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我心中還暗自竊喜了一番,以爲他真的是放開了心結,願意全心全意的接納我。那夜,他那番情意綿綿的話,讓我自作多情的以爲,他真的是愛上了我,愛到願意放棄對太后的成見,擁有一個我與他的孩子。
原來,真實原因是,男人,也可以喝藥避孕的。現在想來,他那日說出那番話,只怕僅僅是想讓我從腦海中將大師兄的影子驅除,又或者是爲了他作爲男人的自尊心,爲了讓我更徹底的臣服於他,這樣一來既可以滿足他征服的**,又可以蠱惑太后,製造出一副寵信我的假象,降低太后的警惕性。
而太后聯合四個輔政大臣要求立我爲後,只怕是讓他猶不及防,惱羞成怒吧,所以,那日纔會喝個酩酊大醉,忘記了做準備,就直接的進入了我的廂房中。現在想想,雖然我對皇后之位,並無窺覷之心,但是,他如若是真的愛我,又怎會如此惱怒呢?最多隻是有點受制於人的鬱悶和氣憤而已。
而我,就在這種自作多情的以爲下,將心一點點的遺失了,遺失到他身上而不自知,直到此刻痛徹心扉,才現爲時已晚了,心終究被重重的傷了。只怕他見着了我的這幅模樣,恐怕已經在內心深處嘲笑我的愚蠢,不知已經嘲笑了多少次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氣恨起來,我不責怪他對太后所做的一切,因爲後宮之事,是是非非很難判斷,而他從小可能就對太后留下了很多偏見,造就了這一切。但是,我恨他欺騙了我的感情,無端的來招惹我,讓我涉入了這種漩渦,讓我原本風輕雲淡的心淪陷在他身上。這種恨,比那日他在姜太妃壽宴後對我所做的一切還要強烈得多。
這種恨意,讓我不顧一切的向外走去,想去不計後果的與他理論,想去理論他作爲一個君主,卻做出這種行爲的無恥,以及他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卑鄙。
在這種憤恨的驅使下,我不顧小林子在我身後的陣陣呼喚,以及旁邊剪春、杏兒的詫異,也顧不得使用馬車了,徑自使用上了一些凌波微步,以步代車,快的往玄清宮方向駛去。
不過,沿途之中,碰上的宮女、太監倒是不能覺察出個什麼端倪來,可能只是覺得我步伐極快而已。
ωwш▪ T Tκan▪ ¢○
待我氣勢洶洶的趕到了玄清宮門口,看守的侍衛見着了,趕緊向我行禮道:“小人叩見貴妃娘娘。”
我因正在氣頭上,也沒讓他們平身了,只是簡短的丟下一句話:“本宮要見皇上。”便直接從他們身邊閃了過去。
那兩個侍衛可能是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到底是生了什麼事,便從地上自己爬起了身,跟在我後面邊跑邊喊道:“娘娘留步!娘娘留步!”
而此時,我已經到達了玄清宮的大殿之中,便收住了身形,改爲快步向皇帝有可能在的御書房走去。
不過,讓我感覺比較奇怪的是,當我到達御書房時,御書房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那兩個侍衛也終於在此刻追到了我,站我後面一個勁的喘着粗氣。
其中一個邊喘氣,邊開口道:“啓稟,啓稟,貴妃娘娘,皇上,皇上與趙公公一起,下,下朝後便出宮去了。”
我頓了一下,原本如此,怪不得這次送湯藥之事沒有交由皇帝最信任的趙公公去辦理呢。
我有種怒氣無處可的感覺,我憤憤的那個堆滿奏摺的書桌上看了一眼,只見書桌中間攤開了一張白紙,白紙上有用毛筆寫的五個姓氏,包,杜,楊,劉,羅,其中,楊、劉兩個姓氏上劃了一個圈,而羅字上則劃上了兩個圈。
我一時沒有解其意,也就沒有多想,恰好,此時我又在桌上看見了一個紅色的同心結。
這是我用軟的紅藤條編織出來的,這種方法還是我以前在江南時,趕市集時看見的。當時,這是生意人專門編織出來,賣給那些想向心上人表達心意的公子。小姐們,我和杏兒覺得有趣,便將這種編織方法記了下來。
從紫雲寺回來之後,我一日一日的被他感動,爲了讓他不要再糾結在大師兄的問題上,放寬心,也爲了表達我的心意,我專門去靜心宮中那塊被我和杏兒挖掘出來習武的廢棄地裡,找來一些柔軟的藤條,將藤條的棱角修飾好,再找着一些染布用的紅色顏料,用水調開,將藤條在其中泡上了三天三夜,再將藤條撈出晾開,然後再開始一下下的循照記憶,編出了這個紅色同心結。爲此,杏兒還取笑我,說我是動春心了,聽得其他的宮人也掩着嘴笑了。
我當時雖然是臊紅了臉,但是,心中卻覺得萬般的甜蜜。而皇帝接到這個同心結,又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後,臉臉的感動,一把抱緊我,還口口聲聲說着,以後定不付我,一定要和我白頭偕老之類的纏綿情話。
現在想來,他終究不過是在哄哄我罷了,而此時,那個同心結所泛出的紅光耀到我的眼睛裡,彷彿是在諷刺我,自作多情,被人不騙了還不知道。我快步走上前去,拿起那個中國結,使勁的撕扯着它,直到將它撕扯得稀爛、不堪入目爲止,因此,它此刻對於我來說,不過就是象徵着一個笑話而已。
那兩個侍衛已經驚呆了,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出聲阻止:“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不可阿,私自亂動御書房的東西,皇上若是知道了,是會震怒的,弄的不好,是會掉腦袋的。”
我已經被氣恨衝昏了頭腦了,在心底暗自冷笑道:“掉就掉吧,除了掉腦袋之外,他還能把我怎麼樣?”
心裡這樣想着,我的腳底下也沒有閒着,將撕爛的同心結扔在地上,使勁的踩着,彷彿這樣一來,我心中的憤恨才能減少一點。
“秦蝶兒,你好大的膽子,御書房是什麼地方,豈容你跑來撒野?”正來此時,傳來一個氣憤而顯得高亢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