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出門的時間真夠早的。因爲療養院位置比較偏遠，但是環境好，對病人的恢復有幫助。
出奇意外的是保鏢大哥今天沒有跟過來，被他跟了這麼長時間突然不見蹤影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大哥呢？今天請假了？”
“沒有，他不知道爲什麼死活不去療養院。”他一聽說要去療養院，就直接跟趙瑞澤請假了，什麼理由也沒說，反正就是不去，還說如果勉強他的話他就辭職。
今天程歡是跟自己在一起，反正也沒什麼事，心想他不去就不去吧！程歡也沒有再說話，心思煩亂。
自從上次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南宮晴雪了，不知道今天再次見面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景。搖下車窗，外面的風灌進車廂裡，剛纔那股想吐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大概在盤山公路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纔到了療養院。到處都是穿着病號服的人，讓程歡看了有點發怵。
怎麼覺得有點像是美國的恐怖電影中的情景啊？緊緊抓住趙瑞澤胳膊，生怕會像電影裡演的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他了一般。
趙瑞澤進了醫院之後沒有先去看南宮晴雪，而是找了她從美國帶來的主治醫生。“趙先生，其實如果不用專業術語用你們中國話來說就是想你想的走火入魔了。”
趙瑞澤一笑“你是她的主治醫生，在美國治療了這麼長時間我聽說一點起色都沒有，我不是懷疑您的醫術，只是在懷疑她的病情。”
說實話，就算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趙瑞澤都懷疑南宮晴雪是在裝病。
“趙先生，您怎麼能這麼想？南宮小姐我之前就認識，如果您等會兒見了她我相信也會和我的反應一樣，肯定會大吃一驚的。”一邊說話一邊帶着兩人往走廊盡頭走去。
長長的走廊，白天就算是亮着燈也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推開最裡面的那扇門，房間裡關着窗簾有些陰暗，但亮着燈。她是背對門口坐着的，卡只能看到她瘦削身影和她面前的一個畫架。
“南宮小
姐，趙先生和趙太太來看你了。”醫生先進去說話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並且拉開了窗簾，讓陽光照進了快要發黴的屋子裡。
而坐在牀上的那個人依舊沒反應，手裡拿着筆在紙上不知道在畫着什麼。
趙瑞澤稍微走近了一點，畫架上的那幅畫還沒有畫完，只能看出是個人形的輪廓。“雪兒，我是阿澤。”趙瑞澤試探着出聲。
她這纔有了反應，慢慢擡頭看向趙瑞澤，“阿澤，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而這些人都以爲我病了，硬要我待在這裡，阿澤，我想跟你回家，阿澤。”
她直接摟住趙瑞澤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哭泣，趙瑞澤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睛卻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程歡。
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但最終趙瑞澤還是放棄了，不管怎麼說她是個病人。
在剛纔她看向他的時候，眼睛裡一點光彩都沒有，眼神很空洞，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她。
程歡不想再看下去，把粥放在桌子上然後退出了房間，醫生也不再礙事，出來的時候直接幫她關上了門。
醫生是個很健談的人，“趙太太，希望您不要介意，南宮小姐畢竟是個病人，她自從回國找我治療之後，這麼長時間我都沒見過她有情緒。這真的是第一次。”
程歡站住腳步，沒有再往前走，跟她說這些幹什麼？明明是南宮晴雪她強取豪奪的，跟她有什麼關係？怎麼現在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覺得是程歡對不起她呢？
“夠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說了，等會兒我先生出來麻煩你轉告他，我先走了。”程歡說完快步走出了這個快要讓她窒息的地方。
她如果不是快要被氣到失去理智，是不會跟醫生那麼沒有禮貌的說話的，不過這也怪那醫生沒有眼力介兒。沒看她煩得要命，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廢話。
看着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象，程歡想不出到到底要去哪裡。翻翻包裡的東西，發現帶了老屋的鑰匙。
在車上打給保鏢大哥“大哥，我現在在國道206這邊，你過來接我。”說完直接掛斷
電話。
保鏢大哥開車火速趕過去，正好程歡的車子也到了這裡，“司機師傅，麻煩你回去等瑞澤吧！”吩咐完就下車了。
保鏢大哥幫她打開車門，看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不過也沒多話“要去哪裡？”
“回家。”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第一個想去的地方就是老屋，剛纔之所以沒讓司機直接送她過去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前面開車的保鏢大哥當然能夠理解此時她說的家是老屋，開車直接過去。
一路上程歡都沉默着，腦子裡很亂，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大哥，我剛纔看到南宮晴雪了，沒想到她會變成那個樣子，眼神空洞沒有焦點，只能認出趙瑞澤一個人。”
保鏢大哥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嘴裡忽然冒出了一句話：“在愛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
誰都沒再說話，車子平緩的行駛在馬路上，不一會兒就到了。
不知道誰家再蓋房子，擋住了前面的去路，車子根本開不過去。保鏢大哥原本是想繞路過去的，但是程歡想想還是算了“大哥，反正就這麼點路，還是下車走過去吧！”
把車子停在路邊，兩人一前一後走過去。
以往這邊的街上都沒什麼人的，今天卻讓人有點意外，怎麼全都跑出來了。有人前些日子見過程歡，所以這會兒急忙上來打招呼。
而她們說的那些話都無非是說她嫁了個好老公怎樣怎樣，今天實在是沒有心情應付這些人，所以打了招呼之後趕緊脫身。
剛走出沒多遠聽到有人再說她什麼嫁入豪門就開始端架子，忘了她小時候街坊鄰居是怎麼幫她的。
這些她的確是聽到了，然而卻只能充耳不聞。
從包裡找出鑰匙打開門，院子裡的雜草清過兩次之後顯然不那麼旺盛了。“大哥，上次還真是多虧了你啊！”天知道此時她笑起來真是比哭還難看。
窩在家裡的宋珊聽到程歡的開門聲趕緊跑出來，“沒想到還真的是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