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雨還是一直下着,分不清楚是什麼時辰了,林鳶和穆懿軒聊着聊着便卷在一旁睡了過去,畢竟今日受了太多的刺激。
穆懿軒脫下黑色大袍披在林鳶身上,輕輕撥開她那散落在額前的髮絲,手指流連至那小小紅脣上,低聲說到:“笨女人,以後別像狗似的,見誰都咬。”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戲謔,卻又像是不滿。淡淡的,又像是寵溺,難以察覺,分辨不清。
起身輕輕走至洞前,冰魄和冰魂早就在洞口守候多時了。
“主子,南宮大人已經收到信號,大營那邊無需擔心。”冰魂見主子走來忙上前說到。
冰魂冰魂本是穆懿軒的影子,隨身跟着穆懿軒,寸步不離,只林鳶上次在宮中被挾持後,穆懿軒便將這二人安排在林鳶身邊,只是林鳶並不知情。
雨簾突然中閃出了一個黑影,輕輕落在洞前,來者正是黑影。
江湖中,赫赫有名而又神秘詭異的影子殺手組織——影閣幕後的主子便是穆懿軒。影閣以速度見稱,行動時不管多少人,都只見影不見人。而黑影便是影閣中,穆懿軒最得力的屬下,唯有他的速度才能跟得上穆懿軒了。
“主子,被這大雨所阻,屬下跟丟了。”黑影奉命追蹤那黑衣人,無奈這場雨下得太大,追出獵場便不見那黑衣人的蹤影了。
“繼續查下去,還有那把百納長劍。”
穆懿軒將那枚毒鏢交與黑影,那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鷙。那黑衣人捱了他一掌又受了他一鞭子,居然還能逃過黑影的追捕,看來方纔並沒有盡全力,武功如此高深之人卻只是三番兩次試探他,這人究竟是何人,爲的又是什麼?
“是,主子!”黑影接過那毒鏢,又同影子般消失在雨幕中。
“皇后可有跟着黑衣人來往過?”
冰魂冰魄聽後,心中皆是一驚,皇后的行蹤和接觸過的人他們都一一呈報上去,難道這黑衣人曾繞過他們與皇后接觸過?
“回主子,我倆一直跟在皇后身邊,未曾發現皇后與此人有過接觸。”
“客來居那邊呢?”
“回主子,客來居一切照常,並無可疑人物介入。”
穆懿軒這才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向洞內走去,留冰魂冰魄二人面面相覷。
“哥,主子今兒怎麼就讓小子逃脫了?”冰魄忍不住開口輕聲問到。
“那小子的功夫是了得,當主子也不至於……”冰魂跟了穆懿軒那麼多年,這是第一次見他被敵手所傷。
“哥,我看這皇后大有問題,好端端地不在宮裡待在,居然還開什麼酒樓,主子怎麼就這麼任由着她。”冰魄跟着林鳶沒多久就發現者皇后的詭異,行爲舉止根本不像個官家小姐。
“得了得了,這不是我們可以議論的,主子自有他的打算。”冰魂心中亦是納悶,他倆做了主子的貼身影子這麼多年,主子居然就這麼將他們給了那莫名其妙的女人。
“哥,主子該不會是真看上這個女人了吧。”冰魄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要你多事!”冰魂輕聲呵斥着,稍稍轉頭向洞內看了一眼。卻見主子將那女人摟在懷中,靠着牆雙目緊閉,似乎睡着了。
冰魄亦偷偷轉過頭往洞內看了一眼,“哥,我看就是了,不要……”
“還說,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守着,這雨也快停了,我去打些野味來。”冰魂說罷,便沒入夜色中去了。
翌日一早,林鳶一醒來便問道了陣陣香味。
“好香啊,是烤肉!”餓了一夜,味覺特別的靈敏,而肚子早就抗議了。
走出洞口一看,穆懿軒不知什麼時候又生了一堆火,而那火上架着只已經烤的通身金黃金黃的野雞。
“你什麼時候去打的啊?”林鳶走了過來,在火堆旁坐了下來。
“剛打的,這荒郊野外,你倒是睡得很習慣嘛。”穆懿軒一邊說着,一邊將那野雞翻了身。
“有你在嘛。”林鳶笑着回答到,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總不會把我這皇后丟了的吧。”
穆懿軒笑而不答,只是將那野雞遞到她面前來。
林鳶很自然地伸手去接,隨即“哇”的一聲又把手收了回來。
“好燙好燙!”手指捏着冰涼的耳垂,皺着眉頭看着穆懿軒。
“我看看”拉過她那纖細的手,只見雙手食指和中指腹一片通紅。
“笨女人,誰讓你用手了啊?”瞪了林鳶一眼,低下頭,在那指間輕輕地吹氣,眸子裡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
林鳶此時卻有點僵住,不知說些什麼,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若是在平時,被怎麼可能不計較“笨女人”這三個字呢?
穆懿軒擡起頭,對上了林鳶的眼神,這才發覺了氣氛的不對勁,立馬放開林鳶的手,站了起來。
“趕緊吃了,吃完了,我們回大營去。”說罷便轉身看向別處。
林鳶早就沒了食慾,“怎麼回去?”
“不是餓了嗎?怎麼又不吃了?”
“太油膩了,一大早的,吃不下。我們怎麼回去呢?”
穆懿軒瞥了一眼被林鳶仍在一旁的烤雞,又看了看她的手,淡淡地問到:“手沒事了吧?”
“沒事了!”怎麼會沒事呢,早就起泡了,疼得她都不敢將手指合起來。
“以後小心點。”
說罷轉身朝前方吹了個口哨,烈焰便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