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秀色可餐啊。”楚離歌果真是妖孽啊!說出來的話更恬不知恥。
“好了,我飽了。”
雲休起身,帶着一臉紅暈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哈~”飯廳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墨年驚訝的看雲休飛一般的逃離飯廳,話到口中變成了,“小姐,你吃、好了?”
可是雲休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跑回了屋子。太可怕了,雲休努力平靜自己的內心,楚離歌到底是什麼人物啊,不管是軟的還是硬的,做什麼都沒辦法讓他遠離自己,反而楚離歌找到了一種雲休無法拒絕的方式。
楚離歌一開始是冷漠的,雲休也冷,兩個人便不會產生太多的情愫,可是後來楚離歌變得溫暖了,無所不用其極的討好雲休,而這種討好卻很乾淨。
有時楚離歌甚至是無賴的,雲休冷言冷語也說盡了,甚至明確的告訴他,自己沒有打算喜歡上任何人,可是楚離歌沒有放棄,不像劉渺那般幼稚賭氣,也不像宗珂那般身不由己,楚離歌就這樣跟在雲休身邊,一步一步的攻陷雲休的心房。
雲休深知,自己的內心是強大的,經歷過前生的背叛,更加對他人很難建立信任,所以不需要任何人來做她的臂膀,更別提尋找一個全身心投入交付的男人。
時至今日,雲休卻沒有那麼堅定了,楚離歌是獨特的,不僅因爲那雙熟悉的眼睛,還有那顆和自己相似的心,曾經受盡千瘡百孔,可是還是自信強大,可是楚離歌比雲休更勇敢,在明裡暗裡被拒絕冷落,還是一如既往的對雲休赤誠以待。
雲休有些動搖了,能有一個擔心自己,愛護自己的人不是也挺好的嗎?起碼前生沒有享受到的,今生好像近在眼前了。
雲休正在混亂中,墨玉卻敲門,“主子,查到一品堂的下落了。要打入內部還需要時間,墨華請示,是否要全滅?”
“一個不留。”雲休清清腦子,冷聲說道。
墨玉看見這樣殺伐果斷的雲休,也是一愣,“需不需要帶回來幾個人審問一下?”
“不必。”
“是,主子。”
……
三日後的一個深夜,盛都一處長街突然起了大火,火勢太大居然一個人也沒有逃出來,整整一夜過去,一座三進院的宅子燒的只剩下骨架了。
柳元新聽見傳聞趕到現場,驚嚇的不知所以,隨手拉過旁邊看熱鬧的人問道,“怎麼會起大火?裡面的人呢?”
“人?都燒死啦!夜裡燒起來的,哪有人能跑得出來。”
百姓不知道,柳元新卻知道,這裡正是一品堂的分部,都是一等一的殺手,怎麼可能被燒死?!是誰動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竟然滅了一個殺手組織在他國帝都的分部?這是多麼駭人的事!
難道和前幾日刺殺墨雲郡主有關?
刺殺不是失手了嗎?
到底是誰?!!!
此時柳元新心中怕得要死,也不敢逗留在現場,雲休知道柳元新和南國有關聯,而云休不知道的是,柳元新與南國聖女並不是平等的關係,若是讓南國方面知曉了一品堂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全滅,可是天大的災禍啊。
雲休此時正坐在樓夢臺,聽着百姓們在議論那一場可憐的火災。
墨華早在昨日就可以動手,可是柳元新那時臨時離開盛都還沒回來,雲休便吩咐幾人等到入了夜才動手,正好柳元新進了城就能聽到這個消息。
“小姐,你怎麼在發呆啊?”墨年看雲休望着樓下的人羣不說話,以爲雲休坐累了。
其實雲休是在聽其他客人閒聊的話題,所以纔會讓墨年覺得自己在發呆,“無事,想吃什麼就點吧。”
“嗯!”墨年拿起菜單,頓時驚訝的咦了一聲,“這!這個菜單怎麼這麼熟悉!好像錦瑟啊!”
“哦?”雲休沒有注意,拿起菜單看了看,在菜色和設置搭配上很像錦瑟。
墨年越看越像,心中認定這家樓夢臺是抄襲的錦瑟,“小姐,你看看,分明就是抄襲的我們,怪不得生意這麼好呢!”
雲休淡笑,“有巧合也說不定。”
“纔不是呢,你看這個角落是客人可以自己搭配的特色菜式,都一模一樣!”墨年頓時炸毛了,放下菜單就喊小二,“小二!小二!”
小二匆忙跑過來,對着墨年點頭哈腰,“這位姑娘想要吃點什麼?”
墨年看着雲休默許的眼神,腰板頓時硬氣起來,“把你們這裡的招牌菜都拿上來!”
小二看了看雲休和墨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有兩位姑娘用餐嗎?建議三四個菜式就好了,多了浪費啊。”
“不用你多事,好吃好喝的儘管端上來!”墨年拍拍桌子,顯得十分可愛俏皮。
小二於是只好黑着臉去安排,然後就過來了幾個後廚幫忙的大漢,搬來了一張超級大的圓桌子,墨年全程鼻孔朝天,意思就是我就願意這樣,你們管得着嗎!
聚集的人羣越來越多,百姓們看着這兩個瘦弱的小姑娘居然換到了一張最大的桌子前,看那架勢簡直像是砸場子的。
不一會兒,菜品就一道一道的上來了,雲休就這樣看着墨年胡鬧,心情居然輕鬆了許多,墨年信心十足的品嚐着每一道招牌菜,臉色越來越陰沉。
就算每道菜一口,墨年也吃不下這麼多口,上來的菜已經堆滿了桌子,墨年也已經吃撐了,墨年苦着臉對着雲休道,“小姐,我吃不下了。”
“呵呵,感覺這裡的菜式如何?”雲休故意調侃墨年。
墨年一臉哭相,“我錯了,這裡的菜也蠻好吃的。”
直到楚流芳聽說消息從人羣中擠進來,看見一桌子的菜和坐在一邊渺小的雲休和墨年,驚訝道,“墨雲啊,你這是要請客吃飯?”
墨年瞪大了眼睛,哀聲哉道,“你見過誰這麼請客吃飯啊。”
“哈哈,真有趣!這可是二十多人的份量,你們打算怎麼辦?”楚流芳既然是老闆,自然還是不願意浪費的。
雲休攤手笑道,“這裡有些菜還沒有動過,楚公子如果不介意便當做我請客好了,大家不嫌棄就拿去吃吧。”
其實雲休根本還未動筷,而墨年每道菜分一口出來吃,根本就像是沒吃過,而且又是一個乾乾淨淨的小姑娘吃的,楚流芳笑道,“算了算了,這裡就交給我吧!等會離歌會來,這裡人多,墨雲去包廂裡等着吧。”
“也好。”雲休起身,留下已經吃撐的走不動的墨年慢悠悠的走進包廂。
雲休來的正是上次那間最好的包廂,與上次不同的是,這間包廂被兩塊巨大的屏風擋住了,隔成了三個獨立的空間,而這三個空間的佈置也很精緻。雲休也是對此很有興趣的,便參觀起來,三個空間是分爲休息,休閒和玩樂的區域。
雲休來到玩樂的區域,這裡豎立着幾面巨大的銅鏡,每一面都倒映着自己,雲休走了進去,卻一時找不到出口了。
雲休哭笑不得的看着包圍着自己的銅鏡,倒映出無數個一模一樣的自己,鏡中的自己蹙眉眨眼顯得有些鬱悶。
雲休此時多麼後悔自己走進來了,正在想着如何走出去,卻聽見有腳步聲靠近。雲休索性站在原地,細細的聽着。
首先是推門的聲音,楚流芳率先出聲,“我讓墨雲先上來了,咦?怎麼沒人?”
“不會是出事了吧?”楚離歌緊張的聲音傳來,楚流芳輕笑道,“你就放心吧,看她那樣子,能出什麼事!”
楚離歌淡笑,“你不知道,她總是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中,我還是派人去找一下吧。”
楚流芳坐下,烹茶,“行吧,我算明白了,在你眼裡墨雲纔是最重要的,真是重色輕友!”
“林柏,去找一下阿休,應該就在這附近。”楚離歌並不管楚流芳的嘲笑,轉身吩咐林柏。
關上門,楚離歌坐下,“流芳,我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了。”
一時間沉默了,楚流芳嘆氣,“我都不想追究了,你又何苦執着。”
“我失去的東西太多了,我要奪回來。”
楚流芳看着楚離歌堅定的眼神,“那她知道嗎?”
“她?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
雲休本打斷出聲示意,聽到這裡卻心頭緊張,“她”指的是誰?雲休下意識的捏緊手指,聽覺更加敏銳。
“楚離寰現在一舉一動都在柳家兄妹手中了,你和楚離寰之間的交易後面會怎樣很難說,也許你查的方向是錯的。”
“流芳,我不想隨便被人搪塞,我是誰,我不想任何人告訴我無數個版本,然後我再去猜,我已經做了二十年的楚離歌,我不想再做莫名其妙的聖子,我還要做下一個二十年嗎。”
輕聲的嘆氣,聽不出來是誰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坐上那個位子?”
“是,我要盡我所能,達到那個高度。”
“離歌,如你所說,可是這太難了,現在盛都起碼有一半的人是排斥你的,沒有民心,你能坐的上去嗎?”
“只要有阿休的支持,我相信我自己。”
雲休心中頓時有了一股熱流,居然有一個人這麼信任自己,哪怕全世界都不贊同他,只要自己支持,他就會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