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雋宇也聽到了車子的聲音,臉色大變:“不好,他們找來了!”
“怎麼可能?這個地方隱蔽得很,他們怎麼會這麼快就找來的?”鄭可欣不信,對劉慧清道:“你出去看看。”
“好!”劉慧清也不信,打開門走了出去,誰知剛走出門口,就聽見一陣槍聲,門口守着的黑人大塊頭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更有一顆子彈徑直朝她飛來,她猛地瞪大眼睛,嚇得動彈不得,子彈重重打進她的胸口,血流如注,她一口氣沒上來,倒在了地上。
鄭可欣驚叫:“劉慧清!”然後朝杜雋宇急道:“怎麼辦?”
杜雋宇也亂了方寸,猜到是陳翔他們來了,估計事情已經暴露,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其它,保命要緊,他鬆開葉紫,用槍指着凌晨的頭,強裝了鎮定道:“怕什麼,我們手上有王牌!”
“沒錯!”鄭可欣也立即抓住了葉紫,有了這兩個人在手上,外面的人再立即也成不了氣候。
吳方方和陸健擔憂地對視一眼,沒有出聲。
很快,裴昕帶着陳翔等人衝了進來,自然也有丹森和他的人,見到凌晨還活着,皆是大喜,裴昕看向葉紫,發現她並沒有受傷,心裡鬆了口氣,道:“杜雋宇,鄭可欣,放開他們我考慮饒你們一命!”
“放了他們可以,你得保證我們平安離開!”鄭可欣現在也是保命要緊了,劉慧清死在面前,實在嚇壞了她。
杜雋宇看到丹森,剛壓下的貪慾再起燃起:“我可以放了他們,但你得答應讓我跟着你!”
“杜雋宇,你貪慾太重,不適合幹我們這一行,凌晨是爲了你好,你卻恩將仇報!”丹森搖搖頭,對杜雋宇很失望。
杜雋宇道:“我不管,我絕對不能看着他一個人風光,我曾經幫了他,他必須得回報我!”
“丹森,答應他吧,我本有心照明白,奈何明月照溝渠,對這種無情無義的人,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凌晨嘶啞道。
反正杜雋宇對凌夕做了那些事情,就再也不是他的姐夫,凌夕這輩子也不會原諒杜雋宇,他又何必再護着杜雋宇呢?
丹森點頭:“好,我答應!”就算答應他又如何,只要給他分配一些危險的任務,他同樣活不了多久!
杜雋宇道:“那現在給我一輛車,等我上車後我就會放了他們!”
裴昕看向陳翔:“去吧!”
陳翔咬了咬牙,還是去辦了。
“我呢?”鄭可欣道。
杜雋宇冷哼一聲:“你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杜雋宇,你不要想過河拆橋!”鄭可欣說着向前要奪杜雋宇的槍,她得把握主動權,不能再讓杜雋宇發號施令了。
杜雋宇踹她:“滾開!”
凌晨找準時機,猛地撞開了杜雋宇。
杜雋宇急了,對準鄭可欣就是一槍。
砰地一聲,子彈穿過鄭可欣的眉心,破腦而出。
血濺了葉紫滿頭滿臉,嚇得她腳一軟,徑直朝地上栽去,吳方方見狀立即扶住她。
鄭可欣不可置信地看着杜雋宇,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砰地一聲濺起灰塵無數。
陸健趁機撲了過去,將杜雋宇撲倒在地與杜雋宇扭打在一起,杜雋宇摳動槍,一陣亂射,丹森護着凌晨出去,裴昕對吳方方道:“帶葉紫出去!”
“救陸健!”吳方方急道。
裴昕點頭:“放心,快走!”他的槍對準着杜雋宇,可是兩人一下翻過來一下翻過去,他怕傷了陸健,一直沒辦法下手。
砰地一聲槍響,陸健的腹部中了一槍,他痛得汗水滾落,卻沒有放開杜雋宇。
裴昕急道:“陸健,放開……!”話未落音,杜雋宇又打了他一槍。
這一槍打中陸健的胸口,他再也沒有力氣,被杜雋宇推翻在地,血流成河。
杜雋宇站起身舉着槍就朝裴昕打去,可是卻沒了子彈,而裴昕卻已經扣響了槍,他眼看着子彈朝他飛來,被自己想象的死狀嚇了一跳,猛地清醒過來側頭躺開了,然後朝裴昕撲了過去。
裴昕沒料到杜雋宇竟然能躲開那一槍,被他撲了個措手不及,膝蓋用力一頂將他頂開,對準他就要開槍。
砰砰!
兩聲槍聲響起,杜雋宇的雙腿被打中。
裴昕轉頭一看,是警察來了,慢慢鬆開了手指,他現在的身份確實不能再沾上人命。
杜雋宇捂着傷口,痛得險些沒撅過去,驚恐地望着那些警察。
陸康跑進來,見到陸健躺在血泊中,立即衝了過去:“陸健!”
“健子!”吳方方也不顧大夥的阻攔衝了進來:“你怎麼樣了?你流了好多血,健子,你別離開我……”
“方方,我沒事啊!”陸健擡起滿是血的手握住吳方方的手,然後看向陸康:“大哥,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求你幫我照顧方方和孩子!”
陸康心頭一緊,這聲大哥瞬間驅散了他對陸健所有的恨意,他搖頭:“你的老婆孩子憑什麼讓我照顧,要照顧你自己照顧,我是不會讓你把這爛攤子丟給我的!”
“大哥……”陸健求道。
陸康深吸一口氣:“別說話,再說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弟弟了!”
“你……原諒……我了?”陸健喜道。
陸康點點頭:“你搶了我三十年的幸福生活,你得全部還給我,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死!”
其實,陸健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原諒了他,這次要是沒有陸健和吳方方,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快就趕來救凌晨和葉紫?
陸健流出兩行激動的淚水,虛弱的臉上盡是喜悅的笑容,因爲太激動,傷口一陣陣劇痛,他一陣眩暈失去了知覺。
“小健!”陸康急喊,
吳方方亦哭喊道:“健子——”
所有人都離去了,鄭可欣,劉慧清的屍體也被擡走了,杜雋宇也被警察帶走了,凌晨和葉紫他們都走了,凌夕望警車離去,心一陣陣抽痛,她沒想到人生竟是這樣一番跡遇,自己兩度被男人利用,欺騙,她是不是命犯孤星,這輩子只能孤獨終老?
與杜雋宇的這場婚姻,就如同黃粱一夢,醒來後她仍舊一無所有,孑然一身,空於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走吧!”裴昕來到她的身邊。
凌夕深吸一口氣,朝他一笑:“好。”
這次多虧了有他,她現在滿心都是對他的感激。
“別難過,杜雋宇會惡有惡報的。”裴昕一邊事着她往車子走,一邊勸慰。
凌夕搖頭:“其實我不難過,小晨活着,葉紫的孩子也沒事,我們大家都好好的,我很滿足了。”
所有人都好,只有你傷痕累累,失去丈夫,失去孩子……
“這次真的謝謝你。”凌夕一笑。
裴昕搖頭:“不用謝,我沒幫到你多少。”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看到她爬在血泊中後,他對她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疼惜,他希望她過得好,過得幸福快樂,他很少對人有這種感覺,以前只有一個葉紫。
一個月後。
“今天怎麼樣?”陸康走進病房,問在和吳方方說笑的陸健。
那次,經過六個小時的搶救,總算把陸健救了回來,這一個月來的休養,他的傷恢復得極好。
陸健笑答:“好多了,剛剛方方還陪我下地走了一圈,傷口一點也不痛了。”
“嗯,適量運動確實利於恢復傷口,既然沒事了,過兩天就回國吧!”陸康道。
陸健點頭:“好,我很想爸和孩子了。”
陸康一笑,他也想陸老頭、鍾葉及兒子了。
夜幕降臨,本以爲是安全的時刻,對於某些做賊心虛的人來說卻是危機的關頭。
“還想去哪?”一個偏僻的街頭,五六個大男人攔住了行色匆匆的麗莎。
麗莎臉色更加驚恐,
那天從新認識的男人家裡離開後回了家,發現家裡被人砸了,她便知道一定是凌晨的朋友們在找她,她嚇得家也不敢回了,天天換着賓館住,得知杜雋宇被抓,鄭可欣和劉慧清死了的消息後,她整天惶恐不安,只得日夜買醉來麻痹自己,今天剛出了賓館就被人給盯上了,她一直想甩掉他們,沒想到還是被他們追上了。
“你們是誰?想怎麼樣?”她用流利的英語問他們。
領頭的回道:“帶你去個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說罷五六個大男人擡起她就上了車子。
一路狂奔,到了一間廢棄的屋子裡,她認出來了,是曾經關凌晨的那間屋子,被未知的危險嚇得大叫:“放了我,你們放了我!”
“別叫,我們會讓你很舒服的。”領頭的男人淫笑着和衆人相視一眼,開始脫衣服。
麗莎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嚇得瑟瑟發抖,她雖然很開放,這些年來也不止和五六個男人發生關係,但一次性這麼多人,她豈有不怕的道理,還是還是她不情願的情況下。
“別怕,你看!”男人脫了衣服,往門口一指。
麗莎看去,竟又進來五六個人,她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那些男人可不會因爲她暈過去就放過她,照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天漸漸亮了,破舊的屋子裡只有麗莎一人,她頭皮被扯掉了好幾塊,頭髮滿地都是,嘴角全是血,並且腫了起來,眼睛又紅又腫,身上沒有一處完好,身下更是血流不止,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停過,她嗓子都喊啞了,可是那些人卻更加興奮,一邊欺負她一邊打她,並一邊說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讓她享受個夠!
她躺在髒污的地上,眼神呆滯,想起自己對葉紫和凌夕做的事情,後悔萬分,情緒激動,她一口血吐出來,全身開始抽搐,沒過多久再也動彈不得,雙眼瞪大,神情猙獰。
“走吧,別看了。”凌晨握着葉紫的手,勸道。
這一個月來的調理,他已經恢復了身體,現在又與以前沒有什麼兩樣了,葉紫也穩定了胎像,丹森找到了接班人,也願意放開離開,今天他們要離開紐約,回國去了。
葉紫收回視線:“這也是我們的家,如今要回去了,我當真是捨不得。”
“等生了孩子,我們再回來小住。”凌晨道。
葉紫笑着點頭:“好。”
另一邊,凌夕在與裴昕告別:“你真的願意代替小晨去跟着丹森嗎?”
“嗯。”裴昕點頭,有什麼不願意?做的是正事,雖然有危險,但心安。
凌夕咬了咬脣:“我不知道小晨究竟在做什麼,但看小晨那麼不情願定然不是什麼好事,其實我不想你……”
“沒事,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也許我就適合做這樣的工作呢?”裴昕寬慰道。
凌夕一笑:“那祝你工作順利。”
“一路順風。”裴昕也道。
凌夕轉身上車,想到什麼又跑回到裴昕面前:“我已經申請離婚了,等杜雋宇押回國我就找他。”
“應該的,你值得一個好男人疼愛你。”裴昕道。
凌夕張了張嘴想說你就是一個好男人,但想到自己是一個離婚的女人,配不上他,便將話嚥了回去,轉身上了車。
裴昕看着她失落的背影,心微微泛酸,我不是一個好男人,我配不上你!
半個月後,中國,y市。
楚林拿着凌夕給的名單,詫異萬分:“原來詐騙我爸的幕後黑手是杜雋宇。”
“我也很意外,這些年雖然與他有聯繫,但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原來開的是騙子公司,專門網絡各地騙子去騙別人的錢。”凌晨坐在淩氏的總裁辦公室裡,雙手交叉,一副冰冷模樣。
當初得知這件事情,他很是驚訝,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杜雋宇當初是多好的一個人,這些年來竟變得面目全非。
夏東輝用棉籤掏着耳朵:“這下好了,杜雋宇所有的產業都會瓜分給受害者,你爸媽的那筆錢拿回來了,所有的騙子也抓住了,世界太平了。”說着,他湊到楚林面前:“你打算將這筆錢還給你爸媽嗎?”
“還是放在我這吧,別到時候又起什麼夭蛾子,錢這東西……害人!”楚林感嘆道。
凌晨和夏東輝相視一眼,贊同楚林的話。
這時,葉紫來了,已經四個月的肚子看上去有五個月那麼大了。
凌晨本來一副倨傲帝王的模樣,看到葉紫那一刻立即化爲柔情小男人,扶着葉紫坐到沙發上:“你怎麼來了?”
“在家待煩了,出來走走。”葉紫笑道。
凌晨撫上她的肚子:“兩個小傢伙可有調皮?”
“挺乖的。”葉紫一臉母愛。
夏東輝和楚林趕緊起身走,這恩愛秀得讓人受不了。
凌晨纔不管他們倆個,問道:“姐呢?你們不是經常一起出來逛嗎?今天怎麼不見她?”
“她去監獄了。”葉紫道。
凌晨眸光一沉,也是該去了。
探視室裡,杜雋宇坐在輪椅上,看着對面的凌夕:“你終於來了。”
“這是離婚協議,你簽字吧!”凌夕不想與他多說,把協議推到他面前。
杜雋宇看了一眼,笑了笑,半點也沒有遲疑,拿起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麼順利,讓凌夕很是意外,不過簽了就好,以後他們倆再無瓜葛,她拿起協議站起身就走。
“小夕。”杜雋宇這樣喊她。
凌夕轉頭:“你沒有資格這樣叫我,杜雋宇,我不恨你了,但我也不會原諒你!”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是希望你幫我照顧一下我爸媽,他們畢竟也是你的爸媽!”杜雋宇乞求道。
凌夕冷笑一聲:“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卻有這樣一份孝心,豈不可笑?”
“小夕……”杜雋宇還要再說。
凌夕打斷他的話,道:“本來這個消息我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這般不要臉,我覺得我也沒有必要再顧你什麼!”她頓了頓,盯着他道:“很遺憾,你爸媽出了車禍,搶救無效,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杜雋宇激動得險些站了起來。
凌夕道:“你抓了葉紫那天!”
楚林和田一一去鄉下接了杜家二老,因爲時間太早沒有航班就在機場等,卻接到葉紫和凌晨得救的消息,他們便讓他們自己回去,路上出了車禍,二老當場死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心中只感嘆了一句,報應!
杜雋宇一臉死灰:“報應啊,報應……”
凌夕冷冷看他一眼大步離去,從今以後,她凌夕與杜雋宇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