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溫琛咬牙切齒地瞪着他,五官都有些氣得畸形。
要是之前,他一定會直接甩臉走人,但是現在--
頓了頓,溫琛慢慢地從牀上爬起來,他的胸口還有鮮血,他走到冷千夜的面前,目光與他的目光深深的對視着,“那請問冷總你打算給我什麼工作?”
“有意思!”冷千夜倒是沒想到溫琛竟然真的同意,挑了挑眉頭,修長的兩指輕輕地敲出了一個很脆耳的響聲,“我現在對你的一切真是越來越好奇了,我說過,我絕對不會故意打壓,你有什麼樣的本事你就在我的公司裡當什麼樣的人!”
“那好!”溫琛勾了勾脣,一臉的自信與驕傲。
他早就厭惡了歐陽潔那樣不可一世的樣子,而且想要對付蕭勵寒,冷千夜無疑是最好的幫手。
入夜。
蘇小景被臉上火辣辣的感覺痛醒,雙手輕輕地拍了拍臉頰,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真的很痛,她眉頭微挑了一下,這才慢慢地睜開眼皮。
還是自己的那個狹小的房間,只是房間裡的溫度似乎有點小低。
蘇小景打了一個寒顫,搖搖晃晃走到鏡子前。依舊跟之前的臉一樣又紅又腫,不忍再看下去,蘇小景拿了一塊布將鏡子遮得嚴嚴實實,轉過頭盯向了窗口。
窗外蕭勵寒正坐在輪椅上,一隻手拿着槍,耳上帶着消音耳罩。
蘇小景眯了眯眼睛,打開窗戶想喊他,疏不知突然有人伸出手來,淡淡地道,“三少奶奶,少爺吩咐過誰都不能打擾他!”
“哦。”蘇小景看着恭敬望着她的溫管家,低下了頭。她知道別人心裡在想什麼,她現在和蕭勵寒的關係說起來真的很陌生很彆扭,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找機會跟蕭勵寒說清楚?
反正,溫琛現在也不需要她的保護。
“溫管家,麻煩你跟蕭三少說一聲,就說我有要事要跟他商量!”想了想,蘇小景還是擡起頭盯着溫管家。
溫管家望了她一眼,微微點頭,很快,便看到蕭勵寒放下了消音耳罩,目光冷漠地殺過來。在與他的目光接觸的瞬間,蘇小景突然覺得自己跟他現在真的很配。
他的臉被火燒得漆黑,而她的臉現在又紅又腫。
見他的目光望過來,蘇小景揮了揮爪子,無比熱情地朝他微微一笑。
死女人。
蕭勵寒本能地在心裡罵了她一句,她現在這個樣子跟美女一點都不搭邊,看起來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可他偏偏就是捨不得移開目光。
蘇小景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他坐在輪椅上,目光很悠遠地盯着前方,對她的靠近沒有任何的反應。
“蕭三少。”蘇小景微微彎腰,右膝輕點了一下地,剛想說話,突然蕭勵寒低下頭,徑直拿過了她的左手。
只覺得指甲一冷,蘇小景便看到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面多了一個鑽石戒指。
“……”他給她戒指幹什麼?
蘇小景睜大了眼睛擡頭凝視着他,很久才反應過來,連忙想掙開他的手,“蕭三少,我不能戴這個!”
“不許動!”蕭勵寒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伸手強勢地控制住了她的掌心,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從喉間吐出來,聲音冰冷,“歐陽潔,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蕭勵寒真正的妻子,這枚戒指你休想再摘下來!”
他在說什麼啊!
蘇小景被他霸道的語氣弄得很不舒服,擡頭瞪着他,不滿地說,“蕭三少,我不是你的妻子,之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她要跟他攤牌,她纔不要以歐陽潔的身份繼續在這裡受苦。
蕭勵寒薄薄的脣微微抿了一下,似乎對她的話早就瞭如指掌,粗糙的手指慢慢地敲擊着大腿,聲音淡而低沉,“你最好找到一個很好的答案,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蕭三少,我知道你是一個大人物,我也知道你很恨歐陽家,其實……”蘇小景仰直了脖子,話還沒出口,便聽到有人淡淡地道,“勵寒,小潔。”
歐陽益?
蘇小景遲疑了一下,轉頭看去,便看到歐陽益一臉笑意地走過來,這幾天他來蕭家的次數還真不少。
看到他,蘇小景抿了抿脣,有些本能地往後退去。
“在打槍?”歐陽益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整張臉都散發出溫潤的氣息。
“真是很醜沒有打槍了,不如我們今天比試比試?”歐陽益很自然地走到蕭勵寒的身邊,蕭勵寒的身邊圓桌上還有一把真槍,他指節快速地放好了子彈,一擡手,目光對準了靶心。
啪啪啪--
三聲巨響,蘇小景傻傻地看着已經被打穿的靶心,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慄了一下。
如此精準的槍法,他要是想殺誰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怔了怔,蘇小景轉過頭,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她不是個笨人,這事情一旦被說出,歐陽家和蕭家必然又會有一場大風暴,到時候蕭勵寒肯定會更加的奚落歐陽家,她是不是間接地引導了兩家的戰爭?
兩個男人在前面打槍,蘇小景站在身後,兩隻手放在後背間慢慢地纏繞着,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小潔,來,你過來。”歐陽益突然朝蘇小景招了招手。
聞言,蘇小景有些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腦海裡一直不停地在上演着打槍時可能發生的各個事故,她知道自己在歐陽益眼裡的身份,絕非好妹子,她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
猶豫了一下,蘇小景搖搖頭說,“我不打了,我要回去休息。”
“也好,你看你的臉腫的,怎麼會過敏成這樣!”歐陽益一臉擔憂地望着她。
難怪一來的時候他對她的臉沒有任何的異議,原來他是以爲她的臉是過敏的。沒有多想,蘇小景轉頭跟蕭勵寒點了點頭,身影便翩然而去。
她現在走了,就代表答應了歐陽益她暫時不會將自己的身份說出去。
“來來來,勵寒,今天誰輸了誰就讓出那一份合同怎麼樣?”歐陽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蘇小景腳步沒有停頓,反正這是他們兩個男人的事情,她現在只負責躲他們躲得遠遠地就好。
屋內,溫管家正在折千紙鶴,看到她過來,點頭笑了一聲。
“溫管家,你爲什麼會折這麼多的千紙鶴?”蘇小景好奇地走過去,拿起一個千紙鶴問。千紙鶴不都是給病人祈禱的嗎?難道三少爺病了?
“千紙鶴代表的是祝願。”溫管家臉上恢復了一絲溫和,“我祝願少爺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她將一個千紙鶴放在桌上,又慢慢地道,“我還祝願三少奶奶和三少爺能夠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啊!”蘇小景不相信地盯着溫管家,她以爲溫管家嫌棄她,巴不得她能夠馬上滾離蕭家。
聽到她如此吃驚的聲音,溫管家輕輕放下了手裡的千紙鶴,慢慢地道,“三少奶奶,嫁給少爺的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說真的,我以前對你並沒有多少好感,但是我能夠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少爺的,我也不相信外面人說你的壞話。”
蘇小景鼻子有些發酸,她一直覺得自己在這個世上是孤單一人,這世上不可能再有人爲她說話的。
“你會折千紙鶴嗎?”溫管家將餘下的一些紙放在她的面前,“帶着祝福折千紙鶴,老天爺一定會讓這些祝福實現的。”
蘇小景呆呆地盯着手裡的紙,猶豫了好久才慢慢地拿起了紙條。
她雖然不會折千紙鶴,但是看到溫管家摺疊的手法後,她很快就能夠很熟練地摺疊。
祝福--祝福你能夠心想事成。
祝福--祝福你能夠找到一個喜歡你的女孩子。
祝福--祝福你能夠做真正的你,溫琛。
心裡一陣一陣的涼下去,到了此刻,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敢把他和自己再聯繫在一起,她心裡的所有關於他的祝福裡,再也沒有了自己的影子。
蘇小景慢慢地將手裡的千紙鶴握緊,低下頭,眼睫慢慢地垂了下去。
一隻粗糙的黑手突然伸了過來,直接抓住了她的掌,從她的掌心裡接過了她手裡的千紙鶴。“在想什麼?”
聞言,蘇小景有些吃驚地擡起頭,“我在跟溫管家折千紙鶴。”
“那你在祝福什麼?”蕭勵寒眼光灼灼地盯着她,他的長相跟帥氣絕對靠不上邊,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的他總讓蘇小景覺得心裡一顫。
他的眼眸似乎有一種魔力,能夠讓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我祝福你心想事成!”蘇小景拿起另一個千紙鶴,趕緊移開了目光。
“嗯?還有呢?”蕭勵寒似乎對這些千紙鶴很有興趣,慢慢地拿着玩着,她折一個,他便接過來細細地把玩着。
“我……”蘇小景真想一腳把他踹死,她可沒有爲他祝福,如果真要逼她的話,她覺得自己可能爲他這樣祈禱--祈禱上天早些讓他昇天。
“我祝福你身體健康。”
“嗯?”他眉眼一挑,眼神穿透了她內心裡的防護。
“蕭三少,我真心希望你能夠快快樂樂,找到一個你喜歡的同時也喜歡你的女人,我知道我們兩個的結合根本就是作孽,你不喜歡我,我們之間有太多的溝壑。”被他的目光逼迫着,蘇小景突然低下頭,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從嘴裡溢出。 щшш ⊙ttκǎ n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