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瑤?!”葉紫衆人齊聲驚呼。
蔣豔梅點點頭:“是啊,你們肯定都認識她吧?”
李欣欣四人相視一眼,何止是認識,簡直對她熟悉得不得了,這個女人仗着有楚林撐腰,拽得不行,把公司人都得罪了個遍,現在出事了,知道找不到人幫忙,竟然找自己的老母親來求情,真不要臉,也真大逆不道,更不孝!
葉紫詫異萬分:“蔣阿姨,蔣瑤是您的女兒?是您和餘叔的女兒?”
她萬萬沒想到,蔣瑤竟會是餘光耀的女兒,餘叔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有這樣的女兒?回想起這些日子來蔣瑤的所作所爲,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餘叔會有這樣一個女兒!
再次得到蔣豔梅的確認,葉紫扶住額頭,天啦,她得緩緩,太震驚了,她簡直不敢相信!
“葉小姐,聽說你與瑤瑤有過節,我知道來找你會讓你很爲難,但是我沒辦法了,求你無論如何也要幫幫我這個忙!”蔣豔梅說着跪了下去。
爲了女兒,她就算再受委屈又如何,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葉紫在震驚中,沒有注意,李欣欣等人則聽說她是蔣瑤的母親後,對她的憐憫瞬間消散無影無蹤,蔣瑤是自作自受,平日在公司一直針對葉紫,暗害了葉紫那麼多次,現在她母親來求葉紫這不是讓葉紫爲難嗎?母女倆都不是省油的燈!
見衆人都沒有理會她,蔣豔梅哭得很傷心了:“葉小姐,瑤瑤做錯任何事情都是我這個做母的沒有教育好,我願意做牛做馬來償還,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這也是光耀唯一的孩子,我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光耀的份上,救救她……”
“蔣阿姨,你這是做什麼?你快起來!”葉紫回過神來看見蔣豔梅跪在地上,趕緊彎身扶她。
蔣豔梅執意不肯起來:“葉小姐,你若不幫我,我就不起來。”
反正女兒去坐牢了,她活着也什麼意思。
“你這樣做不是爲難葉秘書?”周娟文看不下去道。
李欣欣也說:“蔣阿姨,你也別怪我們,實在是你女兒在公司太過分了,對葉秘書更是多番暗害,公司大部分人都吃過她的虧,她心機歹毒,爲人跋扈,根本不給自己留後路,現在犯的事情又是大事,葉秘書就算能在三位老闆面前說上話,也不好去開這個口,她挪用的可不是小錢,一千多萬啊!”
另外兩個新來的前臺之一的蕭錦惱火道:“可不是,我和小文來的時候她還是個部長,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對我們沒有一次是好臉色的,拽得那個樣子,好像她是淩氏老闆娘似的,那副嘴臉想想就討厭,你還有臉爲她求情,她可是把葉秘書當眼中盯的!”
“我說老太太,你還是去勸勸你女兒自首吧,這樣可能會爭取寬大處理,這樣死皮賴臉來爲難葉秘書真的沒必要!”另一個叫陳小文的也符合。
蔣豔梅愣住,沒想到女兒在公司這麼過分,事到臨頭只有數落她沒有人爲她說話,果然是自作自受,她確實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的女兒,卻沒想到葉紫的爲難,任何一個人也不會爲了害了自己的人說話吧?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想到這,她自主地站了起來,愧疚道:“對不起,葉小姐,我沒想到蔣瑤她做了這麼多惡事,你們說得對,她這是自作自受,我不該再來爲難你,你就當我沒說過吧,我不耽誤你們工作了,我先走了!”說完,急匆匆離去。
葉紫沒有攔她,她現在心裡有點亂,其實,她一點也不想幫蔣瑤,但蔣豔梅放棄了一切才生下蔣瑤,爲了蔣瑤埋汰了自己大半輩子,若蔣瑤出事,她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有餘光耀,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活在這個世上,他若還活着,定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出事,但若要幫,她自己心裡那關又過不去。
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呢?
回到總裁辦公室,葉紫仍舊沉浸在這件事情裡,連凌晨看了她半天她都沒發現,最後凌晨來到她面前,冷聲問道:“出去幹嘛了,去了這麼久?”
“啊?”葉紫驚了一跳,定神一看是凌晨才鬆了口氣,回道:“沒有啊,和同事聊了幾句。”
在沒有確定要不要幫蔣瑤前,她不想讓凌晨知道這件事情。
凌晨看她一眼,便知她在說謊,但她不想說他也沒有逼問,道:“我準備讓你去接手銀江,你看一看銀江的資料。”
“什麼?”葉紫驚訝:“讓我接手銀江?”
凌晨點頭:“怎麼?不願意?”
“不是。”葉紫穩了穩心神:“有點意外而已。”
凌晨看她一眼,出了辦公室。
鄭可欣在趙越家等了一整天,都沒有人,她又累又餓又擔心被人看見,整個人再沒有先前的高貴強勢,趙越站在樓上的窗子上,看着她的狼狽和頹敗,心情極度愉悅,覺得晾得也是時候了,便從走了下去。
鄭可欣實在等不下去了,先前的激情已經耗盡,她看了豪華的別墅一眼,轉身離去,卻在這時,門咔地一聲打開了,她猛地轉頭,見趙越睡眼惺鬆地從裡面走出來,她大喜:“趙越!”
“可欣,對不起啊,我睡着了,昨天晚上忙得太晚,你來多久了?”趙越揉了揉眼睛,走過去拉住她說。
鄭可欣委屈道:“都一天了,打過電話給你我就來了,我以爲你不在家呢!”
“來一天了?我真該死,你知道我睡覺睡得沉,乖,別生氣,走進去!”趙越拉着鄭可欣進了屋。
鄭可欣確實知道以前趙越睡覺睡得很沉,打雷都打不醒,便沒有多想,走進去被裡面的裝簧嚇了一跳。
“別怕!”趙越道:“這是請別人弄的,看久了就習慣了。”
鄭可欣點點頭:“有水嗎?我渴了!”
“有!”趙越從冰箱拿了瓶礦泉水給她,然後坐下來:“我以爲你還要考慮很久,所以與你通話過後就繼續睡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怎麼樣?想通了嗎?”
鄭可欣聽到這話,臉上一羞,看着他道:“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沒有騙我?”
“以我現在的身份我要對付誰就對付誰,我有必要騙你嗎?你別多想,我是真的忘不了你,想和你在一起!”趙越說得面不改色,內心卻厭惡極了。
鄭可欣心頭一動,邊喝水邊猶豫着,趙越也沒說話,獨自閉眼沉思,正當鄭可欣準備答應時,趙越突然說:“你餓了沒,我帶你去吃飯。”
“……好。”鄭可欣愣了愣,失望不已。
蔣豔梅回到家,蔣瑤立即衝向前問:“怎麼樣?她答應了嗎?”
蔣豔梅沒有理會她,走過去倒水喝,這一來一回累得她夠嗆。
“你說話呀!”蔣瑤惱火地走過去搶了她的杯子,大聲問。
蔣豔梅內心的怒火再也忍不住,決堤而來:“沒有,你做了那麼多混賬事,你還有臉讓我去求她,你不嫌丟人我都嫌!”
她爲了她累死累活,又是跪又是求,回來也不關心她一下,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她怎麼會生了一個這麼自私的女兒?她們說得對,這樣的女兒不如死了好,留着也是禍害!
“我做什麼事讓你丟臉了?你不會是沒有去淩氏嗎?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我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管什麼臉面?你給我再去,只要你去求她,她一定會答應的,快點!”蔣瑤推着母親出門。
她只有她這一個女兒,竟也狠得下心不幫她不救她,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母親?
蔣豔梅推開她:“我不去,我再也丟不起那個人!”
“你果然不是我親媽,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親媽?你不管我死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到時候我就說是你讓我挪動公款的,要坐牢我們一起坐!”蔣瑤怒道。
蔣豔梅忍不住滿腔的怒火,擡手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天底下也沒有你這麼不孝的女兒!”
她活了一輩子,還從沒見過哪家的女兒像媽一樣,媽像女兒的,只有蔣瑤,這個被她寵壞了的死丫頭,如此大逆不道,如此放肆!她再也不會再放縱她!
蔣瑤被打得嘴角溢出血來,痛得她耳朵嗡嗡作響,她僵在那裡,好半響都沒有動,不是因爲痛,而是被這記耳光震驚了,她從來沒想過,一向懦弱的母親,一向對她言聽計從,半句大話都不敢說的母親,竟然會打她!
“你在公司處處針對葉紫,暗害同事,得罪了那麼多的人,更是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先前我是豬肉蒙了心,竟會聽你的話去求葉紫,你這是自作自受,沒有人能救你,直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就算這交有人救了你,你還會有下次,下下次,與其這樣惡性循環,不如讓你早點進去改造,也免得害人害已!”蔣豔梅指着她怒道。
蔣瑤攏了攏被打散下來的頭髮,紅着眼睛看着母親:“葉紫那個賤女人對你說了我什麼壞話?讓你竟然敢對我動手?”
“她什麼也沒說,我是在你別的同事那裡聽到的,我怎麼不敢對你動手?你是我生的,我是你媽,我教訓你是天經地義的,這些年來我一直覺得虧欠了你,所以對你諸多包容,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可以讓你爲所欲爲,我真後悔這些年放縱了你,沒有好好教育你,才讓你變得這般自私自利,陰險毒辣,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放縱你了,現在你就好好給我待在這裡,等着人來抓你也好,讓你還債也好,這都是你的命,沒有人能幫你!”
蔣瑤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呵呵,果然是樹倒糊孫散,現在連她這個寒酸的母親也開始嫌棄她了,好,很好,葉紫,一切都是你害的,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