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秦婷自顧去洗澡,賀鎏陽繼續作陪。
方教授幾次示意秦婷:別把人家鎏陽單獨撂着,好歹招待一下。秦婷對方教授的提示都好像看不懂一樣,自顧去把自己收拾乾淨。賀鎏陽那傢伙,纔不需要他交代。他自來熟得很,方教授完全是白操心了。
秦婷洗完澡出來,看到客廳沒人了,奇怪了一下。推開房門,驚訝看到賀鎏陽正在房間裡,只是背對着他,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怎麼不陪方教授他們聊天了?”
賀鎏陽都也不回,只是道:“都聊了兩個小時了。”再聊下去,就沒什麼可聊了。話題這東西,總得省着點用。
秦婷擦完頭髮,見賀鎏陽還是坐在牀上不知道做什麼,也不回頭,不禁好奇道:“你在做什麼?”
“看點東西。”
“什麼?”秦婷伸長脖子。
賀鎏陽笑着,轉頭,將手中的東西給她看。
秦婷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后,頓時大窘,“方教授這裡怎麼會有這些照片!賀鎏陽,不許看!”
“我看挺好,爲什麼不許看?”賀鎏陽拿着,津津有味繼續看。
秦婷顧不上吹頭髮,上牀,按住賀鎏陽手中的照片,耳根和臉都紅了道:“不許看!”
“挺好的。”賀鎏陽揚了揚手中那張照片。照片上,秦婷扎着馬尾辮,穿着白襯衫藍黑色西裝裙,神情嚴肅,手擡着,口中說這話。她頭頂有一個紅色大橫幅,上面寫着“第xx屆pk大學本科生辯論賽決賽”,辯論的主題是“論資本與自由”。
“贏了還是輸了?”
秦婷見搶也搶不回來,只能瞪他悶悶答道:“輸了。”
“輸了所以纔不讓我看?”
“不是。”秦婷翻了個白眼,認真想想,參加辯論賽的這段經歷其實也挺好的,但是吧,秦婷耳朵微紅,含糊道:“那個時候太正經了。”
聽到這個答案,賀鎏陽笑了出聲。
“不許笑!”秦婷耳朵更紅了。
“這麼正經挺好的。”
“挺好的,你笑什麼!”
賀鎏陽笑着,按住她,親了一口,也不說笑什麼。
秦婷沒好氣地推開她,下牀吹頭髮去。
人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當回想去過去插科打諢,調皮搗蛋的日子的時候,總是覺得懷念和好玩。可要是回想起有些,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十分正經認真的日子,總會忍不住臉紅。
大概是今日的心境認爲:那件事是完全不值得那麼認真的。
總有一種,忍不住的可笑在裡頭。
秦婷還記得,大二時當初爲了打這場辯論賽,他們還對國辯賽的視頻進行模仿學習,在和對手辯論的時候,甚至有時候會爲了自己堅持的一點而攻擊對方。
想想真是好笑,又不好意思。
“自己倒是也笑了。”
秦婷睨他道:“我笑什麼你又不知道。”
賀鎏陽笑着,附身在她耳旁道:“大概是笑自己太可笑。”
秦婷不否認,笑容並未收起。她吹着頭,看着鏡子。鏡子裡,賀鎏陽在她耳旁正看着鏡子裡的她,她笑容微微收起,也忍不住看着他。兩人沒有說話,都看着鏡子裡的彼此,吹風機的聲音在耳旁響着。
半響,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對方。
下一刻,兩人相視一笑。
賀鎏陽擡手,拿過她手中的吹風機,“我幫你。”
“好。”
秦婷坐在鏡子前,眸子含着笑意,看着鏡子裡的賀鎏陽給她吹頭髮。大概是從未吹過的緣故,他的動作有些生澀,但是做得很認真。髮絲從他的指尖滑過,落在肩上,偶爾會擦過她的臉頰。
“好了。”
秦婷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的確是全乾了。
她擡眸看了眼鏡子,賀鎏陽正看着她,臉上笑容揚着,眸中的暗示意味深長。
秦婷轉頭將他手中的吹風機拿過,頭也不擡道:“去洗澡。我去給你拿衣服。”
賀鎏陽看着她幾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眸中的笑意更深。他的小妻子,對情愛的反饋單純而羞澀。他很肯定,他絕對是秦婷的初戀。
“趕緊去洗。”秦婷將衣服遞給賀鎏陽。
賀鎏陽笑着,附身親吻了一下她的脣瓣,“好。”
秦婷等賀鎏陽走了,耳根的通紅泛到了臉上。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在發燙。秦婷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還好,不是很明顯。
半小時後,賀鎏陽洗完澡回來,秦婷正趴在牀上,認真讀着東西。
“洗完了?”秦婷轉頭,起身道:“我去弄一下衣服。”
秦婷出去,賀鎏陽拿過秦婷看的東西,發現那是一本日子。他好奇打開,在看到裡面的東西后,神情逐漸被嚴肅取代。
秦婷將衣服弄好回來,就看到賀鎏陽坐在牀頭看那本日記。
“這就是我找周永恆的原因,”秦婷走過去道:“這次蘇爺爺讓我去n京,主要目的就是爲了這個。這是敏儀留下的,蘇爺爺想知道,敏儀爲什麼會這樣做。”
賀鎏陽道:“蘇老爺子只給你這一本?”
“嗯,”秦婷拿過日記本道:“從這本日記本的記錄方式來看,應該還有其他的纔對,不過我拿到的只有這一本。也許,蘇爺爺是有什麼顧慮吧。”
賀鎏陽搖頭道:“不會。既然他把這本給你,沒理由不給你其它的。”
“你是說,”秦婷皺眉,“蘇爺爺手中也只有這一本?”
“嗯,這個可能性更大。”賀鎏陽道:“其它的應該在別處。”
秦婷道:“敏儀回n京就是住蘇爺爺那裡,偶爾來京城會住我那。不過最後一次她來的時候,說是要待一個月,所以自己另外找了住處。難道,剩下的在那裡?”
這個猜測隨即被秦婷自己否決,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應該是最新的這本在那裡纔對。
賀鎏陽道:“看來,查你,就是蘇敏儀最後的任務。”他一直在查蘇敏儀最後的一項任務是什麼,沒想到,居然是這個。
秦婷卻是一頭霧水,“什麼任務?敏儀爲什麼要接任務?”
“蘇敏儀有一個身份,你和蘇老爺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