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後,陳鐵明飛快的與這個世界告別,而我冷漠的看都沒看這情景,熟練的拉栓抵彈,搜尋下一個目標。後來我知道了此事,後悔的要死,我可是特別爲他們三兄弟準備了‘湘西三寶’了。
不得不說,這支敢死隊真的是勇猛異常,見到陳天明死後,他們兔死狐悲的進行了反衝鋒,愣是打幹掉了我們一百多人後,這剩下的一百來人才給滅了。要不是湘西好漢本性就不怕死(土匪本來就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怕死怎麼成。),如果是平等的人數相對戰,這仗還真不好說了。
解決了第一道關卡,這些人就在大鬍子的帶領下,毫不停留的向上面殺去。而我,在集合完這一隊人後,見沒人受重傷,都還能戰鬥,也帶着他們,悄悄地穿過野刺林向山上奔去。
在第二道關卡上,着實讓這些衝鋒人員吃了一驚,他們也不知道,這兒的兩百人怎麼就無聲的被人給幹掉了,但是他們也就小聲的議論一下後,在大鬍子大聲怒吼的激勵下,向正在激戰的第三道關卡衝去。
大鬍子是這樣吼的:“他媽的,殺的好!兄弟們,這裡面只是有些小錢小米,連個女人都沒有,那山頂上可有大把大把的金條和銀圓等着兄弟們去拿,有好多漂亮的女人等着兄弟們去享用。兄弟們!還在這看個鳥啊!現在老子先把話料在這了:前進着——賞,後退者——殺!第一個衝進各道關口的各賞大洋一千,女人由他先選兩個。都給老子衝~!”
這話能不讓那些本來就是仰仗着人多來‘拿’東西的土匪和兵匪們嗷嗷叫地向前衝麼?
第一到關卡我們可以憑着山炮的威力,一鼓作氣的拿下來,第二道關卡我們也可以利用地勢,悄然奪下,但是第三道關卡就不成了。
第三道關卡其實比第一道關卡小了很多,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雖然它高達五米,但這不是把它列爲主要關卡的原因,主要原因是因爲這兒的地勢,兩邊都是高達百米的懸崖,要想在機槍的掃射下攀登上去,根本就不可能。而第三道關卡就把整個路口都給堵住了,更讓人難受的是,這兒不僅是上山的唯一路口,更難的是,在這道關卡後面還沒有百米遠的地方,就是第四到關卡,第四道關卡就是由一棟長長地磚瓦房建成的,長一百六十多米,高約九米。兩地之間就像是一個橢圓形的球場,四面都被圍着,連野草都被拔除了,更別說什麼躲避掩護之地,也就是說,要是隻拿下第三道關口,不能一氣拿下第四道關卡,那麼第四道關卡就能在近距離的地方,給予進攻人員屠殺性的槍殺,那第三道關卡就成了自殺之地了。這還真是有點打擊士氣的意思。在第三道關卡內外最少掛了三百個風燈,真是插翅也難飛過,難怪特勤團的兄弟們在這被敵人發現了。
老遠就聽見槍聲猛地激烈起來,喊殺聲也大了起來,我知道肯定是大鬍子和對方交火了。
我心急如火的顧不得許多了,跳到小道上就向山上跑,趕到此地時,槍聲凌亂的響起,小了很多,卻驚奇的發現大家都躲在第三道關卡外面,只是從那個五米寬的入道口和對方射擊,好多傷員在地上哼着,正等着那十幾名大夫救治。
關卡上的風燈全部被打掉了,大家只能藉着月光和手電筒來活動。
我跑到大鬍子身邊時,卻發現大夫正在包紮他左臂上的傷口,大鬍子滿頭大汗的喘着粗氣。見我到來,他對我裂嘴苦笑了笑,見到我感激的眼神後,他卻笑着說:“不礙事,打仗嘛,怎麼能沒人傷亡了,我又不是妖怪變的,你這樣看着我,到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娘們兒。”
他這話讓一些本來很緊張的兄弟,立即就放鬆點緊繃的神經,笑了起來,看來,他這個旅長也不是白做的。
“第一道關卡沒什麼傷亡,第二道關卡想必已經被你的人解決了,但是這第三道關卡早就被你的人攻下,可是第四道關卡卻讓我們損失了五百多弟兄。這兩關相連,設計的還真是巧妙,真是傷腦筋啊!”大鬍子有些泄氣的說。
“我的人呢?”我急忙問。因爲我知道在國民黨軍官的眼中,一場上萬人的大仗,死個百吧人,那根本就不算損失,上報的話都會讓人笑話,損失個五百人,也只能算是小傷,但是我對特勤團的感情就不一樣,先不說這裡面的哪個不是精英,就說我手上就只有這麼點人,他們可是我起家的根本所在,雖然能得到補充,但是新人沒有他們那樣好使,而且戰鬥力也不如他們,所以,就算他們犧牲一人,我都會心痛的。
“都在那邊休息着。”
順着大鬍子指的方向,我匆忙地向那邊跑去,見到了一大羣正在幫兄弟們包紮的大夫,我急忙跑上前去看,最少有二十幾名兄弟正忍着痛被包紮着。
一名兄弟見是我,急的用哭聲向我叫道:“大哥,兄弟們死的冤啊!你可要給兄弟們報仇,不能就這麼撤退了啊!……”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特勤團的人,從來都是笑對死亡,你他媽的給我閉嘴。誰說老子要撤退的,今天要是不拿下整個黑風山,老子就在這兒,就是這兒,就在這兒解決自己。”我大聲的怒吼着。
說完我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對身邊的大夫輕聲說:“我們自己也會點包紮,謝謝你們,你們辛苦了,我李峰以後決不敢忘記各位今日的大恩,容日後再報。現在,大家都請給其他的兄弟們去幫忙包紮一下吧。”
只有幾位大夫留下來,因爲有幾位兄弟傷的很重,需要專業點的醫生。
這時候,劉震峰在我耳邊悲憤的小聲說:“大哥,查清楚了,俺們共有二十六明兄弟犧牲了,還有四十多位兄弟受傷,重傷四個。”
我急忙對最近的那名受重傷的兄弟走去,他的脖子處受傷,一位大夫正給他治療。那名兄弟已經昏迷過去了,我急忙問大夫他的傷勢如何,大夫看了我一眼後卻沒有出聲,我着急的又問第二聲,哪知道這大夫卻邊救治邊惡狠狠地說:“我雖然是被你們抓來的,但救死扶傷是我的醫德,你沒見我正在忙嗎,你搗什麼亂啊!”
說完他就不出聲了,整個過程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對於這樣專業的有本事之人,我是最佩服的,所以我點點頭站起來,對他深深地鞠了個躬,輕聲的說:“不敢打擾您,謝謝你!”
然後我就向別的重傷員走去,邊走邊對跟在身後的劉震峰小聲地說:“記下這四位醫生的名字和地址。”
我話還沒說完,劉震峰卻急着問:“是不是和他們來個秋後算帳?不用這麼麻煩,等他們治完,俺就——”
“算你媽個頭!這樣的人,一定要重用,完事後,定要好好的感謝人家,明白嗎?”我沒好氣的低吼。
“哦!”
又看過幾位兄弟,發現他們傷的雖重,但是都還是有希望的。見幾位隊長都在邊吃‘垃圾食物’邊氣憤的說着什麼,見我走過去,他們急忙要站起來給我敬禮,我急忙說:“不用,不用,自家兄弟,不用這麼客氣,都說說,這次怎麼打成這樣的了?”
“大哥,說起這事我就一肚子的氣。這敵人也太他媽地心黑了,那些兄弟也真地犧牲的太窩囊了!”一位兄弟一把就扔掉手中的食物,然後站起來,對食物猛踩幾腳,不甘心的說。
“哦~?那到是仔細給我說說。”
“我們先是很順利的上山,然後繞過第一道關卡,再聯合五個隊聯手把第二道關卡給滅了,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在第三道關卡上,我們先是慢慢地摸索到了卡下,搭人梯的望上送人,可是你猜我們看見了什麼?他媽的,我們連只老鼠都沒看見,想來,敵人是把第三道卡給撤了。然後我們又派了兩名兄弟向第四到關卡前進,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們當時還沒有把風燈全打掉,可這就是個致命的錯誤。那倆名兄弟,小心的爬到了第四到關卡前,依舊沒見到敵人,而第四到關卡那通道口給堵的忒死,那兩名兄弟來回查看了好幾遍,還站起來對着槍眼裡看,見到確實沒有敵人後,這纔對我們打手勢叫我們前進。我們以爲對方已經被我們嚇破了膽而放棄了這兩道關卡,全力防守最後的關卡,雖然有些驕傲但我們還是很小心的分皮前進,可是就在我們前行快到第四道關卡處時,他媽的,突然從那道關卡上扔下了好多手榴彈,同時也出現了好多槍手,要不是我們是分批前進,要不是對方以爲就只有這麼點人,要不是我們退的及時,估計傷亡還會更大的。我們他媽的整個就是鑽進籠子裡的老虎,別人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真是窩氣。日他媽的!老子可沒哭。”那人越說越氣憤,越說越傷心,最後,居然哭了起來。
我點點頭,然後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時間很緊,得趕緊想辦法,可千萬不能功虧一簣了。
我又不精通醫術,留在這也沒什麼用,所以我又回到了大鬍子那兒。問清楚點情況,見和特勤團差不多,他們也是想用人海戰術衝下對方,可惜,沒成功,傷亡反倒是很大。
我強忍着怒火,悄悄地在通道門口對裡面望了老半天,見到滿地都是屍體,滿地都是鮮血,無數兄弟的眼睛沒有閉上,看到這些,我的心就跟被針扎似的,又憋火有傷心。
我轉身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那兒,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出個方法,反到是劉震峰這小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給我弄來個木樁子讓我坐,我點點頭坐下,又開始想問題了。
這兒的地勢很不利於我方,要是強攻,那得傷亡多少人才能攻下,那後面最堅固的那道關卡怎麼辦,一個不好,還真是有被對方吃掉的可能,怎麼辦呢?
我邊想,邊要從口袋裡掏煙,卻不小心把煙給掉地上了,我低頭揀起,順眼看了那木凳子一眼,眼睛猛地一亮——有了。
我猛地站起來,高興的向四下大喊道:“都他娘地給我打起精神來,咱們不是已經打到這兒了麼?衝過這兩道關卡就能得到錢財和女人了,可不能讓這工夫給白費了,兄弟們,再加把勁兒。其實,這道關卡要打下也太容易了。兄弟們,你們等着,我李峰要是不能一次性打下這到關卡,就不用在活在世上了。”
“劉震峰!”
“到!”
“去!帶些人,越多越好,把第二關的吊角樓上的木版和棉被什麼地,統統地都給我般到這來,快去!”
“是!”
看到劉震峰雖然不明白我想什麼,但仍然急忙執行命令。
大鬍子到來精神了,急忙過來問:“兄弟,你想到辦法了?快給哥哥說說,哥哥心急的要死。”
“大哥,是這樣的,我們……”我也很高興的興奮地在他耳邊小聲的說着想法。
“這辦法不錯,真的不錯,我他娘地怎麼就沒想到了。哈!哈!……這下子陳麻子是自己給自己挖坑找死了。哈!哈!……”大鬍子一掃剛纔的陰暗之氣,眼睛閃動着精光,大笑着看着第四道關卡,那樣子,很像條吃人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