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被毒液入侵身體,她的膚色眼睛發黑了幾分。袁術找了些以前剩下的藥塞入汝的口中,蔓延的毒素這纔得到遏制。
不過汝還要面對一個巨大的危險,她有可能要砍了左手才能存活下去。
“你找到辦法了沒有?她不能沒有左臂。”一個殺手若是斷了一隻手,無一不是對她最痛的打擊。汝又是這麼高傲的一個人,若是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少了一隻胳膊,一定受不了這個打擊。
“我找找。”袁術慌亂的翻看着藝術,擦了一把冷汗。卻感覺到一抹銳利的光芒落在自己的背部。
他小心翼翼的回過身卻見韓木飛目光深冷的望着自己,他僵硬的扯了一抹難看的笑容,背脊發涼。
不巧的是仇復正好盯着元素看,當她看到韓木飛投給袁術一個逼迫的眼眸時,心裡忽然明瞭了。
“找得到嗎?是不是三個小時內不砍了這隻手她就必須死?”仇復陰陽怪氣的問道。
袁術搖了搖頭,最後又點了點頭,讓人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
“是不是?”
“是,必須砍了左手。”
仇復深呼了一口氣,無力的靠在了的椅子上。她笑了聲,“好,把手砍掉,我帶人走。”
那一抹修長的雙腿頓了頓,韓木飛回過了頭,凝望着仇復痛苦的臉,心裡卻不是一番滋味。
她離開了,寫着寧穎的手離開了。不帶一絲留戀。
四周咋次恢復了平靜,仇復凝望着袁術那糾結的臉,他走進了汝然後將她扶了起來,低聲說道,“爲我準備馬車吧,我要帶她走。”
“你瘋了?現在帶人走沒等你找到大夫她就一命呼呼。”
“那你殺了她,讓我走。”
“你……”袁術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說殺人就殺人嗎?他可不是韓木飛。
就算真的把汝給殺了,仇復也不可能活着離開冥王府。
“我勸你還是留下來吧,過兩天王爺心情好了就沒事了。”袁術燦燦一笑,將一坨藥膏包紮在汝的左臂上。
“過兩天?過兩年都不關我的事了。”
袁術聞言低下了頭,頭一次覺得這麼愧疚。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昏迷過去的人兒後敷衍了仇復幾句然後退了出去。
昔日寧穎所住的地方,倒是讓她這個正室給佔領了。
那個女人還真是好手段!
靠近了汝,仇復卻忍不住流淚。“他變了,變得好陌生……好陌生……我好後悔!”爲什麼她不能早些離開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爲什麼她要這麼愚蠢!
口中一直呢喃着那句‘爲什麼’,連仇復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早了。她只知道第二日清晨醒來時肩上多了一件毯子,應該是別人隨手爲她披上的吧……
早早醒來卻沒有丫鬟伺候,仇復呼喚了聲卻沒有人迴應。不解之時她打開了門,卻見四周寂靜得嚇人,門外竟然無一人等候。
‘咳咳!’低沉的咳嗽聲吸引了仇復的注意力,原來是汝已經轉醒。
“你怎麼樣了?”仇復快步跑到汝身邊,想要將她扶起卻雙手不便,只能坐在身旁靜靜
的望着她。
汝全身發麻根本動彈不懂,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仇復見此情此景不免有幾分傷心。她呼喚了幾聲卻還是沒有丫鬟前來照顧,仇復心裡有數了。
“想喝水吧,我給你倒。”望着汝那慘白的臉仇復笑了笑,快不走到桌角的她手掌早已包紮成一個圈,根本執不起水壺,這麼一拿一個不小心水壺摔落,清澈的冷水灑了一地。
白色的紗布紅了紅,眼睛卻已紅了一圈。
仇復又試着用兩隻手拿起另一個水壺這才戰戰兢兢的把東西給擡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朝着汝靠近。
蹲在其身旁,仇復也懶得找杯子,拿着壺嘴就對着汝的嘴巴緩緩的灌了進去。
“咳咳!慢點……”嘩的一下,那個搖擺不定的嘴壺掙脫而出差點插入汝的鼻子裡,她掙扎了幾下咳嗽聲更大了。灌進去的水也不知怎的往鼻子裡冒出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仇復手足無措,‘砰’的一聲,捧着的水壺因爲她的走神砸在了牀邊,裡邊的水又是嘩啦啦的往外冒,直接浸溼了汝的衣裳。
仇復臉色微僵,很爲難的望着對方的臉。
她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去找下人給你換衣裳。”仇復愧疚的說了句,正欲轉身卻聽到汝沙啞而低沉的話,“不用了,她們不會來的。”
“爲什麼?”
“昨天的事想必已經傳遍整個王府,現在哪個人不怕惹禍上身?且北冥王這麼對你,不會再讓丫鬟來伺候你了。”連誅殺令都能下達的男人,還有什麼做不出的?
仇復不再是仇復,也不再是寧穎。
腳步頓了頓,仇復苦笑了聲。她怎麼還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冥王府是她的?還騙自己說她纔是這裡的女主人……
原來這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癡心做夢罷了,她很有錢,但卻出不了這個王府……
望着仇復染成血紅的手汝心裡很難受,她扯了一抹笑意,卻還是有一絲希望:“不是還有袁術嗎?他會幫我們的。”她相信袁術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可你不知道他昨天想……”
“想幹什麼?”
“沒……沒什麼。”虛僞的笑意卻讓汝看清了點什麼,空洞的雙眸落在窗外,凝望着寬闊無邊的天際,卻發現有幾隻雛鷹在展翅飛翔。
迷惘的視線卻多了一抹希望,“或許寧天回來了,他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等他回來一定會來找少主,然後把我們救出去。”
“他,恐怕不要個一年半載應該回不來吧。”仇復失落的搖着頭,顯然很不相信。
“不會,你相信我的沒錯。最多一個月,一個月後他一定會抵達京都,到時候就會知道我們的境況派人來救我們。”汝的話帶着幾分激動與期望,可仇復心中卻是百般陳雜。
她們已經被囚禁了嗎?應該是吧……
沒有人理會,沒有人在意,不能自由出入這就是囚禁!
韓木飛,縱使你有一千個理由也不該對我如此狠心。
一個早晨就在沉默中度過了,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仇復趴在桌子上,暗自把
這王府中所認識的人罵了一個遍。
她悶悶的低着頭想要睡覺,可卻因爲飢餓而難以入睡。
‘吱呀’一聲,門口忽然被人推開了。詫異之間的仇復漫不經心的擡起頭,也爲看清來人便說:“你來了,給她看一下傷口吧,還有準備些東西來我餓死了。”
“我不會醫。”那男人聲音低沉得好聽,仇復聞聲猛的擡起了頭。卻沒想到來人竟然是軒……
“你來這裡幹什麼?”仇復臉色微變。
軒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將準備好的膳食放到了桌子上,瞥了一眼汝的傷勢後便走近仇復,“王爺已經命人封鎖了這周圍,不會有丫鬟來伺候你,我想也應該沒人來給你送食物。”
“你像得倒是挺周到的嘛。”仇復嗤笑了聲。
軒微低着頭,目光落在仇復的雙手上,“你的手是我弄傷的,我有理由要照顧你。”
“照顧?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說了什麼?”照顧?她仇複用得着別人照顧嗎?據算真的用,那那個人也不能是韓木飛身邊的人。
而且她跟這個男人非親非故。
目光落在軒帶來的飯菜上,仇復臉色一凌。
“你放心,我不會幹下毒這些齷齪事。你若不信我,我可以先嚐一遍。”說着,軒將飯菜拿了出來。還冒着熱騰騰的氣霧,看得出是剛燒好的。
肚子咕嚕直叫的仇復望着桌上的飯菜嚥了咽口水,卻還是倔強的扭過了頭,“不吃,你把東西餵給她吃。”說着仇復指了指躺在牀上中的女子。
軒微揚眉,讓他喂?“我沒餵過女人吃東西。”冰冷而傲氣的臉閃過一絲迷惘。
“真愚蠢,你這麼笨的人怎麼能夠成爲冥王軍團的領袖呢?哦,忘了,你家主人就是一個十足的變態。”忍不住揚聲冷嘲熱諷了幾下。
“你殺不了我。而且這女人不是我傷的,我沒理由照顧她。”軒餵了汝吃了幾口飯後將東西放在了桌面上,示意讓汝自己來。
可她連個起身都做不到,怎麼吃東西?
“是你家王爺傷的,你是他的下屬就有責任照顧她。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把她給我餵飽。”仇復心裡已是掀起萬層巨浪,說實話她很害怕這個男人。
一身冰天雪地中的冷氣縈繞其身,跟韓木飛有得一拼。只不過這男人卻是一個極度面癱臉!時時刻刻都保持殺氣騰騰的模樣。
‘砰’的一聲巨響。軒把碗筷砸了個碎。
他霍然起身冷視着眼前的女子,宣告一般的說道:“王爺傷的人你可以讓他來照顧。而且不是有一個袁將軍了嗎?”只不過袁術今早有事,不能及時回到王府。
“你再得寸進尺我就把東西都帶走,你就等着喝西北風吧。”軒冷冷的警告了聲,雙眼中閃着的怒火卻清晰無比。
仇復臉色微僵,知道這男人臭脾氣不亞於北冥王,當即燦笑道:“那你餵我吃吧。”
“不行,王爺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饒了你。”直接拒絕。
“可是你傷了我的雙手,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而且你剛纔也說過要照顧我。”仇復心裡那個冤,什麼叫韓木飛不會饒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