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都自己出來了,不把握住機會不合適。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看懂了眼中的意思。他們必須在洪坤出來前,找個機會跟他“談談”。否則等他再藏入老窩,要揪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清河縣屬於山地,車輛行駛的路線多爲曲折。整個縣城村落建得像是圍城,從上面往下看,能清楚看到整個縣城的一切。
三人一人在上指導,兩人在下面抄小路包抄。
洪坤也許是自大這裡是他的地盤,所以他除了帶一個司機和一個小弟外,車上只有他自己,以及一個妖嬈的女人。洪坤車子所到的地方,沿途的人們都自動讓行,不敢多說話。
可見這一帶的毒梟已經猖獗到什麼地步,魚肉百姓,民不聊生。
嗞!
緊急剎車的聲音響起,洪坤正和女人親親我我,一個急剎車,他重重地摔在後座上。
“特麼的,你怎麼開車的!”
司機雙手擡起,眼睛看着前面,一動不敢動,“洪爺,前面有人。”他說話的時候,一旁的小弟已經拿起槍要瞄準站在前面的人。
賀鎏陽擡手指了指上頭,那小弟一擡頭,一把烏黑黑的槍管在房頂,正對着他。從那兇狠的眼神上,可以看出那狙擊手的毒辣。
小魚見兩人已經基本控制了局面,便開始放哨,防止洪坤的人過來,或者其他人接近發現部隊。
洪坤伸出頭,正要破口大罵,在認出是賀鎏陽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泄了氣,又好像是早有預料一樣放棄了掙扎。只是他沒有想到,賀鎏陽居然這麼快就到了清河縣。
原本他還想着,等他當了這金三角的三大毒梟之一之後,賀鎏陽要找他就不容易,他也就可以不參合到這次的事情中來,想不到他居然這麼快就摸到消息過來了。
賀鎏陽用槍指了指副駕駛座上的人,那小弟立馬從車上下來。賀鎏陽迅速上去,小魚和小蝦見賀鎏陽上去,一個用槍對準洪坤,一個則是對準那個小弟。小蝦將那小弟踹倒在地,將他的槍奪過扣住,才讓小魚繼續盯梢自己則看着洪坤。
洪坤看着賀鎏陽道:“我知道,你不會殺我。”
賀鎏陽冷冷笑着道:“這要看你肯不肯和我們合作。”
洪坤從這個年輕的軍人臉上,看到了肅殺的戾氣。他是賀鎏陽扶持起來的,心中有把握賀鎏陽不會殺他,但是現在看到了,又吃不準這個華夏年輕軍官到底有多狠。
“我可以扶持一個,也可以扶持第二個。”賀鎏陽沒有讓他多猜,直接說了出來。
洪坤面色頓時沉了下去,他懷中的女人一動不敢動,似乎對於這樣的場面司空見慣。國家不太平,女人的命運就會像浮萍一樣,飄搖難測。
洪坤看着他,道:“他們總共殺了十三個人。那天出事的船隻有兩艘,不過一艘是被你們登記的,一艘沒有。兩艘船上的人都死了,都是華夏人,目的很明顯,是衝着你們去的。”
賀鎏陽收到的情報是五個,還有就是救出張大龍,在洪坤這裡,他卻聽到了十三個。這個數據,他要覈查才能知道洪坤所說的真假。
“華夏軍方和毒梟一直保持着平衡,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做?”
洪坤看着賀鎏陽,腦海中似乎進行了總總考慮,最終纔開口道:“是你們的人,先動了他們的人,所以他們纔會實施報復。”
賀鎏陽壓下心中的震怒,面色冰冷道:“你是說軍方有人擅自出兵殺人?”
wωω¤тt kān¤℃O 洪坤點頭,接着道:“是誰我不能告訴你。因爲那天我就在現場,如果我說了,他會知道是我。總之,他們是爲了報復。是你們的人先派人殺了他們的人,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不會對華夏的漁民下手。”
“屍體呢?”
洪坤搖頭,“這個我沒聽說。不過按照規矩,會直接沉海。”說這話的時候,洪坤沒有半點憐憫或是對生命的尊重,他的眸中冰冷沒有感情。
這些毒梟眼中,命是最不值錢的。
但是同時他們深深知道,華夏政府最看重的就是人命,所以他們用這個方式做報復,好攪得當地華夏政府不得安生。
“你參與了嗎?”賀鎏陽突然淡淡問了一句。
洪坤要拿出煙來抽的手一頓,看着他沒有說話。
賀鎏陽將槍拿出,對準他的下巴,又用平靜淡淡的語氣問了一遍,“我問你,你參與了沒有?”
洪坤看着賀鎏陽,面色難看,“沒有!賀指揮,我想我也沒有義務救他們!”
賀鎏陽看着他,嘴角微揚,露出一個冰冷的笑意,“我知道。”
洪坤手一抖,在這個年輕的軍官面前,他總是會忍不住露怯。他將煙放入口中,抽了一口道:“你走吧。一會兒他們看到我沒過去就會派人過來,你們只有三個人,就算你們能夠衝出去,也一定會有損傷。還是趕緊走吧。”
賀鎏陽將槍一收,頭也不回離開。
洪坤看着他離開,目光中露出陰狠。在剛纔的那一瞬間,他察覺到了賀鎏陽的殺意。那種冰冷的殺意從他的後背爬起來,讓他不寒而慄。他又用力地吸了一口煙,緩和自己身上的冷意。
那懷中的女人整個過程始終一動不敢動,一直靠在洪坤身上,除了他喊“賀指揮”三個字的時候,她臉上閃過明顯的詫異之色。
她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聞中的金三角鐵血將軍賀鎏陽,也就是連喜喜口中那個值得人崇拜的華夏軍官。
她想跟他詳細說連喜喜的死因,但最終只能靠在噁心的男人身上,眼睜睜地看着機會流失。
“副隊,那個女人……”
“嗯。”
小魚沒有再多說,只是回頭朝那個女人露出一個大白牙笑容。
女人一怔,擡頭,三人已經消失在視野中。
賀鎏陽帶着兩人連夜離開清河縣,他們已經暴露給了洪坤,如果洪坤想對他們下毒手的話,在清河縣有的是機會。此時他們前有追兵,後有猛獸,時機和運氣就代表一切。
三人上了一條“老鄉”的船,眼看就要離開湄公河範圍,運氣卻沒有再眷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