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珠兒?”
“真的沒氣了?”
“快去叫夫人啊!”
無數人七嘴八舌的叫嚷着,只有一個人遠遠的走過來,一臉的震驚和悲痛,正是雲休,“珠兒姐!”
她猛地撲過來,趕走了圍在珠兒屍體身邊的人羣,捧起她的臉動情的喊道,“珠兒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三少爺對你不好麼?怎麼就投湖了呢!誰幫忙啊,快去叫大夫啊!”
雲休表演的聲情並茂,很快大家就從雲休的話中提取了有效的信息,一是珠兒跳湖自盡了,二是此事原因多半是因爲三少爺。
這幾句話猶如一道驚雷,震得衆人都竊竊私語起來,雲休趁此機會把手中的藥丸塞進了墨素的嘴中。
墨素幾不可察的吞嚥下去,漸漸的藥效起來,墨素進入了死去的狀態。
大夫慢悠悠的來了,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就昭告衆人珠兒死了。
大夫人聽聞也只派了喜兒來料理此事,對於珠兒的溺死,喜兒一副可惜的表情,看着雲休悲痛的樣子,頓時覺得一身輕,“秀兒,你和珠兒的感情最好,她的後事就由你來辦吧。”
雲休抹着眼淚,點點頭,“好,我會替她辦好的,你就放心吧。”
“節哀。”喜兒想了想,壓低聲音問道,“我在珠兒的屋子裡發現了她的遺書,裡面提到的那些,大夫人的意思是不要聲張。”
雲休裝作不懂,“什麼意思?珠兒姐還有遺書?”
喜兒搖搖頭,“你不要多問了,大夫人也覺得虧欠珠兒的,既然三少爺不在,這件事最好還是壓下來,你替她多張羅一下,免得她走的太淒涼了。”安慰了雲休幾句,喜兒就推說大夫人那裡還有事情,匆匆離去了。
平時和珠兒關係好的人都只是略微看了看珠兒的遺容,然後就嘆息着走了,雲休看多了人情冷暖,人走茶涼,也不覺得有什麼。
默默的做完了一切,雲休張羅了幾個人擡着珠兒的靈柩搬到了馬車上,臨到走了,只有靜兒和玲兒前來送珠兒,在靜兒和玲兒擔心的神色中,雲休眼睛紅腫的跟着馬車往城外方向走。
馬車咕嚕咕嚕的走,雲休一步一步的離開了李府的視線範圍,幾個趕着馬車的人馬上就停了下來,墨青和墨華出現在雲休的身後,雲休深呼吸一口氣,“好了,交給你們了。”
“是,主子。”墨青打開了棺材,把墨素抱了出來,爲了墨素的安全着想,墨青先行一步回了宅子,雲休覺得有些累了,然後由墨華帶着雲休往盛都西邊的一處宅子走去。
“墨華,那些賬本你拿到了吧?”雲休淡然的問道,聲音因爲哭泣變得有些沙啞了。
墨華點頭,“是的,主子,我們分了三個人不分白天黑夜的抄錄了五十本,只要您一聲令下,就會出現在盛都各個大小官員的府邸裡。”
“好,這件事先放一放。”雲休跟着墨華饒進一個小巷子,遠遠的就看見一個沒有牌匾古樸十足的宅子。
還沒進宅子,一隻雪白的小絨團就衝了出來,墨華差點一腳踩上去,接着就看見墨年追了出來,並俏皮的喊道,“雪媚娘!你跑什麼呢!”
原來跑出來的竟然是雪媚娘!它一躍就跳進了雲休的懷裡,雲休驚喜的笑了笑,“小東西,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墨年呆立門口,嘟着嘴有些感傷,雲休哭笑不得,“你這是做什麼呢。看見我不開心?”
“小姐!”墨年撲向雲休,雪媚娘伸出小爪子推推墨年,一副這是我的主人,你不要靠過來的神情,可愛的緊。
雲休摸摸雪媚孃的小腦袋,“好久不見啦。”
雪媚娘立直了身子,伸伸小爪子摸摸雲休的臉蛋,然後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用了勁狠狠的抓了幾下,“哎呀!”雲休覺得臉上有些刺痛,不由的叫嚷出聲,“小東西,你要幹什麼!”
原來是雪媚娘看出雲休的長相發生了變化,所以才用爪子抓來抓去,希望可以恢復原來的樣貌。
墨年趕緊從雲休手裡接回雪媚娘,“小姐,進去沐浴更衣吧!”
“好。”雲休一腳踏進了宅子,卻明晃晃的被宅子裡的大紅燈籠和喜字還有無處不在的歡慶氣氛嚇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雲休驚訝,難道自己回來這件事值得這麼慶祝?
墨年一副得意的樣子,嘴角藏着笑,“小姐,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了?”
“什麼?”雲休腦袋一片空白,難道自己失憶了?
墨年提醒道,“上次楚離歌聖子來了,幫了我們很多呢。”
“嗯。”雲休一邊走一邊四處看着,並沒有過多關注墨年話中的意思,“對了,楚離歌呢?”
見雲休提起了楚離歌,墨年更掩藏不住心中的喜悅,“小姐,你是真忘記了還是在騙我們呢?”
“你到底在說什麼?”雲休依稀記得了那個熱吻刺激又月黑風高的夜晚,楚某人十分無恥以及特別惡劣的說要娶她。
“楚離歌聖子說了,等小姐從李府回來,就成親!”墨年咧開嘴笑的得意,雲休卻皺眉,“他是這麼說的?”
“是啊,千真萬確呢!”墨年一臉的神秘微笑,看的雲休心裡發毛。
“楚離歌人呢?”雲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墨年卻無動於衷的暗自高興着,“小姐,我已經籌備了好久了,楚離歌聖子說了,等小姐一回來就成親,我尋思着得快點才趕得及啊,所以已經裝飾好了。”
雲休皺眉,看見墨年已經沉浸在成親的喜悅中無法自拔了,只好叫來墨零,墨零面無表情的看着雲休,雲休扶額,“楚離歌呢?”
“聖子去看蘭王了。”墨零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聖子等會一定會來看主子的。”
“你們居然真的相信我會和楚離歌成親?”雲休以爲口頭上答應了楚離歌,起碼不會馬上就要求實現,可是如今看來,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墨零和墨年反而奇怪的看着雲休,墨年問道,“小姐你不喜歡楚離歌聖子麼?”
“呃,不是,可是我還不想成親啊。”雲休有點後悔當時的確衝動了,此時覆水難收,當真是爲難了。
正當雲休講出這句話時,一道冷颼颼的目光盯在了雲休的身後,楚離歌陰測測的說道,“你不想成親?”
雲休心中暗罵,僵硬的回頭,“離歌,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麼樣?”楚離歌大步走進雲休,面色鐵青,抿着嘴脣像是在生氣,他從雲休懷裡把雪媚娘一把揪出來,扔進了墨年的懷裡。
雲休被楚離歌的怒氣嚇的有些膽怯了,一步一步後退着,直到被楚離歌禁錮在院子的角落裡。
墨年和墨零見此情景,自覺的抱着雪媚娘溜之大吉了,楚離歌高大的身影罩住了雲休的身體,雲休被迫直視楚離歌,“離歌,我覺得我們現在還不用急着成親啊,我才十四歲。”
“那你覺得什麼時候才比較合適?明年還是後年?”楚離歌冷冰冰的問道,雲休從未見過如此反常的他。
雲休不悅的皺眉,“楚離歌,你到底怎麼了。”
楚離歌無奈的看着雲休,輕輕的摟着雲休的肩背,“我只是想要個承諾,我害怕你某一天就突然離開我了,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此感傷的楚離歌,雲休是第一次見,雲休也微微有些動容,“可是也不用這麼急啊,我們可以之後再考慮這件事。”
見雲休還是不肯退讓,楚離歌眼睛亮了一亮,從喉嚨深處小小的發出動物撒嬌時的嗚咽聲,還低着頭用鼻尖在雲休臉頰邊輕輕的摩擦着,雲休感覺到涼涼的觸感,剛想說話,楚離歌就正好側頭吻在了雲休的脣上。
楚離歌的吻纏綿悱惻,雲休甚至嚐出了懇求的味道,等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楚離歌把雲休揉在懷裡,低着頭輕輕的一口一口啃着雲休的脖子和下巴。
雲休偏過頭,一副招架不住的樣子,連忙喊停,“楚離歌!”
楚離歌只是停下了一會,馬上又變本加厲的啃起來,那讓人臉紅心跳的咽口水的聲音着實讓雲休臉紅,雲休想要推開楚離歌,卻實在是抵擋不住楚離歌的大力氣。
“你真是太卑鄙了。”雲休賭氣的踩了楚離歌一腳,楚離歌竟然不拍疼,仍舊不知死活的親熱着。
“好好好,我同意,行了吧!”雲休翻着白眼,幾乎要把楚離歌盯出一個洞來。
楚離歌這才停下來,嘴角還帶着晶亮的液體,雲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楚離歌悶笑,“你說你同意什麼?”
雲休偏過頭不想回答,楚離歌作勢低嘆一聲又要啃上來,雲休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同意成親,好麼。我說了!”
“不反悔?”楚離歌還記得雲休在感情這方面的蝸牛性格,一點也不能放過雲休表態的機會。
“你連我的人都支使了,我還怎麼反悔啊!”雲休沒好氣的瞪着他,楚離歌反而人畜無害的笑起來,他摸着雲休的臉,一臉的嫌棄,“快把這張臉洗了,看的不舒服。”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