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阿休,你別埋怨我,我發誓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楚離歌調皮的舉手發誓,雲休看着如此絕色的男子做這樣孩子氣的動作,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直接讓墨年安排吧,通過鏢局出城確實是個好法子。這就當做你上次幫我的回報。”雲休拿起手邊的信函。
楚離歌看着雲休手腕上的佛珠,雲休攏了攏衣袖,正色道。
“你覺得我找你是爲了什麼?”
“唔,是爲了上次的謀逆之案?”
“你知道內情嗎?”小寶和紅姑的死,到底是爲了什麼?
楚離歌搖搖頭,“不清楚,那天晚上麒麟公主遇刺,皇后也受了牽連,周皇一怒之下處死了很多人。”連楚離歌都打探不到內情,這背後必定有鬼。
“算了,我自己來查吧。”雲休默默的捏緊了手中的信函。
“麒麟公主如今在宮中已經坐擁協理六宮之權了。皇后受牽連,被禁足了許久,連華妃誕女時也不曾露面。”楚離歌也覺得蹊蹺,一國皇后被禁足,實在是不可思議。可是任由自己如何打探,都無法得知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雲休頭痛,頓時不知道如何下手。突然想起剛纔太子的事情。
“對了,太子的把柄是什麼?”
“你想知道?這件事可是被我不小心才發現的。”楚離歌故意貼近雲休,呼吸間吹起雲休的鬢髮,引起雲休的僵硬,“太子染指了他的某位庶母。”楚離歌本不是爲了打探太子,只是碰巧發現太子去了儲秀宮,至於是和哪位妃嬪,楚離歌便不知道了。
“果然是不知死活的草包。”雲休鄙夷。
“此言差矣,太子還算不上草包,充其量也就是個廢物罷了。”
“楚離歌,你是什麼呢?”雲休說笑的反問。
“你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楚離歌笑的人畜無害,像是在等着誇獎的孩子。
雲休此時卻覺得此人有些不知好歹,得寸進尺了,不由得冷笑。
“你還是不笑好些,這麼活潑的性子,不適合你。”
楚離歌受傷的恢復了冰塊臉。
“乖,這樣纔是你嘛。”雲休瞥了一眼,冷漠的性子好好的,受什麼刺激了。
“我等下就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吩咐墨年。”楚離歌起身,準備離開了。
“太子和九公主一時半會還不會走,你從後門出去吧。”雲休終究不想看見楚離歌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
“好……阿休,你知道我這十六年來,最怕的是什麼嗎?”楚離歌淡淡的看着窗外。
“嗯?”雲休蹙眉不解。
“我在周國皇宮八年,最怕的是他們忘記了我。”楚離歌自嘲,“不過現在,我不再畏懼了。”雲休心小小的抽搐了一下,是什麼樣的原因,使一個被唾棄爲怪物的人,怕大家不再議論他?那是怎樣的孤獨和無助?
楚離歌明明那樣的俊美,任何美麗的事物都無法與他相比。只因爲那雙與一般人不同的眼眸,世人還真是矯情讓人噁心。
“呵呵,我會用這雙世人憎惡的眼睛,看着世人是如何自掘墳墓的。”楚離歌露出陰狠的表情,雲休終於明白,楚離歌和阿離是完全不同的。
“是啊。”世人欺我害我,卻還賊喊捉賊,雲休居然和楚離歌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雲休敲敲桌面,墨年推門進來,“墨年,你送楚皇子出去吧。”雲休說不出心中的不忍究竟是爲了阿離還是楚離歌,或許只是爲了這一雙不甘堅忍的眼睛。
楚離歌離開後,墨年回到包廂裡。
“墨年,我把你留在身邊,不是因爲我非你不可,你明白嗎?”雲休輕聲對墨年說,墨年幾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是,墨年明白。”
“你很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但若是你背叛了我,下場是什麼……你不會想知道的。”雲休對着墨年笑了笑,墨年頓時想起五皇子派來打探錦瑟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什麼也沒做,就變成了廢人,若是背叛了雲休,下場肯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墨年此時真是有些後悔伺候這個小主子了。
雲休不再說話,揮揮手示意墨年出去,墨年嚇的臉色蒼白低着頭退了出去。
雲休不喜歡現在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楚離歌的人正好可以用來做些別的事情。
錦瑟姑娘知道雲休來了,便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上樓。
“雲東家,分店的事情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業?”
“這種小事不用再問我了,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是,少宗主昨日說起下個月縹緲盟各地分堂主要集合滬州的事情。”錦瑟吞吞吐吐的說出來,生怕雲休不高興。
雲休倒是聽過這件事,如此心中便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知道了,你告訴劉渺,我會去的。”
錦瑟露出了一絲窘迫,“雲東家,我與劉渺不是那種……”剛想要解釋,錦瑟便下意識的看見雲休無動於衷的表情,便住了嘴。
“幾位皇子那裡有什麼消息嗎?”雲休倒是更在意周國皇室的動靜。
“最近皇上身體有恙,幾位皇子輪流侍疾並不常來。太子和九公主倒是來了幾次。”
“好,你去忙吧。把墨年叫進來。”
“是。”錦瑟悄無聲息的推出去,墨年馬上就推門進來。
“小姐,有什麼吩咐?”
“玲瓏妓館那裡有什麼動靜?”雲休刻意讓幾個藝妓進了幾個皇子的府邸,就是爲了打聽皇子的消息。
“唔,其他還算正常,就是七皇子最近頻繁出入皇宮。”墨年篩選了信息,只提供不尋常的稟告雲休。
太子人在這裡,卻不見七皇子,九公主一向對皇帝孝順有加,不會在皇帝生病的時候來酒樓,而今日他們顯然是偷偷來的,若不是撞見了楚離歌,恐怕還不會被人知道。
“派人盯着太子的廂房。”雲休敏感的覺得這裡有個陰謀。墨年懂了雲休的意思,就去安排了,酒樓整修時就有了改裝,重要的廂房邊上都有一間準備飯菜的小空間,躲在裡面不會被發現,也方便打探消息。
……
太子一行人出了錦瑟,墨年便把太子在廂房內談論的內容複述給了雲休。
“太子打算藉着皇帝生病假傳聖旨逼宮?”雲休聽了不由冷笑,果然是當了多年太子生活太安逸了,忍不住想要搞出點動靜出來找死。
“九公主怎麼會幫太子的呢?”雲休對這點卻很疑惑。
“九公主提出想要太子幫她與楚皇子賜婚。”墨年也是驚訝,這九公主居然喜歡楚離歌喜歡到這個程度?
“這倒是意料之外,墨年,你晚上把楚離歌留下的人叫過來見我。”
“是。”
……
吃過晚飯後,雲休坐在書桌前,天氣已經暖了不少,雲休仍舊忙着練字。
墨年帶着一個黑衣男子進了屋子。雲休擡眼看了男子一眼,果然是訓練有素的暗衛。
“見過主子。”
“我可不是你的主子。”雲休淡笑。
“主子就是主子,暗衛一生只認一個主子。”男子的態度倒是堅定的很。
“既然如此,你以後就叫墨青,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雲休也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送上來的人,不用白不用。
“是,墨青遵命。”
“墨年應該告訴你了,我要知道東宮的消息。”
“是,太子和被禁足的皇后暗中勾結,打算在一個月後逼宮。”
“他們準備弒君?”
“呃,太子想奉皇上爲太上皇。”
“婦人之仁,既然想逼宮,不殺皇帝,後患無窮啊。”雲休冷笑,想登基又不願意承受弒君弒父之名,不想付出就不可能得到,“五皇子和七皇子有什麼動靜?”
“五皇子這幾日稱病並未進宮,七皇子一直在侍疾。”
“太子實在是成事不足,想要逼宮又不想讓七皇子知道分一杯羹,如此對待自己的盟友,真是自掘墳墓,引火上身還不夠,我來給他加把火。”雲休計上心頭,連忙寫了一份信。
“墨青,你把這封信送到七皇子府上。”雲休無法肯定七皇子不知情,但若是七皇子真如傳言的那般心機深沉,肯定早已察覺太子的行動,還未發作便是等着太子自掘墳墓,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自己偏不讓七皇子置身事外,拿了這封告密信,七皇子若是將來只想做個臣子,便會主動拿着信找太子表忠心,若是七皇子早已不想依附太子,這封信便形同虛設,恐怕七皇子還會再加點油,讓太子死無葬身之地。
“是,墨青這就去辦。”男子動作迅速的出了屋子,雲休想起九公主想要求嫁楚離歌的事情。
“墨年,若是九公主和太子有交易,又堅持要嫁給楚離歌,恐怕楚離歌很難離開京都。”
“小姐的意思是……”
“你在京都散發一個傳言,就說九公主到了適婚年紀,皇上打算與楚國聯姻。”
“啊,那不是正好……”墨年不懂了,若是和楚國聯姻,楚離歌也是有很大可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