位將士一樣,當年從一個普通士兵一點點升到將軍的位置上,最後承蒙先帝天恩,來了西陵州當都督。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看到鳳老弟,就想起潘某年輕的時候,心裡就覺得親近。鳳老弟在這邊有什麼不方便的,儘管和潘某說,潘某能幫鳳老弟的,一定不會藏私。”
一番話,先提出他和旁人一樣,是從普通士兵做起,拉近他和馬彪等人的距離,暗指他們和鳳涅這個空降的大將軍不一樣;又提出幫忙的事情,現在他把話說的漂亮,等改日他再提出什麼要求阿玖幫忙的,阿玖也不好拒絕。
阿玖彷彿沒聽懂潘聰的話似得,笑眯眯道,“好說,好說。既然潘都督想在軍營裡住着,那就依着潘都督的意思安排吧。本將軍那邊還有事兒,就不陪着潘都督了,潘都督請自便。”
“鳳老弟有事兒請忙,不必管潘某。”
馬彪皺皺眉,偷偷扯劉恆的衣服,悄聲道,“我怎麼感覺怪怪的?”
劉恆看他一眼,一副“你這個笨蛋”的眼神,扭過頭去不理他。
馬彪怒,伸手拽劉恆的衣服,“你那是什麼眼神?!”
動作太大,引起人們的注意。
劉恆頭疼,“一會兒再跟你說,現在先閉嘴。”
看阿玖要走,劉恆忙跟上去,“屬下有些事情想要和大將軍探討。”馬彪左右瞅瞅,也忙着跟上。
到了郡守府,阿玖問劉恆,“你過來見本將軍,有什麼事情?”
劉恆猶豫一下,“末將總覺得潘都督過來的目的不單純。也可能是末將多想了,不過大將軍還是小心他一些爲妙。”
馬彪瞪眼,“什麼,你說那個姓潘的不安好心?!”
阿玖臉上露出笑意,“這件事情本將軍自有分寸,你和馬彪先回軍營裡,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馬彪一聽阿玖的話,就知道劉恆說的是對的了。臉上露出憤恨的神情,“老子說姓潘的怎麼好心跑過來送糧草,原來是在打什麼鬼主意!老子這就回去,把他攆回許都!”
劉恆道,“聽大將軍的,大將軍讓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馬彪瞪着眼,“可是……”
阿玖發話,“沒有什麼可是,你只裝作不知道就行。”
馬彪滿肚子的氣怒嚥下去,“……好,老子就先聽大將軍的,要是讓老子知道姓潘的打什麼鬼主意,老子絕對饒不了他!管他孃的是不是都督呢!”要不是看在他供應糧草挺及時的份上,就憑他慫蛋避戰這點,他就不屑的理會他!
而此時,潘聰正和武旻坐在營帳裡說話。
潘聰一臉關切,“武伯爺的傷可好了些?”
武旻點點頭,“勞潘都督惦記,武某的傷已經大好了。”
潘聰一臉遺憾和惋惜,“說起來,武伯爺也是時運不濟,一時不察,中了樑賊的算計。不然依着武伯爺的武功和謀略,打退樑賊不過是旦夕之事。倒是讓鳳小將軍撿了個現成的便宜。算起來,鳳小將軍小小年紀就能擔任徵南大將軍之職,固然是武功了得,這運勢也是一方面,否則爲何武伯爺時運不濟在平城吃了大虧,鳳小將軍就撿了個現成的便宜呢?平城之事後,旁人都說皇上英明,善於用人呢,潘某在許都都能聽到下面人們的議論之聲。”
因爲在平城一時大意,遭了敵人算計,武旻不但損兵折將,還身受重傷,差點死在那場戰爭當中。好不容易等他傷勢養好了,阿玖已經領着人乾脆利索的把樑軍打退到泯江之上,他除了那次戰敗之外,半點戰功沒撈到。
每次想起這些,武旻就覺得又丟人,又後悔。
現在聽潘聰提起,武旻的臉色當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