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即便是在暗夜中也能感受得到江水那磅礴的氣勢,彷彿要吞噬一切,人若跌入到裡面屍骨無存。
扛着佑熙身體的人站在江邊,望着奔流的河水,似乎猶豫了一下。
而後故作憐憫的對昏迷的佑熙和蒼茫的夜色低語,“要怪,只能怪你倒黴了,死了別來找我。”
佑熙當然無法回答,那人說完,雙手**一拋,將昏迷着的佑熙丟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奔流的江水猶如猛獸,瞬間將佑熙的身體吞沒,在暗中消失不見,那人這才轉身安心離去。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發現,這罪惡在進行着,毫無知覺的佑熙,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夜深沉得可怕……!
天亮了,王府原本緊張陰沉的氛圍此刻卻更是沉重了,太妃還未甦醒,大家都緊緊的繃着神經。
頤心居門前空地上站滿了人,府中所有的僕人、丫環、還有衆位多日不見凌嘯陽的姬妾,齊齊的站在那裡。
凌嘯陽站在門前,面對着大家,雙眸嗜血陰沉,凌厲的望着一干人等。
“負責抓藥的、煎藥送藥的、接觸過太妃的人都站出來。”管家出聲打破了沉寂,誰靠近過太妃,大家心裡都有數,只要互相指認一下便知。
管家一聲呼喊後,只見張媽以及服侍太妃的雲姍、太監、宮女、以及府上的兩個丫環站了出來,低着頭很是不安。
管家冷着臉喊道:“是誰下毒,最好老實交代,還可以有一條生路,否則連累了自己的親人就嚴重了。”
張媽大呼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怎麼敢害太妃娘娘,老奴在府中做事多年,忠心不二,請王爺明察。”
“王爺,奴婢沒有做過傷害太妃的事。”其餘幾人也跪下爲自己辯解。
雲姍正然的道:“嘯陽哥,雲姍自幼在姨娘身邊,怎會害自己最親的人,嘯陽哥你一定要找到害姨娘的兇手,讓壞人受到懲罰。”
“王爺,接下來如何處置?”管家向凌嘯陽請示下一步怎麼做。
凌嘯陽望着幾個關鍵人物,有他的親人云姍,有在王府做事多年的僕人,還有家事清白的丫環,似乎都沒有什麼動機去害母妃,眯眼,冷喝道:“張氏你說煎藥的時候,你曾經離開過一小會兒?”
張媽叩頭道:“是,王爺恕罪,老奴當時內急,便離開了一會兒。”
凌嘯陽眉眼,森冷的問:“當時卉夫人正在用膳?”
“是!”張媽趴伏在地上,“卉夫人這幾日都是在膳房用膳的。”
“她爲何去膳房用膳?”佑熙的膳食不是由福媽負責嗎?怎麼會每日去膳房用膳,心中的疑問更加大了對佑熙的懷疑,望着人羣,凌嘯陽突然發現,佑熙不在,不由喝道:“冷夜卉呢?”
大家不安得互相張望,人羣中沒有冷夜卉的身影,默默地搖了搖頭。
“該死的,人呢?”凌嘯陽氣急的咆哮一聲。
“奴婢們不知!”一羣人嚇得跪在地上,低頭顫抖。
“給本王去找!”
“是!”一旁的護衛急忙去尋找佑熙,可是帶着幾名護衛尋遍了王府,也不見佑熙身影,只得回來稟報。
“王爺……卉夫人不在府中!”領頭哪護衛小心的稟報,聲音有着焦急不安。
凌嘯陽的身子猛然一僵,黑眸中更是陰沉,拳頭捏的緊緊的,一甩手,氣怒的吼道:“不是讓你們守着大門嗎,人怎麼會不見了?”
“啓稟王爺,屬下等每日輪夜守着前門和後門,還有兄弟們巡視王府周圍,不曾看到卉夫人出去。”
“嘯陽哥,難不成她畏罪潛逃?”雲姍秀麗的臉上帶着疑惑和不解,狀似無意的提醒。
畏罪潛逃?真的是這樣嗎?凌嘯陽的心一怔。
如果佑熙不是心虛,如果不是她下毒,她爲何要逃走?此刻她不在府中,無疑說明了一件事,她畏罪潛逃,最大的嫌疑就是她,而且似乎可以肯定,下毒的就是她。
因爲她有前科,她殺死了自己的姐姐,因爲她說她恨他,要報復他,所以,她能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事?
她要殺死母妃來讓他痛苦……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在夜裡,她說的多麼正義凜然,不是她做的,他甚至心軟的想要找出證據再做判斷。
早知道她會逃走,他該二話不說將她打入地牢,凌嘯陽氣怒的爆吼,“飯桶,都是飯桶,給本王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本王找回來!”
“是!”護衛齊聲應答,轉身出去尋找佑熙的蹤跡。
凌嘯陽的心中說不出的憤怒和焦急,不知是因爲佑熙逃走還是因爲太妃的病情。
只想,只想儘快抓到佑熙,凌嘯陽雙目一冷,大喝道:“先將這幾個有關聯的人押入牢房,聽候發落。”
“是!”管家應答一聲。
雲姍泫然欲泣,傷心的道:“嘯陽哥,我不要進大牢,我要照顧姨娘,你連姍兒你都懷疑嗎?”
凌嘯陽黑眸無情,大手一揮,“將雲姍軟禁房中,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嘯陽哥!”雲姍不敢的呼喊,換來了凌嘯陽爆吼一聲,“還不去!”
“哦!”雲姍不情願的閉嘴,乖乖退下。
一干人等該關押的關押,該做事的做事,擠滿了人的院子,只剩下了凌嘯陽和管家。
凌嘯陽高大的身軀站在院落中,嗜血的眸子望着天際,心暗暗發誓,冷夜卉,讓我抓到你,有你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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