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不知是哪個丫鬟叫了一聲,大家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匆匆趕到下人房,連一身喜服地語燕也跟了過來。
“在小洛的包袱裡找到的!不過還少了一些。”
“你個大膽的奴才,居然私藏小姐的嫁妝!”江府總管陳林嚴厲地斥責着身穿橘色衣服的小丫鬟。
“我說那天,她怎麼鬼鬼祟祟地往回跑呢,還以爲後面有狼追她呢!”小汐回想起那天見到的情形,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沒有,那不是我放的!”小丫鬟眼圈含淚,萬分委屈地爲自己辯護着,聲音有一絲顫抖。
“人證物證都在,你還真想抵賴!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陳林一臉邪惡地盯着小洛。
小洛禁不住打了一個激靈,看見剛進來的夫人,撲通一聲跪倒了地上“我真的沒有,夫人,你要相信我!”匍匐到語燕的腳邊“小姐,請你相信我!”
“還在這狡辯!來人啊,把她給我拉出去,關進柴房!”沒有詢問夫人的意思,陳林自作主張地發話了!
幾個小廝走了過來,架起小洛,毫不憐惜地要把她拉出去!
“一定是陳總管在誣陷我!”快被拉出門的小洛嘶聲力竭地大叫,手死死地抓着門閂。
“你不要血口噴人啊!大家可都看見是在你包袱裡搜出來的!”
“那其他呢?怎麼沒找到?”小滬反問陳林,語氣裡有一絲確定,絕對是他在搞鬼。
“你還有臉問,趕快把其他的交出來!”
“是你自己拿了,交不出來吧?”
“你~~”陳林一時語塞,猙獰的臉上有些不自在,憤怒地指着那幾個小廝“拖下去,還愣在這幹什麼”
“慢着”一直在一旁看戲的慕雪忍不住叫了出來。“不妨聽聽,小洛怎麼說?”
“那天,陳總管輕薄我,我不從,之後他就處處刁難我,給我分配髒活累活,還不讓吃飯!嗚嗚”說着竟然哭了起來,稚嫩的小臉掛滿淚珠,讓人心生憐惜。
“你撒謊!”陳林怒不可赦指着小洛地大叫。
“陳總管,你看這是什麼?”慕雪從懷裡拿出一條金鍊子,在陳林眼前晃了晃。自從陳林飛揚跋扈地對着小洛大喊大叫,慕雪就認出了他就是那天撞她的無賴!
“這怎麼在你手上?”那天去醉紅樓明明記得戴在身上的,回來沒找到,還以爲丟在醉紅樓了呢!怎麼落在了她的手上?
“金鍊子?”“小姐的嫁妝?”“醉紅樓?”衆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怎麼回事啊?
慕雪掃視了一眼衆人,嘴角揚起清冷的笑“陳總管,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該不是忘了那天在醉紅樓門口撞了什麼人吧!”
難道那天撞到的是她?陳林不免一驚。
“你是什麼人?江府的事什麼時侯輪到你來管?”慕雪看着突然轉移了話題的陳林,不禁冷笑。
“陳總管,不得無禮,她是大小姐!”夫人不滿地怒斥着陳林。
啊?此時的陳林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什麼人不好撞,偏偏撞上大小姐!
“小人有眼無珠,還望大小姐不要怪罪!”陳林馬上一副小人的模樣,唯唯諾諾地對慕雪行禮。
“陳總管,別轉移話題啊!”慕雪晃到陳林面前“你不給大家解釋解釋這金鍊子怎麼跑到我的手上來的?”
“奴才不知!”
“你不知?哼,身上掉了東西你會不知道!”
此時,衆人都大概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一副瞭然的表情看着臉色越來越差的陳林。有些平時被他欺壓的人,甚至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譏笑。
“小洛,你起來吧!”看着地上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小洛,慕雪忍不住扶起了她。轉身看着夫人“娘,我覺得陳總管嫌疑最大,我可是親眼見到他去妓院,當街耍無賴的,這鏈子就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
事後經過調查,確實是陳林私自拿了語燕的嫁妝,去醉紅樓逍遙。他本就是一個無賴,貪財好色,只是平時在家人面前善於僞裝,爹爹陳忠一直在江府當管家,去年身染重病,就讓他來江府繼續當差。他表面恭恭敬敬,實則陽奉陰違,私吞了好多銀兩,還經常調戲小丫鬟,利用總管的權利逼她們就範。陳林後來被趕出江府,這是後話,但卻因此對慕雪心生恨意。
在迎親隊伍已經來了的時候,一臉憔悴的慕容謙才騎着馬趕來。匆匆下馬,和江老爺江夫人見禮,之後站到了慕雪的身邊。
揮淚話別,一身喜服的江語燕在衆人的祝福聲中上了花轎。新郎官溫柔看着踏進花轎的倩影,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
臨上馬時,還感激地望了慕雪一眼,看在慕容謙眼裡,卻是另一番滋味,心頭不禁醋意橫生。難道他和江家的兩個女兒都有牽絆?她喜歡他,而他卻喜歡玉燕?!
用過晚飯,慕容謙和慕雪起身告辭。
出了江府,慕容謙攬過慕雪,飛身上馬,讓她坐在自己前面,囑咐小滬自己回慕容府,就騎着馬揚長而去。
第一次騎馬的慕雪剛開始有點緊張,死死地撰着慕容謙的衣角,後來就開始歡呼雀躍了,張開雙臂,像只快樂的小鳥“騎馬真好啊!”
慕雪柔軟的身體緊貼着他的胸膛,淡淡的清香撲入鼻中,慕容謙的心跳驟然加快,身體的某個部分開始有了反應。
忽然,慕雪回過頭,眨巴着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看着慕容謙。
“以後教我騎馬吧!”
“好!”沒有絲毫的猶豫。只要她喜歡,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他嘴角含笑,一臉溫柔,滿眼寵溺地看着前面的佳人,幸福瞬間溢滿心頭。多麼希望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