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平靜了,寧穎美滿的拉着韓木飛的胳膊,笑得詭異。
“王爺那女人居然敢休了你,這事傳出去可有損大雅。可自古明國自認男子立下的休書,不如您就先寫下一封,到時候當着衆人的面念出,這樣也能挽回您的顏面啊。”寧穎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爲韓木飛出謀劃策。
“不必。”
“王爺你必須寫。”寧穎拽着韓木飛的手不肯放他走。兩人就這麼磨磨蹭蹭的,好一會兒韓木飛便被寧穎拽入了房中,且這女人還很好心的爲他研磨……
夜微涼,柳絮紛飛,長風呼嘯。
深夜中,昏暗的竹林間響起詭異的聲響。一抹白色的影子在竹林間遊走,飄蕩,腳步如風一般飄飄蕩蕩。
長髮在漆黑的深夜中飄蕩着,搖擺着,幽怨的雙眼迸出一道深冷的光芒。白影閃動,裙角飛揚,幽怨的喘息聲卻如野鬼的咆哮,令人頭皮發麻。
‘砰’的一聲巨響,白影一頭紮在地上。雙手撐在地面上的她痛苦的低吟了聲,眼眶紅了一圈。
忽然一直長臂伸出,將倒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來。冷漠的雙眸閃過一絲糾結,他凝望着四周冷聲道:“我現在必須回去,就送你到這裡了。”軒波瀾不驚的話傳入仇復耳畔。
“謝……謝謝!”仇復咬着牙,一時之間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低着頭凝望着四周,原來軒已經把她帶出了城關外。
“不必,這是我欠你的。今後我們兩訖了,互不相欠。你生死與否也與我再無瓜葛。”軒面無表情的說。轉身欲走卻被仇復喚住了,“那我的人呢?汝她跑去哪了?”
原來,在韓木飛與寧穎前往香樓的時候軒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冥王府,趁着四下人少把仇復帶了出去。
“她的輕功很好,應該會沒事。”
“什麼叫做應該會沒事?難道她還在京都?”仇復驚呼了聲。如果汝還在京都,讓韓木飛抓到了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軒的沉默讓仇復確信了自己的猜想,她站直了身子便朝城門的方向跑去。
“你這是幹什麼?”軒攔下了她。
“韓木飛找的人是我,我不想她因我而喪命。”
“就算你現在進了城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那個女人。她比你更要識時務,知道跟在你身邊就像帶着一個累贅,所以自己跑了。”
丟給仇復一個鄙夷的表情,軒嘲笑了聲。
“不,她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仇復不相信。
“信不信在你,反正我說的都是實話。”軒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我也不跟你多說廢話。我知道你在京都外還有一些勢力,這些銀兩就給你當做盤纏。”說着軒便將一沓銀票塞到仇復的手上,就要趕她走了。
可仇復又怎麼忍心讓汝一個人送死?
她懷疑汝沒有離開冥王府。
“我不走,我要進城,我要去找她。”
“我說你怎麼這麼倔?進去就是找死。我辛辛苦苦把人弄出來,你認爲我還會讓你活着回去嗎?”軒譏諷的笑了聲,他這話卻把仇復給震懾到了。
還會讓她活着回去嗎?
急切的目光冷了幾分,仇復後退了一步,
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你……這話什麼意思?”
“看來你還真是反應慢了半拍,愚蠢得不像話,難怪王爺會另尋新歡。”蔑視了仇復一眼,軒漫不經心的轉過身。霍的一下,他甩開的衣袍,修長的手指滑過衣襟。
他一點一點的解開自己的衣口……一點一點的敞開外衣,露出一件白皙的貼身內衣!
仇復臉色大變,她慌忙的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背部似有一股冷風呼嘯而過,令她頭皮發麻。
“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軒詭異的笑了。
仇復臉色一紅,轉而一抹羞愧涌上心頭。
這男人分明就是在侮辱她……好賤!
“關你屁事。”咬牙切齒的仇復憤怒的吼了聲,裝着膽子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穿過軒的身邊就欲朝城門走近。
‘嗖嗖嗖!’
廣闊無邊的天際忽然響起詭異的嘶鳴聲,緊接着微亮的天空忽然閃着一抹亮光。天空燃起一朵巨大的煙花,璀璨得迷人。
“這大半夜的還有人放煙花?神經病嗎?”仇復低着頭呢喃着,被軒嚇着了的她鬱悶了好一會兒。
“誅殺令!生死不論嗎?”軒低着頭,眉頭緊緊的揪在了一塊。他怎麼都不相信韓木飛會這麼無情,又一次對這女人下達殺令。
望着仇復那掛滿擔憂的臉,軒拽住了她的手怒喝道:“想回京都?不可能。”他淒厲的時候了聲然後將仇復推倒在地,欺身而上的他再一次敞開自己的外衣。
“啊!你找死?”
“找死的人是你。如果你再敢朝前走一步,就別怪我毀了你。”深冷的話夾雜着濃烈的警告。緊接着那個男人便從自己的衣裡逃出一把小型匕首,抵在仇復的胸口。
可面對如此情景,仇復卻鬆了一口氣……
剛纔見軒脫衣服,仇復還以爲他要那個呢……
敢情是她想歪了?
真丟人……
“你不害怕?”軒沒想到仇復竟擺出一副如獲大赦的表情,很吃驚。
震驚之餘,一隻小手附在胸口,仇復緩緩的將匕首移開,小聲說道:“你若真想殺我就不會帶我離開。我承認我是個小人,貪生怕死,但絕不承認我是個懦夫,是個累贅,甘心任人宰割。”搶過了軒手中的利器,仇復故作不在意。
可誰知她心中早已掀起萬層巨浪。
若說現在,她最害怕的就是軒了!
這男人比韓木飛還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那你就滾出京都,永遠也不要回來。”
“可我懷了韓木飛的孩子。”
軒:“……”
懷了韓木飛的孩子跟他有關係嗎?他若不是良心發現也不會帶這個女人離開。
“我不想我的孩子沒有爹。”仇復頭一次對別人說這樣的話。也許她可以找一個男人來冒充孩子的爹地,但刻意僞裝出來的家庭這就是不完整的。
而且她深愛着那個男人……
“跟我說這些沒用,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王爺已經派人全程通緝了,到時候被抓住了誰也保不了你。”
“他不會殺我。”還是自欺欺人的說着。
軒冷笑,“你還真是自作多情的可以,王爺已經下了‘誅殺令’,冥王軍團的人也都在搜捕你。別再妄想着能回到王爺身邊,除非寧穎死。”軒漫不經心的說道,可他的話卻深深的紮在仇復的心裡。
四周的氣氛變得僵硬了幾分,仇復屏住了呼吸。
“走吧,永遠不要回來。”軒推了推仇復的肩膀,將手中的匕首放在她的兜裡留給她防身。
可仇復卻不知道她究竟該何去何從。
漆黑的夜讓她找不着方向,迷茫的四周除了樹木山林別無其他。一輛馬車超遠方趕了過來,軒仰頭眺望最後鬆了一口氣。
走到空曠的幹路上軒攔下了馬車,“如果你信得過我就上車吧。”
仇復沉默半響,深深的望了眼車伕。
這車伕一臉憨厚體型健壯略顯笨拙,看起來是個老實人。他伸了個懶腰後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望着一身傲氣的軒,小聲道:“姑娘上車吧,小哥是個好人。”
仇復白了一眼!壞人也說自己是好人……這天底下大部分人都說自己是好人……
“要走就走別磨磨蹭蹭的,待會軍團的人來了,可不會管你究竟是誰的女人而對你手下留情。”殺手,都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傢伙。仇復這麼倔強,要是真遇到其他軍團的人,不被大卸八塊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姑娘走吧,再不走天可就要亮了嘞。這外邊兵荒馬亂的白天最容易遇到劫匪。這山大王劫了我的馬車倒沒事,打一頓就過了。”
車伕話裡有話仇復又怎麼可能聽不懂呢?
可她可能被人抓了當壓寨夫人嗎?
開玩笑!
沉默間耳畔又傳來幾聲巨響,緊接着天際綻放了抹耀眼的花環。軒的臉色慘白,也不容仇復掙扎便將她整個人丟到了馬車內,一掌拍在馬的屁股上對車伕說道:“活着把人帶走,否者我殺光你九族。”
原來軒爲了不讓韓木飛發現,急急忙忙找了個淳樸的農戶來保送仇復。
車伕燦笑了聲扭頭對仇復說,“姑娘嘞,你可不要害我嘞!”
仇復乾巴巴的笑了聲,竟是無言以對。
馬車在曠野中奔跑着,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遠知道消失不見。望着那螞蟻搬大小的黑影軒回過了身,鬼魅般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天明的到來讓明國多了幾分寒意,平靜的京都卻被一張張告示掀起一股熱潮。城裡城外,數萬人在大街上游走,望着牆壁上,告示欄上貼着的通緝令,心中的震撼已是無法言喻。
香樓內,妖嬈慌里慌張的跑上了二樓。
“寧主……寧主!”
“怎麼了?”
“大事不好了,仇覆被人通緝了,被北冥王通緝了。”
“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他寧願相信韓木飛通緝皇帝老子,也不願相信韓木飛通緝仇復。
將大路上隨便撕下的一張通緝令交到寧天的手上,妖嬈證明自己沒說胡話。“懸賞十萬兩黃金,凡是提供有關仇復行蹤信息的人皆可上報。現在京都的人都在四處尋找仇復的行蹤,這怎麼不可能?”
(本章完)