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還在抹眼淚的小丫鬟,林鳶有點煩了:“哭完了嗎?哭完了就告訴我你是誰吧”她一向不喜歡女生動不動掉眼淚,更別說是掉個沒完沒了。
這一問讓那丫鬟的哭聲立馬消失,眼淚立馬停止,眼睛睜成O型,嘴巴也配套成了O型。林鳶看着那丫鬟的反應,嘴角有點間歇性抽搐,想笑,很想笑,不過還是硬生生地壓制了。
“小姐,你怎麼了啊,我是笑笑啊!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笑笑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眼淚又隨即掉了下了,拉着林鳶上上下下地檢查:“小姐你先好生躺着,我這就去把寒大夫請過來。”說罷便要往門外走。
“別,別,別……”林鳶立馬攔住笑笑:“你先過來。”
“小姐,寒大夫一直在客房侯着,老爺說小姐一醒就要馬上去叫寒大夫過來,小姐你這次傷得很重,多虧了寒大夫,小姐才能醒來啊!”
寒大夫?老爺?新冒出了兩個人。林鳶不小心走了神,回過神的時候,笑笑已經走到門前了,林鳶急地脫口而出:“我讓你先過來,你沒聽見嗎?”
笑笑愣了,她打小就跟着小姐,從沒聽過小姐這般大聲說過話的,更別說是發脾氣了。原本要開門的雙手僵在半空。
林鳶看着笑笑,無奈地說:“我沒事了,你先把門關上,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笑笑這回可學乖了,很聽話地把門關了,走到林鳶跟前,其實剛纔她就覺得小姐有點不一樣了,可是又說不上是哪裡不一樣,只是有種陌生感,心想定是小姐剛醒來,有什麼不適之處,纔會這樣,現在小姐說要問她話,她竟有點怯了。
“我失憶了,你應該是我的丫鬟吧。”林鳶試探地說。
“小姐,你說什麼,失憶?”笑笑大叫。
“小聲點,你想把大家都引來嗎?”林鳶白了她一眼。
“失憶?失憶?……”笑笑重複着“失憶”二字。林鳶聽了只覺好笑,這反映再怎麼說也應該是她,失憶者本人,來表現的吧。
林鳶再一次強硬地壓制了笑意,繼續說到:“就是我什麼也不記得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笑笑這時才恢復過來。難怪小姐身上那種熟悉的親切感會沒了,原因小姐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了,想起小姐之前受的委屈,笑笑不禁難過得潸然淚下。
林鳶似乎也被這悲傷的情緒感染了,她蹙了蹙眉說到:“你也不必太難過,你叫笑笑定是給你取名的人希望你多笑吧,來,笑一笑,不要哭了,不就是失憶嘛。”
聽了林鳶這話,笑笑很努力想止眼淚,給林鳶有個笑靨,可是沒止住,不是破涕而笑,而是很勉強的笑,煞是難看。
林鳶實在看不下去,便道:“別笑了別笑了,也不要哭了,快把眼淚抹乾淨,我還問你話呢。”
笑笑這才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淚,回答道:“小姐要問什麼儘管問,笑笑知道的全都說給小姐聽。”
壓在心上的石頭這才稍稍擱了下了,林鳶微微一笑,說到:“我剛醒來,腦袋還不是很清楚,就是想問問你幾件事情,也許過幾天我就都想起來了。你先別聲張,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失憶的事情。”
笑笑看了看林鳶,使勁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笑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要是被如夫人知道了,小姐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林鳶聽了頓時對笑笑口中的如夫人產生了興趣,便問道:“如夫人是誰?當家的嗎?”
笑笑道:“小姐你連這事也忘記了呀,當家的當然是老爺了,如夫人並不是老爺的原配,小姐的親孃白嵐白夫人才是老爺的原配,在小姐很小的時候就離奇失蹤了,老爺其實很疼愛小姐的,只是每次看到小姐就會想起夫人,於是就越來越疏遠小姐了。如夫人現在雖然不算上是正夫人,但是深的老爺寵愛,府上其他夫人都要看她臉色的。”
“也就是說她是我爹的一個妾嘍。”林鳶順口說到。
笑笑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家小姐,要知道小姐之前對這個如夫人可是能躲多遠躲多遠的。現在居然敢說她只是一個妾。
看了笑笑的反應,林鳶有點疑惑:“我以前很怕她嗎?”
笑笑道:“小姐在府裡一向沒受什麼關注的,只是如夫人知道老爺心裡其實很關心小姐,便時不時會暗地裡找小姐麻煩。這次小姐從馬上摔下來,也是因爲如夫人非說小姐能馴服文昊少爺從西域帶回來的那匹赤兔馬,結果害小姐你摔成重傷,小姐你都暈了4天了,老爺請親自去把神醫寒大夫請來,才把小姐救過的。”
林鳶心想這神醫估計也沒多大的能耐,真的的小姐很可能早就魂歸九泉了。可是後來很多事實證明這個神醫不僅能耐很大,而且這能耐還不止是醫術上的。
看着鏡子的如水少女,林鳶心裡思索着這般如花容貌的主子雖是嫡出,不過這懦弱的性子似乎給她造成了很多苦難啊,白夫人又爲何拋夫棄女離奇失蹤呢?這顯然不是她這個一無所知的寄居者可以想清楚的,不管怎樣,上天很狠心地把她摔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還給了她一個同樣莫名其妙的身份,但是她依然是林鳶,不是什麼懦弱善良隱忍的女子,她的人生遵循兩條哲理:
一,是我的終究會是我的,我不是我的,別人給了,我也來者不拒。
二,我要的,別人給了,就收下,別人不給,定是要想辦法要到。
從笑笑的口中林鳶大概瞭解了改了解的情況,比如,她的名字叫做紀若瑄,父親是月國的當朝宰相紀博,現在是軒徵13年。
月國?軒徵13年?林鳶的意識在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中迅速遊歷一遍後,下了一個結論:架空。與此同時,邪惡的念頭開始滋滋滋地向上冒:
邪惡念頭之一:中國五千年的詩詞歌賦可以愛怎麼用就怎麼用了,就算把李白和杜甫的雜在一起也是沒人知道的。
邪惡念頭之二:我就算是把當朝皇帝宰了,也不會因改變歷史而消失。
就在第三個邪惡念頭要冒出來的時候,一陣說話聲由遠及近傳來。笑笑道:“是老爺和寒大夫的聲音。他們來看小姐了。”林鳶只覺有點頭皮發麻,對笑笑說道:“快把我扶到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