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素潛伏在我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又爲什麼要殺墨年?雲休想了想,墨素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雖然知道的內情不少,可是對於南國來說也沒什麼作用,難道是爲了那幾枚鮫珠?
“那三枚鮫珠呢?”雲休突然想起來,墨素如果是南國派來的,那麼很有可能是爲了鮫珠而來,雲休有鮫珠的事情只有墨青和墨年直到,鮫珠是由墨年保管的,若是墨素要強搶鮫珠,那麼墨年勢必會與她產生爭執和衝突,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墨年纔會被墨素殺害的吧。
“鮫珠?”墨零點頭,“墨青提起過,墨年保管的鮫珠的確不見了,但無法確定是墨素所爲,也許搶走鮫珠的另有他人。”
“嗯。”雲休胡亂的應着,腦子裡亂成一團,在雲休心裡,墨年就是自己的姐妹,一直默默在雲休身邊的人,居然就這麼死了?
“雲主子說的可是鮫珠,是當年我們主子從周國取回來的那枚?”林柏一直在照顧楚離歌,並未聽過墨青等人談論此事,雲休疑惑的看向林柏,“不錯,就是鮫珠,你家主子拿來的應該在楚離寰那裡,現在在哪裡並不清楚。”
“我家主子交給我保管了。”林柏竟然馬上就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到雲休的手上,“我家主子說了,這鮫珠很珍貴,但也不需要太過刻意的藏起來,所以我就隨身帶着。”
雲休接過錦盒,裡面果然是最後一枚紅色的鮫珠。
南國拼了命的想要得到鮫珠,卻陰差陽錯的都叫雲休和楚離歌拿到手了,如今三枚鮫珠下落不明,雲休想要知道南國到底要鮫珠做什麼。
“墨玉在哪裡?”雲休拿着鮫珠看了半天,卻問出了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墨零回答道,“墨玉在宮外,怎麼了麼?”
“楚國不可一日無君,登基大禮已經耽誤了很久了。”雲休看着楚離歌,既然楚離歌爲了自己中毒昏迷,那這楚國江山,就由雲休守住。
“雲主子的意思是?”林柏不知道雲休何意,楚離歌躺在牀上昏迷,這是大臣們都不知道的,封鎖着消息許久,其實前朝早就不安了,新帝遲遲不登基,引起民心動搖,這是會損害楚國本質的。
“墨玉不是在麼。”雲休把錦盒關上,冷冷的看着錦盒,“新帝登基,其他三國都要來觀禮,南國必然也會派人前來,到時候鮫珠一現,就要這兇手露出破綻。”
林柏驚訝的看着雲休,這意思是讓墨玉假扮楚離歌麼?這,這能行麼?
“這恐怕不行吧?墨玉實在是和主子差了十萬八千里……”林柏無意貶低墨玉,可是楚離歌畢竟是聖子,天子,氣勢和能力都擺在這裡,而墨玉只是一個戲子啊。
雲休淡笑,“新帝登基,怎麼能不冊封新後呢。”
“哈?”林柏更聽不懂了,哪裡來的新後啊?
宗珂卻聽明白了,滿臉的鬱悶,“我說雲休,你這是倒貼啊,就這麼便宜楚離歌了?真是的,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就沒有攤在我頭上呢。”
宗珂在一旁站着說話不腰疼,雲休一個眼刀甩過去,宗珂馬上就閉嘴了,雲休皺眉,“你要是躺在那裡要死了,我就考慮考慮。”
“好好,算我沒說,你這還沒嫁給楚離歌呢,就替楚離歌打抱不平了,以後還怎麼得了啊。”宗珂開着玩笑,心卻在滴血,自己也是爲了雲休費勁了心血,卻不如最後楚離歌的獻身,真是結果遠比過程重要啊。
雲休像是看穿了宗珂的心裡話,看着宗珂說了一句,“宗珂,我愛楚離歌,這是事實,不會因爲什麼而改變……”
話還沒說完,宗珂就大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回去看看藥。”
看着他一拐一拐的往外走,雲休的眼睛也有些發酸,光是看宗珂這副樣子,雲休就知道宗珂受了多大的罪,曾經那麼驕傲的風流公子,如今自己還要宗珂醫治楚離歌,雲休暗自發誓,若是還有下輩子,一定要好好報答宗珂。
“主子,那我們怎麼安排呢,是不是要讓墨玉進宮來?”墨零光是想想就覺得此事茲事體大,冒充皇帝唉,新帝登基,皇帝居然是假的,這真的匪夷所思,從未聽說過。
雲休看出墨零的慌張,淡笑着說道,“別急,慢慢來。林柏,你去通知內務府和各位大臣,新帝登基儀式三天後舉行,屆時將同時冊封皇后,到時候新帝新後同時出現,還將展示一件寶物。”
“是,雲主子。”林柏點頭,此時雲休就是自己的主子,這個辦法雖然危險,可是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主子,寶物是什麼?”墨零注意到雲休特意提到了寶物,難道是這枚鮫珠?
雲休冷笑,舉起手中的錦盒,“就是這枚鮫珠啊,當然,一枚鮫珠可不夠吸引人,墨零,你私下放出風去,就說新後墨雲擁有四枚鮫珠。”
“四枚?!”墨零和林柏都驚訝的看着雲休,“主子,這是何意?我們並沒有四枚啊。”
“墨素和南國奸細必定還未逃出楚國,那麼若是南國方面知道了楚國皇后手裡有四枚鮫珠,會發生怎麼樣的事情呢。若是其他兩國也知道了,必定也會偷偷前來認領屬於自己的鮫珠,到時候南國打的什麼算盤,便一清二楚了。”
“的確是個好辦法!”林柏驚呼,原來這件事竟然一舉多得,不愧是雲休!
雲休淡笑,南國實在是可恨至極,一直以來追殺自己和楚離歌,還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暗中給楚離歌下蠱毒,真是難以容忍了,若是此番雲休不給南國厲害瞧瞧,她們會以爲自己是軟柿子,隨便捏圓搓扁了!
況且以雲休前生風神國雲後的經驗,如何治理一個國家,在國與國之間縱橫捭闔,這還是輕而易舉的。
意識到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雲休打算快馬加鞭的行動起來,做戲就要做到全套,林柏要跟在墨玉身邊,而云休身邊也需要幾個心腹丫頭。
“墨零,墨鵲在何處?”雲休不放心楚離歌,若是林柏走了,楚離歌的安慰要誰來負責呢,想來想去還是墨鵲最合適,宗珂身份畢竟高貴,若是有人發現了,一定會順藤摸瓜的查到臥榻的病人是楚離歌,此番絕不能冒險。
“墨鵲?這幾日一直閉門不出,我等會去找他。”墨零其實懂得墨鵲的無奈,墨鵲一心想要復仇南國,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墨年也被南國所害,墨鵲十分自責。
雲休此時顧不上墨鵲的小心思,點頭說道,“這幾天林柏跟在墨玉身邊,墨鵲留下來照顧離歌,墨零跟着我。”
“是,主子。”墨零很乾脆的迴應了,而林柏卻遲遲不答話,雲休明白林柏的猶豫,雲休願意給林柏時間考慮,畢竟在林柏心中,最重要的是楚離歌,若是林柏不願意離開楚離歌,雲休也能接受。
“林柏,我不會逼迫你選擇,如果你要留下來,就不能被人發現,一旦被人發現,大家都會死,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直到墨玉進宮以後,我要你的答案。”雲休淡淡的看着林柏,林柏還是咬着牙不說話。
事情一開始分配,就不能楚差錯,“明日開始,把這裡封鎖起來,一隻蒼蠅也不要飛進來了。”
“是,主子。”
臨走前,雲休看了看楚離歌痛苦的睡顏,撫摸着他凹陷的臉頰,俯身在他耳邊說道,“楚離歌,你要活下去,我馬上就要嫁給你了,你聽到了麼。”
楚離歌的睫毛微微煽動,雲休扯了扯嘴角,還是離開了屋子,墨零跟出來,林柏卻還待在裡面,墨零疑惑的看看屋子,雲休說道,“給他點時間。”
“嗯。”墨零點頭,換位思考,若是此時裡面躺着的是雲休,墨零乃至墨家任何一人都不能馬上就放棄親自照料雲休,畢竟交給別人很不放心。
沉默良久,雲休理清思路,說道,“越國和周國開戰了?”雲休還記得越周兩國之間一觸即發,此時大約已經開戰了吧?
“是,聖子大人爲越國送去了足夠的糧草和彈藥,似乎楚國是站在越國的支持一方上。”墨零完全不理解,爲何楚離歌要做這樣討好巴結的事情,糧草和彈藥豈是能這樣輕易送給一個國家的?
雲休卻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楚離歌算計手段的另一面。雲休再清楚不過,越秦的到來正是爲了越國的軍方物資,楚離歌毀掉了楚離禎,那這筆生意越秦只能跟楚離歌做了,那相應的,楚離歌能得到的就是越秦的支持。
其實雲休並不把這當做一回事,也許彈藥和戰爭會帶來生靈塗炭,但是這卻是不可避免的,若是楚離歌不做這筆交易,越國就不開戰了麼,顯然不可能,既然這件事的結果不會因爲糧草和彈藥而改變,糾結於此就沒有意義。
況且一場戰爭,兩軍交戰,只要一方沒有充分的補給,這就是另一方的屠殺,與其因爲這些用錢能買到的東西丟掉性命,不如在沙場上真刀真槍的拋灑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