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風泠不知精靈女王爲何會說出這句話,但憑字面意思上的理解,生命乾涸就是說生命之源了,那靈界無存,難道就是靈界將要覆滅
“生命之源怎麼會無故乾涸”玖風泠凝目直問精靈女王。
“生命之源本來就已經出現乾涸之態的了,只是前些日子還有許多的,沒想到乾涸的如此之快,如今已是一滴都不剩了。”精靈女王垂下眼簾,靈界以精靈族爲首,以精靈女王爲王。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是整個靈界的王,但是靈界從來都安寧的,與世無爭。因爲她很少去照看靈界其他種族的事情,所以各個種族中也都有了自己種族的王。如今靈界就要滅亡了,說到底還是她這個做王的沒有盡職盡責。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是毀在了她的手上。
看着精靈女王眼中滿是自責,玖風泠也不好再問,但她覺得生命之源的乾涸並不是那麼簡單,她得去看看到底是何原因。
精靈女王見玖風泠不再有疑問,便說道:“生命之源我是拿不出的了,但請你一定要醫治好卓兒啊”
玖風泠回道:“放心,金莎卓藍是我誤傷的,於情於理我都應該醫治好他纔對。”
聽了玖風泠這句話精靈女王才鬆的一口氣,她就怕她拿不出生命之源玖風泠便不醫治卓兒了。但她會選擇告訴她實情是因爲她很清楚,若是加以隱瞞只會得到更糟的結果。同時她也是在賭,賭她雖然不如從前,但那份善良不會丟失。就像她一樣,儘管軀體已換,靈魂存在,心便在。
玖風泠知道精靈女王又將她與千年前救了精靈族與她的那個“她”聯繫起來了。雖然她已經不再排斥那個“她”,但她不希望自己在任何人的眼中成爲他人的影子。
精靈女王見玖風泠一直站着,現在也已經過了晌午了,便提議她去休息,一會讓人把吃的送進客房裡。
玖風泠也不反對,便點了點頭。而最主要的是手上那條不安分的綠寶寶一直環緊了又鬆一分,如此反覆弄得她手上滑溜溜的有點癢。見它如此模樣想必是聽見有吃的了高興的吧。突然想起好像她是說要給它最愛的葡萄吃來着的,便回身要求道:“除了葡萄,其他的都不需要了。”
精靈女王聽見了玖風泠的要求後立刻招了兩位大殿門口的守衛來,吩咐他們多送點葡萄到玖風泠的貴賓房。
綠寶寶雖然是條蛇,但它也是有耳朵的,而且這耳朵還特別好使。它聽見待會會有很多葡萄吃心裡可是老高興了,就差沒當場圈着玖風泠的手跳“鋼管舞”了。
玖風泠知道它心裡高興,爲了以防它就當場就跳起來她只好快點回到房間裡了。
精靈城堡很大,房間尤其多,玖風泠一路走過去,這房間門的樣式都一模一樣,而她也沒有特地記下先前精靈女王安排的房間到底是哪一間了,看着這些房門不禁有些頭疼。想着反正都一樣,隨便進一間好了。她便停了腳步打開了面前的這扇門。
而目光掃過去,那房間的牀塌上似乎是有什麼,隱約還能看見蚊帳有些動搖。但整個精靈城堡的貴賓房區是不會讓僕人隨意進來打掃的,也不會讓剛剛擡着的精靈王子隨便躺下,那會有誰也是“貴賓”
出於好奇,玖風泠也不敲門的走了進去,直徑走向牀榻掀起蚊帳,當看清的那一剎那,然而她凌亂了。
“妖孽”不錯,此刻躺在牀榻上青絲凌亂有致,睡姿慵懶不失妖嬈的,睡顏妖孽至極的,而且居然光明正大的“一絲不掛”,將春色毫不掩飾的,不是妖孽又是何人
“唔娘子”空祭璃似乎是被那聲“妖孽”給叫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睜開一隻眼睛看着玖風泠,叫的親暱。
“誰是你娘子”玖風泠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但說出口之後她又覺得這似乎不是她的作風,他又不是第一次叫她娘子了,她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你呀”空祭璃伸手一把拉過玖風泠。
玖風泠一個沒防備被他這麼一拉重心不穩便向睡牀上的他倒去。沒有預想的疼痛感,反而是感受到一陣溫熱。她知道此時她的臉正好貼在了他的胸膛上,隱約還能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只不過以她“毒醫”的耳力,這心跳似乎是快了點。而聽着聽着,似乎是被這心跳所影響到了,她的心跳隨着他的心跳也加快了速度,有種慢不下來的感覺。她不是沒碰過男人,但此時確實不知該如何反應。這妖孽,盡會做讓她無奈的事。
“娘子,穿着衣服睡覺似乎不太合適啊”空祭璃偷笑,娘子的反應還真是可愛,居然就這樣趴着不動了。不過這樣也好,聽說抱在一起有助於拉近心的距離啊。
玖風泠沒有搭話,她不是不想搭,而是不知道該回他什麼。而且她發現她此刻居然緊張的失聲了
“還是爲夫替娘子更衣吧”空祭璃摟住玖風泠的腰,欲要解開她腰間的衣帶。
玖風泠的身形在空祭璃的手觸及到腰間時明顯一僵,面色突然蒼白。一絲緋紅又竄入了眼眸迅速染紅了雙眼。封血之刃悄聲無息的現形與手中,此刻抵在了空祭璃的脖子上。
空祭璃的手還停在半空中,他望着那猩紅的眸子,心中無端一痛。他能感覺到,面前的小人兒此刻是緊繃着身體的,處處是防備,手上漆黑透紅的匕首握的非常緊,以至於白皙的小手青筋顯現。只要他動一分,那刀很可能就會吻上他的脖子,還會留下一道不小的吻痕。
“娘子”他試探的喚道。
而她恍若未聞,依舊保持着那個姿勢,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封血之刃更近了一分,貼上了他的頸脖。
刀刃非常鋒利,一道細小的血痕立刻出現在了空祭璃脖子上,還滲出了絲絲鮮血。
空祭璃也彷彿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看着玖風泠,停在半空中的手握住了她拿着封血之刃的手,朝着自己的脖子拉近了一分,剎那間鮮血從他的頸脖處濺出。而他依舊面色不改,眼眸裡盡是寵溺的意味。
鮮血濺出的那剎那玖風泠的面色一頓,手上的封血之刃明顯鬆了一分,但眼眸的猩紅並沒有褪去,卻也不敢抽回封血之刃。
“娘子,若是要命,給你也無妨。”空祭璃含着笑,認真的看着玖風泠。手心中的冰冷刺痛着他的心,他不知道她爲何突然會變成這樣,但他知道她定是受了苦吧,剛剛是他觸及到了什麼她心底不能觸及的地方麼不然爲何即使猩紅着眸子也處處防備着呢
意識混亂的玖風泠根本就聽不懂空祭璃的話,她的行動,她的防備,都是被動的。她在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仔細的感受着,只要有一絲對她不善的氣息,她便要祛除。因爲此時的她,張開着所有的刺,只有這樣,才保護的好自己。
但意識混亂不代表就成了瘋子,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眼前這個被她用刀抵着頸脖的人,沒有半點要對她不善的氣息,而手上的溫暖正在迫使她鬆開刀刃。在心底,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他不會傷害她的,所以她不需要防備他。
玖風泠的緋紅眼眸裡異常混亂,透着許些掙扎,但眼眸的猩紅卻有了減退的跡象,漸漸有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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