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
電視上看到公審繼續的新聞後,文清立馬打電話給了文淵。
“爸,你真的出來了?”文清聲音微抖,生怕還有什麼意外。
文淵打開辦公室的門,道:“傻孩子,不出來,你怎麼和爸爸說話。”
看着辦公室裡熟悉的一切,此時的文淵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快出來,甚至還要繼續負責公審這個案子。本來按照他的計劃,因爲這次證據“出錯”的事情,他應該被關押起來審查一段時間,然後“公審”的負責人換人。
以此,他就可以徹底避開杜家和賀家的任何交鋒。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安然無恙出來,甚至還可以繼續負責公審的案子。文淵在被放出來的那一刻,就有種預感,從此之後文家要獨善其身已經幾乎是不可能了。
“爸,你沒事吧?”聽出文淵聲音裡的疲憊,文清擔心地問。
文淵笑着道:“沒事,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文淵輕描淡寫,絕口不提其中的任何貓膩。
“那就好。”文清說完,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放低聲音道:“爸……你……你是不小心出錯的吧。”
在文淵進去後,文清已經知道了發生的事。
直覺裡,她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可是心裡,她希望文淵親口回答她。
文淵苦笑,他含糊道:“嗯,是出錯。”
“……那就好。”文清笑着,但是臉上卻露出哀傷的神情。
文淵此時也無法面對文清,便道:“我要去開會,先這樣吧。”
“好。”
文淵掛了電話。
文清握緊電話,背靠在牆上,仰着頭,將眼淚逼回去。
她跟賀朝陽,終究是有緣無分。
文清笑着,幸好,他們還沒真正在一起。不然,她真的會捨不得分開。
在賀朝陽和父親之間,她只能選擇後者。
當天,公審繼續。
文淵坐在中間席上,看着站着的蔡森青和張強,目光中沒有了任何猶豫。根據兩人所犯的罪,蔡森青和張強都被處以槍決。另外還有其它六個參與動手的核心人物,也被處以了槍決。剩下的十六人,則是被判處不同的刑期。
同時,蔡森青被判處緩期兩月執行,張強則是立即執行死刑。
對這樣的宣判,華夏民衆都普遍贊同,但是卻引起某些國家對華夏“ren權”的再次抨擊。尤其是張強背後所代表的米國勢力,更是連番發表了評論。
有米國發話,某島國自然更是不能錯過,也緊跟着發表了評論。
對於這些評論,外交部都以“強烈的譴責”以及“無理由干涉任何國家內政”的理由駁斥了回去。
無論外界怎麼鬧,這些判決都不會再改變。而蔡森青之所以緩期執行,是考慮到他身上所牽扯到的其它案件。緩期兩月,不一定足以查清楚這些事情,但是卻是民衆能接受的底線時間。
對於十三個被殺害的漁民親屬,華夏由政府出面進行了賠償。其中有兩個人家,還隱瞞着死訊。兄弟或妻子,只對家裡的老人和小孩說是出國捕魚,要很久纔會回來。
這些傷痛,只能藉由時間來慢慢沖刷。或許他們永遠也無法做到不再傷痛,但至少,不會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和動力。
蔡森青被重重摁在椅子上,強烈的燈光直***他的眼睛,刺目得他幾乎睜不開。
蔡森青坐在椅子上,閉着眼道:“我就知道你們捨不得我死……”
他話未落音,肚子上就是重重的一記拳。
“老實點!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
蔡森青看不清楚人,但是從聲音裡,他知道審問他的人已經換了一批。他彎下腰的時候,企圖看清楚對面的人是誰,但是隻能看到他們身後站着的一個高大身影,其它的,什麼也看不見。
在審訊人上,林三海和七號是非常有一套的,加上從外面回來的小六,三人合力,讓人生不如死那簡直是輕的。
賀鎏陽靠在門上,外面所有的人都進不來,就看着三人審訊蔡森青。
今天,就算蔡森青是一塊鐵板,他們也非撕扯開縫不可!
文淵知道審判完,蔡森青直接就被人帶走了,旁邊的秘書道:“文檢察長,要不要找人?”
文淵沒有說話。
就在秘書決定要叫人的時候,只聽文淵道:“不用,你去做你的事吧。”
秘書訝異地看了文淵一眼,道:“是。”
文淵獨自朝審訊室走去,他敲了敲審訊室的門。裡面什麼聲音都透不出來,但是他能猜想到裡面的樣子。
見門內沒動靜,文淵走到傳聲位那裡,對着話筒道:“是我,我有話和你們說。”
聽到是文淵的聲音,蔡森青就跟看到救星一樣,可惜林三海和七號按住他,他根本連動都無法動。
賀鎏陽看了眼小六,小六給了他一個“ok”的手勢後,他才走出去。
文淵看到賀鎏陽出來,目光中透着複雜和某種絕然的決心。
“是你們將我弄出來的?”文淵單刀直入。
“是。”賀鎏陽沒必要否認。
文淵看着賀鎏陽道:“你們將我弄出來,無非也只是想利用我,不要以爲我文家會因爲這樣而感激你們,更不可能答應你們什麼。”
賀鎏陽嘴角微揚道:“文檢察長,這一點上你恐怕想多了。”
“難道不是別有目的嗎?”文淵看着賀鎏陽道。
賀鎏陽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而是,你還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
“什麼?”
賀鎏陽道:“從裡走出來的那一刻,你文淵,不,確切地說,是你文家,已經沒有選擇了。”以往不動文家,是因爲大哥的緣故。現在大哥都已經表態了,怎麼可能還放任文家成爲別人對付他賀家的利器。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呵,欺人太甚?”賀鎏陽負手於身後,淡淡笑着道:“文檢察長官場這麼多年,難道越來越天真了不成?弱肉強食,你以爲,就憑你,文家還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